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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十二宮》第423章
碧桃影裡誓三生(一)

 偌大的書桌上,人影趴著,手中狼毫仔細的描繪著線條,眼睛緊張的盯著畫紙,毛筆握的緊緊。

 我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般的情形。

 他認真的瞪著,半晌不眨一下眼睛,連我進來都沒有察覺。我悄悄的行到他的身邊,朝紙上看去。

 頭大身子小,雙目無神有若死鬼,兩手似雞爪,血盆大口咧著。

 “嗯,腳下再踩個小鬼就可以貼門口了。”我讚賞的點點頭,“這符畫的不錯。”

 桌旁的人立時轉過頭,紫色的大眼睛對我怒目而視,“你說什麼?”

 我愣了下,“我說你畫的不錯。”

 “不是!”他甩下手中的筆,“後面那句!”

 我撓撓頭,“我說你可以掛門口了。”

 “你說我畫的是符!!!”他扯起紙豎到我的面前,“你看不出來嗎?你看不出來嗎?你看不出來嗎?”

 “看的出來。”我上上下下打量陣,“看出來是個闢邪的圖。”

 “撲!”猶帶墨跡的紙甩上了我的臉,還有人影怒意沖沖的聲音,“你貼去吧,我不畫了。”

 拿開紙,我擦拭著臉上的墨跡,門口只剩下一抹紫色飄開,忽悠轉過玄關不見了。

 我呵呵笑著,轉身縱起,突兀的落在他的面前。

 一手舉著畫,一手拉著他的手,“我知道,你畫我對不對?很漂亮很漂亮。”

 某人氣鼓鼓的嘟著臉頰,白眼如刀,刀刀入身,“我知道你嫌棄我,嫌棄我笨,嫌棄我不會寫字,嫌棄我不會作畫,嫌棄我不會……”

 我挑著眉頭,好笑的望著他,“嫌棄你不會什麼?”

 他狠狠的朝我一跺,我飛快的收腳,好懸躲過他的偷襲,“嫌棄我不會生孩子。”

 這,這叫什麼事?

 我苦笑著,將他摟了過來,湊上他的臉頰偷了個吻,“我什麼時候嫌棄過你?”

 “我不管!”他腦袋一別,“你就是嫌棄我,就是嫌棄我,就是嫌棄我……”

 “我沒有。”用力的扳回他的腦袋,“真沒有。”

 “我說有就有。”他咕噥著,不看我的眼睛,默默的低垂下頭,“反正,反正別人的事你都記在心上,只有我的事你說說就忘了。”

 清幽的香氣熏的人暖暖的,我含有深意的目光凝視著他,“我忘什麼了?”

 “沒。”他訥訥的吐出幾個飄忽的字眼,“沒什麼,反正我也不在乎的,你肯說說哄哄我就夠了。”

 “鏡池。”我蹭著他柔軟的肌膚,聲音壓低,“我們出去玩好不好?”

 “那我去叫他們。”他輕輕應了下。

 剛轉身,人就被我拖了回來,困在臂彎中,“不叫其他人,就我們兩個。”

 紫色的雙瞳瞪的老大,聲音也結巴起來,“就、就我們兩、兩個?”

 我點點頭,四下望望,“對啊,就我們兩個,城邊那小山風景不錯,我們一起去玩玩,那山邊湖水清澈,甚是幽靜,鏡池想不想看?”

 他眼睛瞬間放亮,閃爍著希冀的光芒,轉而又暗淡下來,“我沒武功,若是爬山戲水,你應該找夜俠或者幽飏哥哥。”

 “為什麼要找有武功的?”我笑出聲,“我又不找人比武,你爬不動我帶你啊。”

 終於,他露出了如玫瑰綻放般豔麗的笑容,用力的點點頭。

 山道幽涼,路上稀稀落落的人行著。有朝拜的香客,有避暑的旅人,給這清淨之地帶來幾分熱鬧。

 “鏡池,我們很久沒這麼出來玩了吧。”依稀記得多年以前,他在王府的時候,為了討好他我也曾帶他四處遊玩,逗他開心。

 “很久了。”他聲音很細,很小,甚至有些聽不清楚,“大概有六七年了吧。”

 “有這麼久了啊。”我感慨出聲,“想當年,鏡池年少,肌膚勝雪,容顏俊美,一顰一笑間帶著幾分羞澀,還有幾分銳利,真正的看煞路人。”

 腰間一疼,轉眼間對上他怒瞪著的眼睛,“你說我現在老了,丑了,皮膚不如當年好了,是不是?”

 “哪敢啊。”我緊緊抓著他的手,“只是想起當年被你迷的神魂顛倒,有些感慨而已。”

 他嘴角一抽,忽然低下頭,“真正迷的你神魂顛倒的,不是我。”

 是穆沄逸!

 後面的話他不說,我自也明白。這是我帶給他的傷,讓他承受了顛沛流離之苦,讓他受盡侮辱。

 他的目光,落在路旁一個簡陋的涼棚處。老太婆坐在小凳上,面前擺滿了大大小小的銅鎖。

 “原來這裡也有同心鎖的。”他喃喃著,幽幽嘆息。

 我怔了下,往事歷歷忽上心頭。

 想當年,帶他去‘雲夢’城郊踏青時,他一眼就看到了路邊的同心鎖,而知情識趣的我更是大手一揮買下了所有的鎖,將山頭的鐵鏈由上至下鎖了怕不有幾百把。美其名曰,一鎖一年,我要鎖他數百年在身邊。

 別說百年了,不過大半年,我就將他拋到了腦後,這同心鎖自也成了他心頭一塊心病。

 “同心鎖,一生一世鎖情人,上天梯,一氣爬上保一輩子不分離。”看到有人來,老太婆賣力的吆喝著。

 看他低頭,我捏著他尖尖的下巴,“鏡池,其實同心鎖還是挺有用的,對麼?上次說鎖你百年,你現在不就在我身邊麼,看你一臉難過的樣子,莫非你很痛恨被我鎖上百年?”

 方沉默下去的人忽抬頭,“你什麼意思?”

 擠擠眼睛,我蹲到老太婆的面前,拋出一錠銀子,“大娘,天梯在哪?”

 老太婆抓著銀子,手指著一個方向,“前面不遠,有個很陡的階梯,幾乎是直上直下的,就是天梯了。”

 手指撫過鏡池的臉頰,“走吧,我們去爬天梯,老人家說了,爬上去可是一輩子不分離喲。”

 老太婆拿著銀子,不住的叨叨,“要手牽手一氣上去,不然可做不得數。”

 鏡池癟癟嘴,“騙人的東西,誰信啊。”

 “騙人就當遊山玩水麼。”我拽著他的手往前走,“你爬不上去,我拖你上去。”

 才行了沒幾步,轉過山腳就看到一排高高的台階,幾條晃蕩的鐵鏈子充當扶手,在風中搖搖晃晃的。

 我扶著脖子,揉揉被陽光刺著了的眼睛,“我的娘,還真是天梯,這一般人誰上得去?”

 我還在愣著,鏡池已經拖著我朝前走去,一隻手扶上了晃蕩的鐵鏈,“不是你說的要爬麼,別說話不算話。”

 手中用力將他拽了回來,“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了,不過,我在前面。”

 這常年風吹雨淋的,天知道鐵鏈啥時候斷,我哪敢讓他在前面亂爬?

 才剛剛踩上一步,手心忽然被緊握了下,傳來他低低的聲音,“別鬆手了。”

 這人,口是心非。

 扶著鐵鏈,拉著鏡池一步步的爬著,他一隻手被我牽著,一隻手抓著鏈子,爬起來甚是艱難。

 看他緋紅的臉頰上沁出細細密密的汗珠,我心中不忍,“鏡池,我抱你上去吧?”

 “不!”他倔強的說著,“快爬,不准停的,要一氣上去。”

 剛剛還說人家老太婆騙人,自己倒比誰記得都清楚。

 好不容易爬上了山頂,鏡池長吐出一口氣,整個人軟軟的倒在地上,腿還不自覺的顫著。

 我的手撫上他的膝,力道恰好的揉捏著,“傻瓜,信天意不如信我,你覺得我會拋棄你嗎?”

 他倔強的咬著唇,“我還想爬兩次。”

 還爬?一次都夠要他的命了,再爬兩次?

 這傢伙,說什麼被我抱著不誠心,非要自己爬,這再爬兩次,他自己捨得,我也不捨得啊。

 “下次嘛,下次我們再來,時間長著呢,哪用一天爬完。”我抬起頭,湊上他的唇輕吮著,“我知道你想要三生三世,所以爬三次是不是?”

 他掙紮著,聲音羞澀,“別在這,有人……”

 “人?”我瞪著眼睛四下觀望,“這裡除了我們兩個笨蛋,誰上來?”

 “不要,大白天的。”他推開我站起身,臉上更紅了。

 欣賞著他的美態,我呵呵笑著,這麼多年了,鏡池還是羞澀一如當年,在床上也是如此,讓人很有征服之後的快感。

 手指著山腳下一湖碧波,“鏡池,你看漂亮嗎?”

 紫色的雙瞳睜的大大的,嘴巴張開,他傻傻的盯著眼前的景色,忘記了回答。

 山腳下,綠色青翠,遠處浮雲朵朵,碧空清明高遠,。微風過處,草木微微,幽香陣陣。群山環抱中湖水蕩漾猶如岫玉鑲嵌,一艘畫舫在水中悠悠蕩蕩。

 “我們去划船好不?”趁他失神的空當偷了個吻,將他抱在懷中,腳下騰空如流星墜下。

 他的眼中分明閃過期待,“可是,那應該是別人家的船,不能亂玩吧。”

 “怕什麼。”我大笑著,“租來玩玩有什麼關係,你喜歡我就買下來,不賣我就搶。”

 “你無賴!什麼都用搶的。”

 “那是。”我嘿嘿笑著,“你不就是我搶來的麼?不用搶的哪有寶貝伴在身邊?”

 在岸邊放下他,我鬼鬼祟祟的說著,“我上去看看,若是沒人就喊你上來。”

 他雙瞳放著亮閃閃的光,小心的點點頭,眼中的雀躍呼之慾出。

 躍上船頭,我從頭溜躂到船尾,才扯起嗓子大喊著,“鏡池上來,這裡沒人。”

 聲音飄蕩,傳出去老遠。

 他蹦上船,對著我不停擺手,小聲的說著,“別叫啊,萬一把人叫來可怎麼辦?”

 我若無其事的聳聳肩,“你去裡面看看,我去找竹蒿。”

 他乖乖的進艙,而我在船舷邊抓起竹蒿,一點水面,畫舫悠悠蕩離了岸邊。

 拔著竹蒿,我揚起聲音唱著,“木葉微微青青草,船兒悠悠水波浪,帶著我郎翻山坡,日日夜夜與君好……”

 水波被打散,竹蒿上的水滴打在湖面上,暈開一個一個的圈。

 “王爺!”身後,是哽咽的聲音。我轉頭,對著他微笑,“這麼快就看完了?”

 “王爺……”

 紫色的人影猛撲過來,結結實實撞了個滿懷,他抱著我的身體,腦袋靠著我的頸項,有濕濕的水漬打在我的肌膚上。

 他抽抽的聲音有些悶,“你騙我,還說是偷來的船,我都看到了,有畫,好多好多畫,都是我的。”

 拋下竹蒿,我摟著他,“我答應過你,要帶你遊湖,要為你吹曲,還要為你畫很多很多的畫掛滿一屋子,現在才掛了一船你就哭成這樣,這要是掛一屋子,明日錦淵戲水就有好去處了。”

 偌大的畫舫中,所有能掛的地方都被我放滿了他的畫像。有喜有嗔、有動有靜,瞪眼叉腰,莫不是栩栩如生。

 “對了,你去臥房看了沒?”我眼神示意著船裡的房間,在他驚訝的目光中推開房間門,“去看看,對了,還有茅房。”

 他半信半疑的走向床榻前,伸手撩開床帳,床上空無一物。

 他疑惑的回頭,我伸手指指床頂,“躺上去看。”

 某人伸出頭尋找,先是震撼,再是驚訝,接著變為羞澀,最後化為惱怒,忽的從床上跳下來變身為小野貓,“上官楚燁,你混蛋!”

 我哈哈一笑,轉身就往外跑,邊跑邊嚷,“廳堂裡貼坐著的,書房貼畫畫的,門前貼站著的,床上肯定是貼光著的啦,怎麼樣,我可有哪畫錯了?是少點了一顆痣,還是鳥兒畫的不對勁?”

 “我,我殺了你!”他直追而來,“你,你怎麼能把這個掛在床帳上?”

 我在船艙中輾轉騰挪,“我可是按鏡池的真人大小畫的,一般大麼,這樣懷裡摟一個鏡池,頭頂上還有一個,想想就性致盎然啊。”

 他追著我,奈何我躲閃著,他怎麼也撈不到半片布料。

 “對了,茅房還有一張,鏡池站著尿尿的,應景不?”

 野貓頓時變成了羅剎,一張椅子朝著我就飛了過來,嚇得我低頭閃過,蹦出船艙。

 “上官楚燁,你別跑!”他飛奔追出,忽然腳下一絆,踩著了自己丟出來的椅子,搖晃著就往湖裡栽去。

 哪還顧得上跑,我飛縱而回,將那個掙紮著就要落水的人拎了回來,抱在懷裡。

 “上、官、楚、燁!!!”懷裡的人抬起頭,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眼中閃過憤憤的火焰,雙手一推!

 “嘩啦!”本姑娘不負所望,落水,濺起諾大水花,某人站在船邊,插腰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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