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鄭子聰和關天遠碰了一次面,在關天遠家裡。顧淵最近在鬧著減肥,鄭子聰跟關天遠以及公關部的劉凡三個人坐在落日餘暉下商量正事,徐捷陪著顧淵在夕陽下跑步。
三人談了一陣子,溫嘯雲也過來了。雲天傳媒的事現在幾乎是關天遠在管理,溫嘯雲過問得少,他跟關天遠會共同上心這件事,看來這回是鐵了心要讓劉旭死。
想來也是,徐捷要真出了事,徐家那頭怕連關天遠跟溫嘯雲都不會放過,前天晚上鄭子聰睡得迷迷糊糊還聽著徐捷用低沉冷靜的聲音跟他父親講電話,一直講了很久。
他有時候覺得自己也挺傻的。
他總是把他護著,想把他抱在自己雙手間,為他解決一切問題。事實上對方或許根本就不需要。
徐捷早就可以飛得很高很遠。
晚上在這邊吃晚飯,顧淵揀著點蔬菜吃了就拉著鄭子聰和徐捷陪他打遊戲。
漸漸的變成了顧淵和徐捷在玩,鄭子聰在旁邊看他們玩。他望著徐捷那張時而冷靜時而朝氣蓬勃耍帥的臉,覺得命運是如此的不可思議。
他們最初也像這樣,只是無意中相識,一起吃了一個飯,卻從此成為彼此生命裡最為重要的存在。
如果那一天他沒有和關天遠、顧淵一起吃飯,或者那一天徐捷沒有被關天遠帶來,那現在他們又各自如何?
也許他依舊是單身貴族,也許會遇到別的誰開啟另一段故事。
但他別的誰都沒遇到,徐捷是他唯一的命中註定。
徐捷突然在激烈的交戰中回過頭來,柔和的燈光下,他明亮的視線擦過鄭子聰的視線。
他忽然朝他一笑。就像一朵來自春光下的花陡然綻放。
旁邊傳來顧淵喜出望外的叫聲,徐捷耳朵裡什麼都沒有,他放下了手中的手柄,傾身至鄭子聰的眼前,抵著男人的額頭輕聲道:「我們回家吧。」
兩天后,娛樂圈頭條全是徐捷。徐捷的真實身份被人曝光,美國一家老牌上市公司創始者的親孫子、現任CEO的親兒子,而他的母親則是美國近來年十分有名的地產大亨,他本人的名校學歷也得到了校方的證實。
如此雄厚的家世背景讓之前諸多謠言不攻自破,徐捷的粉絲們在各大社交平臺掀起了狂歡的熱潮,對那些污蔑徐捷上野雞大學、說他假紳士、說他賣身換上位機會的謠言進行了瘋狂的碾壓。
鄭子聰收到過的那條語音被人放了出來,半天內便有人進行了技術層面上的分析,用專業技術對比了徐捷四年前的其他聲音資訊,最後得出不是同一個人的結果。
至於其他人信與不信,那便是各自的選擇了。
當天晚上,多年前被劉旭猥褻或打壓過的一部分大小明星先後發聲。
他們的故事各不相同,但所指向的全部是劉旭。劉旭對未成年或剛成年的男星們做過的齷齪事震驚了華語娛樂圈。
接下去的幾天,有關劉旭的更多負面秘聞被曝光。
緊接而至的,是劉旭的公司股票大跌,代言廣告紛紛下架,他參與的各種活動也迅速停止了合作。劉旭將面臨的不僅是眼前的損失、被帶走調查的醜聞,更是他的整個演藝生涯,他的整個人生。
和劉旭一起消失在眾人視野的,還有那個謠傳徐捷被劉旭趕出來的楊藝,他便是當年鄭子聰探班時不小心聽到的活春宮的另一名主角。
那些編造謠言的始作俑者,全部都付出了代價。
鄭氏與鼎盛的生意也翻開了新篇。之前鼎盛想多要百分之五的利潤,但隨著劉旭的垮臺,他背後的美國公司也無力支撐與鼎盛合作。鼎盛的選擇又變成了唯一,而這次,鄭子聰提出了在過去的基礎上他們反要百分五的利潤的合作要求。
「好,很爽。」鄭子聰關了娛樂八卦消息,放下手機,認真吃飯。
「嘿嘿嘿,我們關天遠厲害吧!」顧淵吃了好多天減肥餐,今晚實在忍不住,溜出來跟鄭子聰約了一頓豐富的大餐。
「厲害,你們關天遠能不厲害嗎?」鄭子聰身材倍棒,不用減肥,什麼喜歡吃什麼,看得顧淵頗有些嫉妒。
「大家都是吃,為什麼你就還有六塊腹肌,我過去也是有腹肌的人的……」
「關天遠把你養得太好了吧,當豬在養能不胖?」鄭子聰直言不諱,邊吃邊笑。
「可是那徐捷也……」再說我也不胖我只是失去了我的腹肌而已!
鄭子聰說:「我沒把他當豬養。」
「……」
「對了,我有個關於徐捷的秘密,特別憋不住想告訴你!」顧淵心癢難耐地說。
鄭子聰停下筷子,疑惑地看著顧淵。
「我不小心聽到的,關天遠讓我不要對你說,但是我真的憋不住啊!」顧淵內心掙扎得臉都紅成了猴子屁股。
「……」總不能是徐捷出軌了吧。
「說!」
顧淵把自己的臉揉了又揉,最後終於壯士斷腕地抓住鄭子聰的手,嚴肅地:「徐捷他、要出櫃了!」
他要趁著這個時候,把他真正的秘密揭之於眾。
他再也不想騙人。他再也不想自己所珍視的只能千方百計地藏起來。
那不是不能見人的什麼,他們相愛,有什麼不好。
這晚鄭子聰情動非常,徐捷明顯感覺到了,這麼主動放蕩的鄭子聰讓徐捷停不下來,他在他的裡裡外外都留下自己的烙印,折騰到快天亮才放過了鄭子聰。
徐捷安排在一個大型活動中出櫃,俊美的青年為當年自己撒的謊道了歉。
他在極致安靜的活動現場,視線穿越過如山的人群如潮的目光,對站在角落的某個男人的身影說道。
「我長大了,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他步步走下階梯,朝昏暗處走去,周圍響起了呼聲,粉絲們的尖叫聲,一束燈光亮起,照著他腳下的路,那條路通往愛情,通往未來。
他停在鄭子聰的面前,對他微笑,眼中泛著淚光。
鄭子聰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出櫃的事,我故意讓你知道的。」青年低下頭,輕輕親了一下鄭子聰的側臉,而後他從衣服內側的口袋裡突然掏出了一枚戒指。
隨著青年單膝跪下,鄭子聰被頭頂那一束光晃著,晃暈了眼,晃暈了他的整個大腦,他以為他已知所有,可是他仍舊沒發現最後的秘密。
是的,他等著他,等他可以的時候。
已經到了這一天。他們的命途早已歸一,沒有什麼可以再讓他們分開。
「鄭子聰先生,請問你願意和您的愛人徐捷共度一生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