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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綠》第21章
第21章 (修)

 h大種了許多樹,入目皆林。

 樹種繁多。紅葉李、四季桂、落葉杉、廣玉蘭, 等等。

 春繁秋香, 四季皆是閑庭信步的佳境。

 鄒象在醫院待了一個多星期,返回校園聞到淡淡的桂花香, 又憶起自己的傷。

 惡狼出沒的那天晚上,空氣中就是彌漫著這種清甜的味道。

 夜空一輪皎皎秋月,前方一道修長身影。

 如果鄒象不是因此受了傷, 他很樂意將此美景與眾侃談。

 擋住他去路的葉徑, 長得非常漂亮。

 鄒象只見過這一個能如此恰當地適用“漂亮”二字,卻不顯娘氣的男生。

 他以往調侃某某男生時, 這個詞語帶有貶義。

 而當形容葉徑時, 鄒象卻是由衷地贊美。葉徑的品相無可挑剔。

 率先打招呼的, 是鄒象。或者說,他在很久以前就想說出這聲,“葉徑, 好巧。”

 淡白的路燈在枝繁葉茂的桂花樹下, 葉徑的影子被拉得細長。他盯著鄒象, 眸中蘊著一層墨。“你寫了黑板的字。”開口就是陳述句。

 鄒象挑起眉, 他好奇的是︰“你為什麼覺得是我?”

 他那天早到去上課。

 教室的門開著, 但是沒有人。

 他望著最後一排的靠窗位。他兒時起學習繪畫,美術直覺很敏銳, 就這麼看著空空的座位,他都能勾勒出葉翹綠的身影。

 鄒象笑笑,起了壞心。

 他用左手在黑板上畫了幾個字。誰都沒有看見。當同學與他爆料此事, 他亦表現得毫無破綻。而今過了大半個月,他都快忘記這事了。

 葉徑不語。他沒有親見黑板上的字跡,不過有個同學拍下了照片。

 葉徑無意間見到照片。每個人的畫都有其特點,鄒象的筆在斜下的時候,尾端會上飄。哪怕他換成左手,仍然有其鮮明的走勢。

 鄒象見葉徑並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聳了聳肩,“一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

 他不認為這幾個字能傷到葉翹綠。事實證明,她的關注點確實歪到了天際。

 葉徑不再說話,上前揮拳。

 鄒象大驚,後退兩步,閃過葉徑右拳的同時,腹部卻被踢了一腳。他不得不斂起心神,做好防衛。

 鄒象之所以將葉徑形容成惡狼,是因為葉徑的攻勢很凌厲。

 鄒象是走藝術文雅路線的,當然擋不住。葉徑連打人不打臉這個道理都不懂,讓鄒象的臉頰掛了彩。

 鄒象編了個蹩腳到無人會信的惡狼之說,解釋自己的傷。

 在住院期間,他無聊到描畫了葉徑矯健犀利的身影,再在葉徑的身後畫了個豐滿的圓臉女生。

 班上在傳葉徑和葉翹綠的事。

 探病的同學說,葉翹綠勤快地倒追葉徑,並且成功了。

 鄒象听到,望向病房的窗外。

 葉翹綠之所以會成功,是因為葉徑沒有拒絕。從素描考試那天,鄒象就清楚,他倆關系匪淺。

 而葉徑為了黑板字尋仇,更加說明,葉徑有意。

 探病的同學走後,鄒象想起了自己初見葉徑的情景。

 那是在大一入學的時候。

 葉徑是建築學的新生代表。

 偌大的演講廳,他穿著質地上乘的休閑衣褲,立在講台,語速平緩,淡漠訴說著自己的入學感想。

 他真正成了全場的焦點。長相出色、身材頎長,沉著冷靜,氣質卓然。

 不知為什麼,鄒象听得出,葉徑對于建築學並無熱忱。

 那份演講稿,只是一份稿子。

 葉徑的心游離在演講稿之外。從他話里出來的夢想,那麼飄渺。

 鄒象嗤笑這個優等生的虛偽。但不可否認的是,鄒象因為葉徑的演講稿而對建築學有了興趣。

 葉徑說︰“以出世的心態,做入世的建築。”

 鄒象是美術生。

 建築這種從簡單的物與象到空間的敘事藝術,與純粹的繪畫有一種跨界的共生。

 建築比美術更理性,更工藝。

 鄒象在那個瞬間,萌生出轉去建築學的想法。他玩美術許多年了,但未曾體驗過那種想象與現實相互平衡的領域。

 葉徑演講完畢,禮貌性鞠躬離去。

 場下的同學們熱烈鼓掌。

 坐在鄒象前排的幾個女生尖叫了,“建築學的葉徑好帥啊啊啊!”

 鄒象望著葉徑往外走的側影。他拍了三下掌,英俊的臉上挑起倜儻的笑意,“葉徑。”

 建築學的學生,除卻公共課外,都有專業教室、美術教室。深夜時分,建築學院的樓棟,一眼望去,好幾間燈火通明。

 大一到大三,總有趕圖的學生。大四的學生,轉成電腦制圖;而大五的,則出外實習。

 建築學的設計作業,在初學時期,以手繪為主。這是捕捉靈感最快的方式。

 圖板、針筆、丁字尺、比例尺,是建築學學生的標配。

 h大的大二建築學,每個學期有兩個建築設計大作業,在大作業之前有個引導式的小作業。

 十月的小作業,是別墅設計。

 臨近交圖日,葉翹綠上完選修課,回到專業課室。

 教室里陸陸續續有學生進來。彼此打聲招呼,開始埋頭繪圖。

 吳天野帶了音箱。低音炮放講台,兩個小的擺斜對角。音樂與創作,相輔相成。

 畫了幾下,他扭起臀來,和著音樂手舞足蹈。

 同學們習以為常。

 建築學的學生,班級凝聚力比較強。專業教室就像是第二宿舍,同學們在這里畫設計圖,休息時聊聊天。如果有熬到凌晨一二點的,再一起叫個外賣填肚子。

 音箱是吳天野的,選的曲子是他的品味,基本都是粵語。

 湯玉跟著哼唱了幾句。

 思路疲乏,她望了望課室,目光在葉徑的身上逗留了好一會兒。

 以往,葉徑晚上都不在。最近倒是經常出現。有這樣的帥哥陪著熬夜,熬夜都有了樂趣。

 吳天野在座位上的扭胯,已經得不到滿足,他踩著國標的舞步,向後排走來。

 吳天野和鄒象是舍友,兩人關系不錯,他扭到鄒象的身邊,跟著音箱傳出的女聲唱道,“你控訴我,接吻接上癮。”

 鄒象听不懂粵語,他看了吳天野一眼,低下頭。

 吳天野轉向葉翹綠,“你呷醋呷上癮。”

 她不受影響,聚精會神在畫圖。

 吳天野陶醉在音樂中,在過道轉著圈子。

 湯玉听著他的聲音越行越近,突然跟唱起來,“請你滾,滾出去。”

 吳天野頓住,接著唱︰“你愛滾,不配做人,爬出去。”

 兩人對罵了幾句,吳天野斗不過湯玉的高音,轉回鄒象的身旁,略帶埋怨的語氣︰“請你滾,滾出去。”

 鄒象扔下針管筆。

 他是美術生,見慣了各種奇葩。

 他大一的那個班級,從老師到學生,沒幾個正常的。書法老師更是一絕。每每上課提前把自己的草書掛出來,就走了。意思是學生模仿即可。

 上了一年的課,鄒象只見過書法老師三次。

 建築學是理工科,鄒象初初來到,覺得氛圍平常。久了才知道,哪兒都有神經病。

 相比之下,鄰桌的葉翹綠屬于正常範疇。

 他轉頭問著葉翹綠︰“這是在唱什麼?”

 葉翹綠沒有听見,她在沉思別墅樓梯的方位。

 鄒象將一塊橡皮擦拋到她的桌上。

 她一驚,抬起頭來。細碎的發絲拂過她光潔的額頭,飄動一下,靜止。

 鄒象捕捉著那個瞬間,腦海里在為剛剛的場景構圖。這是他的慣性思維。“這是在唱什麼?”他又問了一句。

 葉翹綠凝神听著吳天野的歌,正要解答。

 不知何時走來的葉徑冷冷地開口,“他讓你滾出去。”

 葉翹綠點點頭,“就是葉徑說的那樣。”

 鄒象看著眼前的一男一女,笑了笑。他抹去了葉翹綠的畫面,開始定格葉徑的身影。

 鄒象這個自戀人士,現今最欣賞的樣貌,當屬葉徑了。

 這時,窗外閃過一道雷。

 葉翹綠訝異,“要下雨了?”

 窗外無月,漆黑疊影。

 葉徑將手里的書放在葉翹綠的繪圖桌,轉身回到座位。

 他沒有言語。不過葉翹綠明白,他這是在告訴她,他要回去了。

 除了吃飯,其余時間她和他都有意分開。

 葉徑在外租房,同學們都曉得。

 看著空出來的書桌和床,再想想越來越多的雜物,舍友們覺得那個空間浪費了。然而,想歸想,沒人敢把東西往葉徑的位置堆放。

 班上的人知道葉翹綠被安排到其他學院的女生宿舍,但因為樓棟不同,她究竟住沒住,同學們不清楚。

 葉徑離開了十五分鐘之後,葉翹綠準備收拾東西。

 鄒象抬腕看表,十一點三十六分。他靠近她,“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葉翹綠把葉徑的那本書鎖進抽屜。“不用啊,我自己回去就行。”h大後門到見林則悅的那條路,晚上寂靜少人,但是路燈很亮,所以她並不害怕。

 而且,她不能讓同學們發現,她與葉徑住在一起。

 昌艷秋見鄒象頻頻搭訕葉翹綠,全以失敗告終。她同情鄒象,過去拍拍他的繪圖桌,說道︰“我和湯玉去吃宵夜,你來不來當護花使者?”

 鄒象轉向昌艷秋,笑了下,“我的榮幸。”

 作者有話要說︰  露台的照片、葉徑的草圖和小綠的模型晚上會放到微博︰二犬兒蛋。

 謝謝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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