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頭頂的星空和心中的愛情（看星星，禁欲的決定）

　　冬夜的天空總是曠遠澄澈，即使在都市裡，都能依稀分辨出北斗七星的輪廓。光色陸離的燈光下，萬家燈火顯得那麼飄渺。

　　宋淺淺和趙淳在寬大的陽臺上相擁坐著。男人把宋淺淺用羽絨被團團裹住，再把少女抱在自己的懷裡。

　　冬日的冷空氣刺激鼻腔，呼吸之間有凜冽的清醒，每呼出一口氣都有白氣嫋嫋地形成。

　　是宋淺淺央求男人要上來待一會的，她看到新聞上報導今夜有五十年難遇的雙子座流星雨。即使冬夜這麼寒冷，也無法阻止少女的熱情和央求。

　　趙淳無法，寵著她的好奇心，面無表情地抱了一大床厚厚的羽絨被上來鋪在躺椅上，親手低頭用被子團團捂住少女的身體，不讓她凍到，半晌還是不放心，把她連人帶被子一起抱住，才算放心。

　　宋淺淺本來是要跑上來看流星雨的。但是一上來，實在是被陽臺的設計迷到了。

　　趙淳家的陽臺不像室內裝潢設計那樣冷淡簡潔，特意設計成熱帶雨林氣息的模樣，宋淺淺剛看到陽臺的時候，驚訝了好久。

　　頭頂是搭建好的原木支架，散發著木質的香氣。夏日裡一定鬱鬱芊芊的葡萄藤架，現在雖然葉子枯萎，但是有力的枝幹依舊盤根錯節著。葡萄藤下安置了一個搖搖晃晃的竹編搖椅。兩邊放滿了大大小小的花盆，有綠蘿和蘭草。上面的吊籃上種植著長青藤。都長得鬱鬱青青的，充滿了生命力。看得出這樣的陽臺男人是費心了很久才搭好的。

　　宋淺淺回頭用枝頭撓撓男人新生胡渣的下巴，愉悅道：「這是老師的秘密花園？」

　　趙淳如實點頭，「嗯，我請人幫我設計的。後來自己慢慢地添置一些我喜歡的植物。」

　　宋淺淺歎息了一聲，「我之前都不知道。」

　　趙淳摟住她的手緊了緊，「以後，你會慢慢瞭解更多的我。」

　　少女偏頭一笑，「已經突破了我的很多想像啦。」

　　趙淳把頭擱在少女的肩膀上，溫柔道：「是啊，是不是已經不喜歡這樣的趙老師了？」

　　少女被包裹在暖融融的被子裡，像蝸牛在堅硬的殼裡無比安心，糯糯道：「才不會。奇怪的是……..每天，都好像比昨天更喜歡老師了。」

　　更喜歡了。

　　生氣的趙淳也喜歡，邪惡的趙淳也喜歡。好像無論怎麼樣心裡都是很喜歡身邊這個陪著自己撒嬌胡鬧，還會用厚厚的被子捂住自己，呈現出一種保護姿態的男人。因為心裡知道，這個人不會害自己。即使萬家燈火熄滅，在這裡也能找到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

　　宋淺淺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但是……每天，也都好像還在做夢一樣。」

　　趙淳的聲線很低沉，像修長手指拂過低音提琴的弦，每個音節都輕易地撩撥著少女的呼吸：「有兩種東西，我對它們的思考越是深沉和持久，它們在我心靈中喚起的驚奇和敬畏就會日新月異，不斷增長，這就是我頭上的星空和…….」

　　「…….永恆的愛情？」宋淺淺抬起明亮的眼看向男人深邃的瞳孔。

　　趙淳微微一笑，「是心中的道德定律。」

　　宋淺淺有些懵懂的看向灑滿碎星的天空。

　　好像有一顆流星劃過去了。

　　「我常常在想，我會不會突然遇到一個女孩子，然後一發不可收拾地愛上她，然後剛巧她又是那麼地適合我。」

　　「老師……」宋淺淺轉過身，想看看趙淳的表情。

　　男人摟緊了她的肩膀，「就是你了，寶貝。「

　　趙淳把宋淺淺的身體轉過來面對自己，眼眸裡好像有星光熠熠。「好想你快點再長大一點，變得成熟一些。可是心裡又想，最好你永遠都是這個調皮的模樣。」

　　宋淺淺說不出話來。

　　「頭頂的星空，心中的愛情——這就是我的愛情。」

　　男人的聲音堅毅溫柔。

　　這就是我的愛情。

　　這一刻如果用相機記錄下來，應該不是什麼美好的一幕。

　　男人的胡渣還沒有刮，日常會精心打理的髮型已經被北風吹亂，顯得亂糟糟的。少女被栗色的羽絨被包裹得像個肉球，只露出一張鼻子凍得紅紅的小臉，傻傻地盯著男人看。

　　兩個人都不是最美最精心準備的時刻。

　　但是這一刻在曠遠的星空下，又顯得如星辰般可貴。

　　應該是過了很久，還是趙淳先開的口。

　　男人面無表情道：「淺淺，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宋淺淺馬上聯想到了一件令人羞澀的事情，她還沒有完全準備好，連忙捂住男人的嘴巴，哀求道：「別說別說，老師讓我緩衝一下，我還沒準備好…..」

　　男人挑眉，把她探出被子裡的手給她塞了回去，沉聲道：「這還要緩衝？」

　　少女馬上一瞪眼，「這麼重要的事情難道我不好好準備一下嘛？」

　　男人似是不解，「哦…….」

　　少女深呼吸，又深呼吸。半晌才平靜了下來，「好吧，老師你說吧，我做好準備了。」

　　宋淺淺的眼睛裡藏著希冀和渴望。

　　男人慢吞吞地，面無表情道：「我想對你說……雙子座流星雨，已經過去了。」

　　宋淺淺的眼睛忽然瞪得更大了，嘴巴張的圓圓的，「什什什麼？」

　　男人面無表情：「流星雨已經過去了，我看到了。」

　　少女搖晃著男人的肩膀，憤怒道：「啊啊啊你居然要說的就是這個？不敢相信！」

　　男人挑眉戲謔道：「不然你以為我要說什麼呢，淺淺同學？」

　　少女一下子忸怩了起來，鬆開了男人的肩膀，轉過身不肯理他了，「我什麼也沒想哦。」

　　…….只是有一點點，只是一點點以為是求婚了呢。

　　但是這樣的心思絕對不能說，哼。

　　男人覺得好玩一樣地把宋淺淺的身體又轉了過來，難得搞怪道：「你說吧。」

　　「拒絕！」

　　男人捏捏少女的鼻子，「你不說那我就繼續說了哦。」

　　「哼！」

　　趙淳的聲音沉靜如水，顯然是思考過很久的模樣。

　　「我要說的，這既是對我的挑戰，也是對你的要求。」

　　「什麼，老師？」

　　宋淺淺被吸引了注意力，男人開始嚴肅了起來。

　　「第一、春節和我回去。」

　　「第二、高三禁欲一學期。」

　　「第三……」

　　男人嚴肅的聲音兀得變得溫柔，「第三以後再說。」

　　「…….我現在真的要緩衝一下了。啊啊啊啊——！！」

　　見老師父母+禁欲一學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