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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子的為官路》第82章
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三公子!請等一下……三公子……”

  對方可能也是想躲雨, 身形輕飄飄的移動飛快,好似會輕功一樣。他們本來就隔了一段距離,葉君書卯盡全力去追,好一會兒都沒追上。

  葉君書的眼中只倒映著對方的背影, “三公子……”

  那人似乎才反應過來有人在喊他, 疾馳的腳步忽然一頓, 而後轉過身,半挽的青絲微微拂動。

  葉君書三步並作兩步跑到玄衣人面前,他的笑容極為燦爛,語氣雀躍地說道:“三公子, 沒想到能再次遇見你,真是太巧了!”

  對方並沒有說話, 而是略擡頭看向葉君書,修長的手指微微觸碰覆蓋半張臉的銀色冷制面具,清冷的眸光似是有些疑惑。

  發熱的頭腦稍稍冷卻之後,葉君書才後知後覺自己的行為十分唐突。

  他當時腦子一片空白,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等反應過來後,才回想起自己剛才的行為。

  大街上追著一個哥兒跑?

  幸好對方沒有追究自己的失禮,不然,被當做登徒子看待都有可能。

  然而對上三公子全然陌生的目光, 葉君書的心情還是失落了片刻,不過他還是努力組織語言解釋道:“你不記得了嗎?三年前在豐城縣,你向我問過路。後來還幫過我……嗯, 還對我說有緣再見……”

  不知是緊張還是其他,葉君書說得有些語無倫次,差點咬到自己舌頭,說到後面,他神情沮喪極了。

  也對,三年多了,對方不記得自己是正常,畢竟只有兩面之緣,更何況自己變化這麼大……

  三公子靜靜地站在那裏,聽著葉君書說話,然後就看到他像個鬥敗的公雞似的,垂頭喪氣,便說道:“我記得你。”

  葉君書正失落著,猛然聽到這四個字,頓時滿血復活,他滿目喜悅,看著三公子忍不住地笑:“太好了……”

  三公子還記得他!還記得!

  細細綿綿的雨絲還在下著,似乎有加大的趨勢,葉君書擡頭望瞭望灰濛濛的天,提議道:“三公子,不如我們先到附近避避雨?”

  他們還可以趁機敘敍舊!

  李璵看了對方一瞬,在對方不自覺緊張的目光下,淡淡勾了勾唇角,隨即點點頭。

  葉君書左右張望了下,最後他們並沒走太遠,而是尋了附近一處屋簷下站著。

  天空雖然烏雲密佈,但看這架勢,最多下場中雨,雨勢不會太大,而且沒怎麼颳風,他們站在屋簷下,剛好不會被雨淋到。

  這裏不是熱鬧的集市,葉君書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看著有點偏僻,來往的人不多,要麼淋著雨匆匆跑過,要麼撐著油傘慢慢走過。

  氣氛安靜了好一會兒,兩人皆沒有說話,葉君書目光直視前方,餘光卻偷偷打量對方。

  三年多不見,對方的變化也很大,由於上過戰場的原因,整個人儘管十分收斂氣勢,但是就這麼安靜地站著,就有種無形的氣場。

  又仿佛拒人於千里之外,讓從旁邊路過的陌生人都不自覺繞開距離。

  葉君書還記得他當年騎馬逆著光朝他而來的畫面,十分耀眼,溫暖人心。

  然而此時卻冰冷冷的,仿佛性情大變。

  葉君書這幾年一直在關註他的消息,看來邊塞軍旅生涯,給了三公子帶來很大影響。

  葉君書努力搭話,“對了,一直忘了自我介紹,我叫葉君書,不知三公子怎麼稱呼?”

  剛問完,就想到在這個時代,哥兒家的姓名是不能隨便透露給外人知的,頓時恨不得自打巴掌,他連忙解釋道,“三公子別誤會,在下並沒有冒犯公子的意思,在下的意思是如果不方便……”

  葉君書簡直說不下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自遇到三公子後,就一直在他面前頻頻犯低級錯誤。

  “李璵。”

  他並不介意自己的名字被外人熟知,雖然他人沒有刻意提及,但事實上,他的名字在宮廷內外,並不是什麼秘密。

  而在邊塞之地,他當年剛剛去軍營時,被軍中的一些刺頭直接連名帶姓的喊也是常有的事,直到自己樹立了威信。

  葉君書正式自我介紹: “在下葉君書,字子舟,你可以稱呼我為子舟,親友都是這般喊我的。”說道後面,眉宇間都染上笑意。

  李璵微微點頭,“你為何會來京城?”

  葉君書不自覺挺直腰板,他裝作不經意地道:“今年鄉試考上雍州解元,便提前來上京,準備明年的會試。”

  “很厲害。”

  雖然李璵的聲音沒什麼起伏,但是葉君書楞是從中聽出了讚賞,頓時心花朵朵開。

  他輕咳一聲,謙虛道:“天下能人居多,在下才疏學淺,當不得三公子厚贊,不過奮力一搏罷了。”

  “希望明年能聽到你金榜題名的好消息。”李璵真誠道。

  葉君書拱手,“定不辜負三公子厚望。”

  兩人淺談一陣,葉君書覺得只是一眨眼的時間,他恨不得雨下得再大點再久點。

  然而這場雨只是陣雨,李璵望向雨幕時,已經在慢慢變小,烏雲漸漸散去。

  似乎到了要離開的時候。

  李璵側過頭,“告辭。”

  玄色的衣擺輕輕掠過,李璵向葉君書道別,踩上濕潤的地板。

  葉君書眨眨眼,呆立片刻,忽然喊住人:“等等!”

  李璵疑惑地轉身。

  葉君書走上前,微微臉紅,他不好意思道:“三公子,可以送我回家嗎?那個,在下初來乍到,對上京還不是很熟悉……”

  李璵楞了楞,似乎沒想到葉君書提出這個要求,隨即點頭,“嗯。”

  “麻煩你了。”葉君書說了地址。

  李璵便帶葉君書往右邊的道路走去。

  原來,他一開始走的方向就不對。

  李璵對上京十分熟悉,似乎帶著葉君書抄了近路,走過幾條巷子,沒多久就看到了方府。

  葉君書再次道謝。

  正要開口詢問邀請他要不進去坐坐?

  李璵突然開口問道:“你怎麼認出我來的?”

  “啊?”葉君書懵了下,不懂李璵怎麼忽然問這麼莫名其妙的話,“就、就這麼認出來的啊……”

  李璵似乎勾了勾唇,朝葉君書點點頭,“告辭。”

  隨後轉身離開。

  葉君書目送李嶼的背影消失在視線內,站立了一會兒,才轉身回府。

  家裏的孩子已經睡醒起來,熱鬧的聚集一處,葉君書一如既往地維持長兄風範,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只是孩子們覺得,自家大哥今天好好說話,他們提什麼要求都同意了!

  此時已是夜幕降臨,葉君書有條不紊的一步步做著自己的事,和孩子們一起用晚膳,陪孩子們耍了一會兒,再去剛整理出來的書房看會兒書,到時間了回房休息。

  一回到房間,葉君書就撲到床上,抱著被子滾了幾滾,無聲地大笑,他來京城的第一天,就遇到了他的夢中情人!這不正說明他們有緣嗎?

  嘿嘿嘿嘿嘿……

  雖然很多年前就知道自己沒什麼機會,他以為自己已經將剛剛露出苗頭的情愫掐滅了,但是再一次看到三公子,他依然很開心。

  葉君書傻樂了好一會兒,才想到,三公子離開前問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三公子是意外,覺得想不通自己明明帶著面具,他卻一眼就認出他來了嗎?

  明明不過見過兩面,還是三年多前的事。

  葉君書此刻懊惱極了,他覺得自己下意識的回答一點都不好,他應該回答得完美點,比如自己對他心存好感,這幾年一直沒忘記他,自然能看的出來……

  不不不,這樣的回答太孟浪了,說不定反而會給對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今天的表現已經夠挫了,完全沒將自己優秀的一面表現出來。

  應該要含蓄點……

  葉君書突然將臉狠狠砸向被子,埋了起來,他忘了和三公子約下一次見面的時間了啊啊啊!他們還能再見嗎?

  不過,他們今天交換了名字了欸!

  葉君書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李家自前大元帥和二兒子戰死後,只有大少爺李長川和三公子李璵兩個嫡系相依為命。

  李家兄弟前幾年伊始一直鎮守邊關,直到年初才將異族逼退,換來敵方的投降。

  前幾個月,當今下旨召李家兄弟回京複命,朝廷才知道,李長川幾年前突遭埋伏,險些喪命,李璵帶兵闖入,將李長川救了回來,但由於傷勢太重,醫治不及時,李長川的雙腿已經半廢,幾乎無法站立。

  為了軍心穩定,他們將這個消息瞞住,對外稱只是受了點傷,需要時間才能痊癒。

  李璵則代替李長川上陣領兵殺敵,李長川則隱退幕後,運籌帷幄。

  他們兄弟齊心,最終將敵軍打敗,外族送來降書,得來一時風平浪靜。

  他們兄弟回到京城複命,一個殘廢無法站立,一個臉上被劃了刀傷,沒得到及時治療導致毀容,別說兵權在握在軍中威望高得讓上位者忌憚。

  皇帝看到李家為了守衛大夏落得如此境地,他的心簡直要被愧疚之感淹沒。

  厚賞一波接一波。

  李長川被冊封鎮國一等侯,爵位世襲罔替。

  朝廷無人敢有異議。

  而兵權,依然握在李家人手裏。

  這個時候的大夏將李家奉若神明,如果皇家做出什麼卸磨殺驢的動作,恐怕會被千夫所指,民心不穩。

  李璵回到鎮國府,天色已經暗下來。

  整個府邸靜悄悄的,訓練有素的侍衛正在巡邏。

  連來往都僕從侍從,走路都帶著軍人獨特的英姿颯爽。

  不愧是武將世家。

  李長川正坐在椅子上,手裏拿著本書在看,註意到弟弟回來,擡眼望過去,隨即挑挑眉,將書本隨手放下,“今天遇到什麼好事了?這麼高興?”

  李璵下意識摸摸嘴角,“有嗎?”

  李長川笑了笑,“你說呢?”雖然弟弟並沒什麼情緒外露,但他作為時刻關註弟弟的好兄長,自然能分辨出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或許吧,今天遇到個舊識。”

  “哦?”李長川頓時感興趣地問,“爺兒還是哥兒?我認識嗎?成親沒?”

  李嶼頓時黑了臉,“那只是個孩子,哥,晚上別看那麼久書,對眼睛不好。嗯,沒什麼事我先回房了。”

  說完,不管李長川什麼反應,李嶼轉身就離開。

  李長川愕然,呃,怎麼弟弟突然就生氣了?他只是稍微關心了點多問了句而已。

  嗯,都說長兄如父,雖然外人都說他家哥兒年紀大了結契不出去,但才不管外人怎麼想,他就覺得他家哥兒還小,對感情一事不懂,怕被騙了才關心的,怎麼就被嫌棄呢?

  他覺得自己受到了傷害。

  李璵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雖然自己是個哥兒,但是他不像其他哥兒那樣,喜好精緻的裝扮,他的房間處處彰顯冷硬的格調,同樣十分簡潔,沒有多餘的修飾。

  李嶼坐在梳粧檯上,看著銅鏡裏模糊的面容,擡手摸了摸冰冷輕薄的面具,淡色的唇角微微勾起,忽然不知想到什麼,唇邊的弧度又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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