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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女重生記》第129章
卷二 第一百二十九章 士族責任

  沈耀沉吟了片刻,開口說道:「我雖因為救太子一事升了官銜,但到底不通兵事,因此想外放幹些實事。我是長子,不能總活在父親的羽翼之下。」

  說起來他們兄妹四人,明明母親魯萍一門數將,自身也秉性剛硬,不然也不會強逼著沈耀娶她過門了,可偏偏他和琴娘都性子綿軟,琴娘是女子,尚無妨。

  可他是長子,若不把自己個煉成銅牆鐵壁,日後如何為弟妹遮風擋雨,撐起沈氏門庭?

  他想了許久,才做出如此決定,只是要累得秦昭與他一道遠行了。

  沈澤沒有說話,只是手指不自覺的在桌子上敲著。

  十八娘瞅著,不禁有些好笑,這血緣真是神奇的東西,她與沈澤不僅長得像,連小習慣都幾乎相同。

  「也好,但是外放去哪裡,咱們還需仔細謀劃。你再等上一等。」

  沈耀還想說什麼,終於忍下來,點了點頭,這一下子,滿桌無人敢說話了。很快年飯就在奇怪的氣氛中用完了。接下來眾人都去各自的院中守歲。

  十八娘兄妹早就約好了今年就在她的尋梅院裡頭過,等一回到院子裡,這才像是活過來了一般。銅鍋子架在小爐子上,煮得直冒泡兒,熱氣騰騰的。

  羊肉切得薄薄的,卷成花兒,只輕輕一燙到變了色兒,再往那香油蘸料裡那麼一轉,好吃得令人乍舌。

  沈庭吃了一口,又飲了一大口酒,長舒了一口氣,「這才是用食嘛,看著沈瑜那張黑臉,我都吃不下飯兒。今兒我真是太高興了,你們不知道,我在這長安城裡待得有多憋屈,這下好了,等娶了程處英,我就可以去邊關了。」

  沈琅白了他一眼:「知道父親為何要讓你去邊關嗎?」

  沈庭搖了搖頭,「我也奇怪呢,以前他都不拿正眼瞧我,還抽我,咋滴就轉性了。」

  「因為蠢貨留在長安只會給他惹大麻煩,娶了程處英,在軍中捅了簍子,讓你岳丈兜著,多省事兒!」

  沈庭憤憤的將沈琅碗中的肉搶了過來,一口吞掉了,「別看你比我大上幾日,我就不敢抽你那張臭嘴。不過,這次我覺得你說的有點道理,我就說他咋會對我那麼好。」

  說完,沈琅又瞥了沈琴一眼,要是父親把她也遠嫁了多好,就沒有人給大兄拖後腿了。

  聰明的高嫁在眼前,是家族助力,愚蠢的低嫁到遠方,至少不會拖累家族,就算是傻了吧唧的做了壞事,家裡也兜得住。日後他要是有了女兒,就要這樣幹,免得連累了大兄。

  只是大兄,居然要外放了,而他要去漕運受蕭徹管,真是想想都吃不下了。

  「大兄,你真的要外放嗎?外放好,好男兒志在四方……」

  沈耀笑了笑,「玉不琢不成器,說起來,我都已經好多年沒有離開長安了,也是該自己立起來了。明慧郡主頗有威名,咱們又都大了,對她敬著就好,對我們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琴娘在家中,多與她學學,但凡學到了幾分,也有了安身立命的本事。」

  沈琴紅著眼,點了點頭,忍不住說道:「屆時十八出嫁了,哥哥嫂嫂們又都走了,只餘下我……」

  「不是還有阿琅嗎?而且十八娘就在長安城裡,若有事去尋她便是。」

  沈琅見沈耀提到自己,笑咪咪的點了點頭。一轉身就對著琴娘狠狠地瞪了一眼。

  吃了涮鍋子,南枝又切了一些蜜瓜,擺了滿滿一盤子的南橘,還有那紅彤彤的魯地鮮果,切成了一小塊一小塊兒的,用銀棍子戳著,煞是誘人。

  十八娘站起身來,笑了笑,「哥哥嫂嫂們用完了先推著牌九,我去給父親送些果子。」

  等到了書房的時候,沈澤一個人正坐在桌前奮筆疾書,火盆子裡的碳都快燒沒了,也沒有察覺。

  十八娘輕輕的走過去,將食盒打開,放在了一旁的小桌子上,又喚南枝給添了碳,換了熱水,這讓讓她出去,掩了門。

  沈澤擱下筆,開口說道:「就知道你要來,想問什麼就問吧。」

  「爹爹,李子期同你說了什麼,竟讓你像是變了個人一樣。昔日徐武求娶阿姐,父親不願與武將結親,沈家世代添喜郎,多為文官,避嫌頗有道理。而今日父親卻讓哥哥娶程處英,這是為何?父親之前並無續娶之意,就是娶妻什麼樣的世家小娘求娶不到,為何偏偏選了明慧郡主?再有阿琅,父親為何讓他摻和漕運之事,何所圖?」

  沈澤取了片瓜,輕咬了一口。

  「十八娘你想多了。阿庭是程家自己個看上的,我與知節有舊,不好拒絕;明慧郡主是陛下撮合的,我何敢拒?阿琅文不成武不就的,天天喝花酒,不靠岳家,還能靠誰去。」

  就是因為看上去很合理,才不合理,因為這個人是沈澤啊!一個敢當著陛下的面說大楚亡的老狐狸,一個會對自己女兒說,那就去死好了的人。

  見十八娘一臉懷疑,沈澤歎了口氣。

  「你娘與武歸,非但我心之所向,甚至深惡痛絕。在我少年之時,對你們的確是耿耿於懷。後來好不容易想當個好父親,卻發現好竹出歹筍,你們一個個的竟然都長得歪七扭八的,無一肖父,令人失望,可惜我的十八娘,非男兒身。」

  「耀兒聰慧,卻心軟且無遠見;瑜兒善於鑽營,卻狹隘愚蠢,又是庶子,前途無望;琅兒有勇有謀,卻彆扭無心,且毫無上進之意;庭兒善戰,卻蠢鈍如豬只能當個莽夫,成不了氣候;瑞兒秉性太差,不提也罷。」

  十八娘有些汗顏。原來沈澤是這樣看他的幾個兒子的。

  「再看琴娘,軟弱無骨,毀我沈氏門庭,不如死了乾淨。十八娘你,最像我,果敢善謀,無論在那裡,都非久居人下之人,可惜到底是女子,跳不出後宅的框框。你若是能夠以士族的目光來看為父,便知道父親的苦心了。」

  「一張輿圖在眼前,你若是盯著腳下,那只能見山遇水;你若是跳出來看,便能看到整個天下。你可明白?豪門大族子弟,生而衣食無憂,可笑他們竟然為了這些鬥個你死我活。王朝興衰,家族傳承,百姓延綿,這才是世家應該看到的,作為一個士族的責任。」

  「這也是十八娘你,作為我沈澤的女兒,作為李子期的妻子,應該看到的。」

  十八娘只覺得整個背上全都是汗,小衣已然濕透了。她蠕動了嘴唇,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對著沈澤行了個大禮,「父親,我明白了!」

  沈澤瞇了瞇眼睛,看著十八娘笑了,「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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