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章 我不是賣酒的

王越其實早就發現這名老者從三樓下來，一旁的護衛和導購侍女對他極為尊敬。這老者也不像普通顧客對周圍的法寶作出挑剔之狀，他的表情是種滿足和欣賞，似乎這些法寶和他大有淵源。

王越故意口出狂妄，吸引老者的注意，就是想引他搭話。

“法寶在朋友家裏見過，我若是能拿出來，還進天心樓幹嘛？法寶雖然不能拿出來，但極品靈酒，卻比你喝的強多了！”王越故意昂著下巴，做為狂傲之態，一副目中無人之狀。

“噗！”正在喝酒的老者差點把嘴裏的靈酒全部噴出來，然後捂著肚子大笑，好像聽到了這輩子最好笑的笑話。

旁邊的護衛和導購侍女也附和大笑，看王越的目光好像看傻瓜一樣，同時『露』出鄙夷之『色』！

“哈哈哈哈，笑死老夫了，小家夥，憑你能讓老夫又怒又笑的本領，今天你在本店購買的所有法寶，給你打九折。不賺你一塊冰晶，倒貼錢老夫都願意。不過你若是拿不出比這古井仙釀還好的靈酒，別怪老夫命護衛把你打出天心樓！”老者笑完，麵『色』恢複嚴肅，冷冷的盯著王越，似乎對方再拿不出事實證據，他就真的生氣了。

白玉京是個老實人，心裏藏不住事，麵『色』急得通紅，對王越傳音道：“王大哥，你不懂雪域的情況，怎麽能夠『亂』說話？若說靈酒排名，古井鎮出品的古井仙釀自稱第二，沒酒敢稱第一！

我們白家的白玉仙釀也是十大名酒之一，但每年評比，都被古井仙釀壓在下麵，我身上帶了幾百斤千年陳釀，也比不過這老者喝的古井仙釀啊！咱們還是走吧，在這裏買不成東西了！”

說著，白玉京就拉著王越的衣袖，把他往外扯。自己出去雖然丟麵子，但比被人打出去，更能接受一點。

“慢！”王越擺擺手，讓白玉京別急，淡定的說道，“嗬嗬，法寶雖然沒在我身上，靈酒我卻帶了一些。這裏人多，這位老先生找個安靜的地方，咱們慢慢鑒賞，評比一番，你看如何？”

“哼，這位小友，地方我可以找！但你若騙我，那後果可更加嚴重！”銀發老者一甩袖子，對王越說道，“走，隨我上三樓！”

王越笑著點頭，不卑不亢的跟在老者身後，走上樓梯。白玉京愣了一下，緊跟在王越身後。

二樓隱約傳出的譏笑聲，讓白玉京又惱怒又緊張，他長這麽大也沒有被人笑話，跟王越大半天時間，什麽事都遇到了。如果不是想購買王越身上的扶桑花，他都沒有勇氣跟上三樓，去看這種必輸的鑒酒比試。

他輕輕拉了拉王越的衣角，小聲勸道：“王大哥，算了吧，缺冰晶的話，我身上有。這次出來，我帶了十幾萬冰晶呢。沒必要為了販賣靈酒而說大話，得罪了這裏的掌櫃！”

白玉京雖然善良老實，但人不傻，一眼就看出王越的真正意圖。

王越神『色』複雜的瞥了他一眼，心說這孩子最好別去花仙國，別進十萬荒山，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有時候聰明的可怕，有時候卻沒有一點防備之心，天真得可愛。

拍了拍他的手，王越安慰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王越雖然不知道古井仙釀是什麽味道，但他對自己的混合靈酒有信心。幾種上好的靈酒，又勾兌進去玄冰玉髓『液』的底漿，香味濃烈，靈氣『逼』人。勾兌之後，王越隻嚐過幾口，不但味道極美，還能淨化體質，溶合雜『亂』真元，同時能快速恢複損耗的元氣。

銀發老者讓漂亮女侍擺上三個碧綠的冰質龍雕小酒杯，微微客氣的拱了拱，老夫拭目以待！”

王越把手放在儲物袋旁邊，裝作從儲物袋裏取東西，實際上卻是從儲物指環裏取出一個酒葫蘆。這是一階法寶，內刻空間陣法，雖然隻有一尺多高的酒葫蘆，裏麵卻裝著一百斤靈酒。

王越以瀟灑的手法，使出神龍探海的斟酒招式，一起一伏，琥珀『色』的混合靈酒如神龍飛舞，瞬間隱入深海，未濺出一絲水花。

旁邊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三個酒杯已經斟滿，酒『液』等量，沒有一杯多一滴，也沒有一杯少一滴，酒『液』微微高出杯沿，卻不溢出，散著出特殊的『迷』人香味。吸之一口，身體飄飄欲仙，好像輕了幾斤，體內的雜質和毒素隨著呼吸排出體外。

銀發老者眼睛一亮，『露』出震驚之『色』，激動的說道：“這、這是……這是什麽酒？老夫怎麽從未聽說？雪域十大名酒，沒有一種老夫不認識。咦？竟然有種玄冰玉髓的香味，這是怎麽回事？難不成這酒是用玄冰玉髓『液』釀造而出？”

旁邊兩名侍女失聲驚叫，玄冰玉髓『液』的價值，她們可聽說過。最次的一種，一滴都達一千冰晶以上，有人居然有玄冰玉髓『液』釀酒，簡直太浪費了！太奢侈了！

她們再看王越的目光，已經變得極為恭敬和羨慕，再也沒有剛才的鄙夷和嘲笑，敢說自己擁有比古井仙釀還好的靈酒，果然不是吹噓！

白玉京在驚愕之餘，最先反應過來，心想王越本是外來的修真者，身上擁有外麵的靈酒，勝過雪域的古井仙釀也不稀奇。可笑自己剛才竟然未想到，還一直拉著王越向外逃，實在丟臉。看來家中長輩說的沒錯，自己這種世家子弟，需要豐富的閱曆，才能成為真正的修真者，才能適合殘酷的修真界。

王越麵對眾人的驚訝和羨慕，故意『露』出幾分得意之『色』，像是沒見過世麵的世家子弟一樣，狂妄說道：“這是我們自家儲藏的私釀，你們怎會聽說過？這還是我偷拿出來的一壺，不然的話，輪八轉子也轉不到我這種輩份的子弟品嚐！你們別光聞啊，喝，嚐嚐味道，哈哈！”

說著，王越一臉得意的昂著下巴，端起酒杯，向銀發老者和白玉京舉杯。

故意扯出一個虛無的家族，隻是為了自身的安全，連白玉京都沒聽出真假，以為王越是外麵修真大家族的子弟。銀發老者就更不用提了，心想能夠用玄冰玉髓釀酒的世家，十個自己也惹不起。

用激動得顫抖的手，端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小口。

“嗬啊……”銀發老者臉上結出一層冰霜，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深深的陶醉之『色』，這一口氣吸了十息之久，這才不情不願的噴出一股汙濁的灰霧，臉上冰霜隨之消散。

再抿一小口，酒杯已經見底。吞入腹中，深吸一口氣，再噴出一口濁氣。銀發老者，緊握酒杯，久久不願睜眼，想永遠活在這種玄妙的美味中。

“啊，掌櫃的，你看你的頭發……”旁邊兩名侍女，驚訝的指著老者的頭發，竟然有一半以上的銀發漸漸變藍，驅除體內雜質之後，竟然讓他年輕數歲。

老者已經感覺到體內的變化，他淡定的揮揮手，讓侍女閉嘴。但從他顫抖的手掌可以看出，他內心遠不如表麵那麽平靜。

“這酒叫什麽名字？”老者強壓下內心的激動和喜悅，盯著王越的眼睛，語氣柔和的問道，盡量不讓王越感覺到有什麽壓力和戒備。

“呃……叫鏡湖秘釀！”王越隨口諂了一個名字，鏡湖是他家村子東南邊的一個小湖，一到下雨天，周圍山上的水全往鏡湖裏流，聚八方水源，山水泉水河水地下水，混雜在一起，整個就一大雜燴，符合這酒的成份和構造。

“這酒怎麽賣？老夫願意出高價收購！價格隨你開！”老者的聲音裏終於出現一絲顫抖，氣息微微粗重，顯示他的緊張心情。生怕聽到拒絕的話。

白玉京突然一摔酒杯，大聲讚歎道：“王兄，這不是酒，這是『藥』啊！我們白家的白玉仙釀也不及這酒的萬分之一。多少冰晶一杯，小弟我也買些回去，恭敬長輩！”

王越欣慰的瞥了白玉京一眼，心說這孩子真懂事，知道幫哥哥抬價，沒白疼你！

看這話說的多有技巧：“這不是酒，這是『藥』啊！”憑這一句話，酒價立馬就能飆升十倍！

第二句更是自損聲譽，自貶身價，說自家的白玉仙釀不及鏡湖秘釀的萬分之一！嘖嘖，這話太給力了！立馬就讓這勾兌雜牌酒的身價超過了雪域十大名酒！

更絕的是，他不問多少錢一壺，也不問多少錢一斤，居然問多少錢一杯？如果不是周圍有人，王越當場就會許他一成紅利，這麵相英俊善良的濁世翩翩佳公子，『奸』詐起來，更讓人防不勝防。

老者來不及心疼自己收藏多年的酒杯被摔，瞬間被白玉京的話繞了進去，焦急問道：“這位小友，你說話啊？多少錢一杯？老夫是天心樓的掌櫃，姓馬名致遠！其實也是這家店的老板，我的幾個兄弟和子女都是煉器師，家資殷實富足，隻要你開個合適的價，我保準不還！”

“其實我不是賣酒的！剛才在二樓，因年輕氣盛，被馬掌櫃一激，就忍不住讓大家品嚐，鑒定一下好壞。哎，如果家中長輩知道我賣酒換冰晶，非打斷我的雙腿不可！不賣不賣，我聽長輩說過，這一小杯光成本就值一千多冰晶呢！我又不缺冰晶，賣酒還會被人說成貪財，影響我王越的聲譽，不賣，堅決不賣！”王越腦袋搖得像波浪鼓，一副不為所動的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