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驚天劍氣

　王越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也不見甦醒，全身赤裸，雄雄燃燒熔爐里翻滾。如果他還是肉胎凡骨，隨便一道火浪就能把他燒成灰燼。可是，現他全身彩光流溢，黑色禁制紋絡他皮膚上隱現，幾萬種不知明珍貴材料這種火焰炙烤下，溶入了他骨髓、內髒、肌肉、皮膚。

　金黃色劍靈越掙扎越虛弱，被黑色禁制壓抑著，又被無數種珍稀材料混入，經地火一烤，已經和王越密不可分，簡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你我我，永不分離。劍是靈之體，靈是劍之魂，兩者已經溶合，再也無法分離。

　就王越和金色劍靈打得火熱之際，藏泥丸宮金輪子終于有了動靜。這把彩色小劍靈翻了一下身，嘟噥一聲什麼，然後又滾了幾圈，突地跳起來，虛弱罵道︰“什麼鬼地方，這麼熱，這麼悶，這麼燥，這麼難受，簡直又回到了從前，當我還住某把飛劍里時候，就是這麼憋屈……咦？這是什麼聲音？”

　“殺殺殺……戰戰戰……殺殺殺……戰戰戰……”

　一聲聲慘烈至極吼叫聲，若隱若現出現金輪子耳邊。金輪子驚奇叫了一聲，變幻成一個小女孩頭像，往外一望，頓時被一片金黃擋住了視線。凝目再看，金黃之外是一片成分復雜彩色，金黃色劍靈已經溶入彩色物質中，正處後溶合狀態。

　金輪子熟悉這種氣息，劍氣凌雲，殺氣沖天，就算粉身碎骨，也永不低頭，永不屈服！

　殺殺殺，戰戰戰！金輪子听得靈魂沸騰，似乎又回到了輝煌時代，那漫天法寶，那遍地尸體，那連天都染紅戰場。

　“這、這是劍靈？我同類？不不不，這劍靈智慧太弱了，只是一道後天形成劍魂，沒什麼大出息，原來應該是殺戮本能形成一股不滅劍意，後經靈氣滋養和進化，才有一絲靈性，勉強算是一個劍靈吧！嗯，只不過它現滅了，又無法交流，還是算了吧……只是，為什麼王越身體里會有一道別劍靈？”

　金輪子嘀咕了半天，腦袋才清醒過來，它虛弱探了探頭，想從王越泥丸宮里鑽出去。可是，一道黑幕突然出現，黑幕蘊含奇異力量，把它狠狠彈了回去。

　金輪子尖叫一聲，像被踩到尾巴小野貓一樣，厲聲慘嚎︰“噢，該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竟然是規則力量，劍之規則，這麼一點點微弱力量就把我彈回來了，劍之規則對我起束縛作用，因為我是一個劍靈啊……啊啊啊，該死，誰把我封印飛劍里了？到底是誰？給我出來？王越，是不是你？”

　金輪子剛睡醒，腦袋不清楚，再加上王越現身體極為古怪，它也看不穿外面是什麼環境，不知道王越被人扔進火爐里祭煉很久了。

　金輪子發瘋似亂撞，每次都被黑色光幕彈回來。他惱怒之下，甚至王越身體里大肆破壞，可是劍之規則束縛著它，無論怎麼攻擊，都無法傷害到劍體，就像它無法傷害自己一樣。

　瘋道士歪打正著，本是要把王越和金色劍靈煉制成一把人形飛劍，可是哪曾想，王越身體里還有一把劍靈，如今劍之規則已經制定，祭煉關鍵時候，金輪子也沒有反抗，已經默認了劍之規則，現就算鬧翻天也沒辦法改變這種規則，除非劍體崩潰，金輪子才有機會恢復自由。

　王越心神，硬是被發狂金輪子吵醒了，听到金輪子叫罵和反抗，他只是淡淡說了一句︰“我現是一把飛劍！”

　金輪子當場就愣住了，也不吵也不鬧，然後突然變幻成一個小女孩，捂著肚子，笑得滿地打滾。

　“哈哈哈哈，這是我听到好笑笑話，你居然變成了飛劍，那我算什麼？劍靈嗎？”

　“你不是劍靈，你是什麼？”王越翻翻白眼，已經懶得和金輪子吵。他現太累了，太累了，已經累得心如止水，古井不波！累得烈火中都不想睜眼，不想動半根指頭。

　金輪子終于笑不出來！

　它撇著小嘴哭了！

　“是誰，是誰干出這麼瘋狂事情？以人鑄劍為劍胚，以劍靈溶入魂魄為劍胎，他想干什麼？就算上古時期，成功率也極低，又是一種吃力不討好事！”

　“我也是被迫。你看看外面，看看我現哪里？是煉器專用地火熔爐啊！”王越有氣無力說道。

　有了王越意志引導，金輪子再度看向外面，雄雄烈火鍛冶王越肉體，王越處通紅火焰中，體表禁制符紋亂閃，連滴汗水都沒流，哪里還是正常活人？

　“是誰干？”金輪子咬牙切齒問道。

　“一個瘋道人，听人喊他百寶道人，我剛被抓來，還不知道他來歷！”王越回答道。

　“我操他祖宗十八代！”金輪子變幻成一個光屁股小男孩，雙手捶地，痛哭流涕。

　“認命吧！”王越安慰道。

　“一把飛劍里面有兩個劍靈，算什麼東西？我才不認命呢！”金輪子痛苦大吼道。

　“另一個金色劍靈不是已經消亡了嗎？”王越不解問道。

　“金色劍靈溶入了你身體，溶入了你靈魂，你現靈魂就是劍靈，怎麼消亡啊？而且你還是主劍靈！我算是什麼東西啊？”金輪子哭得加傷心了，哭得是聞者落淚，見者傷心啊。

　“那、那……我現是劍，還是人？我又算什麼東西？”王越也郁悶了。

　“你是劍，也是人，勉強算是一個劍人吧！”金輪子認真回答道。

　“你才是賤人呢，你全家都是賤人！我已經夠苦了，你別再惹我！”王越不高興說道。

　“我沒惹你，我說是實話！”金輪子費口舌，詳細解釋一番，這才讓王越明白。

　兩人吵鬧之間，金色劍靈僅有一點點靈識，徹底消散，溶入了王越身體和魂魄，意識沒了，卻給王越留下一股強悍劍氣劍意，他日只要略加參悟，就能摸到劍之規則邊緣，甚至參悟出一套完整劍之規則。

　“瘋道士曾說，等我修煉到一定階段時，就能喚醒體內劍胎，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剛才煉化劍靈還會復活？”過了一會，王越才問道。

　“消散就永遠消散了，怎麼可能復活？他意思我懂，等你參悟透劍之規則時，就能發出為強大劍意，這就是瘋道士口中所說‘喚醒劍胎’吧！現你魂魄就是劍胎，你沒死沒暈，哪用喚醒？”金輪子解釋道。

　王越也懂了，因為金色劍靈不能直接使用，必須徹底煉化，生成劍靈，才能發揮出人形飛劍威力，劍靈就是自己悟得劍之規則魂魄，這就是瘋道人嘴中所說“喚醒劍胎”，或者叫“激活劍胎”。

　“那現我們該怎麼辦？”王越又問。

　“還能怎麼辦？要麼你去自殺，放我出去。要麼我永遠困你身體里，直到你肉身崩潰那一天。”金輪子沒好氣嚷嚷道。

　“我命運不我手里，我現只是一把飛劍，命運被那瘋道士操控著呢！”王越無奈解釋道。

　“那個瘋道士究竟想做什麼？他用金色劍靈重煉制一把真正靈器不好嗎？為什麼花費苦心，把人煉制成飛劍？人形飛劍真能抵得過真正飛劍嗎？除非他煉制不成高階靈劍，所以把你們煉制成低階人形靈劍，讓你們自行修煉，慢慢成長，你們修為越高，飛劍品階就越高，這是上古時期涌現養劍之法！”

　“照你意思推測，那個瘋道士修為並不高？所以煉制不出高階靈器！這種養劍之法，應該有什麼漏洞吧？比如說，等我們人形飛劍修為遠遠超過瘋道士，是不是可以擺脫他控制？”王越問道。

　“當然可以擺脫！要不然，上古代時期某段時間內極為流行養劍術為什麼沒有大範圍流傳下來？”

　“太好了！”王越終于恢復一點信心和希望，只要有一絲辦法擺脫瘋道士控制，他就會努力，會爭取。

　“你還有希望，那我該怎麼辦？知道也不進入你身體……咦？”金輪子變幻成一個粉嘟嘟小女孩，蹲泥丸宮角落里畫圈圈，正報怨，它突然發現身體外面一層禁制居然慢慢溶解，處兩層禁制中間一道驚天劍氣飄散而出，鏘一聲，劍氣透體而出，沖出熔爐，沖出神秘大殿，沖上雲霄，把漫天雲霧都震散了。

　瘋道士剛走到煉器室門口，嘴里嘀咕道︰“剛好九九八十一天，這把人形飛劍該出爐了！我倒要看看，這把耗費我無數珍稀材料混沌屬性靈劍有什麼出奇地方……啊！這是……？”

　瘋道士剛說到這里，就感受到一股強悍至極沖天劍氣，直達九天，似乎能把天捅個大窟窿，這股劍氣一出，萬劍臣服，強大得連他都要顫抖，跟他身後張承譽和瘳東侯是人形飛劍，當場就噴出一大口鮮血，面色驚駭倒地上，身體顫抖不止。

　接著，煉器室內傳來“轟”一聲巨響，地火熔爐爆炸了！

　瘋道士臉色大變，匆忙召出一件護體法寶，頭也不回沖進了煉器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