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愛,比江山真實 (九十四)
那些在周敏眼中算是小家碧玉,或是姿容漂亮纖細的妹紙,一個個自卑的恨不得當自己不存在,那些男人也是各種不屑的眼神,而孔武有力,健壯如牛的女人,卻被一個個男人花痴般的看著。
難道這審美還能傳染,就如唐朝以肥為美,玉衡大陸以健碩孔武有力為美嗎? !
不想在糾結,周敏自暴自棄的說,“是啦,我醜,我懂。不用再撒鹽了·····我也是玻璃心的·····”
“玻璃心?!”燕綏微微挑眉,好奇問道。
周敏看了看他,“一碰就碎!嘩啦啦的碎一地那種·····”
燕綏淡笑,輕輕的在她額頭敲了敲,“你會心碎?!我看未必····陛下心智極為堅韌,否則臣多次避寵也不見陛下放棄····”
“那不一樣····”周敏脫口而出,眼神認真。
“哪不一樣?”這時候,燕綏已經帶著周敏走到了營門口,而秦公公正牽著馬等在不遠處,周敏踮起腳尖,撩開面紗,飛速的在燕綏臉上印上一吻,然後如偷了腥的貓撒丫子歡快的小跑離開,動作乾淨漂亮的翻身上馬。
與秦公公策馬而去,揚起的塵土以及剛剛周敏偷吻後離開那一刻被風送進燕綏耳邊的呢喃都讓他的心,熨燙而跳動。
燕綏摸了摸臉頰邊的餘溫,想起那句呢喃,嘴角牽起一抹淡淡的柔和。
“愛你,能讓我充滿勇氣。”
直到周敏和秦公公看不見身影,燕綏依舊還站在山坡之上註視著她離開的方向,負手而立,白衣翩飛,雲袖被清風吹起層浪,墨發飛舞,遮住那雙看不清深邃的眼眸。
直到林橋走到燕綏身邊,“主上。”
“林橋,你跟著我多久了?”似乎早已知道林橋會來,或者說,燕綏就是在此地等他來找。
“屬下三歲被暗閣收養,五歲被派給主上,做主上的書僮,十歲開始跟著主上走南闖北,已經二十五載。”林橋低頭恭敬的說道。
“二十五載的時間你都沒有搞清楚我的忌諱?”燕綏平靜的語氣冷了下來,讓林橋心驚膽戰的單膝跪地。
“屬下知罪,自作主張請主子懲罰。”林橋背後已經一身冷汗,可眼神中卻沒有害怕,只是擔憂燕綏的憂心。
昨夜醉酒一事,他自是知道主上沒有喝醉,送主上回鳳君殿時,親眼看見主上和女皇相處時的氛圍,以及主上對女皇放心的態度都讓林橋很心驚,雖然每日都有各種街邊流傳,女皇對主上的各種縱容,可他深信,這種關係只會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錯誤。
可原本的信誓旦旦,在昨夜親眼所見後,林橋再也不敢義正言辭的保證,主上對女皇的態度真的只是在做戲嗎?
主上自己有沒有發現,他看著周敏的眼神,只有復雜沒有殺意,他對周敏的放心和不設防已經超過了禁區!
旁觀者的他,雖只是第一次看見主上和女皇相處時的情景,就已感覺不妙,主上對待女皇的態度·····太危險。
林橋很擔心,主上會走上老家主的後塵,雖然那時候他還小,可是,他並非不記事,尤其是主上小時候在老家主手中過得那些日子,現在想起來,主上陰毒狠辣偏激的性子,也是那時候開始出現端倪。
所以,今日在發現周敏居然帶著秦公公出現在這裡的時候,他私自安排了暗閣的一個殺手,想要出手,將原本早就應該下給周敏的毒卻因為主上而遲遲沒有再出手的藥重新找機會種在周敏身上!
將脫軌的線拉回正常的軌跡。
畢竟,這蠱毒前幾年藉由阮浩宇已經做齊鋪墊,現在也就是差一步,就能讓女皇在後面的三個月,性情大變,神誌不清最後只要在死於癔症。
一切都完美無缺,和他們之前商量的計劃才如出一轍。
可他沒有想到,計劃沒有開始,藏在難民營暗處準備動手的暗閣殺手居然死了。
一招斃命!
暗閣的殺手就算放在江湖,排名頂端的人也不能讓他連一招都躲不過,能在無聲無息間殺人還不驚動任何人,又能一招斃命的,除了主上,沒有第二人。
那時候,他就知道,主上察覺了,並且保下了女皇。
林橋的眉頭已經皺的可以夾死蒼蠅,雙眼中滿是擔憂。
“皇城之事後,自己想個不惹懷疑的理由然後去慎刑堂廢掉左手。林橋,平時自作主張的人,早已白骨堆山!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手段。 ”燕綏平靜淡漠的話,讓林橋膽寒卻也不敢反抗,因為他知道,這已經是最輕的懲罰,當他決定自作主張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被主上知道後,死罪難逃,現在不過是自廢左手,主上已經留情。
“屬下領命”林橋點頭。
燕綏轉身離開,路過林橋身邊的時候,輕聲說道,“今日那個呱噪的女人,我不想在難民營再見到她和她的族人。”
林橋震驚卻也了然,點了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