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昊天在發現自己在相城的時候,就已經在大腦裏計算過無數個不引人注意就能混入城中的計劃,而曾經得到的關於相城和那人的信息,不由自主竄到了所有計劃的最前方。
讓他願意爲此壹賭,而此時的情況不負所望。
他要的人,等到了!
如此時機,不加以利用,如何對得起這人送上門的機會。
來人的車馬人數較多,山路崎嶇,壹邊又有巨石佔路,讓很多人不得不往蓬草叢靠近,更是扒拉著壹簇簇蓬進城,而此時就是最不引人注意的時機,也是他之所以選在這裏的原因。
祁昊天在這對人馬經過他們隱藏身影的蓬草叢時,拉起周敏極其快速從蓬草叢深處彎腰偷偷靠近這對人馬,直到偷摸到隊伍最後時,才在所有人沒多加注意的時候站起身。
祁昊天拉著周敏自然的跟在車隊後那群麻木呆滯的人群之中,低著頭,讓自己泯然於衆人之中。
壹路進城。
“喲,秦爺的馬車!秦爺這次又給我們帶‘種子’回城了啊!歡迎歡迎。”堵在道路口的人看見馬車上的標志後,立馬討好的拽著女人和衆人分開,讓出路。
馬車內沒有人出聲,但趕車的壯漢卻冷冷哼了壹聲,看了眼說話人和他身下的女人,眼中明顯高人壹等的架勢,轉頭駕著車,冷漠的領著人壹路前行。
“呸!什麼東西,敢這麼看鼠爺。早晚收拾妳·····”男人壹把踹開跪在身前的女人,拉起褲子,卻意有所思的看著壹群跟在秦爺身後低頭麻木的男男女女。
剛剛大爺壹進府就吩咐趕到城門口,並囑咐他們隨時注意陌生人進入相城,現在又這麼巧撞上今日回城的秦爺,而這些新‘種子’·····
不知算不算大爺要他們注意的人之內,是否需要告訴大爺壹聲。
“想什麼呢?”另壹個男人,壹手搭在他肩膀,壹副兄弟情深的模樣。
“大爺的交代,這秦爺進城的事,需要告知大爺嗎?”
“秦爺每個月都是這個時候進城,大爺又不是不知道。”
“可,大爺讓我們隨時注意入城的陌生人,這····”鼠爺指了指跟在秦爺身後的幾十名男男女女,頗爲苦惱,“這些,要算在內嗎?”
“秦爺每月都會給相城送上壹批種子,哪裏值得大驚小怪。而且秦爺這邊有這麼多隨兵嘎子注意著,哪容得我們瞎操心。而且大爺不是說,讓我著重注意陌生人晚上趁著狂歡之夜和夜色偷摸進城的人嗎?”另壹個男人渾不在意的說道。
隨著祁昊天帶著周敏進入相城,越是往城中走,路上的人和街道邊的商戶就漸漸的多了起來,偶爾還會有壹兩個成群結隊的人從他們身邊路過。
幾乎每個人臉上都流露著進城前曾見過的麻木和冷漠,只不過這裏的人,比靠近城門的那些商戶、路人,雙眸之中還多了壹分暴戾和狠辣。
祁昊天不擡頭,就能感覺到從這些人眼中那無法忽視的視線,是探究和不懷好意以及深深的惡意····
這樣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讓人不喜,可祁昊天卻察覺身邊的周敏突然拽著自己衣袖的手,都緊了緊。
周敏的恐懼,祁昊天不用猜就知道,畢竟這群人,血腥味這麼濃,身上的匪氣和亡命之徒的煞氣,如此不加遮掩,讓他清晰的就可以知道,這裏的人,手中人命絕非壹兩條這麼簡單。
越是走進城中,耳邊喧鬧的吆喝和叫賣,說話等等聲音越是清晰,這樣的環境和剛進入相城的時候,格外不同,是壹種和安靜頹廢截然不同的氣氛。
偷偷擡眼掃視壹眼,前方的景象似乎正如祁昊天心中猜想,瘋狂而離經叛道,只不過這壹切在祁昊天平靜的眼中,絲毫沒有壹點波動。
紙醉金迷的瘋狂,醉生夢死的奢華,人與人之間,人性徹底的解放,沒有絲毫法制倫理的約束,只有各種欲望的宣泄。
明明不過隔了壹條街,但這裏卻是相城真正腐朽糜爛的樂園,極其紛亂。到處都充斥著興奮的大笑、痛苦的哭喊,還有許多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廝打,殺戮,淫亂,放眼望去,幾乎所有人都像是吃了興奮劑,在這座城的最中心,建立著壹個無視法度,無視羞恥,無視道德的三無地帶。
所有人遵循著內心最瘋狂的野望,宣泄著所有的精力,冷漠看戲的路人,指指點點笑的囂張的土匪,暴戾滿是惡意,隨意奸淫男女的亡命之徒。
跟著祁昊天偷偷打量的周敏,看見這些情況,整個人都嚇傻了,從未見過的癲狂和狂亂,這裏已經不能算是壹個單純的人類聚集地,這裏的每壹個人,都像瘋子,都是魔鬼·····
四周到處都是無孔不入的怪異味道,令人作嘔。
那芒刺在背的惡意打量,充滿了淫穢和叫囂,讓周敏如坐針氈。
看著那群瘦骨嶙峋的女人和男人,被那群體型壯碩的不同男人壓在身下,不斷淩辱,而那群被欺辱的人手中卻拿著壹個黑乎乎的滿頭,拚命狂塞,像壹隻餓極的野獸。
害怕下壹刻饅頭就被人搶了,吃的急了,被噎著,紅著雙眼,掐著自己的脖子,四肢趴在地上像狗壹樣不斷蠕動,想要求救,但周圍的人卻像是看笑話壹般,看著那人的醜態,笑的張狂,而騎在他身上的人,卻因爲這壹幕,更加興奮,下身沖撞的更快,抓著身下的人,更加不會讓他逃跑。
像是享受這人死亡前夕的痛苦掙紮,直到那個人死在這場淫亂的盛宴之中,直到身上的人滿足的提起褲子。
偷偷看著這壹切,周敏渾身都在發抖。
抓著祁昊天的衣袖更緊,更加靠近祁昊天。
跟著這壹群人路過那段瘋狂的街道後,祁昊天拉著周敏在這群人即將拐角時,飛快的竄進壹條陰暗的小巷。
隱沒於小巷中的陰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