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而不得的設計總監（二十六）

　　「又是你送我的？！」這句話，從十年前問過一次後，他再也沒有問過，似乎已經是肯定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麼，在此時，夜子衍突然再次不確定的問了出來。

　　最晚迷迷糊糊間，他似乎看見了誰，但是，是誰？！

　　還有，他昨晚似乎和誰說了很多，可是，那個人，是誰？！

　　抬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嘴角的破皮讓他混沌的腦子裡突然閃現出一個畫面，那個被自己壓在身下肆意侵佔的人，是真的！？

　　坐在pub裡的墨染沒料到夜子衍突然有此一問，輕佻懶散的雙眼，突然閃現一抹精光，坐直了身體，嘴角掛起一抹深意的笑容，「你覺得呢？！」

　　沒否認也沒承認，和十年前的答案一模一樣！

　　夜子衍對著鏡子，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摸著自己的嘴角，「你說你是雙取向，是真還是假？」

　　「我以為你一直知道我的性取向。」墨染笑道，「還要問什麼？！」

　　「昨晚，是你嗎？」

　　「如果，你想知道，你會不知道嗎？你想知道的事情，有什麼能瞞過你，只不過，是你選擇性的不去探究而已罷了……」墨染冷冷的嘲諷道。

　　夜子衍還想問什麼的時候，手機裡突然插進了另一個電話，那是自己的秘書長，夜子衍掛了墨染的電話，「什麼事？」

　　「夜少，楚大師來公司了。」電話裡傳來沉穩的男聲，讓夜子衍原本有些混亂的眼神突然變了，「你說楚大師？楚宇？！」

　　「是的！」秘書長繼續說道，「而且，是來簽約的。」

　　「怎麼回事？你從頭跟我說一遍。」夜子衍將手機放在床頭，開了免提，然後一邊換衣服，一邊聽著自己秘書長的彙報。

　　「你說，周敏？！」系領帶的手，在聽到秘書長說對方合約中唯一的要求的時候，微微一頓，「我知道了，周總監到公司了嗎？」

　　「周總監已經在和對方簽約了。」

　　「讓周總監半小時後到我辦公司。」夜子衍說完便掛斷了電話，套上黑色西裝外套，拿起車鑰匙便下了樓，在路過飯廳的時候，看見每一年生日都會出現的蛋糕腳步一滯，那裡又重新多了一碗面，雖然已經糊掉了，但是鮮紅的番茄和金燦燦的雞蛋，依舊鮮豔，不難想像，昨晚，做這碗面的人，是誰。

　　目光停留片刻後，夜子衍轉身離開，開車直達公司，88層樓的夜氏集團，高聳入雲的哥特式尖塔型的夜氏大廈就位於城市最繁華的商業區，它是全國最高的建築，由德國著名建築師設計製造，整棟大廈全身由黑色特殊材料的有機玻璃砌成。

　　無論從城市的任何一個角度都能清晰的看到這棟宏偉而耀眼的建築物，它是財富與權勢的象徵，它也是這座繁華城市的標誌，從遠處看好像是一塊巨大的黑色水晶，使得周圍的建築物都黯然失色，所以在A市更是獨具一格。

　　他的辦公室在最頂樓，是這個A市海拔最高的地方，可以說，有種一覽眾山小的視野，整個A市，盡收眼底。

　　當夜子衍開車到公司的時候，周敏已經和楚大師的工作室簽好了合約，可以說，除了一定要周敏和楚桀加入專案組這一條硬性要求外，其餘的要求，都很客觀也沒有刻意漫天開價。

　　「叮！」電梯打開的時候，辦公室前面的秘書室裡的八位秘書看著夜子衍一身黑色低調沉穩的西裝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有條不亂的站起來，「BOSS，周總監已經在辦公室等您，這是今天所簽的合約。」

　　一個30多歲的中年男人，刻板嚴肅的將合約遞給已經大步走在前面的男人手中。

　　「我知道了。」夜子衍看了看手中的合約，然後看向身邊跟了自己十多年的秘書長，「你把關於『憶』山莊的各項資料全部找出來，還有，給阿法曼打電話，跟他說，給他一天時間，如果，同意我們的要求，明天就來公司簽約，如果不同意，想和我們夜氏合作的不止他們一家公司！我不想在浪費雙方的時間。」

　　「是！我這就去辦。」男人點了點頭，但是目光總是不由自主的看向夜子衍嘴角破皮的地方，目光複雜或者說，有些疑惑。

　　夜子衍自然是知道自己這個秘書長偶爾看向自己嘴角的傷口，比起其他人的偷偷打量的目光，他的視線算是含蓄的了，而且他也不在乎。

　　推開門，夜子衍一個人進去，反手關上門後，抬頭，就看見站在辦公室窗戶前，背對自己的女人，她似乎總是喜歡站在那個位置，但他卻不知道她到底在看什麼？

　　或者說，能看到什麼，從這裡看下去，什麼都是密密麻麻的，如螞蟻一般的人還有矮小的建築……

　　「沒有什麼和我說的嗎？」夜子衍解開西裝外套的扣子後，坐到辦公椅上，雙手環胸的看著倚窗而站的人，素色的衣裙，駝色的外套，裸色的高跟鞋，柔順並沒有任何燙染的墨黑髮絲，似乎，她總是喜歡一身簡單的沒有複雜色彩的東西。

　　不止是衣服還有裝飾。

　　周敏轉身，背對陽光反射玻璃上的五彩光芒，似乎也在她的身上打上了一層晶瑩的光亮，美好純粹的讓人驚訝！

　　微微一笑，「生日快樂，子衍哥哥。」

　　夜子衍眼神微微一顫，低頭，處理桌面上的檔，「你知道，我讓你說什麼。」

　　周敏走到夜子衍對面的辦公桌坐下，「不管我做了什麼，只要我請到了楚大師就是最好的結果，不是嗎？」

　　夜子衍抬頭，正要說什麼的時候，突然看見她塗著口紅的紅唇上，似乎有一道被她口紅刻意想要隱藏的破皮傷口，微微失神。

　　「這是怎麼回事？」夜子衍看著周敏嘴角的傷口突然直視她的眼神，目光銳利。

　　被夜子衍如此出乎意料的問題弄得剛剛還有些冷靜的周敏，突然顯得有些慌了神，不自然的移開視線，尷尬的笑了笑，「什，什麼？！」

　　「嘴角的傷口，是怎麼回事？」夜子衍觀人入微的本事可以說很是厲害，尤其是，周敏因為他突然的問話明顯有些慌亂的神情，更是不用他怎麼觀察，有眼睛的人都發現了她的不自然，更何況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