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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炮灰我罩了![快穿]》第124章
第125章 這個經紀人我罩了

  顧寒山:……

  “對對——剪下來,都剪下來!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你們不要攔,不要插手,只負責跟拍……”

  難得遇到這樣天上掉下來的爆點,導演來不及同他再多說。一邊跟場務攝像確認過剛才幾個角度跟拍的鏡頭,一邊拿著對講機反復強調,務必要找到角度最好的那個攝像機,把這一幕剪下來做錄播版的預告。

  “現在已經有人開始組團偷了,你看你看——這都是報名的,還有人說要用谷歌地圖找,都開始根據太陽高度角推測經緯度了。”

  眼看新一期的收視率又有了提高的希望,導演心情頗好,忙裏偷閒地分著心,給撿到寶的老朋友欣慰講解著彈幕:“現在的觀眾越來越好玩兒了,哈哈……”

  顧寒山深吸口氣,被導演大喇喇拍著肩膀,勉強扯出些許笑意。

  都經緯度了……

  心念堅定業務精良的經紀人心痛得說不出話。

  甚至想把小動物立刻叼回家藏起來。

  對經紀人的痛苦一無所知,彈幕還在熱情地狂歡著。條數越來越多,甚至出現了有不少亂碼重疊,顯然已經開始挑戰起了伺服器的極限。

  「這是林深時見小精靈嗎!我暴哭!!我當眾去世!」

  「嗚哇!!組團偷偷偷!前面的加我一個!!」

  「組團偷加一!我要抱回家養起來!每天給他曬太陽澆水喂好吃噠,他只要衝我笑就行了!」

  「前面出息呢??我就不一樣了,我還要他讓我抱住舉高高轉圈圈ヾ(ノ' ﹃' )ノ」

  「可,可以一起睡覺嗎,就睡覺,不幹別的……(*///–///*)」

  「新來的,不太懂,請問是直接偷嗎?」

  ……

  「先別做夢了諸位!集結集結,維度算出來了,北緯25°——

  搖搖欲墜的伺服器終於徹底崩盤,最後半句悠悠飄過,就只剩下了乾乾淨淨的螢幕。

  興沖沖掏出地圖準備做筆記的觀眾:??

  憂心忡忡到想要去炸了節目組伺服器的經紀人:!!

  譚一哲一方好不容易找來的,正準備著立即發送抹黑彈幕的外包團隊:……

  精靈似的男孩子站在原地,袖間配著“治安委員”的標識。眉眼融融一舒,清亮黑眸朝眾人彎起來,俯身翻了一陣,掏出幾個劇組準備好的牌子抱著舉到面前。

  【危險動作請勿模仿】

  【您好】

  【我是治安委員,請問您需要生存指南嗎?】

  *

  顏值高,身手好,說不定還是練過功夫的練家子。《能吃嗎》新加盟的角色一經出場,就迅速在網上刮起了一陣現象級颶風。

  彈幕剛剛恢復,神通廣大的觀眾們就已經迅速扒出了陸雲生的身份,順便又吸了一波新粉絲跑去吸Meda的硬照。短短幾分鐘,陸雲生微博的粉絲數量就又翻了個番。

  網友們的熱情擋都擋不住,錄播還沒來得及出來,低解析度的直播截圖已經熱熱鬧鬧地傳遍了微博。

  節目組順勢放出了高清動圖,譚一哲粉絲攻擊陸雲生的所謂“見光死”、“修圖修過頭”的傳言不攻自破,直播的觀眾數量也同比漲了近一個百分點。

  沒看多久,節目組原本為了安撫觀眾的設定,反而遭受了數不清的吐槽。

  「這什麼鬼規定?不准說話就算了!還不准多出場??」

  「規則這種東西出現不就是被用來打破的嗎……節目組通融一下啊qvq小孩兒來一次也不容易!」

  「我們吸一次更不容易啊啊啊Meda的硬照吸三百遍了手機屏保都換了!再出一下場不行嗎[蹬地大哭.jpg]」

  「都別怪節目組了,要怪就怪觀眾吧,當初徵求意見投票自己投的……orz我現在想剁了我當時投票那只手。」

  ……

  那一條彈幕說的的確是事實——畢竟綜藝捧新人已經成了常態,觀眾們多少已經能接受,卻也不希望原班人馬和固有節奏受到太大的干擾。

  《能吃嗎》當初提出設想時,觀眾的反對聲同樣不小。經過激烈的爭吵討論,基本總結出的訴求大概有三點——不能有臺詞,不能有太多鏡頭,不能干擾嘉賓基礎的正常活動。

  節目組同樣考慮到了這些問題,為了避免找來的新人表現欲過強,在談合作的時候就特意強調過,顧寒山也著重囑咐了幾次。

  陸雲生記得牢,雖然跟隨著嘉賓團一起往林子深處走,卻幾乎不出現在鏡頭下。只在嘉賓們操作違規、有不安全隱患的時候,才會不知從哪團樹叢後忽然出現,遞上一張代表違規的黃牌,再一絲不苟地把罪證沒收抗走,然後就又消失在了鏡頭外。

  意外背鍋的節目組,沒過多久就引起了觀眾們的嚴重聲討。

  導演深諳物以稀為貴的道理,堅決不肯調整拍攝計畫,只是找來個隨行導演神秘地交代幾句,就又心情頗好地溜達到了顧寒山的身邊。

  金牌經紀人身邊都比周圍莫名冷上三四度,正在抱著平板冷漠地舉報著彈幕,沒空理他。

  “別擔心,有黑子是正常的——你家小孩兒只要敢出道就註定招惹譚一哲,是不是前些日子還跟他撞了代言?他能消停才怪。”

  一心認為對方是操心過度,導演拍拍他的肩膀,拉了個小馬紮坐下,好心地出言安慰。

  “觀眾有眼睛,不會被他們誤導的——大不了我找幾個人幫你盯著彈幕,看到有瞎說話的就直接舉報遮罩踢出直播間一條龍,原本節目組也不歡迎這種砸場子的無腦黑……”

  導演一邊說著一邊探頭,扒過他手裏的平板看了一眼:“我看看我看看,黑子們到底都說什麼了?能讓泰山崩於面而不改色的顧大經紀人愁成這——”

  導演:“……”

  「救命……哪位壯士能再違規一次啊_(┐「Q口Q)_我已經足足三分四十七秒沒有吸小雲生了……」

  「??前面的醒一醒!你是來看嘉賓們野外生存的,不是來被美色誤導的!不要這麼沒志氣……我舉報,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梁先生剛才洗草莓的時候偷吃了!違背了隊友們大公無私互相幫助的劇組規則!請治安委員快來批評他!!」

  「方老師最近還癡迷刷直播嗎?刷直播能看得到嗎??請務必幫我們操作不規範一下Σ(っ QД Q;)っ給您花花!」

  「封封剛才是不是試圖摸頭未遂來著?請繼續!請務必開個人視角!」

  「那個火請不要不要不要弄滅就這麼草率離開啊啊啊w( °Д °)w柴也不用弄幹,請務必就這麼瞎瘠薄烤!!求您們了!」

  再違規節目就要被下架了!

  眼看觀眾的導向反而越來越偏,導演心情沉重地放下平板,和同樣心情沉重的經紀人難過地碰了罐啤酒,仰頭一飲而盡。

  組團吸治安委員的風潮卻才剛轟轟烈烈開了個頭。

  ……

  節目組每一次都會換個地方和主題,野外組是最近才開始的拓展方向。一方面是為了節目效果,另一方面也是向來生活在大城市中的嘉賓們確實罕少接觸這些,收拾起來不可謂不笨拙。

  常駐的幾個嘉賓多少還能表現得好些,梁鳴的動手能力堪憂得厲害,也為節目提供了不少的笑點。

  時間已近下午,一行人卻還沒吃上第一頓飯。布下的陷阱依然收穫寥寥,釣魚的魚食搭上了不少,最後只從河裏撞大運地撈上兩條順流而下的魚,商議之下決定煮魚湯充饑。

  幾個前輩搭灶放鍋,小的負責找柴火生活,梁鳴負責看魚,眾人雄心勃勃,發誓要在天黑前搞出能入口的東西。

  魚的求生意識很強,奮力撲騰兩下,就又從梁鳴面前的竹筐裏蹦躂著跳了出去。

  梁鳴追著魚跑出了螢幕,觀眾也跟著一心發急。彈幕正刷得焦灼,一隻野雞卻忽然從螢幕外飛進來,精准地落進了空著的大鐵鍋裏。

  彈幕寂靜一瞬,轉眼被問號填滿。

  「??等下不是說節目組工作人員不幫忙嗎??」

  「大概是看我們的嘉賓太可憐了┓( '-' )┏這次的林子確實太大了,這裏靠近邊緣,又沒看到蘑菇,很難找到食物的。」

  「同意,而且梁梁這都幸運E了吧_(┐「ε:)_看個魚都能飛了,估計下次給他的任務就是站在五十米外不要走動了:(」

  「工作人員幫忙,也不至於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手段吧……起碼扔陷阱裏呢,野雞飛到飯鍋裏?」

  攝像頭正忙著追梁鳴,同樣沒能反應過來。等到梁鳴好不容易把昏死在草地上的魚撿回來,鏡頭跟著拉起,又在前面發現了一小堆質地乾燥好燒的枯枝木柴。

  梁鳴向四處迷惑張望,遲疑著過去把柴撿起來。這次攝像反應極快,在他彎腰時飛快一轉,果然在樹後發現了一抹純白。

  ……

  純白咻地縮回了樹叢裏。

  依然沒有從嘉賓們會把自己餓死的擔憂裏釋懷,陸雲生悄悄找了些獵物乾柴放在易得的地方,等著嘉賓“不小心撿到”。自己卻依然牢記著顧寒山的囑咐,察覺到攝像過來,就轉眼躲在了避人的樹後。

  「啊啊啊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是小雲生在悄悄投喂嗎??我好像也看到了!梁家小夥伴有沒有錄屏的求重播!求舉手!」

  「舉手我錄了重播三遍就是小雲生啊啊啊怎麼這麼乖Q□Q我還怪他罰梁梁我錯了崽崽對不起……」

  「噫嗚嗚噫崽吃飯了嗎!崽吃什麼!崽餓不餓!崽一直跟著都沒休息的嗎!(*≧з)(ε≦*)」

  「怎麼這麼懂事TT剛剛看封老師那邊直播間也意外撿了一小堆蘑菇……忽然好戳心啊,這邊熱熱鬧鬧的,林子裏面就他一個,還要裝得可嚴肅,都沒人陪他玩……」

  「前面怎麼搞的忽然犯規o(╥口╥)o當初投票誰投的不讓治安委員出場啊!」

  「天啊這麼一想……這邊玩兒得這麼高興,那邊在林子裏面一個人,寂寂寞寞的,還不准說話……」

  「投票投錯了的舉手o(Q - Q)┛當初沒想到是這麼可愛的小治安委員啊,崽崽對不起嗚嗚嗚求你出來玩玩吧……」

  「小雲生帶手機了嗎?帶手機可以看直播的!你不能說話但是可以打字,我們陪你說話!我們陪你玩兒啊啊心疼死(ノД`)」

  ……

  被一條彈幕轉眼吸引了注意,隨後的彈幕都開始心疼起了懂事得過分的小孩兒。有不少人對節目組的不近人情進行了義憤填膺的譴責,甚連嘉賓們煮得色香味俱不全的魚湯,甚至都沒剩了多少人關注。

  眼看彈幕越來越多,譚一哲雇來的團隊也終於順利突破了遮罩,把負面的內容一股腦發了出來。

  無論到什麼時候,澆冷水都是容易且成本低廉的。

  原本尬黑的“見光死”、“長相平平”因為伺服器的忽然崩潰沒能發得出去,要想毀掉一個初出茅廬的小藝人,卻也依然有著無數種辦法。

  盡職的外包團隊轉眼根據風向換了個黑點,一口咬死了這些都只是節目組設計。所謂的“治安委員”根本就只是個噱頭,說不定都是節目組早準備好的東西,讓他拿出來只是為了照顧規則不破壞的太離譜而已。

  彈幕風向忽變,一轉眼就吵得不可開交。

  像這種職業黑粉,向來都有著專門的工作流程。有理智黨借著中庸的口吻設法抹黑,也有言辭激烈的負責人海戰術,甚至還有裝作工作人員言之鑿鑿爆料的,有不少進來的路人也被拉偏了注意力,不由隱隱生出懷疑,立場也沒了之前的堅定。

  就在這時候,直播間裏卻忽然彈出了個特殊的房間氣泡。

  《能吃嗎》節目組的直播只是其中一部分,同時也給每個明星嘉賓都單獨安放了follow PD,嘉賓們也有自己的獨立直播間,可以看到每個嘉賓視角的不同內容,也方便了粉絲們單獨挑出自己喜歡的部分來看。

  這一次廣播的卻不是任何一個嘉賓的直播間——上面的圖示只有小小的紅色袖標,寫著“治安委員”,觀看人數還是0。

  激烈的爭吵轉眼熄火,觀看人數飛快上漲,越來越多的人迫不及待地點開了那個還清清淨淨的小房間。

  進去之後,最先播放的是一段錄影。

  純白色的身影在林間穿梭,輕快避開枯枝坑洞,明明在茂密林中穿行,身上的衣物卻半點兒都沒沾上污漬。

  設陷阱套野雞,找乾柴,撿蘑菇,偷偷把魚打昏了扔進水裏——鏡頭裏都只有陸雲生一個,動作乾脆靈巧,許多時候甚至連攝像都追不上,只能徒勞又無助地把鏡頭拉遠,看著那一小片燦爛的白色熟練地輾轉騰躍。

  自在得……像是在家裏一樣。

  可也還有一些另外的鏡頭。

  陸雲生在樹後悄悄往外看的鏡頭。

  少年的眉眼始終都是溫潤寧靜的,不准說話的要求似乎沒有對他產生任何影響,一個人的時候也不讓人覺得孤獨寂寞。

  一片葉子就能讓他綻開眉眼,撿到塊小石頭也仔細擱在口袋裏收好。抓到的野雞挑著最漂亮的毛薅了一圈,拿樹枝軟藤坐在樹下熟練捆著,一會兒就做出個精緻的小捕夢網,也高高興興的放進身後背的小書包裏。

  他自己和自己也能玩兒的自得其樂,所以在樹後向外看時也並不顯得羡慕。

  鏡頭在陸雲生向外看時定格。

  清軒眉眼柔軟地舒著,黑眸溫和純淨。像是全然沒有攻擊性,卻也並不打算主動靠近人群的小動物,正在因為自己幫助到的人感到由衷的高興,卻也並不打算過去蹭著褲腳要摸肚皮。

  那雙眼睛裏的光芒很靜,沒有任何一點兒雜質,彎彎的像是笑著,不見糾結迷茫。

  ——就好像長久地經歷過孤獨的鍛造,早已從絕望恐懼裏徹底走出來,重新站在燦爛的陽光下。傷口早就徹底痊癒了,連斑駁疤痕都被時光細細撫平,那些東西再傷不到他,也再不讓他羡慕和渴望。

  他就站在那裏。

  不往前走,也不往後退。

  彈幕忽然安靜下來。

  「想抱抱他……」

  「小雲生……這樣其實很舒服,是嗎?」

  「應該是很舒服的吧。感覺是走了很多路,經歷了很多事,才終於找到的那種舒服……」

  「就,怎麼回事,這個節目不是來搞笑的嗎Q□Q嗚哇哇哇啊啊啊怎麼回事啊!我生氣啦我不看啦!」

  「黑子都去爆炸吧qwq我要去繞著北緯二十五度跑一圈去抱崽崽了!你們等我!」

  「前面冷靜啊(°Д°≡°Д°)北緯二十五度大過頭了吧!」

  「剛剛有沒有人截屏啊??求壁紙求精修求高清無-碼!!」

  「……所以這段黑屏是為了讓我看我張大嘴哭長什麼樣的是嗎=ヘ=」

  短暫的黑屏轉眼被塞滿了彈幕,螢幕不久就亮起來。

  這次不再是剪輯好的畫面,剛剛還安靜得像是一不小心就會消失的身影,終於真實地在畫面裏活動起來。

  陸雲生小心翼翼地蹲在鏡頭前,精緻面龐謹慎湊近,帶著些好奇的茫然。

  在意識這個黑色的小東西是什麼後,陸雲生忽然飛快地從頭紅到脖頸,轉身踩著稍低些的樹枝向上一縱,身形展掠,轉眼已穩穩蹲在了樹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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