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兇手有兩個

　　白色的“雪花”從天空飄落，就這麼一點一點地落在街道的土壤上，落在巧克力的房屋上，落在各種顏色的糖果上。

　　有一些正在街道上走動的原住民也因為突如其來的雪而停下腳步，他們並沒有因為下雪而躲避，反而露出了很高興很感興趣的表情，抬頭看向“雪花”紛飛的天空，露出了慶祝節日一樣的笑容。

　　甚至有人將黑色的土壤搓成球，捧在手中片刻之後就成了覆蓋著“雪花”的奧O奧球，直接放在頭頂上成了最新的頭頂裝飾。

　　蘇青行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盯著“雪花”看了多久，但也許是因為雪花下落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街道和周圍的建築就覆上了一層白。

　　糖果屋加上白色的積雪？

　　那好像又是童話中才有的場景，也是卡通畫家們最喜歡的景色。

　　“這不是雪。”初白伸出手去接過一片白，然後輕笑了一聲說，“是椰蓉。”

　　白色的椰蓉。

　　於是頃刻間，眼前的世界就變得和眾人想像中的“美麗雪景”不一樣了。在知道雪的真面目之後，眾人現在看見的是……

　　沾了椰蓉的奧O奧碎屑。

　　沾了椰蓉的水晶糖果。

　　沾了椰蓉的巧克力。

　　甚至是加了椰蓉的棉花糖和薄荷糖……

　　這樣想想，外面的這些甜食好像也沒有之前所想像的那麼甜膩，而且還突然有一種想要品嘗一下椰蓉巧克力和椰蓉棉花糖的衝動。

　　很多甜點加了椰蓉之後，似乎就會變得更加柔和親民。

　　“原來是下雪了啊。”一個穿著黑白制服的原住民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蘇青行他們的後面，面容普通但是笑容和藹，小小的眼睛眯成一條縫，看起來是一個挺好親近的人。

　　對於原住民來說，他們的腦海裏可能並沒有椰蓉的概念，只覺得這是普通的天氣變化而已。這種感覺就好像你在現實世界看雪，卻不知道那些落在手心處就融化的雪在另一個世界的人看來，有可能是美味的糖片。

　　“你們是來我們這裏休息的嗎？”對方似乎是這家休息驛站的老闆或員工，“畢竟你們好像在這裏站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你好。”蘇青行作為參賽隊伍的隊長，向後面笑眯眯的先生點了點頭，“我們從很遠的地方過來，想要借宿一晚，但我們身上恐怕沒有攜帶足夠的……”

　　說到最後，蘇青行也不知道如何形容美食星球用來進行交易的那種“貨幣”，之前他曾經在甜品店看見過，那似乎是一種金色糖紙的糖果。

　　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他們，自然不可能擁有這個世界的貨幣，所以蘇青行希望能夠從對方那裏獲得幫助。

　　“是這樣啊！”那位先生還是和善地笑著，“我是這家驛站的老闆，我們這裏平日裏也沒什麼客人，正好有一些空房間可以讓各位休息。”

　　“多謝。”大家一起像是乖孩子一樣道謝，突然覺得這個星球的原住民也挺溫暖的。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這位老闆還是笑眯眯的，“你們今天晚上和明天上午要在驛站裏幫忙打工怎麼樣？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影響各位的行程？”

　　“沒有問題。”蘇青行覺得對方提出的條件可以說是合情合理，“只不過我們沒有做過類似的工作，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老闆多多指點。”

　　面對老闆臉上和善的笑容，蘇青行也露出了溫和的笑意，兩個人就在彼此的笑容中達成一致，完成了以工作來代替住宿費的約定。

　　蘇青行一行人的房間被安排在了二樓，因為沒有繳納住宿費，所以他們拒絕了老闆一人一間的提議，只要了四個房間。蘇青行和死神一間，喬律和童彥一間，初白和秦觀一間，唯一的女性慕蓉則是一個人一間。

　　因為是美食星球，所以房間裏的所有東西都是由甜食構成的，床板是巧克力，床墊是枕頭是橡皮糖，被子則是柔軟的棉花糖。

　　房間的地板似乎是撒了椰蓉的椰子軟糖，所以踩上去有一種軟綿綿的感覺，而且還有一股椰奶的淡淡香味彌漫在房間裏。

　　因為不知名的原因，除了這種非常清淡的椰香之外，蘇青行並沒有聞到房間裏其他甜點那種甜膩的味道，就算整個人躺在窗子旁邊的棉花糖夾心甜甜圈裏，除了放鬆舒適之外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感覺。

　　“很不錯的房間。”死神嘴上雖然誇讚了一聲，但是當他注意到這間竟然是標準雙人房，也就是有著兩張分開的床之後……眼神看起來還是略顯失落。

　　“我覺得我們最好不要待在一間屋子裏。”蘇青行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怎麼了？”

　　蘇青行歎了口氣，有些擔心地說：“雖然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但我可以肯定自己餓肚子的時候一定會做出失禮的舉動。如果半夜裏我突然肚子餓的話，也不知道會不會突然沖到你床上做些不好的事情。”

　　“……”死神沉默幾秒，然後非常肯定地說，“不用，我在這裏還好，至少可以幫忙填飽肚子。如果你把其他人當成我的話，他們可能會受傷。”

　　“我不會受傷。”為了讓自家婚約者下定決心，死神再次強調了一下。

　　“也對。”蘇青行就這麼被死神說服，之後就從夾心沙發上起身，打開透明糖果門，走到客房的陽臺處。

　　就這麼站在露天陽臺的時候，蘇青行可以更清晰地看見白白的椰蓉從天而降，整個甜點小鎮的黑巧克力屋頂都覆上了一層白，看起來格外美麗。

　　有一些輕飄飄的椰蓉直接飄過蘇青行的臉頰，落在他的肩頭，像是柔軟的羽毛拂過一樣，完全不覺得擾人。而死神就這樣站在蘇青行的身側，看自家婚約者抬頭看“雪”，臉上的笑容卻要比這周圍的雪景更加美麗。

　　你在看雪，我卻在看你。

　　白巧克力的房間門外傳來慕蓉他們的聲音，這也讓蘇青行記起了他們答應驛站老闆的事情。根據雙方的約定，蘇青行一行人要在今天晚上和明天早上為驛站打工。

　　“我們也該下樓了。”蘇青行轉過身的時候，就看到死神正直直地盯著自己，馬上就輕咳了一聲，直接越過死神向房門的方向走去。

　　“大家都喜歡自己的房間嗎？”看到一行人下樓，驛站的老闆搬著很厚一疊東西迎上來，“幸虧現在是淡季，如果是旺季的話大家可能要在大廳裏委屈一個晚上了。”

　　“老闆，需要我們幫忙做什麼？”蘇青行已經環顧了一眼四周，沒有看見什麼人，只看見周圍的桌子上放了好幾疊東西。

　　蘇青行這才記起來這個世界的原住民不用吃飯，所以旅店和甜品店之類的地方都少了照顧客人用餐這一項內容。

　　“這裏是驛站，當然是傳遞信件和報紙的地方。”老闆再次刷新了蘇青行自己原本的猜測，將手中一大疊黑白的報紙遞給他們，“過一會兒郵差就會來拿報紙和信件了，他們會把需要的報紙名字和數量告訴你們，你們負責幫忙整理出來就可以了。”

　　“還有那邊的信件我已經按照街區整理好，告訴郵差直接拿走就行。”老闆說著，拍了拍手，“這些工作應該沒有問題吧？”

　　“明白了。”蘇青行帶頭應下，“就算遇到什麼問題，來的郵差應該也比我們更有經驗，到時候還可以請教他們。”

　　“那就太好了。”老闆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那我晚上和隔壁服裝店的女老闆還有一個面局，這裏就交給你們了！能見到你們實在是一件好事，如果這次我再放她鴿子的話，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和她一起看雪了。”

　　說著，還沒等一行人反應過來，老闆就已經歡呼雀躍手足舞蹈地出門了。

　　“……”眾人默默看著老闆從門口消失，就連一向被說天真的童彥這會兒也忍不住歎了口氣，“這位老闆還真是放心我們這些陌生人啊。”

　　也許美食星球的人確實比較淳樸？”除了這個理由之外，慕蓉也找不到什麼其他的解釋了。

　　“打擾了。”這個時候，幾個背著糖果包的少年排著隊從店門外面走了進來，“我們來取今天的晚報，老闆不在嗎？”

　　“老闆出門了，我們是來幫忙的。”蘇青行他們各自認領了一部分報紙，省得待會兒手忙腳亂，“如果有什麼做的不周到的地方，各位還請見諒。”

　　“辛苦各位了！”幾位少年看起來與其說是郵差，不如說更像是報童，有幾個站在前面的少年在看到蘇青行的時候，表情顯得有些害羞，但還是和同伴們一起對蘇青行他們非常有禮貌地彎腰，“還請多多指教。”

　　都是很有禮貌的好孩子啊。

　　“您好，我要的是《每日新甜品》500份，謝謝。”

　　“您好，《裝修指南》300份，謝謝！”

　　“《最新景觀》400份，謝謝！”

　　“麻煩了，我需要300份《服飾與美妝》。”

　　“……”

　　因為所有人手上的報紙都是100份為一疊，所以大家的動作和速度都非常快，很快就將手上的報紙分發完了。負責投遞郵件的少年也都自發而有秩序地向另一邊的桌子走，規規矩矩地將信件裝進糖果包。

　　就在蘇青行他們覺得事情能夠很輕鬆結束的時候，一個略顯匆忙的身影沖進店門，引起了初白他們的注意。

　　“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我也覺得很眼熟。”慕容低頭思忖了一會兒，就恍然大悟地說，“是不是之前在甜品店的時候，進來分發報紙的那個人？”

　　之前蘇青行還沒有醒來的時候，這個少年就沖進來丟了幾十張報紙轉身走人，所以給慕容他們留下了一些印象。

　　“抱歉，我剛發完緊急加刊，然後聽說已經有新的報紙到了。”少年如果不是在美食星球的話，可能已經累得滿頭大汗，“請把所有《本地治安》報紙都給我，謝謝！”

　　聽少年這麼一說，蘇青行他們才發現角落裏還有一大堆黑白的報紙，版面之類看起來和之前他們讀過的那一份報紙有些相似。

　　在將報紙遞給那個少年之前，初白他們先抽出了幾份報紙，對少年說：“這幾份報紙就留在這裏怎麼樣？”

　　“當然可以。”少年立馬點了點頭，神情還是有些著急，“本來就得留下來一些分發給來往這裏的客人，你們再多拿幾份吧！”

　　等那個少年拿著報紙離開之後，店裏除了666號鬼城的各位之外也沒有了其他人，所以大家就在某張桌子四周坐下，開始研究那份叫做《本地治安》的報紙。

　　所有報紙的材質似乎都是一樣的，而且沒有任何具有甜點特色的豔麗色彩，只是純粹黑色與白色交織。而這一次報紙的頭版上沒有再次配圖，只是用觸目驚心的字體寫著大大的一行字——

　　“四十五人被殺，身體不全！”

　　標題下面還用非常詳細的文字描述了殺人事件出現的時間和地點，以及事件集中發生的幾個區域。之後又用非常嚴厲的語氣叮囑危險區域附近的居民近日不要獨自出門，或是乾脆暫時轉移到更安全地方去。

　　根據文章中所指出的危險地點，蘇青行發現那些殺人……或者說是吃人案件出現的地方主要分佈在兩個街區。但因為對這裏的地圖完全不瞭解，所以沒有人知道這兩個街區究竟在什麼地方，彼此之間的距離又有多遠。

　　坐在那裏負責分析和解讀報紙的初白一路往下讀，甚至將遇到危險時自我保護的方法以及如何識別危險人物的技巧都念了一遍，之後才被聽得有些犯困的童彥喊住，並且語氣誠懇地請求初白打住。

　　“初白大哥，下面應該沒有重點了吧？我們還是分析一下報導裏所提到的那個惡魔比較好！那傢伙應該就是之前我們在報紙上看到的那個小姑娘吧？之前說是什麼來著？Ogra？”

　　“是Ogre FT，一個叫福特•陶特的變態殺人魔。”初白糾正了童彥古怪的念法，並且直接將報紙轉到他的面前，指著某一處說，“這裏不就是差點遺漏的重點？”

　　初白好像勝利了一樣，就這麼指著文章最末尾的一行小字。

　　等坐在桌子四周的大家全部都伸長脖子去看的時候，才看清楚那一行重點上寫著——嫌疑人畫像在反面。

　　“好吧，這也的確算是非常重要的資訊。”童彥表示認輸。

　　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讓所有人都覺得有些吃驚，畢竟在初白將報紙翻到反面之前，大家都以為會看見喬律之前提到過的那個女孩……

　　但事實上，報紙反面卻有著兩張不同的嫌疑犯畫像，而且還是一男一女。

　　右邊是一個年輕西方女孩的照片，雖然顏色是黑白兩色，但可以看出她的面容圓潤可愛，帶著些許雀斑，臉上並沒有畫什麼濃妝，而且表情是一種平靜微笑的狀態。淺色的長捲髮披散在肩頭，頭頂有一個大大的蝴蝶結發箍，身上穿著的類似蓬蓬裙使得女孩本身又增添了一些童真的感覺。

　　怎麼看都不像是吃人的魔鬼，反倒像是準備在學校舞臺表演的可愛公主。

　　而左邊那張照片裏的男性……西裝革履，豎著背頭，面目瘦削鼻樑高挺，無關同樣和東方人有些不同，還像模像樣地戴著一副眼鏡，表情看起來有些嚴肅。

　　這也是吃人的嫌犯？

　　不對，這種和證件照差不多的東西，就是報紙所說的“畫像”？蘇青行覺得自己似乎從未見過這麼逼真的犯罪嫌疑人畫像。

　　“這個人我認識。”初白突然伸手指向左邊的那張男性畫像。

　　“你認識的人？不，是白初認識的人嗎？”蘇青行看向初白，但對方卻只是搖了搖頭。

　　“不算認識的人，只是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而已。畢竟白初也只是在書上看見了這個人的介紹，當時這個人已經死了幾十年了。”初白的表情看起來有些複雜，“這個人就是福特•陶特。”

　　“什麼，這就是特特特？！難道這兩個人其實是隊友？一個是當初的殺人犯，一個人後來推崇特特特的粉絲？現在偶像和粉絲一起作案了？”童彥還是沒能記得畫像裏這個人的名字。

　　“喬律，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人？”蘇青行轉頭看向輪椅處，現在這裏見過其他鬼城隊伍的人就只有喬律而已。

　　“沒有。”喬律的聲音馬上響了起來，“我很確定出現在這裏千米之內的兩支隊伍裏都沒有這個男人，那個金髮女孩的隊伍裏也不存在類似的人。”

　　“降臨在這個世界的隊伍應該是四支，也就是還有一支隊伍在更遠的地方。”蘇青行將報紙拿過來，重新閱讀了一遍。

　　“這裏。”死神的手指也在某一行輕點，“兩個危險區域，兩個街區，兩個犯人，距離可能很遠。”

　　“沈先生說的沒錯。”初白也贊同地點了點頭，“如果喬律沒有在附近撿到這位FT先生，那麼很有可能連這個女孩也沒有發現自己的偶像正在和自己同台競技。”

　　“對於追星族來說，可能會激動到哭吧？”慕蓉唏噓了一下，“不過，既然這份報紙已經開始分發，那麼很快這位年輕的姑娘就會知道這個大驚喜了，Surprise！”

　　沈先生？蘇青行在聽到初白對死神的稱呼之後愣了愣，又很奇怪地看了身邊的死神一眼，難道這傢伙向別人介紹說他的名字是……沈思？

　　雖然死神……沈思……聽起來很方便的樣子，但一想到這個名字，蘇青行就覺得一些他刻意想要忘記的事情再次浮出水面，之後就有些忘不掉了。

　　“好了，報紙上的資訊目前就只有這些。”初白說著就從白大褂裏面的口袋裏掏出一支筆，“我們來列舉一下幾個重要的疑點。”

　　“這支筆是哪里來的？”好奇寶寶童彥線上提問。

　　“別問不是重點的問題……”初白雖然這麼說，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房間的床頭櫃抽屜裏找到的。”

　　說完，初白按動了手中的筆，開始在另一張不需要的報紙上書寫——

　　第一點，報紙資訊的真實度如何？

　　第二點，如果資訊是真的，那麼兩個嫌犯之間是否相識？

　　第三點，為什麼要吃足足四十五個人？

　　初白手中的筆就像是兒童喜歡的泡泡筆一樣，擠出了細細的巧克力醬，在報紙上書寫成文字，留下濃濃的巧克力味。

　　不過巧克力筆最終沒有喧賓奪主，眾人的視線還是忍不住停留在了第三個問題上。

　　“第一第二個問題就算仔細去思考，好像也想不到什麼確切的答案，倒是第三個問題……我也覺得就算這兩個人肚子再餓，也沒有必要吃掉這麼多原住民吧？”慕蓉想像到那個畫面就有些頭疼，“就算沒有把四十五個人全部吃光，人的胃也不是無窮無盡的。”

　　一個人一餐能吃多少？

　　如果連續吃兩隻烤雞的話，還能繼續往肚子裏塞嗎？

　　這裏的原住民畢竟不是什麼拇指小人，而是和他們身高胖瘦都差不多的普通體型。在這種情況下，這兩個人模人樣的魔鬼究竟吃了多少？

　　“簡直就好像無底洞一樣。”一直在旁邊沉默聽著的秦觀忍不住輕聲說了一句，下一秒就突然從座位上跳起來，直接用手指著童彥，“是無底洞！的確是無底洞！他們因為一直都沒辦法吃飽，所以才一直在吃！”

　　周圍的人也是臉色大變。

　　“怎麼回事？”童彥還沒有掌握其中的重點，“指著我做什麼？我不是那個什麼特特特啊，我的主食是草莓味棉花糖。”

　　“秦觀並不是想說你是殺人兇手。”蘇青行此刻也是滿臉了然，“他只是想說，這兩個殺人兇手可能和之前的你一樣，怎麼吃都沒辦法填飽肚子。”

　　“怎麼吃都沒辦法填飽肚子？”童彥思忖片刻，“可我之所以吃不飽，是因為我以為所有的棉花糖都是一樣的，後來發現我需要的是草莓味棉花糖之後，我很快就填飽肚子了。”

　　“如果……每個原住民的味道都不一樣呢？”死神面色冷峻地問了一句。

　　“……”

　　現場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如果殺人兇手的主食是原住民，那他們很可能和童彥一樣，覺得所有的原住民都是一樣的，都可以填飽肚子……卻沒有想到原住民其實和花壇裏的棉花糖一樣，每一朵都是不同的味道。”蘇青行打破沉默，總結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饑餓成狂，只能繼續吃。”死神的右手敲擊著桌面，“人和棉花糖不一樣，甚至無法依靠顏色來區分味道。”

　　666號鬼城隊伍的猜測是這樣的——

　　這兩個參賽選手的主食應該是原住民，會選擇這樣的主食可能是因為FT先生生前的興趣愛好，以及後面那位小姐為FT先生的推崇。

　　但在進入美食星球後沒多久，第一波的饑餓感襲來，所有人都開始尋找自己的主食並且努力填飽肚子。

　　這兩個人以為自己的主食是原住民，以為眼前的每一個原住民都可以填飽肚子。但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每個原住民的味道可能都不一樣。

　　想到這裏，所有人都覺得身後有些發寒，畢竟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去思考原住民的味道是什麼樣子的。也許這就是他們和這兩位殺人兇手根本上的不同之處。

　　之前離開接待處的時候，那位檸檬小姐就曾經說過，除了主食之外，無論吃什麼都不會填飽肚子，也無法讓那種折磨人的饑餓感消失。

　　蘇青行他們都曾經經歷過那種饑餓感，所以知道餓肚子的時候整個人會處於怎樣瘋狂的邊緣。所以他們可以想像那兩個殺人犯拼命去吃，拼命想要填飽肚子！

　　但他們找到的大部分都是不一樣的味道，無論吃掉幾個十幾個甚至幾十個都沒有辦法填飽肚子，他們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情——繼續去吃，去吃更多！

　　“這裏的原住民都挺和善的。”童彥開口說道，“無論是這裏的老闆大叔，之前甜品店的店員，或者是那些郵遞員少年……他們和普通人看起來沒有什麼兩樣，甚至比很多人都要更好更和善。”

　　其他人也露出了贊同的表情。

　　在這一刻，蘇青行發現自己的隊友們心態發生了變化。在此之前，他們似乎從未考慮過原住民的存在，也並不重視這些在美食星球走來走去的原住民。

　　但這一刻，所有人的眼裏都有了擔憂。

　　為原住民而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