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辦公室裡喘息聲慢慢停下來的時候，成越睜著眼睛還有些沒回過神。

　　　「怎麼了？」嵇徐咬了咬他的唇，「傻了。」

　　　成越回過神仰了仰脖子，伸出舌頭舔了舔嵇徐的唇。

　　　「跟小狗似的。」嵇徐低笑了一聲，抽了幾張濕紙巾又擦著成越小腹，「行了，擦三遍了，你都還沒回過神。」

　　　成越低頭看了眼自己被捲到胸口T恤，和被脫了一半的褲子，歎了口氣沒說話。

　　　嵇徐給他把褲子提上去後，盯著他腰間的紅痕沒忍住上去咬了一口，「再來一次嗎？」

　　　成越聞言猛地從辦公桌上坐了起來，「不了。」

　　　嵇徐是個神經病。

　　　自己射的慢就算了，還非得不讓他出來。

　　　「下次你喊乖一點……」嵇徐幫他把衣服往下拉著，「我就讓你……」

　　　嵇徐這句話還沒說完，辦公室門就被從外向內推開了。

　　　「哎，嵇大律師！你這……」唐景喊話喊到一半看著辦公室裡這副場景立馬給停住了。

　　　成越大半個身體都坐在辦公桌上，兩條長腿還掛在嵇徐腰間，嵇徐一隻手撐在辦公桌上，另一隻手摸在成越腰間……

　　　唐景把手擋在了自己眼前，這倆人太會玩了，前陣子還玩女裝呢，這會玩辦公室了。

　　　世風日下！欺負誰呢！

　　　成越聽到動靜回過頭的時候連忙從辦公桌上跳了下來，接著臉色通紅的朝嵇徐湊了過去不好意思的壓低了聲音，「你怎麼沒關門啊。」

　　　「忘了。」嵇徐幫他把衣服拉了下來，「你餓了自己先吃點東西，我跟你唐叔有點兒事兒。」

　　　成越搗蒜似的點頭，他現在這會兒就想著嵇徐趕緊把唐景弄出來。

　　　太尷尬了，剛剛雖然他跟嵇徐沒在幹什麼了，但辦公室裡的味兒還沒散呢。

　　　「我抽屜裡有藥，自己往腰上抹點兒。」嵇徐笑著弄了弄他的頭髮，壓低了聲音，「我回來檢查。」

　　　成越紅著一張臉一邊點頭一邊把人推了出去。

　　　唐景早就識趣的站在了門口，見嵇徐出來立馬擠眉弄眼的衝他笑著，壓低了聲音故作打抱不平道，「幹嘛！幹嘛！嵇律師你別禍禍我們祖國的俏花朵！」

　　　嵇徐輕聲笑了笑，剛想說什麼。

　　　「你別笑！」唐景連忙打斷，「笑起來更變態了，慎得慌。」

　　　嵇徐挑了挑眉抬手搭上了他的肩，「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我用得著吃你這顆老葡萄？」唐景哼了一聲，拍了拍自己的胖肚子，「也就我家越越瞎了眼。」

　　　「你看這個。」嵇徐突然把自己皮夾拿了出來，從裡面抽出了一張卡，「你看。」

　　　「怎麼了？」唐景蹙眉看了半天，沒看出什麼特別，又仔細湊了過去看了半響，「一張卡？」

　　　「卡裡錢雖然不多，只有14萬左右。」嵇徐又補充。

　　　「怎麼了？」唐景還是沒弄懂。

　　　「瞎了眼的給我的。」嵇徐臉色重新變得嚴肅，「你那個拉大提琴女朋友呢？」

　　　唐景：「……」

　　　「你丫秀就秀，非得拐彎抹角的刺激我幹嘛？」唐景歎了一口氣，跟在嵇身後去了自己辦公室。

　　　「東西呢？」嵇徐進了辦公室後正色道。

　　　「這個……」唐景把桌子上的一個保密袋拿起來的時候，臉上表情有些複雜，「成越爸媽這事兒真查出點眉目來了，不是意外。」

　　　嵇徐聞言臉色沉了下去，把保密的袋打開後，越看上面的資料，眼神越發冷漠。

　　　「雖然一直調查不清楚用了那麼久時間，但畢竟調查難度擺在那兒，最主要的原因有成越爸媽屍體沒有經過屍檢直接被送去火化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們乘坐的汽車被那輛大卡車壓的差不多是廢鐵了經過人為操控直接銷毀了，車子當時的性能狀況也無從查起，唯一著手的只是那段路的監控視頻。」唐景敲了敲桌子，「視頻中顯示是成越爸媽乘坐的汽車直接撞上了卡車，我們一開始查的時候都看了那段視頻……」

　　　「負責這件案子的是刑警隊長是陳列？」嵇徐打斷了他的發言。

　　　「是。」唐景連忙點頭，「他手上不止這件案子，天天忙的死。」

　　　「現在最終調查結果出來了？」嵇徐合上了資料。

　　　「是。」唐景說，「不徹底解決我也不多費你這時候，現在差的幾個嫌疑人裡只有開卡車的那名司機沒有找到，查了信息，被送出國了。」

　　　嵇徐凝神看著資料上那份嫌疑人名單。

　　　「你想好了和成越好好說。」唐景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別那麼傷心，小孩兒好不容易被你養圓了，別又團回去了。」

　　　嵇徐點了點頭，又把資料反反覆覆的看了一遍，沉聲道：「梁思危案子重審，這種東西還是死了好，留著噁心人。」

　　　嵇徐和唐景就著再次重審梁思薇這件事兒聊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才算定下來個大致方向。

　　　唐景看了一眼牆上的鍾後，有些頭昏腦脹道：「趕緊帶著你家小孩回去吧，這邊兒沒事了。」

　　　嵇徐推開自己辦公室進去的時候就看著成越對著電腦正看著，電腦聲音開的挺小。

　　　嵇徐走過去才發現成越是看的球賽，臉上看的一臉興致勃勃。

　　　「腰上擦了藥嗎？」嵇徐問了一句後，沒等成越回答，就過去拉開他衣服看了一眼，見還是一大片紅痕，冷著聲音把人壓在了座位上，「不是跟你說要擦藥嗎？」

　　　「忘了。」成越一邊躲著嵇徐往他腰上抹藥的動作，一邊眼睛盯著電腦移不開。

　　　「別動。」嵇徐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直接把人提起來，摁在了辦公桌上，把上衣拉了上去。

　　　「對了嵇徐……」唐景剛推開門，說了一半的話戛然而止。

　　　成越：「……」

　　　「對不起，走錯了。」唐景在嵇徐的眼神下飛快的關了門，退了出去，臉上的肉都在過於高速的移動中呈現了緩慢的上下波動的姿態。

　　　嵇徐給成越擦完藥後就帶著人上了車，準備回家。

　　　成越上車後，精神很好，坐在車座位上坐挪右動的，餘光不小心掃到了後座。

　　　後座上散亂的一疊資料引起了成越的注意，嵇徐的東西從來都是整整齊齊，規規矩矩的，成越擰了擰眉一邊轉身去把這些資料拿了過來，一邊問，「這個是什麼？」

　　　嵇徐從後視鏡朝後看了一眼，那幾張亂丟的紙是他昨天晚上著急扔在那兒的。

　　　資料是唐景前兩天加急給他辦下來的解除領養人關係的文件。

　　　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拿到資料看清後的成越就停住沒動了。

　　　成越看著這幾張簡簡單單的資料，眼眶有些發酸，「這是……什麼意思……」

　　　嵇徐伸手抓住了他不停在抖的手，輕聲解釋道：「這是我答案中的一部分。」

　　　「我知道……」成越抬眼看著他，「我是說，這是你什麼時候辦的……」

　　　嵇徐歎了一口氣，「很早就想辦了，心思起的早，但一開始我覺得你太小所以沒有辦，後來也是因為你太小，變成了我不敢辦……你懂我的意思嗎？」

　　　成越聽懂了他的意思，眼眶卻越發的酸了，他知道嵇徐想的肯定會比他多，但是他不知道嵇徐也會害怕。

　　　嵇徐也會不安。

　　　但是嵇徐從來沒跟他說過。

　　　「我說的太慢了。」嵇徐見成越不說話，捏了捏他的手心，放緩了語氣，「我向你道歉。」

　　　「你太好了……」成越整個人撲了過去，把臉埋在嵇徐肩窩處狠狠的吸了一口氣。

　　　「你也很棒。」嵇徐輕笑了一聲。

　　　「我們算不算商業互捧……」成越笑了出來。

　　　「不算。」嵇徐鄭重道，「我特別真心實意。」

　　　「我也是。」成越歎了一口氣，「我以後犯了錯你可以罵我，可以打我，但別像這些天不理我……」

　　　嵇徐聞言啞然失笑，雙手捧著成越的臉強迫他對視著，「咱們說實話，到底是誰沒理誰。」

　　　「你！」成越因為臉被擠著了，嘴巴也被擠著嘟了起來，吐詞有些不清楚，「就是你，你看著我走你都不攔著我！」

　　　嵇徐看著他這些又想起那天晚上成越自己一個人躲在房間裡偷偷的哭，心裡就有些受不了，「對不起。」

　　　成越隨即特別大度的拍了拍他的背後安慰道：「沒事兒，我原諒你了。」

　　　嵇徐：「……」

　　　兩人驅車回到家後，成越剛躺沙發上，和沙發的接觸僅在一秒之內，胳膊上緊接著就被嵇徐打了一巴掌。

　　　「褲子脫了，髒。」嵇徐彎腰把沙發上亂扔著的小毯子疊好了。

　　　「你幫我脫。」成越懶在沙發上不想動。

　　　「你抬手，我看看你胳肢窩。」嵇徐突然說。

　　　「啊？」成越雖然不理解但是，順從的抬起了手。

　　　「你有手啊？」嵇徐看著他，「我還以為你沒長手呢。」

　　　成越：「……」

　　　前面的嵇徐都是假的，成越心裡越想越覺得有些憤憤，這算不算到手的東西就不懂得珍惜了！

　　　「過來。」嵇徐看著他那一臉不加掩飾流露出來的委屈，哪裡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幹嘛……」成越手都放在自己褲子拉鏈上了，聞言抬頭看著他。

　　　「我幫你脫。」嵇徐說完就彎腰幫他扒褲子。

　　　「哎！」成越一個沒反應過來。

　　　一分鐘後成越坐跪在沙發上有些欲哭無淚的看著自己光溜溜的大腿和上衣沒遮住的半邊屁股。

　　　流氓！

　　　成越心裡還沒罵完，就被嵇徐提著去了浴室。

　　　洗完澡，睡覺的時候，成越摸著自己略微有些腫了屁股心裡把嵇徐罵得更狠了。

　　　第二天一早，嵇徐把成越送到學校後，兩人在車上膩歪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成越差點兒又被扒了褲子，這才紅著臉從車上跳了下來。

　　　成越下車後一邊在心裡罵變態，一邊又罵自己看著嵇徐就控制不住想蹭蹭親親的衝動。

　　　是他主動貼上去的沒錯，但嵇徐也不能扒他褲子啊……

　　　成越心有餘悸的提了提褲子，他對兩個男人之間的啟蒙經驗僅僅只有他還在美國看的那部片兒，和嵇徐電腦裡上次他偶然點出來的那個視頻。

　　　兩個片兒都沒看完，所以最關鍵的情節給卡住了。

　　　但成越其實猜也猜得到兩個男的怎麼做。

　　　就是吧……

　　　成越想著昨天在嵇徐辦公室裡，他手裡被迫握住嵇徐的那個東西，背後就有些發慌。

　　　他本來對疼就比較敏感……

　　　成越背著書包進校門前歎了一口氣，想著嵇徐那兒就不能小一點嗎？

　　　不行乾脆換他來。

　　　他覺得這事兒可能……可以商量一下。

　　　嵇徐接到成越班主任陳老師打過來電話的時候剛剛開到校門口準備接成越回家。

　　　接了電話後，嵇徐還沒說話呢，電話那頭就傳來一聲歎氣聲。

　　　「陳老師？」嵇徐有些疑惑的問。

　　　「嵇先生，你最近瞭解過成越的成績嗎？」陳老師語氣變得有些嚴肅，「上次考試成績出來了，成越考試總排名掉了一百多，班上排名從前20掉到了30多名，英語沒及格，數學直接缺考，我不知道在距離高考只有短短兩個月的時候成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我希望你作為家長需要高度重視一下了。」

　　　嵇徐聽到這個成績後愣了一下，接著想起了這段時間成越的情況，考的不好他能理解。

　　　數學直接缺考？

　　　嵇徐擰了擰眉跟陳老師又聊了幾句。

　　　陳老師連他一塊兒也給訓上了，嵇徐連連保證後陳老師的才算放心。

　　　嵇徐瞇縫著眼睛把電話掛了後，正好看著從校門口和一群男生勾肩搭背湧出來笑的燦爛的成越。

　　　眼光著重的停留在男生們搭在成越肩上的胳膊，和摟在腰間的胳膊。

　　　年輕挺好的。

　　　嵇徐低頭點火燃了一根煙，吐出第一口煙霧的時候，他瞇著眼從煙霧中看向了笑著朝這邊走過來成越。

　　　年輕就該多折騰，收拾收拾就聽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