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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炮灰我罩了![快穿]》第134章
第135章 這個經紀人我罩了

  合同厚厚一遝,顧寒山下意識抬手接住,上面的幾頁被風掀開。

  轉讓條款塞滿了A4的打印紙,密密麻麻交接著管理和所屬權,一條條列的清楚明瞭,只空著交接人的名字。

  譚一哲早被人牢牢按住了,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過來。公司高層依然恭恭敬敬站在一邊,神色卻怎麼看怎麼忐忑,目光不住在兩人之間來回逡巡。

  顧寒山輕吸口氣,慢慢捏了捏那一遝合同,忽然明白了那時候陸雲生問他的那一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小孩兒站在他面前,臉頰泛著緋色,唇角緊張得微抿起來,乖得一點兒都不像一聲不響就能買下個公司來隨手送人。

  迎上那雙清水滌過的黑潤眼眸,顧寒山喉間輕動,抬手揉了揉他被風刮得微翹的短髮,聲音輕啞:“雲生……”

  “顧老師,請您務必再考慮一下!”

  公司高層忽然視死如歸地上前一步,深深鞠躬到底:“當初那批顛倒黑白的高層蛀蟲已經都處理了!公司現在完全更換了領導層和發展方案,絕不會再出現之前那種性質極為惡劣的誣衊事件。我們已經著手準備起訴了!”

  高層喘了口氣,悄悄打量顧寒山的神色:“原本——是打算直接讓宣發部替您控評反轉洗白的,陸總說公司的反轉效果不好,他親自來,這件事不用公司摻和。只要——只要把公司分給您的那套房子留下就行了……”

  “等一下——”

  沒想到高層連這個都彙報給了公司新的所屬人,陸雲生阻止不及,臉上瞬間愈燙。正要轉身,顧寒山的手臂卻已彷彿預知了他動向似的及時探出,將人輕緩圈回胸口。

  被熟悉的溫暖氣息攏著,陸雲生的身體漸漸放鬆,抬手牽住他的衣角,把發燙的臉頰埋進經紀人挺括的西服面料裏。

  顧寒山低下頭。

  溫暖柔韌的身體抵著他的肩臂胸膛,心跳一下一下撞著胸口,稚拙又滾燙。

  像是撿了個家裏的窩遠比想像中還要大得多的小動物,高高興興和他在不大的樹洞裏窩著,還要迫不及待地把一樣又一樣找回來的寶貝叼給他,全推到他面前,夾著耳朵緊張地偷看他喜不喜歡。

  他不開口,陸雲生也忐忑,抿緊了唇悄悄抬眸,被守株待兔的經紀人及時低頭,在清秀眉眼間印了個輕吻。

  溫柔的黑眼睛忽然亮起雀躍的光。

  陸雲生翹著唇角仰頭望他,忍著高興盡力顯得鄭重,眼睛裏早開出一朵朵的花兒。

  顧寒山稍直起身,目光落進懷間小孩兒澄亮的眼底,無奈輕笑:“果然是很會算賬……”

  自己確實在無意間透露過房子不大好買,公司很可能會從中作梗,譚一哲也一定會借機生事……那是他們的家,他當然也無論如何都不捨得。

  可也沒有為了一套房子買下來一個公司這麼……會算賬的演算法。

  要是叫原本的那些高層們知道,也不知道會是個什麼心情。

  陸雲生彎起眉眼,迎上他眼底無奈啞然的笑意,唇角忍不住輕快的翹起來,握著他的手用力攥實,拉著他一塊兒往公司快步過去。

  今天為了配合發佈會,顧寒山特意給陸雲生穿了套量體打造的西服。小孩兒身形雖然不算健壯,卻勝在腿長比例好,在臺上顯得異常的上鏡,出圖的效果也比以往還要更好。

  現在那一點兒被正裝壓下去的柔軟活潑全冒出來,領帶隨手拉鬆,襯衫的領口也敞開著,鮮亮身影映在太陽下面,好看得讓人眼睛發燙。

  顧寒山握緊他的手,快步跟上去。

  公司反轉效果當然不會好,在圈子裏待了這麼久,經歷過無數風風雨雨的經紀人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這一點。

  這個圈子不是有理有真相就能解決一切的。譚一哲的賣慘已經把自己放在了一個極弱勢的地位,即使有公司出面澄清、替他撐腰,甚至訴諸法律手段,該不相信的人也照樣會不相信。只要行銷手段得當,甚至能讓無數人痛駡公司和經紀人狼狽為奸,讓譚一哲順利成為一個被公司欺壓剝削又奮起反抗的典型。

  正是因為知道這些沒有用,所以他也從沒去想過,甚至連在公司選擇放棄他保譚一哲的時候,也絲毫不覺得訝異。

  他的小孩兒是能買下一整個娛樂公司的,其實只要讓公司替他說說話,打個官司,哪怕效果沒那麼好,他也不會再有半點兒的不甘心,也會知足得感謝命運厚待。

  可陸雲生卻看著他,認認真真地問——是不是火了,就能不再讓別人欺負你。

  一個人去Meda的代言報名,在叢林裏沒日沒夜的跑,大夏天穿著十幾斤重的鎧甲拍戲,中暑了都不知道吭一聲。

  原本見人低著頭話都不敢說,本能的往他身後藏的小孩兒,咬牙逼著自個兒往鏡頭前面站,臉頰都漲得通紅,肩胛繃得緊緊的,也要對著媒體寸步不讓地護著他。

  就為了給他出氣。

  這些認知哪怕稍一清晰,就激得他胸口發燙。

  觀景電梯慢慢上行,下面的譚一哲身形很快小得看不清了,只是依稀能按大幅度的動作辨認出他仍不甘心,拼命掙扎著想要突破人牆沖進公司,卻被生怕公司被賣的高層叫人牢牢堵在外面。

  他曾經以為,永遠會橫亙在那兒的,這輩子都翻不過去的一個坎兒。

  顧寒山抬起手,慢慢按在堅硬的玻璃外壁上——那裏已經被陽光曬得燙手,滾燙的熱度沿著掌心,一路灌進心底最後一點不起眼的角落。

  一隻手輕輕拉住了他的。

  顧寒山回過頭,陸雲生正抬頭望著他:“還是不喜歡嗎?沒關係的,我讓人幫忙多挑了幾個——”

  下面的話被吻及時封住。

  陸雲生眨眨眼睛,會說話的清潤黑眸執著地彎成詢問弧度。

  顧寒山失笑,把人用力裹進懷裏,低下頭聲音喑啞:“喜歡,太喜歡了——就這個,就這一個,拿什麼都不換……”

  太喜歡了。

  顧寒山不知道該怎麼才能把感受完整地傳達過去,只能低下頭深吻他。沁涼柔軟的唇瓣稍稍有些發幹,唇齒間依然藏著奶糖的甜香,兩個人的氣息交融繾綣,顧寒山熟練地按下電梯的防打擾直通按鈕,陽光落在玻璃的觀景牆上,潤潤滑落,碎開一地燦爛流光。

  記者們扛著攝像機蹲在樓下,終於陷入了從業生涯以來最深刻的迷茫。

  *

  一下午不停反轉的即時新聞,轉眼把《白羽行》發佈會帶上了熱搜。

  先是小鮮肉同被封殺經紀人公開出櫃,接著又是經紀人為保護藝人名譽毅然與當紅流量對拼前程。沒等網友們緩神,兩個人就從發佈會現場消失,沒過幾個小時,新聞標題已經從“經紀人沖冠一怒為小鮮肉”變成了“公司總裁為追求知名經紀人毅然投身演藝圈”。

  譚一哲所在的公司同一時刻發出聲明,因藝人違約、違法行為決定解約,並保留訴訟權利,依法追究民事及刑事責任。公司所屬權自即日起發生轉讓,詳細合同也以圖片方式一一列出。

  看清了圖片上的簽名,聲明下方的評論也瞬間炸開,轉眼就沖上了熱搜的第一名。

  「等,等一下,發生了什麼?Σ( °△°三°Д°;)っ我崽怎麼了誰能給我解釋一下!」

  「你崽大概是被經紀人受委屈刺激了,所以決定發憤圖強,買了個公司送給經紀人出氣……_(:з」∠)_」

  「等等所以小雲生???我一直以為追的是金牌經紀人x勵志小鮮肉,原來是隨手買買買超大佬x被人陷害捅刀子經紀人嗎!」

  「不……根據小雲生的軟度和甜度,你站應該是沒站反的^那個錄影裏公司高層沖上來鞠躬說了什麼之後,要不是家長攔得眼疾手快,崽怕是又要當眾嚇飛……」

  「可是小雲生買得起公司,為什麼還要這麼辛苦來進娛樂圈?說句心裏話我真不覺得崽是因為理想夢想之類的orz一開始每次看到的時候都心疼死我了Q△Q覺得小雲生真的是特別特別努力的在逼著自己走出來給我們看的……」

  「因為……要為經紀人出氣吧。」

  「圈子裏不就是這樣嗎,只有站到同等的位置,發出的聲音才能被更多人聽進去,有錢有權都不能例外。小雲生不走到這裏,我們會有這麼多人相信他嗎?」

  「同覺得是因為這個QAQ講真……特別羞愧的表示,要是公司發聲明站經紀人,只要譚一哲一示弱,我肯定覺得是公司和經紀人聯手欺負人_ ̄○」

  「不用羞愧,這是人的本能,人們就是更容易同情弱者的。只是這種事情就會貽害無窮,一次成功了,以後說不定就會有更多的人去模仿這樣全無底線的行銷手段,等人們的善意被消磨得差不多了,以後有真的受到了公司的排擠苛待,求告無門、不得不豁出來解約賠款尋求活路的藝人明星,反而不會再被人們在意和同情了。」

  ……

  陸雲生趴在沙發上翻著評論,看到站經紀人的就偷偷用小號贊一下,眼看著風向終於被徹底扭過來,眉眼就跟著高高興興地彎起輕暖弧度。

  “在看什麼?”

  顧寒山剛簡單交接過公司的事務,見他刷手機刷得高興,含笑溫聲問了一句。

  沙發被填得滿滿當當,顧寒山放下手中的檔,拉開椅子正要坐下,陸雲生已經彈起來,滿目期待地讓出了身邊的位置:“看微博……”

  小孩兒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看心情就頗為不錯。

  這次顧寒山沒再攔,笑著低頭親了親他,在沙發裏坐下去,抱著人趴在自己腿上:“明天沒有咱們的戲,導演特地打電話回來了,說是讓咱們好好歇歇,晚一天再回去……想回家嗎?”

  至於“墨鏡還沒到貨,請務必讓劇組消停消停”這種話,就不必給自家的小藝人轉述過去了。

  這些日子拍戲拍得緊,兩人已經有一陣子沒能回家了。陸雲生的眼睛跟著亮起來,期待地撐起身體:“家裏還沒搬嗎?我還一直怕沒來得及……”

  “值一座公司的房子呢,可不能亂動。”

  顧寒山輕笑出聲,手臂探在他背後,攬著人坐起來試了試額頭的溫度,確認了的確沒再不舒服,才含笑低頭貼了貼臉頰。

  “想回去嗎?回去就收拾東西上車,今天我做飯。明天沒戲,咱們還能多玩一會兒……”

  他還在慢條斯理地說著計畫,懷裏的小總裁已經俐落地彈起來,忙忙碌碌地在辦公室裏繞著圈,把散落的東西收拾好裝進背包。

  顧寒山撐身站起,耐心陪著他一塊兒收拾。

  屋子不大,繞了一圈就又碰到一塊兒,兩人的手探出來,落在同一顆奶糖上。

  陸雲生仰頭展眉,大方地撕開糖紙喂進他嘴裏。顧寒山噙著笑含了,握住手一拉,將人圈進懷間,溫存著細細吻下去。

  月色清涼,窗外星光正好。

  *

  晚上下了點兒雨,風吹起來,帶了這些天少有的清涼舒暢。

  顧寒山停了車,牽著陸雲生在社區裏彎彎繞繞地走著,星星落在小水窪裏,輕輕一碰就漾起一片銀輝。

  幾個半大孩子還沒睡,在一塊兒蹭樓下小餐館的wifi,一邊看一邊熱熱鬧鬧地爭論著,見到顧寒山走過去,就轟然圍過去拉著他評理,一定要弄清楚畫面裏的內容究竟是不是替身。

  老式的社區人情熱絡,顧寒山來住的時間已經不算短,和街坊鄰居也有了點頭之交。

  身份總是瞞不住的,不少人都知道他和娛樂圈沾些關係。老人們對這一塊兒不感興趣,那些還在讀書的小孩子卻沒少圍著他,不依不饒地問著圈子裏的八卦。

  陸雲生只帶了個口罩,顧寒山怕他被人認出來引起轟動,原本只打算隨口應聲,目光落在螢幕上,眉峰卻不由微挑。

  畫面裏是終於被允許放出的錄播鏡頭,他的小孩兒威風凜凜的跨坐在馬上,眉目是水沁墨描的清秀俊逸,矯健如龍馭馬破空,一身銀甲在太陽下映出耀眼的光。

  他的。

  從來沒有因為這樣簡簡單單的兩個字生出無限的成就感和自豪——彷彿有極熱烈的情緒在胸口翻滾攪動,噴薄跳躍著想要迸發,卻又必須得隱秘地藏著,誰都不給看,誰都不告訴,於是胸口被無言的滿足喜悅徹底漲滿。

  “替身——”

  顧寒山一笑,隨手拍拍身邊一個半大少年的肩:“可沒這麼好看。”

  少年們都在屏息盯著他,聽見他開口敲定,一半兒猜對了的立刻迸出興奮歡呼。

  遮了月色的雲遲緩地爬過視野,月光變得明亮起來,棲落在他身邊人露出的軒秀眉眼上。

  眼尖的少年瞪圓了眼睛,來回看著畫面和那道真實身影,終於忍不住跳起來就要開口,顧寒山卻已經眼疾手快地拉起陸雲生,飛快跑沒了影子。

  身後炸著震耳欲聾的呼聲,兩個人全無形象地踩著一地月色星光狂奔,快步沖進隔音良好的居民樓裏。顧寒山眼疾手快按下了用來迷惑少年們的電梯,拉著陸雲生推開防火門,沿著樓梯飛跑上去。

  陸雲生跑得比他還快。

  小鹿一樣的身影輕快踩著樓梯,遠比那天陪他爬樓梯時矯健靈巧。迎上那雙眼睛裏明亮恣意的滿滿笑影,顧寒山忍不住彎起嘴角,也鉚足了力氣加快步子幹上去,跑動間燈光漸次亮起,又被他們轉眼拋在身後。

  從沒那麼難。

  掏出鑰匙進了家門,顧寒山的氣息還不及平復,才打開客廳的燈,已經被溫韌身體結結實實撞了個滿懷。

  小孩兒難得玩兒得這麼高興,顧寒山笑意明朗,索性抱著人躺在沙發上,用力親了兩口,一邊調整著呼吸,一邊替他摘了口罩。

  陸雲生趴在他身上,眉眼間填滿了笑,晶瑩汗水順著額角滾落,砸在他發際耳畔,在心口激起一圈圈漣漪。

  “真想看看……”

  顧寒山輕喘著,反手摸了空調遙控器按下去,緊緊手臂把人箍在懷裏,指尖慢慢梳理著他的短髮,半開玩笑地眯了眯眼睛。

  “你家到底是什麼樣?是不是兩百平米的大床,每天都得跨欄上洗手間,要吃飯得先跑五公里那種?不然怎麼會練得體力這麼好……”

  陸雲生詫異的睜大了眼睛,自己先忍不住被經紀人奔放的想像力引得輕笑出聲,輕輕咳嗽兩聲:“曾經——算是的。”

  顧寒山只是同他開玩笑,卻沒想到居然真的到了肯定。錯愕地稍撐起身,陸雲生卻已經朝他笑起來,重新閉上眼睛埋進他頸間。

  “我曾經住在那裏很久……後來被父親帶出來,但還老是會做那時候的夢。”

  顧寒山胸口起伏漸緩,撐身坐起,雙手捧著他的臉頰輕托起來,眉峰不覺稍稍蹙緊。

  “現在都不會做了。”

  陸燈朝他彎起眉眼,傾身貼上去,在他唇畔輕輕一碰:“已經很久都不會做了。”

  冰冷的研究所,幾百平方米的空曠牢房,機械殘酷的極限測試和人體實驗,刀割在身體上的寒冷和激痛,爆炸時幾乎將整個身體碾碎的劇烈疼痛。

  看不到邊的、睡在哪兒都一樣的樹叢和亂石,需要捕獵才能填飽的肚子,隨時隨地可能會出現的襲擊,還有——那些把他當作地獄之子的,一定要斬除他才安心的,不擇手段來捕殺他的,他的同類們。

  彷彿始終如影隨形的,附骨之疽一樣的寒冷和孤獨。

  那是他真正的來處。

  他已經可以回身凝望深淵了。

  那一處深淵裏永遠的亮著一盞燈——即使自身同樣陷在深淵裏,也依然頑固地散發著微弱而溫暖的光亮,永遠都亮著,永遠照亮著他的出路。

  陸燈朝他笑著,眼淚卻止不住地落下來。

  顧寒山收緊手臂,細細吻去他臉上的淚痕,手臂始終堅實地護在身後,輕緩地慢慢拍撫。陸燈想要更往他懷裏埋進去,才稍一動作,寬闊胸肩就彷彿已經察覺,穩穩將他裹住:“雲生。”

  陸燈循聲抬頭,想要挑起笑容,卻被溫柔的吻預先落在唇角。

  “等有機會……能帶我回家,見見家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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