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裸男
才過山頭,眼前一片連綿的樹影,根本就看不到人影,我沉吟著,不敢確認剛才究竟是我眼花,還是真的有人,如果有,那個人是不是流波?如果不是,那會是什麼人?
我縱上樹梢,極目遠眺,能看到的,還是一片黑色的樹影,群山環抱中想要找出一個武林高手,實在太難。
雲,被風吹開,幽幽月光灑落,很亮,柔美的亮,清冷的光華。
又是滿月嗎?
心口,血液開始沸騰,像一鍋煮開了的水,先是冒著小小的氣泡,轉而沸騰,咕嘟著要滿溢的撲出來。
我望著月光,那黃暈在我眼中逐漸的擴散,扭曲,散發著妖異的色澤,我張開嘴用力的呼吸著,卻更像在汲取著它的力量,它的光芒。
遠處的群山間,依稀傳來一聲悠長的輕嘯,在更遠的地方,模模糊糊的,好像也有同樣的聲音呼應著。
我心頭一凜,身體從樹梢飄落,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就準備拔腿追去。
忽然,就在我身邊不遠的地方,同樣的嘯聲悠悠的響起,留住了我的腳步。
這聲音,與剛才的兩聲淒厲尖細不同,更加的優柔,更加的婉轉,一點也不刺耳,我猛然回頭,尋找聲音的來源。
樹林的深處,一泓幽潭倒映著月光,柔柔的飄蕩著月影,將那圓潤變的柔軟,扭曲著,迭迭曲折,初冬的季節,透著一股清寒冰涼之氣。
就在這夜晚的冷意中,我看到水潭的正中,雪白的身子靜靜的站著,半裸的身軀上掛著水珠點點,顆顆珍珠順著那完美的身軀慢慢滑落,他雙臂舒展,對著月光的方向抬起了手,手臂帶起一串透明,飛也似的落下,與幽潭再一次的融合。
他的手,象捧著什麼般,完美的指尖從我的角度看,更像是抱著那輪明月,親暱入懷般。頸項微抬,喉結優美的滑動著,雙目閉著,如沉思,似半寐,更像是——朝聖。
胸膛微微的起伏,從他身上蒸騰起淡淡的水汽,氤氳成霧,凝結在他身邊,飄散不去,白色的霧氣中,兩點殷紅伴隨著呼吸,奪人眼目。
腰身的弧度,在小腹處猛然一收,平滑有力,再往下,卻全部的陷入在水波中,夜色下的水潭,黑沉沉的看不透,將那所有的風情剛剛好的收了。
冷風掠過,吹撒了他身上的霧氣,吹起了一頭金發,象金絲織就的雲錦,揚起,落下,散在耳畔,落在胸`前,飄飛著……
一時間,我以為自己看到了朝拜月光的妖精,可是他又不像,因為他身上沒有那種嗜血和妖異的氣質,更有一種獨特的,自我的孤悠,因為那眉宇間,輕鎖著拒世的冷漠。
他很美,儘管他沒有睜開眼,我都不曾窺得全斑,只那朦朧的輪廓,看慣風月的我,已然能確認,他的容貌已是絕色傾城之列。
血液,猛衝向身體某個部位,我全身就像是火爐中的鐵塊,一點點的被融化,熱的喘不過氣,我需要發洩。
樹林中,水潭邊,一個浴火滿腔的女子看到了夜露中半裸的男子,還是個美男子,應該怎麼辦?
撲上去?
轉身跑?
我都沒有,因為我正在極力控制著自己升騰著的火焰不把自己吞噬掉,我的血液在飛快的流動,體內的勁氣也在飛速的遊走,說是難過,更像是練功突飛猛進到了無法駕馭的地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自從二十歲之後,每個月的十五,我身體內血液的衝擊越來越猛烈,一月強過一月,不知道再這樣下去,我會不會因為血液異變爆體而亡?
“唔!”我顧不上再偷看美男,捂著胸口坐在地上,全力抵抗著。
手指,變的越發的透明細緻,皮膚上也朦朧了一層淡淡的華光,低頭間,垂落的發絲變成了銀白,一根根閃著跳躍的光芒,極富生命力。
這樣,是不能回軍營了,萬一被人看到,就麻煩了。
耳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鼻端,嗅到淡淡的水氣,夾雜著夜風的味道,很乾淨,也很大自然的氣息。
臉,被一雙手捧起。
我抬頭,驚愕的看著這無聲無息靠上我身邊的人。
修長的身子被月光攏著,全身潔白光裸,不著寸縷。
金色的眼,像兩輪明月閃爍,不耀眼,卻遙遠,孤絕清幽,定定的望著我,探索著,似乎在確定什麼。
剛才,我沒能看到的風景,此刻全入了我眼中。
白皙的腿,修長中有種奇異的柔韌力量,他站著,卻總覺得有些怪異的姿態,說不出怪異在哪,只是一種感覺而已。
雙腿間,鳥窩沾著水珠,竟然是金黃色的,和他的發絲,眼瞳的顏色一樣,可愛的鳥兒窩在草叢間,滴答著水。
在雙眼交匯的瞬間,我看到了他眼中的震驚。
他抓著我的雙手,在我面前慢慢的蹲了下來,精緻的臉龐貼上我的掌心,深深的吸了口氣,彷彿要將我的氣息全部吸入身體裡。
我縮回手,眼神一窒,冷著聲音,“你是誰?”
能在瞬間從水中移動到我的身邊,還能在我功力暴漲的情況下不讓我察覺,這男子,好可怕。
依然沒有半點回應,只是望著我,低下頭,臉龐埋進我的掌心中,廝磨了下。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樣的動作,在我極度慾求不滿中是完全的挑 逗。
但我的抽氣,不是因為這個,而是我的手,究竟什麼時候再一次被他握住的?
好,好詭異的身手。
“你到底是何人?”我勁氣繃到了頂點,全身如撲食前的豹子,蓄勢待發,警惕的瞪著他。
他抬起臉,似乎感覺到了我的殺意,眼神中有一縷不解,還有些受傷的落寞。
我手指一翻,推上他的胸膛,“我不管你是誰,再不走,我不客氣了。”
他沒有半點閃躲,根本不在意我貼著他的掌心只要勁氣一吐,就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忽然,他笑了。
猶如烏雲盡散的天空,將他身上的隔膜吹開,我看到一張完美如畫的笑,在我失神的瞬間,他的手指點上我的額頭。
我知道,那裡有兩道鮮紅的柳葉,是‘雲夢’繼承人的標誌,現在正燃燒著,火燙。
他的手指,就像冰涼的清泉,在貼上的剎那讓我通體舒暢,冷冷的氣流舒緩入我的身體裡,一下中和了我體內火燙的熱流。
不,不是中和,應該說,是呼應了我身體裡的熱氣,讓它們在暫時的停頓後彷彿找到了自己最親密的愛人,糾纏著,交織著,扭轉到了一起。
他,暫停了我的痛苦,卻加劇了我的慾望。
我的手掌,還貼著他的胸膛,掌心下清涼的肌膚彷彿在呼喚著我,一種力量,湧動在我和他之間。
來不及詫異,他的人已經俯了下來,唇,貼合了上來。
好舒服……
在兩唇相觸的瞬間,我彷彿聽到了一種呼喚從他的身體裡傳來,我雀躍著,緊緊的噙住了他。
彷彿前生就見過般,我忽然尋找到了久違的熟悉感,明明從來不曾見過,為何如此興奮?如此的讓我飢渴?
我用力的啜吸著他的唇,源源不斷的氣息從他身體裡傳遞著,讓我的身體平復,火焰卻更高。
他沒有半點扭捏,沒有半點躲閃,甚至沒有半點羞怯,在我的舌探入的同時,勾上了我的舌,有樣學樣的齧啃上了我的唇,吸的嘖嘖有聲。
我的手,在他胸`前撫摸著,捏著他挺立的小豆豆,壞壞的拉扯。
胸口一熱,他的掌已經罩上了我的胸口,手指尋找著,急切的亂扯著我的衣衫,胡亂的拽著我的腰帶。
月光下,男子粗重的喘熄聲,[yín]靡的吮吻聲,我輕輕的低吟,交織著,在這初冬的水潭邊,兩具身體在草地中翻滾著。
我想要,想要他,想要那種兩股氣息交融的快樂。
我經歷過無數男子,從來沒有一個人,能以這麼快的速度讓我的□開始宣洩,只是幾個吻,就讓我全身舒坦,以往,最少也要幾次的歡愛,才能讓我心頭的火焰慢慢平復。
更奇異的是,他一邊平復著我的火焰,一邊挑起更多的情浴,而這情浴,帶動著身體深處的呼喚,讓我想要瘋狂的佔有他。
不捨,不捨得從他的唇齒中掙脫。
不願意,不願意他那細膩卻有些笨拙的舌離開。
他的手指,力量奇異,在撫摸中,刺激的我不斷輕哼著。
我要他,不管他是誰,不管他叫什麼!
我的衣衫,早在他的動作中被扯開,當我的身體完全與他貼合的瞬間,我聽到了他喉嚨中一聲歡愉的低鳴,而我,更是身體一顫,情不自禁的雙腿纏繞上他的腰身,手臂攬上他的頸。
“不管你是誰,今夜,老娘要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