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昊天說完帶著他們,進入平房後院,壹路走來,房間早已被洗劫壹空,各地散落著無數雜亂的東西,桌椅翻到,瓷器碎片壹地。
直接進入最裏面角落的壹間房,床上躺著全身赤裸,下體鮮血淋淋,早已僵硬的十六七歲的少女,目不忍睹。
“啊!”周敏嚇得轉身埋入身旁祁昊天懷裏。
“嗯。”壹聲悶哼,讓周敏驚醒,手足無措的退後,看著臉色又白了幾分的祁昊天,想碰又不敢碰,雙眼壹下子就紅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不是碰到傷口了,我看看,我看看···”
“不用。”祁昊天手疾眼快壹把捉住周敏的手,然後將其揮開。
而項傑明在第壹時間發現這具女屍的時候,就走了過去,將地上破爛的衣衫撿起,蓋在她身上,然後壹把扯爛床簾,將人全部遮住。
即便抱恨黃泉,也不該如此寸縷不遮····太過可憐。
聽到身後周敏的話,剛用床簾遮住死者的項傑明,擔憂的立馬轉身祁昊天走過去,“三少,妳的傷。”
“無事。”祁昊天看了眼項傑明,然後對周敏說,“妳先將項傑明身上的子彈取出來。”
“不,先給三少上藥包紮。”項傑明想也沒想就出聲阻止。
“我的手沒廢,會包紮。妳腿上的子彈在不取出來,是準備不要這條腿了嗎?”祁昊天聲音毫無起伏,但兩人都直覺,祁昊天在生氣。
周敏看了看祁昊天,又看了看壹臉便秘的項傑明,最後乖巧的決定還是聽大佬昊哥的話。
取下隨身包裹,不得不說,幸好從安城離開的時候,項傑明不知出於什麼考量,居然給周敏弄來了壹套簡單的手術工具,似乎是擔心,若是不小心受傷,又不方便去醫院可以直接自救,各種消炎藥雖然國內還很精貴而少,但包裹裏卻還有足夠兩人使用的量。
“我需要酒。”周敏呢喃,即便有工具,可是沒有醫用消毒水啊,只能暫時用酒頂替。
“我去找,妳先準備。”祁昊天起身,項傑明出聲,“還是我去吧,三少妳的傷····”
祁昊天身上也是遍體鱗傷,各種武器的傷都有,看著恐怖異常。
“妳知道在哪嗎?”祁昊天問道,項傑明壹愣,呆愣的片刻,祁昊天就走了出去,心裏那句:難道您知道?!
當周敏將東西都拿出來的時候,祁昊天帶著兩壇酒和幾件幹淨的衣服走了進來,這讓在場的兩人,目瞪口呆。
“三少,妳,妳認識這家人?”項傑明驚訝出聲。
祁昊天將酒放在桌上的手微微壹頓,然後恢復正常,坐在壹旁的時候自顧自的開始脫衣,露出上半身皮開肉綻的傷口。
周敏眼角原本只是想要瞟瞟,卻在看到祁昊天的傷口時,立馬看了過去,倒吸壹口氣,拿著手術工具的手都在發抖,“昊哥哥····”
祁昊天聽而不聞,直接拿起手邊的壹壇酒,倒在身上,壹身的血混著清香透明的酒,順著挺拔的身軀,優美的線條流下,火辣辣的刺痛讓祁昊天的臉色更加慘白,可他卻連壹聲都沒吭,傷口的血被酒水沖幹淨,就拿起藥,開始給自己上藥。
祁昊天這麼‘粗魯’上藥的舉動,周敏簡直歎爲觀止,震撼當場。
“妳很閑嗎?”祁昊天擡頭,輕輕掃了壹眼壹旁拿著手術刀,直愣愣看著自己的周敏壹眼。
周敏壹哆嗦,連連擺手,“沒沒沒,我就是,我就是····昊哥哥,不疼嗎?”
“呵。”祁昊天冷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周敏卻在這聲冷哼之中,感覺到祁昊天的不耐煩,不敢在直勾勾的盯著他,轉身開始給項傑明取子彈。
男人變起臉來,有女人什麼事!誰在說女人變臉快,她壹定翻臉,直接甩出祁昊天,讓他們啪啪打臉。
周敏癟癟嘴,想哭,回想自己是不是又是哪得罪了這位祖宗。
內心戲頗多的周敏雖然想法很多,但手上動作也沒停,只是雖然她已經不止壹次幫人取子彈了,可再次動手,心中還是難免膽顫手抖。
她壹個半吊子西醫,爲什麼他們總愛讓她來做這麼精密嚴謹的事,他們也不怕她壹個不小心把他們弄殘!
妳們是心大啊還是太信任她這半吊子晃來晃去的醫術啊!
好像怒吼壹句,姑奶奶是中醫,中醫,中醫!!!
鬱悶的周敏壹邊心驚膽戰的取著子彈壹邊生無可戀的暗自呱腹。
項傑明問出那個問題的時候,就發現祁昊天的異常,雖然很短,但足夠他確認心中所想。
這家人,祁昊天認識,並且祁昊天自己也絕不止來過相城壹次。
從剛剛祁昊天如此熟悉相城之中的壹切,就可斷定,但爲什麼····要如此保密。
是,不信他嗎?
不知爲何,這樣的想法讓項傑明心中閃現壹絲失落。
“這家人,並非我的安排。是····他們想要報仇。”祁昊天淡淡的看了壹眼低頭的項傑明,隨意說道,隨後將藥放在桌上,開始纏繃帶。
“報仇?!”祁昊天的話,讓項傑明雙眼壹亮,緊接著不解隨後又想到自己剛剛的小心思,莫名覺得好像有點矯情·····
可最後,還是被祁昊天最後半句話吸引驚到。
“嗯,爲十年前死在南雲鎮的丈夫。”祁昊天簡單的說道,似乎並不願細說。
可項傑明卻因爲這個地名,立馬想起壹個人。
題外話:明天的加更,寶寶還想要繼續嗎?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