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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子無雙》第450章
貳‧天涯何處棲

  慕容承昔。

  這個名字,是他命中的魔。

  無邊無盡的黑暗中,他獨自一人跌跌撞撞的走在石板砌成的小路上,全身淋漓著鮮血幾乎冷透,顫抖的指尖伸向面前,背後卻驟然傳來一陣暖意,吃力的回過身來去看,只見月光下映亮那張俊美冰冷的面容,還未來得及屏息時,溫涼的唇便跟著壓了下來,沾染著鮮血的衣衫依次落下,滾熱的肌膚摩挲著,掩去他喉間不能吐出的那兩個字。

  「……承昔……承…昔……」

  劇烈的風聲掠過耳邊,他緩緩張開自己琉璃色的眸子,盯著頭頂的那一片青灰色的油布許久,方慢慢的支起上半身,只覺得全身早已被冷汗浸透,身上那處更是說不出的冰冷黏膩,只覺得全身像是被抽走了骨頭,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自那日在帥帳中睡下,第二日醒來時卻發現被那人摟在懷中,那人熟睡的面容近在咫尺時,到今日已然是第七日。

  那一日後回到他便自己的帳中歇息,卻每一日都開始做這樣的夢,如昨日夢中被追殺隨後被那人所救之外,便是那人與自己肌膚相親交纏不休的情形。

  也不知到底是太過渴望,還是像那人說的一般,他是真的有些累病了。

  夢的餘燼彷彿還未曾褪盡,一想起那個人,便覺得自己渾身忍不住發熱,蕭景初有些頹然的閉上眼,一根手指都不想再動,復又躺進那冰冷得要浸出水的被縟中,沒有一會眼前便一陣白一陣黑,再度浸入了暗無邊際的夢境中。

  他第一次遇見那人的時候,不過是個不到十歲的孩子。

  陰暗潮濕的後巷中,他衣衫襤褸的縮在角落中,默默咬唇忍耐著加諸在身上的拳腳,柔順的不做任何反抗——事實上,他雖然已經過了十歲生辰,但因多年府內剋扣他和母親的一日三餐,他長得異常瘦小虛弱,每當拳頭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眼前都會一陣陣的發黑,耳朵裡也是嗡嗡的雜音。

  他快要被他們打死了……這樣也好,反正這世間除了已死去的母親,他沒有任何牽掛。

  反正活著被人厭惡,不如就這樣死去——

  這麼想著,他鬆開了皎得發白的唇,任由發間的鮮血順著蒼白的面容滑落,沒有了求生的意識後,那令人痛的發狂的感覺彷彿也在遠去,不一會眼前就一陣陣的發黑,連隨著冷風湧過來的咒罵聲都聽不清楚了。

  「賤人生下的賤種!」

  「打死你!讓你偷東西!」

  「賤種,你怎麼不和你那個賤人母親一樣吊死!」

  就在他眼前一片黑暗,奄奄一息的癱在冰冷的石板上,任由那些人在他身上踐踏,甚至用上石頭來砸幾近斷氣之時,突地有冰冷的寒光閃過,幾聲驚呼和悶響幾乎是在同時響起,良久沒有感覺到那最終的黑暗,他吃力的張開自己的眼睛,朝著小巷來路的方向看。

  就在他睜開眼睛的瞬間,一雙純白繡金的長靴,和一截帶著雲紋的白色衣角,被小巷內唯一投下的月光照亮在他眼前,而冰冷低沉的少年嗓音,瞬間蓋過了呼嘯的寒風。

  「滾!」

  他全身都痛的麻木,根本提不起力氣,只能怔怔的盯視著眼前的那一截衣角,下意識在心中描摹那漂亮的雲紋,直到一隻手驟然將他的領子提起來,如同拎起一塊破布一般的端詳了一番,隨即另一道帶著無奈的少年聲音跟著響起。

  「大哥,這個孩子被打的這麼慘,看起來好像就要死了,怎麼辦?」

  將他提起領子拎起來的人,是個看起來比他大了幾歲,著一身淡青錦袍的少年,那少年面容白皙濃眉大眼十分英俊,只唇邊的笑容有些邪魅之意,說話的時候眼珠子骨碌碌的上下打量他,好似心裡在想什麼壞主意似得,直到目光下意識掠過他破舊的爛衣掩不住的手臂上,一道明顯的紅線時才驟然手指一抖,突然叫了起來。

  「大哥哇啊啊啊!他不是男孩,他是雙子!」

  他對面前的少年驚叫毫無力氣反應,只是本來拽著他領子的手驟然鬆開,無力的身體用不出力氣,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要再度摔回去,他不禁頹然的再度閉上眼睛,下一刻卻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冰冷的少年聲音再度響起:「又不是妖怪,叫什麼!」

  溫暖的手臂摟住了他冰冷的身體,又輕易的將他整個人都抱了起來,他不禁緩緩睜開眼睛,一眼卻對上了那張在月光下,玉雕般異常俊美奪人的少年面容,他下意識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幾以為自己是看到了天上的仙神。

  就在他痴痴凝視著抱著自己的白衣少年時,一旁年紀較小的少年看起來就焦躁許多了,手中拿著一把摺扇走來走去的咕噥,看起來有些神經兮兮的:「我一直以為是個男孩子的,怎麼會是雙子呢這不對啊!」

  「別怕。」白衣少年瞟了一眼又陷入莫名其妙狀態的弟,眉眼間多了淡淡無奈,垂下頭來看懷中衣衫幾乎遮蔽不住身子,露出的肌膚上卻全是傷痕的人,據拍的眸子露出幾分憐惜,儘量放柔了聲音,「閉上眼睛。」

  即使那個聲音如同冰雪般清冷,他卻依舊眷戀那溫暖的懷抱和有力的臂膀,如同被蠱惑一般,一點點的閉上了眼睛。

  再度醒來之前,他聞見了一股淡淡的檀香氣味,身下肌膚則緊貼著溫暖柔軟的被縟,耳邊傳來了一個全然陌生,柔和又從容的語調聲。

  「在內城蕭氏後巷中發現的孩子?」

  清冷的少年聲音回道:「是,母父。」

  那道聲音響在耳邊的瞬間,他心中驟然一動,很是困難的掙紮了一番,這才勉強睜開了眼睛,看清自己正躺在一張他從未見過,卻十分華貴的大床上,床畔坐著一個身著深紫色女雙衣飾,發上只用一支牡丹玉簪綰住,面容說不出的美麗中帶著幾分貴氣的男子,男子身側則站著那個抱他回來的白衣少年,神情恭敬。

  「你醒了。」察覺到他醒過來,男子便停了方纔的話,唇角露出一抹微笑,對著身畔的少年低聲囑咐道,「垂兒,把他抱起來。」

  白衣少年低低應了聲是,立即坐在他身畔扶著他坐起來。

  「你的衣服被撕破已不能穿了,還好家中這幾個孩子的舊衣中有你的身量,就暫時讓你穿了舊衣。」男子端起盛滿湯汁的玉碗,唇角的弧度十分柔和,「身上的傷大部分都是皮外傷,

  雖說是沒受什麼內傷,但瞧你的模樣也太過瘦小,先把這碗參湯喝了之後再走罷。」

  他本想接過那碗自己喝,奈何身上著實沒有力氣,只好被人一口一口餵著喝,又是僵硬又是侷促,差點就被嗆到。

  好不容易喝完一碗參湯,他終於有了些力氣,還沒等開口問自己在哪裡的時候,身後一直扶著他的白衣少年,卻突地出了聲:「母父?」

  面前的男子稍稍揚眉,那雙烏玉般的眸子閃過一道光芒,看向白衣少年:「怎麼,捨不得他走?」

  他察覺到身後的人沉默了瞬間,片刻後才壓低了聲音辯駁,聲音雖依舊清清冷冷的沒有溫度,卻能隱約感覺到他話中的擔憂:「他還有傷。」

  「若我猜的不錯,你應當是蕭氏中人。」那男子含笑搖了搖頭,修長的手指將玉碗輕輕放在桌上,目光漸漸轉向他,「聽聞左威衛大將軍蕭雨嫡次子有一個極喜歡的通房,不僅出身於青樓楚館,前幾日更被指盜竊蕭府貴重之物,因此自縊而死,膝下正好留下了一個雙子。」

  「母親……沒有偷東西!」驟然聽到他人用這樣的口氣來說死去的母親,他只覺得渾身發冷,下意識推開了身後的白衣少年,張大雙眼扣住床沿低喘著,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辯駁著,「沒有……她沒有……」

  白衣少年看著他嘶聲力竭的辯駁,那瘦弱的身體顫抖著彷彿下一刻就會倒下,眼底頓時露出幾分驚訝來,連忙伸手將他抱回了床上,語調雖仍是冰冷,卻罕見帶了幾分懇求。

  「母父。」

  烏玉般的眸子深深看了他們一眼,彷彿能透過他們的面容看清他們的心思,最終還是將目光落在了他身上:「既然垂兒信你,你又受了這麼重的傷,暫時不回蕭府也好,怕就算你娘活著的時候,你在蕭府的時日也不一定好過多少,更何況是沒人庇佑的現下了——也罷,蕭府那邊我會知會,好好養傷。」

  說罷這句話後,男子便起身離去,白衣少年立時下床去送,片刻後轉身回來時,身後卻帶著一個和方纔的男子差不多年紀,同樣是女雙打扮,衣衫卻像是管家的雙子回返,那雙子朝著白衣少年低身一禮,低聲稟報導。

  「大少爺,內君已經吩咐,這位小主子以後暫時由眠星照顧,就住在大少爺苑中,等到傷好之後就送回蕭府,每日晨起後會有人前來為小主子看病,只小主子要老實呆在苑中,不能在府內四處亂跑。」

  他看著那兩個人這麼說,忍不住微微瑟縮了一下,目光帶了幾分驚慌的看著白衣少年,卻正好碰上他回頭看的眸光。

  「我會看著他。」

  聽到白衣少年這麼說,那雙子彷彿怔愣了瞬間,隨即才浮現了一點笑容,低身對他和白衣少年各行了禮後,道:「既是如此,眠星就先退下了。」

  等到屋內的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他和白衣少年時,他有些怔然的盯著那人轉身走到他身畔,那雙璃拍色的眸子裡帶著幾分柔和,映出他此刻呆呆傻傻的模樣,白衣少年不由露出一個淺淺淡淡,令人忍不住屏息的微笑來。

  「你受了傷,快些躺下。」

  等他終於低身再度躺下,他盯視著垂頭看著他的少年,終究忍不住開口低喚。

  「……大哥哥。」

  「我字承昔。」那道雖然冰冷,卻讓他忍不住親近的聲音響起,「直呼承昔便可。」

  他抬手拽住那一截白色的衣角,仰頭定定的看著那張俊美的面容,唇邊喃喃的逸出聲來:「承昔……哥哥……」

  白衣少年見他神情依賴,眼底閃過柔和的光芒,修長的手指不禁抬起,輕柔的拂過他的髮絲,絲絲溫暖隨著指尖蔓延開來,他禁不住被這樣的溫暖迷惑,身子朝著白衣少年的方向挪了挪,直至完全沉入黑暗之前,再度低喃出聲。

  「……承……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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