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方自在的霍先生
長長的空中走廊中,有腳步聲乍然響起。
霍啟的腳步沉穩,和迎面走來的幾個研究室的同學迎面打了招呼,有人笑著邀請他一起去用晚餐,霍啟微微頷首,微笑著拒絕了同學的好意。
又拐過一個轉角,有規律的步伐忽然停頓了一下。
霍啟放平嘴角的弧線,薄削的唇緊緊的抿起,方纔的笑意此刻完全消失,只剩下眉眼間的冷漠,像融了一季的雪水,涼薄又刺骨。
他又重新邁出腳步,一步一步走下樓梯,有風從樓梯口倒灌進來,生生的刮著耳朵,尋常人覺得冷的溫度,在霍啟這裡看起來似乎不足為道。
出了樓梯口,一輛黑色的轎車隱在夜色中,靜靜的像是在等待著誰。
四通八達的道路,霍啟想往哪裡走都可以。
他站在這頭,定定的站著,心裡不無惡意的想,只要他在這裡多待一分一秒,對車裡的人來說就是多一分多一秒的折磨。
霍啟目光冷淡,最終還是走向了那輛他坐過無數次的車。
「卡噠」一聲,車裡的人替他開了門。
暖氣驟然襲來,空氣中還帶著一股馥郁的香味,熏得人頭疼。
車前的隔板已經升了上去,霍啟剛坐穩,一雙手就已經纏了過來,摟住他的脖子,潮濕溫熱的呼吸貼近他的脖間,香味愈加茂盛。
霍啟頭疼,想撥開脖子上的手,不料卻被摟得更緊,雙手像水蛇一樣,怎麼樣都掙扎不開。
霍啟心中本就滯郁,還沒到家方自在就敢動手動腳,眼神冷冷地掃過在一旁的人,沉著聲道:「方自在,還沒到家呢,你就這麼等不及嗎?」
聲音裡的冷然清晰可聞,方自在心心唸唸了一下午的人,此刻正繃著側臉看著窗外飛馳的風景,路燈明晃的光亮交錯,打在霍啟的稜角分明的下頜上,投射出好看的弧線。
方自在吸了吸鼻子,倒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只是還攬著人不放。
霍啟見他不再動來動去,也就懶得理他。
良久,方自在又伸出手,摸索著霍啟的臉龐,想把他的臉掰過來看著自己。
「可是,在合同裡說了,你現在的時間是我的。」方自在的聲音在寬敞的後車座裡響起,輕輕柔柔的,溫和又平靜,細細聽來還有些不易察覺的委屈。
霍啟不再說話,方自在這次很容易就把他的身子轉了過來。
方自在很喜歡看霍啟的眼睛,在他看來,霍啟擁有世界上最漂亮的一雙眼睛,漂亮到他難以用任何形容詞來描述。
尤其是霍啟的眼底倒映著他的樣子時。
他慢慢拉近距離,直到能聞見霍啟的味道,實驗室裡消毒水的味道,於方自在來說是一種很難受的感覺,但他還是不自覺靠近。
霍啟沒有拒絕他,方自在心裡在偷偷竊喜。
他試著伸出一小節舌尖,試探性的舔了一下霍啟緊抿的嘴角,繼而又把唇瓣貼上去,撬開霍啟的唇縫,與他接了一個綿長的吻。
週五方自在會跟霍啟住在市郊的山腰別墅,路程很長,一個吻的時間遠遠不夠。
方自在饜足的停下嘴上的動作,倚在霍啟的肩頭,指尖鑽入霍啟的大掌中,與他嚴嚴實實的扣在一起,儘管霍啟根本沒有將他的手包起來的意思,方自在也能自娛自樂,自己把手扣得緊緊的。
彷彿他們在熱戀。
開過漫長的盤山公路,車子穩穩的停在別墅的庭院中。
老鍾已經等在門口,即使是大晚上的,身上也穿著剪裁合體的西裝,像中世紀油畫裡走出來的老紳士一般,臉上帶著弧度恰好的微笑,也只有在看到方自在時,笑容才會拉大些。
方自在蹦蹦跳跳的下了車,朝著老鍾揮揮手,「鍾叔,我們回來啦。」
老鍾看著方自在穿的單薄,連忙走過去給他披上一件衣服,「小少爺,你怎麼能穿這麼少的衣服。」眼風一掃看見霍啟冷著一張臉與他們擦肩而過,冷哼了一聲,「有些人真是給多少錢都養不熟。」
霍啟和老鍾向來不對付。
方自在討好的搖搖老鐘,「鍾叔,這麼晚了你先去休息吧。」
老鍾看著方自在才一個星期不到又明顯降了些的體重,不由得蹙眉道:「不行,你老實跟我說是不是醫生給你開的藥沒吃?」
方自在被抓了個正著,尷尬的摸摸鼻尖,趁著老鍾嘮嘮叨叨要去給他拿藥時,一溜煙跑上了樓。
反鎖上門輕輕吁了一口氣,眼前霍啟拿著睡衣正推開浴室的門,「霍啟,你別生氣,鍾叔年紀大了,說話有些不中聽。」
霍啟冷心冷情,其實鍾叔話也沒說錯。
方自在又著急地跑過去,「你等等我,我們一起洗好不好?」
答案很明顯,霍啟面無表情的關上了浴室門,還順手落了鎖。
方自在站在浴室門口,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去了隔壁洗澡。
等方自在再次回到房間時,霍啟已經洗好坐在床上看著資料了。
方自在爬上床,探著腦袋想看霍啟手裡的東西,看了一會兒發現全是專業術語,他看不懂,只能抱起枕頭縮在一旁。
霍啟其實是故意的,他知道方自在不會打擾他看這些資料。
其實有關霍啟的事情,方自在都不捨得打擾他。
只是喜歡這件事,太過於磨人,而方自在太喜歡霍啟了,所以也不知道這時到底是在折磨霍啟,還是方自在他自己。
實驗室的資料很雜,霍啟研究了兩道原料的工序,等把公式寫完以後,抬眼一看已經將近九點了,而方自在早就抱著枕頭睡得不省人事。
霍啟就著燈光看了一會兒方自在的背影,起身去洗漱。
從洗手間出來時,方自在又醒了,半跪在床中央仰著頭看著他,眼神亮晶晶的,「我們做吧,好不好?」
不等霍啟說話,方自在自覺就脫了衣服,浴袍本身就寬鬆,隨意擺弄兩下就鬆開了,露出瑩白圓潤的肩頭,再往下是平坦光滑的小腹。
方自在連內褲都沒穿,把浴袍丟到一旁,將將靠著床頭半躺下,把大腿岔開,露出半翹的性器,頂端還冒著瑩瑩的液體,滴在稍顯稀少的恥毛上,揪成一小團。
「霍啟,我們做吧。」方自在上下輕輕地擼動著性器,細軟的腰肢微微擺動,快感逐漸升起,眼神微微蒙上一層霧。
霍啟靠在牆上,冷靜的看著方自在自慰,絲毫沒有要上前的意思。
方自在在床上等了有一會兒,見霍啟始終不過來,想了想還是自己咬咬牙,下床快步走到霍啟面前蹲下,雙手靈巧的解開腰間的帶子,張嘴就順著被內褲包著的鼓鼓囊囊的一坨來來回回舔了一遍。
口水洇濕了黑色的內褲,中間的一團明顯漲得更大了,勾勒出駭人的形狀。
方自在撩開內褲的邊緣,把粗大的性器從裡面釋放出來,頂端彈出來時甚至還打到了他的鼻尖。
方自在張開嘴,開始吞吐起來,由著青紫色的巨物在口中進進出出,模仿著性交的姿態,眼角被含著生理淚水,水汪汪的看著霍啟。
霍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伸手蓋住了方自在的眼睛,教他看不見他的樣子,把性器抽了出來,一把撈起方自在丟在床上,壓著他的肩膀,修長的腿頂開方自在的胯部,手指就這麼猝不及防的插進去搗了搗。
方自在洗澡時就已經開拓過後穴了,此刻很容易就被打開,不由得叫了一聲,「你進來就好,我自己開過了。」
霍啟扶著漲得發紫的性器,上下擼了兩把,對著粉嫩的穴口戳了幾下。
一個星期沒做,實在是太緊了,方自在疼得皺起了眉。
霍啟撐在他上面,看著他被汗水打濕的額間,問道:「還做嗎?」
箭在弦上,哪有不發的道理,方自在連忙摟著霍啟的脖子,腰微微抬起,細腿纏上他勁瘦的腰間,嘴上胡亂道:「做做做,我不疼的。」
霍啟捏著方自在的肩膀,沉腰把粗大的巨物送了進去。
方自在仰起脖子,呵出的熱氣落在霍啟的脖間,隨著霍啟的動作浪叫起來。
「快....快點,霍啟,啊...」一旦吞了進去,霍啟的動作就順暢了許多。
霍啟對方自在的身體太熟悉了,連哪一個敏感點要從哪個角度來都記得清清楚楚,他沒有特意去記。
這要怪方自在叫得太過迷人。
霍啟低頭咬住他一邊凸起的粉色乳頭,腰下的動作加快,狠搗了幾十下,撞得方自在靈魂都要碎了,叫聲都變得斷斷續續的,「啊...啊....霍啟,慢...慢點,我受不了了...啊.....」
床上的霍啟是絕對的掌控權,又把方自在調了個位置,反趴在床頭,掐著他細膩柔軟的腰肢,掰開雪白又豐滿的臀肉,對著操的爛熟的穴口又把高昂著的性器插了進去,囊袋拍打著周圍,黏滑的液體混著汗水在股縫間流淌,夾著方自在的叫聲,啪啪作響。
方自在被頂得雙眼近乎失神,連著頭頂的燈光都散成了千萬束光絲,情潮洶湧,體內的快感隨著霍啟的動作一下一下送上來,爽得他蜷縮起了腳指頭。
他其實偏愛傳統的姿勢,因為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可以看見霍啟的眼睛,裝著浪蕩的方自在,也裝著霍啟平時不為人所察覺的波蕩。
沒有什麼比性愛更加直接了。
方自在趁著霍啟不注意,撐起腰親了他一下。
霍啟在床上很討厭接吻,大多數時候只有下半身的交纏,而方自在卻很喜歡接吻,所以只能偶爾偷襲一次霍啟。
果然霍啟稍微停了下動作,但很快又把方自在的手固定在床上,加快了腰上的動作,直到高潮快要滅頂的時刻,霍啟才鬆開方自在的手,想退出來射精,結果被方自在猛地勾住,「就射在裡面,求你了,霍啟,射在裡面。」
霍啟的眼珠子黑漆漆的,尋常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方自在也看不懂,但他知道現在撒嬌是有用的。
霍啟最後還是埋在他的肩窩,猛地抽插十幾下,把滾燙的精液盡數灌進去,燙得方自在在他背上撓出長長一道痕跡。
空氣中散著濃重的雲雨味道,方自在小口地喘息著。
霍啟把半軟的性器抽出來,「啵」得一聲,方自在跟著抽動了一下,看也不用看,他知道臀縫間一定慘不忍睹。
霍啟翻身,淡聲道:「去洗澡。」
方自在知道他的那點小潔癖,乖乖的「哦」了一聲,很堅強的起身,抖著疲軟的小細腿很艱難地洗了個澡,等回來時霍啟已經換好了新的床單,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方自在望著嶄新的被面,忽然有些難過。
霍啟是不在意他的,直接越過他去了浴室也洗了個澡,回來直接關了他這頭的燈,側著身子睡去了。
2米2的kingsize大床,中間甚至還能躺下兩個人,方自在只能抱著被子睡在離霍啟最遠的一邊。
明明兩個人才剛剛做過世界上最親密的事情,卻只能分開睡在兩頭。
方自在在黑暗中,睜著眼睛發著呆,數著時間過去。
十分鐘後,他翻過身輕輕越過兩個人的身位,對著微冷的空氣試探性地叫了聲霍啟的名字。
沒有人回答他,只有綿長又均勻的呼吸。
方自在這才翹著嘴角,踢開自己的被子鑽進霍啟的被子裡,悄悄地把手搭在霍啟的身上,貼著霍啟的背才沉沉睡去。
這樣的入睡姿勢他至少可以騙騙自己。
這是方自在的霍啟,他們是熱戀中的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