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命運天河

王越笑容不變，法眼一掃，也從四相真人身上看出些端倪，四相即為四不像，渾身是『毛』，何必說他人是妖怪？心中雖有不悅，但未明說，現在剛踏入混元大羅金仙的境界，還得罪不起玉虛宮的聖人。

另一白須道人，麵『色』枯瘦，眉頭一抬，不等金輪子介紹便問：“是你殺掉了最後一隻先天三足金烏？”

王越回道：“我不知那人是誰，他結成離火世界把我困住，又設釘頭七箭書害我，為自保，不得不殺之。”

“貧道青牛，曾有一件六方煉天爐，擺放於天庭兜率行宮，你可曾見到？”白須道人問道。

王越心中一顫，原來他就是青牛聖人，不過那件六方金烏煉天爐是妹妹轉交給自己的，且是金輪子所偷，自己怎會承認。忙道：“我不曾入天庭，更不曾見到青牛聖人的煉天爐。”

金輪子在旁邊“嘿嘿”怪笑，不懷好意的掃了四相聖人一眼，對青牛聖人詢問煉天的事反而不怎麽關心。

這時候，有一曼妙仙子飄然而至，身俱大福大德，三花五氣，共聚一體，儼然是聖人之體。

“貧道媧皇，恭喜金輪子道友成聖。幾位道友安好。”打了一個稽首，媧皇聖人立於一旁。

不多時，奎牛聖人也到了，遠遠喊道：“就知幾位道兄會來此相聚，剛好，不如咱們趁機討論一下，如何滅掉西方教。”

青牛聖人搖頭：“滅不得。就算先天三足金烏俱滅，太陽星離火漸熄，世間還有一元會的大道衰竭期，也就是人間的十二萬九千六百年。在此之後，是生是死，可以論個高下。”

“打打殺殺的事，莫要尋我。諸位道友，告辭。”媧皇聖人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她專門至此，原來隻是和新晉聖人打個招呼。

奎牛聖人惱道：“看，億億元會以來，西方教之所以和我們勢均力敵，就是因為我們人心不齊。當年通天教主被域外魔主挑撥，中了他們的蠱『惑』，這才和天道大戰。你們的舊主元始和老子，當時居然沒有勸阻，任由事態發展，結果把自己也賠了進去。幸好身損之時，有大功德護著一塊造化玉碟碎片飛回各自的洞府。渾噩之際，尋到了和自己最熟的坐騎，我們幾人才相繼成聖。還沒好過幾天，又有魔頭興風作浪，我們再不反應，豈不被人笑話？”

四相聖人怒道：“莫要胡說，是我們跟隨舊主征伐，已聚大功德，這才成聖。當時天道尚未完全崩潰，法眼道珠仍在虛空遊『蕩』，這說明我們成聖，也是經過天道承認的。”

奎牛聖人譏笑道：“自欺欺人。”

王越從他們的言語中得出很多重要消息，印證了混沌真人的話。聖人身死果然和天道有關，沒有了天道的控製，聖人的數量也無法控製，如此繼續下去，這方天地大世界，總有一天會崩潰。

天地間的金屬『性』靈物，有些已經到達大鑫星，三位聖人見狀，隻好說道：“金輪子道友，不耽誤你傳道，有空請到三十三天外一敘。如今域外天魔猖獗，正是吾等聖人立威賺取功德之時。”

金輪子笑道：“正當如此，日後定去三十三天外拜訪幾位。”

說完，三聖人離去。

王越苦笑：“不入聖位，終歸低人一等，聖人之下，人人如芻狗，此言不虛。”

“嘿嘿，沒有天道監管，成聖比以前容易百倍，時機到了，你也有機會。”說著，金輪子取出十塊庚金之精，遞於王越，“正好與你煉製第十件煉天爐。不要理那青牛聖人，沒有天道監管，因果不成立。他心中不快，也不敢『亂』種殺機。混沌道人、我、紅雲，有三聖站在你這邊。青牛、奎牛、四相聖人和西方教有夙仇，不敢把我們『逼』向西方教派。”

王越點頭，又問道：“天庭『亂』作一團，三十三天外的三聖，為何不過問？”、

“如今的天庭，已徹底倒向西方教派，三聖人為何要管？嘿嘿，你等著看好戲吧，域外有天魔，域內有地魔，一內一外，同時作『亂』，這方世界不崩潰才怪。我所得的次聖身體，溶合了兩盒祖魔之血，對魔物有敏銳感應。當年洪荒之時，魔祖羅睺與道祖鴻鈞仇怨頗深，鴻溝道祖在合道之前，把魔神羅睺誅殺分屍，並采用了分地封印方法，屍體和血『液』散布整個洪荒大地。但是，人算不如天算，這麽做不但沒有殺死魔祖，反而成就無數邪惡魔頭。有一魔，已在暗中成聖，此次天庭之『亂』，就是那魔頭的小手段。”

“如今道祖鴻鈞被魔物設計，引三清聖人和女媧娘娘，重創天道，天道崩潰，鴻鈞道祖身損，這也可以算作魔祖羅睺的報複。”

王越恍然大悟，說道：“原來是魔物的陰謀。但是三清和女媧，成聖億億元會，怎會被魔頭設計？用的什麽手段，引他們不顧一切的攻擊天道和鴻鈞道祖？”

“造化玉蝶碎片。”金輪子的目光穿過虛空，似乎看到了頭頂的命運天河，淡淡說道，“據傳，開天劈地之時，隱藏在天地間的造化玉碟蘊藏三千大道，天地間的一切法術和規則，皆在玉蝶中記載。盤古大神一斧子下去，把造化玉碟劈碎了，碎片共有六塊，飛散於洪荒大地。”

“被造化玉蝶碎片選中的生靈，也是天道承認的聖人，叫作天生聖人。原本洪荒大地有六名天生聖人，伴隨造化玉蝶碎片而生。但是，混沌之中有先民，名為羅睺和鴻鈞，在造化玉碟所選中的生靈產生靈識之前，或搶或騙，取走了造化玉蝶碎片。”

“紅雲本是造化玉碟先中的一名天生聖人，但他當時懵懂，被遊曆洪荒的鴻鈞騙走了造化玉碟。所以，在紫霄宮講道結束時，送他一道鴻蒙紫氣，算是補償。但是，也暗含歹意，從而惹得眾人嫉妒，被人合謀殺死，搶走了那道鴻蒙紫氣。幸好紅雲體質異常，隻要天地間的紅『色』雲朵不滅，他就很難死亡，於是才有近期的成聖機會。”

“而那些魔頭，說三清聖人原本就有造化玉碟碎片伴生，隻是被鴻鈞搶去了。此為因，又加上三清聖人和鴻鈞的關係本就不好，比如在第一次封神之戰時，鴻鈞喂給三清聖人一顆紅丸，強行控製他們的言行。類似事件漸多，也是三清聖人反擊的原因之一。而女媧隻是被連累，誤入戰團，也因此身損。所以女媧聖人身損之後，她的寵物也成了聖，並懼怕戰端，所以一切戰事，她皆不參加。”

王越震驚之餘，不僅疑『惑』道：“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嘿嘿，你不懂。最近的命運天河，好像恢複了運轉，我借助成聖時的天地之威，進入了命運天河，觀察到很多秘密。這說明什麽，你知道不？”金輪子神秘兮兮的說道。

王越搖頭，對聖人才能感知的命運天河，他隻聽說過一點點，並未深知。

“如果命運天河重新運轉，說明天道將要恢複秩序，也就是說，鴻鈞道祖可能未死，或者未死透，像祖魔羅睺一樣，屍體殘片被人所得，反而以另一種形勢複活。”

王越默然，見眾金『性』靈物陸續而至，便起身告辭，不耽誤金輪了講道。

金輪子卻笑道：“你身為劍人，自身便是最複雜的一種金屬『性』靈物，不妨聽聽我的大道，對你修為有益。不過，你的證道機緣，仍在‘血’上。以後多和混沌道人接觸，受益無窮。或許從他那裏能得到不同的證道機緣。”

王越稱善，便坐下來聽金輪子講道。

金輪子不說話，一搖身，又變作菩提巨樹，身上七寶叮叮當當，化作天音，有金光升起，光耀騰空，方圓千萬裏，都被金光籠罩。進入大鑫星的所有生靈，都能感覺到這片金光中的神奇，聲、相俱全，這便是金輪子的傳道。

金光之中，一時化作蓮花朵朵，從天而降，一時又化作菩提子萬千，落在每個生靈的身上，啟智開靈，玄妙異常。

王越處在金光之中，身心兩忘，處在有形和無形之間。一時麵『露』欣喜，一時眉頭緊皺，恍恍惚惚，已過五百年。這五百年，時刻沐浴在金光之中，劍體質量提升數倍。外部用先天庚金之氣滋養，內部用血『液』精華滋養，內部用功，後天劍胎，逐漸轉成先天。

這一天，金輪子化為人形，停止講道。眾金屬『性』靈物從『迷』醉中蘇醒，或喜或憂，望向金輪子。

“這次講道結束，爾等自回洞府，靜心參悟即是。”金輪子說道。

眾皆不舍，但不敢違背金輪子法旨，緩緩散去。然後又對王越說道：“我去三十三天外會一會域外魔神、魔主，你若有事，可來域外混沌世界尋我。”

說完，金輪子化為一道金光，消失於天際。

王越返回途中，經過昔日的大洪星戰場，那裏有一片混『亂』的風暴區域，是空間破碎之處。人間的生靈，可以從這裏偷偷溜進仙界。圍繞這一片不『毛』之地，卻有很多小仙人守在這裏，專等人間的修真者偷渡，若是被逮著，輕者被罰盡身上財物，重則為奴為婢，若有反抗，有可能被當場格殺。

“嗯？”王越本是路過，沒想到會遇到朱果兒和三絕上人，他們正被幾名仙人圍著刁難，還有兩名男仙吵嚷著要收朱果兒為奴，作為他們私入仙界的懲罰。

王越飛了過去，冷聲問道：“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