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著給我爬過來
不過瞬間愕然,我已經恢復平靜,失笑出聲,“我不認識他。”
是的,我不認識,真的不認識。
剛才的失態,不過是一個誤會,大雪冰封的黑夜中,一個小小的人影很容易讓人走眼,而我,岔神了。
這個人,不是他。
他的身子骨,不可能在這樣的天氣下還能在雪山中遊蕩;他的地位,更不可能身邊沒有人前呼後擁的獨自前行;他,該是高高在上接受六宮朝賀的人,又怎麼可能來尋我?
“那你緊張什麼?打掉我的紙胎薄杯一隻,殘了一套,再欠五百兩。”夜斜睨我一眼,不需要看,我的六感很清晰,清晰到能感覺到她目光中的探索。
我隨意的靠向身後的大石,唇角彎起笑意,慵懶而無所謂,“欠著!半夜在這跑的,不是生意上門是啥?遠觀那身姿,腰細腿長胳膊有力,臀翹肩寬胸膛厚,如果臉還行,錢不要了,我要人。”
夜的身子一晃,伸了伸腦袋,不無疑惑的慢慢出聲,“這你都能看出來?”
我呵呵一笑,“姑娘我玩過的男人數都數不過來,沒這點眼力還行?不信打個賭。”
“賭什麼?”一挽袖子,她坐到我身邊,聲音中充滿興奮。
“他還是個處,賭你手上那個‘暖寒佩’,輸了我把‘碧玉杯’給你。”我挑著眉頭,拋個眼神給她。
“你覬覦我那個‘暖寒佩’很久了吧?但是……”她一拍大腿,“賭了!”
山頭間,兩個眼睛放光的女人,遠遠的瞪著那個慢慢靠近的身影,當人影越來越近,我的笑容也越來越大,舉起酒杯抖起腿。
雖然他全身上下都包裹在黑色的大氅中,連腦袋都裹的嚴嚴實實,但是我知道,這一局,我贏了。
“來者何人?處子否?”人影剛剛爬上山頂,甚至還來不及喘上一口氣,夜如同一朵紅雲般飄了過去,嬌吼聲中明顯可以感覺到來人的一怔。
腳下一退,人險些栽倒滾落崖下,夜飛快的一伸手,扯住來人的前襟,“說,處子否?”
那人下意識的拍向夜抓著自己前襟的手,掌風呼呼,倒有幾分架勢,只是想要掙脫夜的手,只怕是不可能。
我冷眼旁觀著,看見夜雪白的手掌如靈蛇般在他的掌影中穿梭,不時的扯扯他的衣衫,揪揪他的領子,輕笑間可見玩的不亦可乎,最後她順勢一掀斗篷,將來人包裹著的大氅扯了下來,站在一旁咯咯嬌笑。
當那斗篷如黑雲般飄落的時候,我感覺到輕鬆的笑意正在臉上凝結,‘砰!’手中的紙胎細瓷薄杯再次被捏碎一隻。
黑色的長發因為夜的力量而飄蕩在風中,根根細亮如絲,藍若湖水的雙瞳中跳動著慍怒的火焰,高挺的鼻樑下,薄薄的鼻翼張翕著,正極力平息著心頭的怒意,紅色的雙唇,像剛采下櫻桃,散發著誘惑的光芒,面色如玉,似乎剛剛剝了殼的荔枝,水潤清透,讓人想輕輕的吮上一下,親上一口。
象,太像了,若不是那腰身從衣衫下透出的有力,胸膛的寬厚,還有眼神中跳動的火焰在訴說著他不是個好脾氣的主,還有那臉色永遠不會像那個人的蒼白,我幾乎以為自己看到了他。
“又碎一個。”夜不咸不淡的拋出四個字。
“碎一個賠一套,不多碎幾個怎麼對得起我。”拋下手中的瓷片,我毫不在意的抓過壺子,嘴對嘴的啜飲著。
“喂,你是不是處子,快說!”夜不耐煩的抓抓腦袋,丟下手中的大氅飄然回我身邊,一把搶過我的酒壺就往嘴裡倒,“留點給我。”
男子的目光從夜的身上轉移到我的身上,久久凝視著我的臉,感受到他的打量,我只是心中冷笑,視若無睹。
“若你是日俠,莫說有問必答,便是要流波的身子流波的命,也拱手奉上,若不是,請恕我無法回答。”終於,他出聲了,聲音清朗乾淨,好聽的緊,只是,卻不像他了。
我與夜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呃,應該是我與夜的面具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她輕輕的靠上我的肩頭,悠閒的摳著手指頭,“感情你是來找日俠的啊,哎,真無趣。”
夜的聲音嬌弱,舉止膩歪,只有與她貼身靠著的我,感應到了一股淡淡的殺意。
是的,夜的殺意。
‘日夜雙俠’隱居在這‘寒雪峰’頭是武林中最大的秘密,即使有生意上門,也是在指定的地點放下請貼,生意若接了,自然請帖不見,若不接,半個月後主顧取回便是。沒有人知道我們的容貌和落腳點,而這個男人,剛才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已經出賣了一切,他在等我承認自己的是日俠,那麼他,肯定在哪見過我,或者……知道我曾經的身份,那麼這樣的人,勢必不能留下。
我手指一拂,將夜從我身邊撩開,衣袖輕擺,飄然行向一旁的屋子,“這裡沒有日俠,小哥找錯了地方,請回吧。”
夜一楞,終究選擇了跟在我的身後。
我知道,她在奇怪我話中放那男子一碼的意味。
確實,我不希望看見他死,一張與那個男人極其類似的臉讓我起了憐惜之情,不自覺的鬆了口。
“撲!”雪地上傳來的輕微聲音讓我停下了腳步,厭惡之色浮上臉頰,頭也不用回我都知道,這傢伙用了一招我最討厭,最煩,最不願意看見的招式——跪求!
“流波肯請王……”
“呼……”
“啪……”
似乎是風雪,卻傳來清脆的響亮,打斷他下面沒出口的話,我站在原地,手指攏入袖中,彷彿從來沒有動過。
“流波懇求您回去。”他似乎知道了自己的失言,動也不敢動,誠惶誠恐的說著。
“你求我?”我翩然轉身,冷笑依然掛在唇角,“跪著就算求了?我以為雪夜裸身爬行跪求才算求呢。”
他眼神中火光一跳,旋即平靜,似乎早料到我會提這樣的要求。
那到是,風流王爺的花名天下誰人不知?要個男人又算啥,沒有幾分美色又豈敢來找我?既然來了,準備必然是十足的。
“那還請夜俠迴避,流波定然……”下面的話沒說,手指已經碰上領口的扣結。
“噗!”我拽著夜的袖子,一聲輕哼,“現在是你求我還是我求你?”他叫流波是嗎?不似大家閨閣中的名字,那麼,他是誰派來的人?
他的手一頓,美麗的雙眼堅定的望著我,‘啪’一粒扣子已開。
優雅的頸項似天鵝垂死前的哀鳴悲慼,他的手指緩慢卻沒有任何遲疑,在所有的扣子被慢慢解開後,我看見那雙眼輕輕一抖,眼皮垂下的瞬間,雙手一分……
如玉的胸膛在風雪中顫抖,完美的胸線上兩點殷紅在寒冷中緊窒,胸膛輕輕的起伏,心窩處一個紅點,清晰搶眼——‘守宮砂’。
“繼續!”我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手掌一伸,攤在夜的面前。
“哼!”伴隨著夜的冷哼聲,我的手中多了一塊溫潤的玉珮,在寒風中更形暖意透體,散發著淡淡的體香,而夜,紅袍一卷,消失在屋前。
能從一毛不拔的夜身上拐到東西,真是不容易啊,還是貼身的寶貝呢。
我笑著,將玉珮塞進懷裡。
再抬首,眼前的一幕險些讓我喘不過氣。
冰雪大地上,黑色的長發披散雪中,修長的身子**的跪在冰雪中,雪打上他的臉龐,竟然無法分辨孰更白,更美。
他胸膛起伏,呼出的白氣將那身體掩在氤氳中,轉瞬又清晰,小腹上肌肉在風中微微收縮著,流暢的腰線下漂亮的雙胯中,隱約的黑色阻擋不了我良好的視線,大咧咧的任我觀賞。
我不動聲色,卻不得不承認,這般風景,令人心動,看他的身子在風雪中顫抖,我竟然有一絲快意,蹂躪美麗的快意。
他慢慢的伏下身子,長長的手臂伸出,趴倒在地,掩了最曼妙的風景,卻袒露了修長的腿和挺翹的臀,那腰身,令人有伸腿夾住的衝動。
手指扣入風雪中,極緩慢的移動著身體,向著我的方向,一點點拖出身體滑過的痕跡,臀瓣處的溝壑,在移動間若隱若現。
他爬到我的腳下,匍匐著,“流波懇求您,回去吧。”
“回去?”我淺笑著,“我只是教你如何算求人的姿勢,可沒說你求我就回去。”手一招,大氅蓋上他的身體,“你走吧。”
他默默的站起身,我眼尖的看見那細密的草叢上沾滿雪花,說不出的媚態撩人,轉身間,我突然出聲。
“誰派你來的?”
他停下腳步,晴藍的眼望望我,神色中死灰一片,“對不起,您不答應,我不能說出主人是誰。”
“我若答應呢?”我雙手背在身後,指尖已撫摸上細薄的飛刀。
他的面容,分明是有人刻意挑選出來誘惑我的,那麼挑選他的人,一定知道我和那個人的關係,若我行差踏錯一步,不但可能害了自己,還有可能害了那個人,面前這名絕色男子,不能留他性命,只要殺了他,我與那個人之間被人猜測的秘密就能很好的被掩飾掉。
“您若答應,便是流波的主人,主人之命,流波不敢不從,您問什麼都行。”他站立我面前,黑色的大氅下,細膩的小腿肌膚散發著青年男子的有力,只可惜,我不能享受。
“是嗎?”我慢慢的移動腳步,靠近他的身前,微笑著將他的容貌最後一次掃入眼中,手中寒光一閃,揮向他的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