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最喜歡的人和最喜歡的親吻

　　男人的手機號碼就這樣直白地鋪在面前。

　　宋淺淺反而手足無措起來。這樣的獎勵也太給人遐想空間了，溫柔得不像是對學生的態度。在宋淺淺的印象裡，因為不是班主任，趙淳從來沒有給過哪個學生電話，即使是課代表和班長那裡也沒有，貼出來的老師通訊錄裡，他的名字下面一欄也是一個打不通的座機號碼。

　　趙淳還是那副靜靜的模樣坐在講臺上，無動於衷的樣子，眼皮子也不抬一下。

　　時間過去很快，夏日的太陽逐漸地西落，放學的學生三兩成群走出校園。下了自習後，趙淳在辦公室收拾了東西，鎖了門出來。

　　樹影斜斜，暖黃色的陽光毫不吝嗇地灑在他身上。深色西裝上留下一道金色的暗影。男人眉目硬挺，重新戴上了金色邊的眼鏡，禁欲氣質明顯，提著黑色公事包，逆著人群往圖書館走去。到了圖書館，直接上了三樓的專業圖書閱覽室。

　　育樹高中的圖書館分三層，第一層是電子閱覽室，第二層是教育圖書閱覽室，多是字典或者學生會感興趣的一些課外讀物。第三層是專業圖書閱覽室，包括天文地理，人文社會類書籍，很少有學生會上第三層來，偶爾會有老師來這借書。所以第三層最安靜，人也最少。

　　男人邁步走進閱覽室。鏡片一反光，毫不意外地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偷偷摸摸地在樓梯背後躲著，卻不小心地露出一點粉色裙擺。

　　男人勾起嘴角。

　　笨得可愛，跟得那麼近怎麼可能不被發現。

　　宋淺淺等到男人完全走進了閱覽室，才敢悄悄地露出一個頭。呼，差點被發現了，少女驚魂未定，拍拍胸脯，也悄悄地往裡面走。得去問問老師到底什麼意思，為什麼留電話號碼，為什麼……咬自己耳朵……到底什麼態度總得問清楚，拒絕也好，無意也好，這樣糊裡糊塗地總是讓人難受。

　　圖書館裡很安靜，迎面就是一排排的大書架，完全看不到趙淳的身影在哪裡。宋淺淺躡手躡腳地往裡面一點點走，小心翼翼地找著男人的蹤跡。

　　天色不早了，已經是飯點，圖書館裡幾乎沒有人在，即使有也都集中在二樓。專業圖書閱覽室裡只有一個年紀很大的圖書管理員在門口坐著吃盒飯。

　　少女神色緊張地往書架更裡面走著，棕色小皮鞋踩在木質地板上，發出輕微的「噠噠」的聲音。

　　唉，完全不知道老師跑哪裡去了，書架高高大大，再加上密密麻麻的書一擋，什麼都看不見，只能一格格地探頭去看有沒有人在。

　　少女走得越來越深入，依舊沒有看到男人的蹤跡。突然，一隻手臂從旁邊伸了出來，有力的一把拉住了少女的手腕，把她往裡帶，驚叫還在喉嚨裡，一隻溫暖乾燥的手掌就已經迅速一把捂住了少女的嘴。

　　「噓。」

　　宋淺淺被拽到了高大的男人面前，又一下子被抵到了牆邊，趙淳眼神微眯，一手捂著宋淺淺的嘴巴，另一隻手放在唇邊豎起，示意宋淺淺不要說話。

　　宋淺淺鼻間縈繞著全是男人好聞的氣味，指尖上有淡淡的煙味。趙淳捂著宋淺淺嘴巴的手沒有放開，另一隻手輕輕地環住了少女纖細的腰身。湊近少女毫不反抗，水波盈盈的眉目，微微沙啞地開口，「現在，歸我主導了。」

　　手下的觸感柔軟細膩，少女羞澀的臉蛋近在咫尺，睜著一雙最讓男人受不了的濕潤眼神盯著自己卻不能說話，豐滿的身體被自己牢牢錮在牆和自己身軀之間。

　　「淺淺同學，為什麼不聽老師的話，嗯？」男人微眯著眼睛，慢條斯理地輕輕湊近問。邊問邊湊近宋淺淺左邊的耳垂，這次不再只有點到為止的輕咬。男人含住了少女嬌小的耳珠，用有力的舌頭來回轉圈，用牙齒殘忍地研磨嬌嫩的耳珠，一會吐出來又再含進去，不厭其煩地褻玩少女已經紅得快要滴血的耳朵。男人想這麼玩弄已經很久了，自從上次給宋淺淺上藥的時候，他就敏銳地察覺到少女的耳朵非常地嬌嫩敏感。

　　宋淺淺的身體已經徹底酥軟了下去，要不是男人摟著她的腰，說不定已經滑下去了。眼裡水霧朦朧，那隻沒有被玩弄的耳朵也悄然紅了起來，像是渴求男人給予同樣的疼愛。

　　男人猶嫌不夠，稍稍退後，盯著宋淺淺水霧朦朧的眼睛，又問：「淺淺同學，為什麼要勾引老師，嗯？」

　　宋淺淺被困在男人的懷裡，毫無經驗的她只能任由男人肆意地玩弄。男人盯著她的眼睛，又慢條斯理地再問了一次，卻仿佛故意忘記了自己還捂著少女的嘴，「為什麼，要再三勾引老師呢……」宋淺淺被捂著嘴沒有辦法回答，眨眨眼睛，慢慢地在男人的手掌下伸出粉嫩的舌頭，輕輕地舔了舔男人的掌心，像馴服的貓咪對主人示好，又像不知天高地厚的勾引。趙淳感受到掌心傳來的濕潤和酥癢，眼神一暗，吐出了後面的半句話，「你不知道……老師已經快忍不住了嗎。」

　　說完，趙淳終於大發慈悲地放下了捂住少女嘴巴的手。

　　宋淺淺微微喘息，粉紅的舌頭在唇齒間若隱若現，漲紅了臉，倔強地盯著趙淳的眼睛，說話的語氣卻軟綿綿的，「那是因為我喜歡老師呀…….從第一次老師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就知道我完了，命中注定的，我早就完了。我從來沒有過這樣想為一個人做什麼都甘之如飴，為了得到他的注意願意萬分努力的心情。」少女因為說得太急，不得不停下來喘氣，「老師你知道嗎…..我真的好喜歡老師呀。」

　　這種喜歡，是為你做什麼我都願意的喜歡。

　　這種喜歡，是可以拋掉少女最寶貴的羞恥心，笨拙而真心地捧上自己的一切，只求你注目的喜歡。

　　這種喜歡，是願意為了你做一個更好的人的喜歡。

　　這種喜歡，是期待著你的回應的喜歡。

　　男人眼神溫柔地聽著少女純情的傾訴，不忍打斷，直到少女說完，才輕輕地說，「我知道。」

　　因為知道才會忍不住多關注你，卻只能沉默。

　　因為知道才會對你溫柔，又怕自己克制不住。

　　因為知道才會對你的舉動百般忍耐，萬般克制。

　　因為知道才會實在忍不住了，同樣暴露出我滾燙的心情。

　　宋淺淺不明就裡，嘟著嘴，「老師才不知道呢，老師只會冷冷淡淡地無視我。」

　　男人對這樣天真的控訴毫無抵抗力，無奈地笑了，「不是給你電話號碼了嗎。」本來想回去就給這個傻丫頭打電話慢慢說的，誰知道來趟圖書館都被面前這個不高明的追蹤者跟著。

　　宋淺淺嘟嘟囔囔，「不親口問，怎麼知道老師心裡怎麼想的嘛。」

　　趙淳摸摸少女的頭髮，「孩子氣，那你要我怎麼做？」

　　少女睜著濕漉漉的眼睛，紅著臉，卻毫無畏懼地看著男人的眼睛，小聲地說，「我要老師親親我。」想了想又不好意思地補充道，「但是不許咬我耳朵了……咬得有點疼了。」

　　趙淳失笑，更湊近了些，故意壓低聲線，用醇厚磁性的聲音勾引著未經人事的少女，「想要我怎麼親你呢？」

　　少女狡黠一笑，「要用我喜歡的方式」，說完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唇，似乎被自己的大膽嚇到了，「不過…..老師得猜猜。」

　　趙淳的笑容充滿了成熟男人魅力，不再言語，低頭在少女額頭上落下一個溫柔的吻，安撫她的畏懼和生澀。然後慢慢地溫柔噙住了少女嬌豔的，從未有人棲息過的唇。兩人的嘴巴輕輕地貼合在了一起，輕輕啄了幾下後，男人吮住了少女的唇瓣，從嘴唇一側到另外一側，伸出舌頭耐心地舔弄。然後用牙齒輕輕地噬咬柔軟的下唇，輕輕用力，然後慢慢放開，誘使少女嗚咽著輕輕地把嘴張開，然後男人溫柔地把舌頭伸進少女的嘴巴裡，從溫柔變滾燙，開始熱情地搜刮起內壁，舔過一顆顆牙齒，最後用舌頭勾住少女的小舌，迫使她紅著臉咽下自己的唾液。

　　那隻原本環抱著她的手臂，現在從上到下，輕柔摩挲著宋淺淺敏感的脖頸，安慰她的緊張，也為她帶來更多的溫柔快感，另一隻手有力地按住少女的小手往上放，十指交叉，按在牆上，不讓她有機會逃跑，牢牢地把她錮在自己的懷裡。

　　少女還不會換氣，在唇齒交錯間洩露出一絲嬌氣的叫聲，「不要了嗚……我受不了……」眼神淚汪汪地，哀求似的看著趙淳。

　　趙淳稍微鬆開了宋淺淺的唇，用大拇指擦去留在唇邊的少女的津液，然後伸到少女唇邊，沙啞地命令道，「舔掉。」

　　少女喘息著，羞恥得甚至不敢睜開眼睛，微微伸出舌頭，顫抖地去舔男人手指。

　　男人有意看到她無措羞恥的一面，「乖，睜開眼睛。」

　　少女只好睜著濕潤的大眼睛，一點點舔掉了還留在男人手指上的津液，小舌頭伸出又縮回，一副羞澀怕生的樣子。就是這樣的神情，真想摟著她好好疼愛，又忍不住要狠狠欺負，看看她還會有怎樣更羞恥的一面。

　　趙淳滿意了，「淺淺乖。」男人伸手攬住了面前嬌小的身軀，憐愛地摸摸她的頭，宋淺淺心滿意足地窩在男人的懷抱裡，小嘴猶在嘟囔，「都被老師親腫了……」。

　　空曠的圖書館裡，陽光溫柔滲透，空氣裡仿佛湧動著戀愛的甜香。書架的深處傳來男人隱隱約約的醇厚嗓音，「是嗎…..我看看……」

　　宋淺淺滿懷欣喜地牽著男人溫暖的大手，慢慢踱步回家。天色已暗，遠處的燈火影影綽綽，路燈把兩個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交織在一起。一個高大一個嬌小，意外地和諧。

　　宋淺淺笑容掩不住地溢出來，時不時偏頭看看身邊的人，偶爾調皮地用小拇指勾勾男人的手心。男人一路溫柔不語，好看的眉眼垂下，投下柔和的陰影。

　　繞過這條街道就到了自己家了，少女指了指前方，「老師我快到啦。」

　　趙淳愣了愣，「這麼快。」

　　兩人停下腳步，宋淺淺踮起腳，親昵地蹭了蹭男人高挺的鼻樑，輕聲說，「明明走了好久，腿都酸了，那……明天見啦？」她笑著，善解人意地掙脫男人牽著的手，準備一個人走完剩下的一點點路程。

　　趙淳靜靜著看著故作歡欣的少女，一步兩步艱難地離自己越來越遠，眼裡流光溢彩，藏著溫柔。

　　一步……兩步…….五步…….七步。

　　走到第七步，一直慢慢往前走的少女猛然回頭，長長的馬尾在空中甩過一條好看的弧線，高高嘟著嘴，表情是生氣的，眼裡卻藏不住笑，一路小跑回來，猛地抱住了男人健壯的腰，用小手捶著男人的胸膛，氣鼓鼓地問：「老師為什麼不攔住我！別人電視劇裡，男主都是會在女主離開的時候一把緊緊抱住，不讓女生離開的呀！老師討厭嗚…..」撒嬌抱怨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一下子封住了唇，只有「嗚嗚」的尾音從唇齒間洩露出來。

　　男人貪婪地吸吮著少女柔軟的唇瓣，用舌頭不厭其煩地描繪著她嬌小的唇線，隨即用舌根微微使勁兒，輕輕拉出少女粉嫩的小舌，用舌頭纏住。迫使少女不得不羞恥地半伸著舌頭，在空氣中和男人粗厚的舌苔接觸，玩夠了又被男人的舌頭溫柔地強迫著伸在自己的嘴裡挑逗，還沒來得及咽下的津液，不受控制地沿著嘴邊流。男人一隻手捧著少女的臉，另一隻手捏弄了她的耳垂，來回摩挲著。少女紅著臉，豐滿的胸口起伏著，被男人按在黑暗的牆上為所欲為地用親吻的方式不停褻玩。

　　直到親夠了男人才慢慢抽出自己的舌頭，少女的舌頭還不自覺地微微伸著。男人按著少女的手腕，重重喘息著笑道：「你都是在哪兒看得這些亂七八糟的。」

　　宋淺淺頭髮微亂，大口大口地喘氣，不服氣地盯著趙淳：「那老師你為什麼不攔著我，不讓我走？」

　　趙淳的眼鏡上也蒙了一層霧氣，他把眼鏡摘了下來，眼神微眯，溫柔地揉揉宋淺淺的頭髮，「因為我知道你會跑回來。而且…….」男人頓了頓，更用力地擁住了少女的腰肢，「我想試試被你迎面跑來一把深擁的感覺。」

　　現實的感覺確實比想像中的…….更好，嗯。

　　宋淺淺半晌才回味過來，不好意思地把頭埋在男人懷裡，「原來老師是早有預謀。」

　　趙淳輕輕地推開了一點宋淺淺，重新戴上眼鏡，表情變得有些嚴肅，「聽著淺淺，我覺得人永遠也無法知道自己該要什麼，因為人只能活一次。我的上輩子已無從得知，來生的事情不可預料，所以我只能把握當下。面對你，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但為了不要一生遺憾，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聽從內心的聲音，把握住你，做我認為是對的的事情。」

　　宋淺淺被趙淳真切而凝重的一番話暈染得仿佛整顆心都溫熱滾燙起來，就像知道在自己一直堅持的航道上終於看到島嶼，就像在孤獨的路程中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燈火。

　　少女抬起眼，把手按在男人的胸口，同樣溫柔而堅定地回答：「我知道，我懂得。把握當下，把握住眼前能把握的事情——那就是我喜歡你，我想為了你變成一個更優秀的人。」想以後能和你比肩，站在一起也讓你驕傲。

　　趙淳認真地看著宋淺淺，終於笑了，「所以第一步是不是月考要爭取擠進前100，嗯？399同學。」

　　宋淺淺神色一變，「老師不許提我的綽號！」

　　整個年級一共有近1000名學生，前100名是毫無疑問的尖子生，前400是名次浮動變化最大的一個成績層面，成績偏中上游的學生都在前400名苦苦掙扎。宋淺淺已經連續兩次月考都是第399名，這是班上從來都沒有的事情，所以同學偶爾拿這笑她。沒想到連老師都聽說了。

　　趙淳失笑，溫柔地湊近，把薄唇貼在少女光潔的額頭上，「和老師約定，下次月考，一定要進前100，好不好？」

　　宋淺淺點頭，伸出一根手指頭在男人眼皮子底下晃晃，「好，但是…….老師可不可以幫我補習？」少女俏皮地吐舌頭，「實話說上次月考最後三道選擇題我全是猜的……還有最後一道大題我雖然答出來了但是輔助線也是誤打誤撞找到的…….」

　　男人聽著，危險地眯起眼睛，「嗯？」

　　「啊！老師我錯了我是瞎說的我不是猜的是自己做的嗚…….嗯嗯……嗚嗚老師別咬我耳朵……啊……」

　　街燈昏黃的街道上，兩個身體熱情地貼在一起，半晌都不曾分開。

　　夜深人靜，宋淺淺躺在床上，摸摸自己紅腫的唇和仿佛還帶有男人捏弄時的熱力的耳垂，那種被溫柔強迫著接吻的感覺仿佛在空氣裡一直沒有散去，她羞恥又憤懣地一把用被子蒙住了頭——

　　「啊啊啊！再也不要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