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靈魂契約

　　首映結束，元旦的跨年會聚集了無數妖怪，因為地方很大，而且妖怪中的階級觀念沒有歐洲貴族強，所以只要是交好的妖怪，都來了，而且他們還帶了小弟，浩浩蕩蕩，場面極為壯觀，所有人都是半人形。

　　卓封穿著暗金色的唐裝，露出了自己的尾巴，坐在中央，氣場十足。

　　阮揚小羊角也顯現出來，阮揚穿著傅玲給他定做的唐裝，整個人喜氣洋洋，像一隻喜羊羊。

　　阮揚在眾妖中的地位水漲船高，每只妖都想瞻仰一下卓大的藏著的寶貝，他們只在電視上見到過，這個時候看到真妖，不免有些好奇。

　　阮揚已經習慣了這些好奇的目光，轉頭和阮饞饞說話。

　　阮饞饞的學習能力極強，已經能夠和他完整的交流，告訴阮揚自己其實最喜歡的口味是金槍魚罐頭。

　　阮揚狐疑：“那坤哥呢？”

　　阮饞饞：“儲備糧！”

　　“……”那估計能吃一輩子。

　　整個大廳洋溢著過節的氣氛，希恩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邊的氛圍，看起來遊刃有餘，畢竟他也是活了千年的吸血鬼，什麼場面沒見過。

　　一直狂歡到了深夜，阮揚喝了不少酒，卓封則坐在一邊給他拿食物，兩個人甜甜蜜蜜，當場撒狗糧。

　　東方節日講究送禮，阮揚收到了小妖怪們的各種禮物。

　　阮揚最喜歡的是蝸牛精送的，他送的是他化形之前的蝸牛殼，擦得錚亮，手掌大小，還比較沉手，有些分量。

　　其他人可能不喜歡，但是阮揚卻莫名覺得很有收藏的價值，特別喜歡，拿出小手帕不斷的擦拭。

　　小蝸牛看阮揚喜歡，先是有些猶豫，但是被人、其他妖慫恿，蹭了過來，紅著小臉問：“阮大人，能不能求您個事情……？”

　　阮揚嗯了一聲，問什麼事。

　　小蝸牛看了一眼卓封，對方表情很溫和，他才開口：“我能不能住到鐘山來。”

　　阮揚奇怪，反問：“你不能進鐘山嗎？”

　　小蝸牛搖搖頭，頭上的觸角耷拉下來：“靈氣太過於霸道，我修煉時間太短……”

　　進入鐘山修煉不是什麼大事兒，這次小蝸牛還是經由其他妖怪攜帶才進入鐘山，來這裏只不過幾個小時，修為便大漲，所以他鼓起勇氣來討好阮揚。

　　阮揚低頭想了想。

　　“先生，不如讓精怪們自由出入鐘山吧，這樣對他們修煉好，咱們也不過是行個方便而已，不過進入人員需要審核，心有惡念的妖怪不能進入。”

　　妖怪的族群在現代已經從原來的龐大數量慢慢縮減，阮揚聽了希恩講的血族近況之後，一直都有這種擔憂，害怕以後也像血族那樣。

　　卓封沒有意見，說：“這裏靈氣濃郁是因為我坐鎮，如果我離開，這裏就會恢復，只會比其他地方靈氣相較濃郁一些。”

　　阮揚：“那也比外面好。”

　　卓封明白阮揚擔憂什麼，直接就同意了這件事。

　　只不過如此一來，鐘山就要招幾個鐘山守衛，但這事兒就不用阮揚來操心了，有人會安排，小蝸牛精像是中了頭彩，立刻漲紅臉奔相走告。

　　不到十分鐘，會場裏的所有妖怪都知道了這件事，他們臉上都是不可置信，真的嗎？這是真嗎？可以在鐘山修煉？

　　據說是阮揚提議，卓大才同意！所有在場的小精怪們看向阮揚的表情，像是救世主一般！能在鐘山修煉，意味著什麼？以為能修為能夠大漲，壽命能夠增長，這無疑是一件巨大的喜事。

　　一個晚上，阮揚的大名就提交傳遍整個妖界。

　　只不過之後因為修煉者眾多，他們不得不排隊領號，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通宵狂歡，當倒計時來臨的時候，所有人放下手中的食物或者其他，看著巨大的時鐘，全員倒計時！

　　10、9、8……3、2、1！！！

　　“咚、咚、咚！”

　　安靜的氣氛瞬間歡呼起來，所有妖洋溢在跨年的喜悅中，結合剛剛得到的消息，全員狂歡，氣氛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阮揚已經微醺，靠在卓封身上，跟著一起歡呼，然後因為叫的太大聲，腦袋缺氧，栽到卓封的懷裏。

　　“先生，先生，我們回房間吧？”

　　他喝完桌子上的最後半杯酒，抱著卓封說，語氣略有點嬌氣，和以往大男孩爽朗的語氣不一樣。

　　這讓卓封立刻心癢難耐，他嗯了一聲，立刻起身，和身邊的白錚說了一句先去休息，就帶著阮揚走了。

　　阮揚微醺，還因為心情很好，所以絮絮叨叨，在回去的路上說了以前自己企圖勾引卓封的事情。

　　卓封：“勾引？”

　　阮揚點點頭：“就是，嗯，你那時候來探班……還有……領證的時候，都想勾引你來著，但是你有點凶，我就……”

　　卓封沉默了，暗自回想當時他很凶？

　　很快他否定了這個形容，他當時只不過聽了任宇的簡易，保持正經的人設，想在阮揚面前樹立一個正面大佬的形象。

　　阮揚握拳，繼續說：“所以不能白白浪費，我還要再勾引一次！”

　　卓封立刻將人橫抱起，迅速地回到房間。

　　一夜狂歡，隔日下午，所有人才恢復了元氣，大家本來都想要感謝一下阮揚，但是卻沒有見到阮揚，卓封也不見蹤影，眾人只好作罷，打算下次來的時候再感謝。

　　阮揚醒來的時候，因為過於勞累，根本無暇去送客，只能在被我裏咩咩叫，因為他又變回了羊。

　　他的毛已經長回來不少，摸起來手感厚重。等到他有精力廚房間的時候，客棧已經恢復了原樣。

　　就在他吃飯的時候，傳來了好消息，他們的《捉靈錄》第一天的票房居然已經破億，還有上升的空間。

　　身為一個小投資的電影，卓封身為投資者，簡直要賺翻了，阮揚在網路上收到了各種評論，全是各種演技好、顏值高的影評，可以說是好評如潮。他微博的認證從原來的小鮮肉變成了新生代演員。

　　只不過咱們的當事人還在影帝的懷裏咩咩叫。

　　就在電影如火如荼上映的時候，又一大振奮人心的消息發佈了。

　　同性婚姻合法化居然真的實現了！這個消息佔據了所有新聞的頭版頭條，成為了這一天的聚焦點。

　　阮揚不可置信地刷新了好幾次，確定自己沒有眼花，光著腳跑去問卓封，卓封看過之後，勾了勾唇角說：“比我預計的來得早。”

　　新聞裏講，從下週一開始，所有的民政局正式開放同性領結婚證，當天從早上六點開始，第一天24小時不關門。

　　阮揚抱著手機呼喊：“先生先生，我們要做第一個！”

　　顧坤和阮饞饞也有想領證的想法，但是阮饞饞目前還是個黑戶，要做一下身份，還需要一點時間，只能作罷，眼巴巴看著阮揚和卓封兩個人開車離開。

　　到了那一天，阮揚為了爭第一，提前兩天回到了h市，並且提早了一天到民政局門口等著，搬了小馬甲等著，因為天氣寒冷，所以這個時候還沒有人。

　　結果因為人太少，沒有了掩護，阮揚和卓封在民政局苦等的模樣被人拍了下來，直接上了頭條。

　　不過這頭條幸虧是在他們領完證之後上的，要不然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來圍觀。

　　紅本本到手了，阮揚愛不釋手，拍了照片上傳到微博，同卓封秀了一次恩愛。愛情酸臭的味道直接影響到他倆的電影，本來只是兄弟向的電影，硬生生被粉絲當成了愛情片。

　　有才的粉絲把電影片段剪輯下來，雖然還是原來的配方，但是卻變成了狗血同性愛情片，阮揚是體制不明健氣慫貨受，卓封是風水大佬清冷霸道攻，大手們的四個小黃漫已經開始連載，看的阮揚津津有味。

　　這津津有味，就一不小心用大號點了一個贊，也就一個贊迅速上了熱搜，因為他點贊的正巧就是那小黃漫白熱化的階段。

　　沒臉見人了……

　　幸好應容眼疾手快，花錢給他撤了熱搜，這才沒造成多大的影響，只不過粉絲間已經全部傳開，阮揚多了一個外號————阮黃。

　　當產糧的大手知道阮揚居然會看漫畫的時候，積極性瞬間提升了上來，開始瘋狂產糧。

　　這簡直就是一場狂歡，磕得cp粉甜得找不著北。

　　他倆當天晚上住的是h市的別墅，也不過搬出去幾個月而已，回到這裏，之前的回憶便一股腦鑽了出來，還記得他第一次來是因為生病。

　　兩人躺在床上，靠著床頭，阮揚發問：“先生，那天你真的對我沒想法？”

　　卓封笑：“你生病，我對你有想法豈不是太禽獸了。”

　　阮揚嘖了一聲：“那其實你還是有想法。”

　　“嗯，有。”

　　“嘻嘻嘻。”得到肯定，阮揚有些小開心，他發現當時自己居然不是單向暗戀，卓封在那個時候也對他有了想法。

　　“先生，所以你是對我一見鍾情。”阮揚自戀的問。

　　“嗯。”卓封點頭。

　　阮揚嗷了一聲，鑽到被子裏，翻身抱住了對方。

　　……

　　回到客棧，一切回歸到了正軌，客棧庭院裏的蔬菜生長得十分翠綠，剩下了顧坤阮饞饞還有一個沒事做的邢尚廷，傅玲都因為要安排鐘山守衛的事情沒有住在客棧，開始篩選人選，腳不沾地。

　　回到客棧繼續他們的小日子，但是阮揚總覺得卓封這幾天背著他和邢尚廷商量什麼事兒，阮揚一靠近的時候，他們就不說話了，等到阮揚離開他們就嘀嘀咕咕。

　　阮揚每次問起的時候，總是被卓封打斷，不是用吻就是用行動，搞得他越來越好奇。

　　只不過半個月過去了，什麼也沒有發生，胡堯和應容也領了證，天天在微博上秀恩愛。

　　直到有一天，白錚到訪，三個人嘀嘀咕咕又商量什麼的時候，被阮揚當場抓獲，並且賴著不走，卓封斟酌了一會，開口了：“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的。”

　　阮揚咦了一聲：“什麼驚喜？”

　　白錚拿出了厚厚一本書來，推到阮揚的面前，阮揚低頭仔細閱讀。

　　“靈契……？”

　　白錚：“靈契，也稱之為靈魂契約，通過某種特殊的方式，綁定使用者和被使用的靈魂，達到‘共進退’的效果。”

　　“共進退？”阮揚不明白。

　　卓封：“小阮，你有想過以後嗎？”

　　阮揚被卓封這個沉重的提問給問懵了：“有啊，以後多養幾隻貓……”

　　白錚笑出聲，說：“阮揚，你是妖，但是卓封是神獸，他的壽命比你長不知多少倍……”

　　阮揚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你說的共進退……”

　　卓封點頭：“是你想的那樣。”

　　阮揚立刻呆在當場，趕緊搖頭：“不要。”

　　他是普通羊妖，如果卓封和他綁定，那麼壽命豈不是會大減，幾乎可以算是永生的燭龍就會淪落成只能活不到千年……

　　“絕對不行。”阮揚斬釘截鐵。

　　白錚撓了撓頭說：“你是不是理解錯誤。”

　　阮揚：“？”

　　白錚：“在這個契約裏，起主導作用的是神力強的那一方，所以只要成功了，你的壽命就會和卓哥掛鈎，也就是說你會成為一個萬年王八，並不是卓哥會和你同壽，如果是強大的以防和弱小的一方同壽，那傻子也不會用這個契約吧？”

　　阮揚：……能用好一點的形容詞嗎？

　　“就這麼簡單……？”阮揚狐疑，這條件也太好了吧？

　　阮揚拿過書籍，更仔細的閱讀，找到了知識點，一個非常重要的知識點！

　　如果阮揚沒有理解錯誤，那這一段的意思是————當一方死去，另外一方也會因此而消亡。

　　這裏的死去，不是老死，而是意外死亡。這才是真正的掛鈎，他們一旦產生靈魂契約，阮揚就成為了卓封真正的軟肋，如果有人想要搞死卓封，只需要殺了阮揚……

　　即使強大如神獸，也是無法改變這一規則，也就是說，玩意阮揚被哪個壞妖給捅了，卓封也就相當於同時被捅，會受到一樣的傷害。

　　阮揚猶豫了。

　　這種契約實在太重了，重如千斤，可以說是把所有都傾注在阮揚身上，他幾乎瞬間鼻子就泛酸，感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卓封：“哭什麼？”

　　“如果我不在了，你會開心嗎？”卓封十分認真的問，阮揚立刻搖頭：“不會……”

　　“同理，你如果不在了，我也不會開心，所以這個契約對我們來說，是最有利的。”

　　“不要拒絕。”他繼續說：“而且你不能拒絕。”

　　靠！！阮揚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卓封對他太好了，他根本沒有可以‘回禮’的東西。

　　卓封看穿了阮揚的想法，說：“把你獻給我就好了。”

　　阮揚點頭，擦了擦眼角說：“那今晚吃燉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