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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子無雙》第433章
柒‧低首拜芳塵

  他安靜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注視著那個背影,手指的勁力頓時鬆了開來,那菱形的玉珮咚的一聲墜落在地,骨碌碌的滾了一圈後,消失在盛放的牡丹花叢間。

  這樣的聲音驀然在寂靜的殿中響起,頓時驚醒了背對他站著的那個人。

  眼睜睜看著那人緩緩轉過身來,俊美的面容被燈火完全照亮,他掩不住一直顫抖的手指,眸光晦暗難辨:「為什麼騙我?」

  那人垂下眼睛,神色中有些侷促,更多的則是說不出的懊悔:「情兒……」

  他抿了抿唇,不肯聽那句呼喚,打斷了他的話:「為什麼騙我?」

  「情兒……我不是故意要騙你,我只是……」那人見他面容如冰,知曉他心底怨憤難平,

  一時間不由有些慌張起來,忙連連解釋道,「我曾經對你做了那樣的事情,那時我本以為……

  」

  這句話未曾說完,烏雅情彷彿知曉他之後要說的話,突地勾起唇角無聲冷笑起來,話中帶著濃濃譏諷:「你以為,我被烏雅拓送進宮內,便定是烏雅拓的人,對不對?」

  「是我對不起你。」見他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南錦虛驟然慌亂起來,快步越過面前的牡丹花叢,想要抓住他的手腕,「對你做了那樣的事後,我本不應該有任何後悔……可你跪在殿門前請求自入冷宮,我口上答應了你,心底卻覺得奇怪,著人前去查了你進宮的緣由,這才知曉是我誤會了你。」

  「陛下如今再說這些,又有何用呢?」即使被他抓住了手腕,那張秀媚的容顏上依舊是嘲諷的笑容,隱約帶著幾許說不出的悲色,驟然一甩袍袖,揚起一片帶著馥郁幽香的花瓣,「你以為……只要復了我的位置,對我解釋清你其實是誤會了我,再表露你如今其實心悅於我,你我之間便能回到從前麼?!」

  見他掙脫了自己的手腕,就要立即轉身離去,立於他背後的人方才真的慌了神,抬手摟住了他的腰,低聲喚道:「情兒!」

  「我不知道該如何對你解釋,也知曉你不會輕易原諒,更不知該如何面對你……」緩緩側過臉來,身著龍袍的人垂下眼睫,喃喃著低聲道,「可昨天晚上,我聽到你在我耳邊說的那些話……不管你怎麼去想,我都不能再瞞你了。」

  烏雅情被他緊緊抱在懷中,一時間心底又酸又痛,手指顫抖著幾乎抬不起來,雙眸緩緩閉緊:「我本以為……即使身在宮中,也能夠找到心愛之人,乃是上天對我的眷顧,卻沒有想到,不過仍是個夢罷了。」

  南錦虛聞言驟然渾身一冷,本來握緊的手臂下意識鬆了開來,定定望著那人修長挺拔的背影,薄唇開闔竟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陛下,烏雅情身份卑賤,可就算是地上任人踐踏的泥,此後也不能再侍奉陛下了。」那人一直背對著他,秀媚的側臉沒有一絲表情,冷峻的讓人心底發寒,吐出的話語更猶如刺進心內的冰冷刀刃,「但臣已然是陛下的人,此生再無法出這宮牆,便請陛下賜臣一死罷。」

  南錦虛垂下眼來,驀然苦笑一聲,話語中帶了譏諷,卻不知到底是對誰:「……烏雅情,你竟連自己,也不給一點餘地麼?」

  他緩緩轉過身來,白皙的臉頰半隱在黑暗中,沒有一絲猶豫遲疑,低身跪了下來,烏黑的

  髮絲垂落至地,完全掩去了此刻的神情,餘留低沉的聲音迴響:「請陛下恕罪。」

  「你走罷。」立於他身前的人久久沉默後,陡然揮袖掠過他身畔,穿過一層層金色的簾幕,聲音漸漸變得模糊,更沒有回頭看他最後一眼:「暗衛朕已然安排好了,只要出了這間宮門,就不要再回頭。等到明日清晨,朕會將你以貴妃服制下葬,貴妃烏雅氏會被葬進朕的妃陵,世間再沒有烏雅情這個人。」

  那人的腳步聲終究消失在殿內時,他有些怔然的站起身來,不出意外的看見一旁等待引他離去,已然擰開暗門道口的黑衣侍衛,手指下意識撫在那柔軟的花瓣上,方才像是突然被人從

  夢中驚醒一般,心底好不容易壓下的悲意和決然,霎時不受控制的蔓延開來。

  「.,,

  愈發黑暗未曾點燈的偏殿中,那人褪去了白金色的龍袍,咬著唇望殿內唯一擺著的那盆白雪夫人,眼角已被月光照出一片流光,不知何時停步在他身後的人,終究忍不住唇間逸出一聲嘆息,低下身來跪坐在他身邊,輕輕靠在那人有些發抖的肩膀上。

  「既然已答應送我走,還自己哭成這副模樣,難道是哭給這些牡丹看的麼?」

  察覺到肩上一重,去而復返的人回到自己身畔,他立即抬起手來,將人死死的摟在懷中,喃喃著喚:「……情兒……」

  「阿錦……」被那人用了大力氣抱緊,烏雅情無奈的嘆了口氣,終究忽略心底綿綿不絕的刺痛,仰起頭來去吻那人濕潤的唇角,「不要哭了。」

  就在廢妃烏雅情復位的第二日,後宮內還有許多猜測緣由的議論時,皇帝便在早朝時頒下聖旨,著禮部準備一月之後的封后大典,而被封為皇后的人選,正是後宮中出身最貴份位最高,剛剛復位貴妃的烏雅情。

  「今貴妃烏雅氏,肅雍德茂,溫懿恭謹,有徽柔之質。柔明淑德,靜正垂儀,有安正之美。皇后之尊,與朕同體,承宗廟,母天下,唯德冠予,乃可當之,今朕親授金冊鳳印,為六宮之主!」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議政殿前的階梯上,跪著文武百官和皇室宗親,身著皇后正紅色帶金絲正裝,發上壓著一隻展翅金鳳的烏雅情,目光從階下的眾人臉上喜怒不一的臉龐上掠過,終是定在了身側正微笑凝視著自己的人身上,同時露出了一個悲喜不定的笑容。

  「娘娘,娘娘?」

  自封后大典過後,烏雅情便搬入了皇后所居的景仁宮內,快至日上中天之時,一身女官衣飾的梨兒緩步邁了進來,對著斜靠在榻上正翻著書冊的皇后躬身行禮,見烏雅情彷彿正在出神,便稍稍提高聲音喚了兩句。

  「何事?」

  梨兒見他回神,露出個笑容來,忙回道:「已然快要午膳時候了,養心殿那邊遞了信來,陛下的龍輦要過來了。」

  「午膳可都準備好了?」

  「都已準備好了。」

  烏雅情點了點頭,將手中書冊一放,側過身來就要起身:「那就好……」

  誰知他的腳落地站起不等片刻,腹中卻突地一陣劇痛傳來,緊接著眼前便驟然一黑,整個人軟倒在了榻邊,嚇得榻前的女官忙抬手支住了他的身子,將他小心翼翼的放回了榻上,焦急得揚聲叫道。

  「娘娘!來人啊!」

  等烏雅情再度睜開眼睛時,景仁宮的外間已然黑了下來,一個身影就坐在他身畔不遠處,衣袖上的龍紋被燈火照亮,俊美的面容上神情帶了點喜色,正興致勃勃的看著一本書,好似是察覺到他眼神注視,立刻回身低頭瞧了他一眼,不知為何彷彿更高興了幾分。

  「情兒,你醒了。」

  烏雅情點了點頭,雖覺得眼前仍是有些黑,卻下意識想要支起身來:「阿錦……」

  「小心些。」見他好似要起身,坐在他身畔的人忙按住他,給他細細掖了被子,又拿過軟

  枕讓他靠著,笑的無比燦爛的端起一邊案上的藥碗,低頭吹了一口湊在他唇邊,「快些喝藥罷」

  烏雅情被他這一串動作弄得奇怪,皺著眉頭沒有張口: 「我好好的,突然喝什麼藥?」

  南錦虛坐在他身畔,始終笑瞇瞇的望著他,聞言在他身上轉了一圈,手中的勺子晃了晃,卻未曾將要撒出去,眼神不由讓烏雅情愈發覺得奇怪,直到皇帝陛下終於慢悠悠的張口道:「你自然是好好的,不過是腹中的小東西在鬧罷了,若是想讓他老實些自然是要喝藥的,還不快些張嘴?」

  「……什麼?」

  見他聽了這話後霎時愣住的模樣,坐在床畔的人笑容愈發溫柔:「情兒難道被嚇傻了不成,連朕的話都聽不明白了?」

  「……陛下的意思是……」

  「朕的好情兒……」他見心上人不聽他說清楚,就怎麼都不肯喝下藥湯,索性放下了手中的藥碗,抬手將人抱在懷中,輕聲一字一頓在他耳邊說道,「你坐宮了,有了朕的子嗣。」

  「才一個月的時間……」即使被那人抱在懷中,他依然覺得有些莫名的慌張,還沒等完全回過神來時,卻感覺那人驟然抬起手來,從他發間抽走了那根赤紅色的牡丹玉簪,不由下意識開口阻攔道,「陛下!」

  「當初朕送你簪子時對你說的話,就算你忘了朕可一句沒忘。」身著白衫的人露出笑容來,握緊了掌心中的簪子退了幾步,躲開了烏雅情要來抓的手指,眼底閃過幾分溫柔,「快將藥喝了睡一覺,等你醒了朕就回來了。」

  烏雅情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他孩子一般,拿著簪子便朝外走去,一時間不由有些無奈,面上的笑容卻是更深了: 「僅是刻些花紋,陛下也要大張旗鼓。」

  皇后坐宮的消息一出,先不提後宮內的反應,外朝卻是紛紛閉了口,如同風雨欲來前的沉默,直到皇后坐宮接近七個月時,一輛印著鳳凰紋的馬車,於一個深夜自帝都城內的城門而進,順著道路便進了內城。

  就在這輛馬車進城的第二日,日頭剛走過不遠,景仁宮內到了給皇后奉藥的時候,一直服侍著皇后的梨兒走進門內,頭垂的極低看不清神色,雙手奉上那琉璃制的藥碗,恭敬的低聲提醒道。

  「娘娘,您的藥來了。」

  烏雅情錯眼瞧見藥碗,便毫不在意的低頭一飲而盡,然而就在他放下藥碗,準備再度將眼神落在面前的棋盤上時,眼角餘光卻瞄見了端著藥碗的人沒有立刻離去,而是仍定定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更是低垂著看不清容顏。

  他下意識皺起了眉頭,卻並未覺得不對:「……梨兒,你怎麼了?」

  面前的梨兒聽到他的聲音,突地低身跪在了他面前,頭重重的磕在地上,聲音沙啞彷彿剛剛哭過,卻一字一頓說的極為清楚:「娘娘,其實這段時日您一直在內宮養胎不知,烏雅太傅

  昨日便回到了帝都內,想要遞帖子求見您,可被陛下阻了好幾次,這才一直未曾能得見於您。

  」

  聽到烏雅拓的聲音,烏雅情眉頭一跳,眼底閃過厭惡憎恨,揮袖示意她下去,這件事就不必再說了: 「陛下阻了他的帖子倒是好事,不必本宮再去費勁生氣。」

  話音落下,跪著的女官卻彷彿毫無反應,坐在榻上的人卻覺得有些不對,下一刻鼓起的腹中驟然就是一痛,頓時讓他支撐不住的扣住了面前桌案,眸光如電般轉向了跪在不遠處的人,腹中的痛卻在此刻愈發厲害起來,他不敢置信的盯著從自己一進宮,便一直侍候著自己忠心耿耿的女官,支撐著自己在劇烈的疼痛中,沒有立即失卻神智。

  「……梨兒……為什麼……」

  「對不起……娘娘……」梨兒彷彿早已預料到他的痛苦,見他唇色青白仍一動不動,只是呆呆的跪在原地,輕聲解釋道,「奴婢……奴婢是……是烏雅氏的家生子,父母和哥哥都被烏雅太傅所抓,奴婢只是想要救他們,不是想要害娘娘,奴婢是被逼的……」

  就在她低聲喃喃自語時,烏雅情已有些支撐不住,耳邊的話音漸漸遠去,眼前更是一陣又一陣的黑暗,他下意識伸出手來,不知到底想要握住什麼,可最終餘留在他面前的,只有連綿不絕的劇烈痛楚,與一片淒艷無邊的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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