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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炮灰我罩了![快穿]》第128章
第129章 這個經紀人我罩了

  在經紀人嚴厲的注視下,導演的聲音越來越小,終於徹底閉嘴。

  顧寒山收回視線,夾著那個小籠包仔仔細細吃了:“這個好吃,我喜歡。”

  自家的小藝人第一次伸的筷子,就算是夾了塊紅燒肉,也是素的紅燒肉。

  陸雲生的身體素質好得驚人,不論怎麼吃、吃什麼,整體的資料都沒有多少變化,跟著節目組在山林裏跑了三天也沒見曬黑一點。經紀人嘴上不說,心裏其實早已經忍不住悄悄放寬了對於食物的要求。

  只是對外的樣子,依然還是得盡力做做的。

  這次新談的本子是正經的大製作,《白羽行》,以一代將門為切入點講述朝代更迭帶來的盛衰榮辱,是今年用來壓軸的片子。製作班底在業內極有名氣,門檻向來高到離譜,想進去的人依然擠破了頭。

  要不是恰好需要身手好的年輕演員來演男主的少年時期,在圈子裏又沒找到合適的,以顧寒山的面子帶著個純新人,都不一定能把角色爭取下來。

  《白羽行》的導演叫雷宏博,為人嚴厲精益求精,是有名的暴脾氣,跟他合作過大大小小的演員就沒有一個沒被他罵過的,本人卻也的確有這個實力跟底氣。

  這次的角色還只是初定,過幾天就要去那邊試戲,送來的本子裏特意強調了男主這時尚未及冠,一定要嚴格節食調整體型,保證能一眼就看出充分的少年感。

  像陸雲生這樣幹吃不胖的體質太少見,說出去人家也未必相信。圈子裏大家都多多少少認識,又時常有些別有用心的,要是陸雲生沒節食控制體重的消息傳出去,說不定就成了態度問題。

  顧寒山帶過幾個藝人跟雷宏博拍戲,不想讓小孩兒因為這種事挨訓,因而也額外注重對外的說法,低下頭板著臉拆龍蝦:“龍蝦算肉嗎?”

  導演:“……”

  顧寒山剝得熟練,砸碎了殼輕巧一轉,鮮嫩的蝦肉就落進小碟,在配好的料汁裏沾上兩下,體貼地放在陸雲生面前的盤子裏。

  大概是被剛才說的吃素提醒,小孩兒這次猶豫著沒伸筷子,喉結輕輕動著,卻依然乖乖抿了唇低頭不動。

  “……不算!這是海鮮,海鮮怎麼能算肉呢?”

  導演瞬間福至心靈,及時開口:“這個隨便吃,都吃不胖人的!”

  嚴苛的經紀人滿意地勾勾嘴角,拉著獨苗苗小藝人往身邊坐了坐,把蝦肉哄著他吃了,兩個人又低頭嘀嘀咕咕說起了話。

  導演孤獨地喝了一頓飯的酒,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

  一頓飯吃到天色漸晚,眾人酒足飯飽,節目組還要回去忙著新一期的剪輯宣發,也到了暫時該告別的時候。

  陸雲生現在的知名度已經比當初高了不少,不能再隨隨便便抛頭露面。顧寒山領著小藝人同每個人打過招呼才離開,領著人進了電梯,掏出早準備好的口罩替他戴上:“吃飽了嗎?”

  “飽了。”

  迎上黑瞳投落的柔和光芒,陸雲生忍不住彎起眉眼,配合地抬頭讓他替自己把口罩戴好。

  溫熱指尖劃過耳廓,併攏過柔軟發尾,也在白皙的耳尖點染開淡淡血色。

  顧寒山替他帶完口罩,目光卻依然沒有挪開。

  陸雲生眨眨眼睛,下意識抬頭,經紀人對外嚴肅的神色已盡數溫緩下來,朝他微笑著,食指中指併攏微曲,隔著口罩在他唇上輕輕一印:“這幾天……工資拖欠了不少。”

  隔著一層口罩落下的觸感朦朧,卻反而更叫人心跳愈快。

  電梯還在緩慢下行,陸雲生本能屏息,聲音隔著口罩傳出來,越發顯得輕輕軟軟:“欠……多少?”

  小孩兒臉皮薄,還不適應在外面親近,幾句話就又紅進了衣服領子。

  叮咚一聲響,電梯在負層的停車場停下,稀薄光線落在腳下,安靜得彷彿能聽得到心跳的回聲。

  顧寒山笑笑,揉揉他的腦袋,按了鑰匙找著車,故意一本正經地為難:“這可難算——利滾利的,大概還不清了……”

  這就還不清了!

  陸雲生心口輕輕一跳,目光亮了亮,口罩下的唇角忍不住飛快翹起來,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手。

  忽然就高興了。

  顧寒山不由微訝,迎上黑眸裏的燦亮光芒,忍不住啞然,護著他上了車,自己卻不著急,只是探身不緊不慢替他系著安全帶。

  陸雲生滿心盼著快點兒回家還債,乖乖坐在副駕的椅子裏,無聲地拿目光催著他。

  小孩兒難得這樣鮮明地表現出自己的意願,顧寒山被他的目光牽著,稍稍收手低頭,黑潤眸子裏有柔軟的光在閃,碾碎了的細小糖粒似的,晶晶亮亮地一個勁兒往他身上粘。

  顧寒山再難掩笑意,依然維持著替他系安全帶的姿勢,單手撤了他的口罩,在唇瓣上落了個吻,終於滿足喟歎一聲:“想親親你……忍了一頓飯了。”

  他越是忍,就越是忍不住把注意力放在陸雲生身上。看著那雙眼睛吃到喜歡的東西就滿足地眯起來,看著淡色的唇隨著咀嚼輕動,看著纖細白皙的手指在亮瓷茶杯上下意識挪動——彷彿就算什麼都不做,就只是這樣看著他,心裏也覺得滿足。

  再這樣下去,說不定真不捨得讓他的小藝人跑出去,被別人隨隨便便看到了。

  業務向來精良的經紀人及時收回了這種要不得的念頭,關了車門從另一頭上了車,將掌心覆在陸雲生的眼睛上,聲音依然柔和溫存:“閉上眼睛歇一會兒,等醒了就到家了。”

  在野外拍攝了三天,才回家換了套衣服,連坐都沒坐就被拉到這兒來吃飯,陸雲生的精力再好,熬到這時候也已經有些吃不消。

  人多的時候心裏多少提著,還能打起些精神,只剩下兩個人獨處,連空氣都是寧靜溫柔的,倦意也朦朦朧朧地在黑暗裏泛上來。

  現在睡覺,等回家就能在一塊兒多玩一會兒。

  小藝人滿心都依然是還債的念頭,聽話地點點頭,闔了眼睛安靜靠上椅背,不多時呼吸就變得均勻綿長。

  顧寒山等他睡熟了,才放輕動作發動了車,一路往家裏回去。

  主幹路上已經沒什麼人,路燈的光芒盡職盡責地落在水泥澆築的地面上,找不到的地方,就由月光塗上淡色的清輝。

  車是早買的,不是什麼保姆車,年份也已經很老了。還是顧寒山那段時間老得各處跑找出路,才沒跟別的大件一起賣掉。

  陸雲生卻坐得心滿意足,每次上車都高興得像是回了窩的小鬆鼠,動作快得他都來不及幫忙扶車門。

  小孩兒靠在座椅裏睡得舒服,唇角微翹起來,濃長鴉睫安穩闔著,臉頰在月色下潤澤溫軟,好看得讓人幾乎心口怦然。

  顧寒山將注意力拉回來,鬆著油門從社區門口溜過去,又往回繞了一圈。

  趕通告原本就是個辛苦活,陸雲生這些天太累,難得能睡一會兒,顧寒山根本不捨得叫醒他,只是一味慢慢在外面的主幹道上兜著圈子。

  陸雲生醒來的時候,車剛好又一次到了社區門口。

  睡得迷迷糊糊的小藝人眉目惺忪,朦朧著神色抬頭,還沒來得及用自己的腿走路,就被紳士了一路的經紀人穩穩抱起來,叫他趴在自己肩上,步伐矯健地進了電梯。

  ……

  今天的老房子,隔音效果還是一樣的好。

  *

  兩人在家裏歇了三天,就驅車趕到了《白羽行》劇組。

  陸雲生不是第一次演戲,卻還是頭一次接這樣和自己毫無關係的劇本,即使有系統反復打包票的演技全能提升包,這幾天也緊張得不行。拉著顧寒山幫自己對了幾遍的戲,手裏的劇本都被翻得隱隱卷了邊。

  他這次的角色是男主戚飛羽及冠之前的一階段,也是角色性格跨度最大的一個重要階段。

  錦馬輕裘呼嘯往來的將門少年,校場上玩鬧作弄偏將,街上教訓混混痞子,金殿的房檐都敢踩,整個京城的少年郎裏最叫人愛不得惱不得的一個——直到外敵侵犯,山河動搖,父兄一個接一個倒在戰場上,尚未及冠的少年將軍含淚接過父親遺留的長朔,帶著殘破的軍隊重新踏上沙場,在冰冷無言的刀劍馬革間滾打出一身血腥氣,徹底長成沉毅鋒銳的鎮國之將。

  雷宏博找了一打演員都不中意,顧寒山也只是抱著碰碰運氣的念頭,把陸雲生的資料發過去試了試,居然被一眼敲定。

  說心裏不提著也是假的。

  片場都已經搭起來了,遠遠地看見了氣派的宮闕樓閣,在朝陽裏沉穩地落著,顯得大氣磅礴。

  外頭都是專業設崗守著,閒雜人等輕易進不去。兩人被幾次確認過了身份和通行證,終於一路到了片場。

  燈光道具都在忙碌,場務匆匆忙忙跑著催場安排。雷宏博正和飾演男主的演員說著話,目光落在兩人身上,單手做了個示意,起身走了過來。

  “雷導,江老師。”

  被顧寒山在背上鼓勵地輕按了一把,陸雲生上前一步,按著經紀人教的,同兩人規規矩矩問了好。

  顧寒山已經和他說過,這次飾演男主的是知名的古裝演員江楓青,正經的科班出身,演技過硬形象出眾,拿獎拿到手軟,一步一個腳印穩紮穩打火起來的,粉絲基礎龐大堅實得堪比現在的當紅流量。

  陸雲生跟他沒有對手戲,兩個人卻畢竟承前啟後,哪怕磨合得稍不順暢,都會讓拍攝出來的效果顯得不夠精彩。

  江楓青寡言,也不是喜歡難為人的脾氣,只點點頭回了句好。倒是雷巨集博一臉的嚴肅,視線照他身上掃了兩圈,蹙蹙眉不滿搖頭:“還是太乖……”

  少年的戚飛羽是能把房頂掀翻的脾氣,陸雲生一看就乖得能把房頂再給好好蓋上,面相能用化妝調整,身上的氣質是沒辦法人為幫忙遮掩的。

  他挑中陸雲生的時候也是擔心著這一點,現在看來依然沒有太多好轉。

  這幾天的拍攝原本就不順,還不知道這個破格提上來的新人能不能撐得起這麼重的角色。雷宏博皺了皺眉,揮揮手:“上裝試戲吧,先看看再說。”

  下面的工作人員不敢耽擱,服裝道具快步跑過來,把準備好的衣服一塊兒抱進了更衣室。

  “我剛問了,導演這幾天心情不好,喜歡朝人發脾氣,別緊張。”

  顧寒山及時過去,接下了壓著金線紋路的華美白袍替他換上,一邊在更衣室和自家的小藝人抓緊時間低聲交代:“就按著家裏的演,不用緊張,他喜歡罵人,就閉上耳朵不用聽就好,等回家跟我說……”

  “我知道。”

  陸雲生點點頭,張開手臂讓他把玉佩系上,悄悄抱了抱操心過頭的經紀人,臉頰在他頸間貼了帖:“我好好演。”

  沒有被片場的氣氛震懾,黑眸裏的光芒依然是熟悉的執著堅定。顧寒山朝他笑笑,認真點了點頭,壓下心底擔憂,送著他出了門。

  今天拍的是校場的戲。

  現在還沒有正式開始拍攝,幾個武替正在輔助著跑場確定機位。雷宏博翻了翻劇本,示意已經換了服裝的幾個演員配合,讓陸雲生演了校場戲耍偏將的一段。

  少年的戚飛羽剛從書堂裏出來,跑到校場來看練兵,正趕上軍中較技,勝者能領一什兵力。他自小瘦弱多病,不被父母准許來校場,只能偷偷跟著家中護衛老兵練武,也不知自己是什麼水準,看著裏面熱鬧見獵心喜,冒冒失失一頭撞了進來。

  陸雲生早演熟了這一段,有事先從系統那裏進行的技能培訓,一換上衣服走戲,身上的柔軟安靜就一點點褪去了。

  雷宏博原本還漫不經心和江楓青說著話,餘光瞟見他開口,忽然坐直,目光不由亮了亮。

  好不容易從書堂逃出來的將軍府小少爺狐假虎威,拿著從父親那裏摸來的令箭,一本正經地要領盔甲,也要參與今日的較技。被幾個偏將小心勸了,就半真半假地發作起了少爺脾氣,頤氣指使地要喝水要人扇扇子,一會兒又喊著不舒服,仗著父親兄長不在,將幾個偏將都耍弄得焦頭爛額。

  先前那個溫順的青年幾乎找不見了,眼前是個活靈活現的貴胄少年。侯府慣養出來的的驕縱和天生風雅貴氣交混著,叫人愛也不是恨也不是,愁得滿頭是汗,偏偏一句都下不來狠心訓他。

  竟然遠比雷宏博期望的還要更好。

  一看導演眼睛發亮,江楓青的經紀人方川卻反而扶額,不無同情地拍拍邊上顧寒山的肩膀,同他低聲開口:“你們家小孩兒慘了。

  大家都是同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一個酒桌上灌別人酒的交情。顧寒山蹙蹙眉,也壓低聲音:“怎麼回事,不是演的挺好嗎?”

  “雷導這人有毛病,你演的沒那麼好,他絕望了也就不訓你了,放任你自生自滅,別耽誤劇組整體效果就行。可你要是演得好,但是他覺得你還能更好,只不過就是沒被逼出來……”

  方川攤一攤手,歎了口氣:“不瞞你說,我們這邊江哥進組十天,被訓了十次還不止,當著全劇組都照樣挨駡。”

  顧寒山聞言心頭一沉,上前一步幾乎就要把自家小藝人領回去,被方川一把拖住:“別急別急——挨駡也是好事!這兒挨駡越多出去被誇得越火,全劇組都一樣,誰也不少了誰的,你看著就行了……”

  看著也不行!

  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小孩兒,上這兒來讓人罵得頭都抬不起,顧寒山就算再想讓陸雲生發展的好也受不了這個。

  勉強定定心神,注意力放回場上,導演果然已經橫眉立目的吼起來了。

  “眼神!眼神還不對,倔勁兒還少!”

  “你剛才那一下收手幹什麼?你能推得摔他嗎?用力,別哆哆嗦嗦的!”

  “倔!倔你不懂嗎?別人不讓你上校場,你不服氣,你要打他的臉——就做不出來是不是?做不出來你就回去!別在這兒浪費我的時間!”

  顧寒山咬緊牙關,火氣騰地冒起來,用力扒開人群。

  畢竟是頭一次正式拍戲,他訓斥得越厲害,陸雲生越找不准感覺。原本還上佳的表現被這樣劈頭蓋臉一通訓斥,又來回演了太多遍,連沒什麼問題的動作和臺詞都有些不在狀態。

  沒想到顧寒山帶來的小孩兒天賦這麼好,雷宏博對他的期望值已經從客串拔到了主演還要高,嗓門吼得震天響。習慣了的怒斥才要劈頭蓋臉再落下來,顧寒山已經殺過來,把無所適從的陸雲生一把護在了身後,

  “你幹什麼?”

  雷巨集博和他早就認識,也沒了對外人的客套,蹙緊眉峰神色不耐:“我還沒訓你呢——當時怎麼說的!你口口聲聲說讓他調整好狀態,就你這麼護著他,他怎麼自己演戲?”

  背後的小孩兒在輕輕發抖,顧寒山胸口不斷起伏,怒火頂得頭頂發漲,啞著嗓子開口:“他才剛起步,我有我的計畫。都是這個圈子過來的……該挨的罵不能少挨,不該挨的罵,我一句也不想讓他沾。”

  雷宏博一怔,也發覺自己似乎有些急躁過了頭,卻又實在捨不得就這麼放棄一個好苗子,沉聲怒斥:“不罵他,怎麼激出他眼睛裏的戲來?這個時候的戚飛羽要倔,要不服輸,面上沒表情都得靠眼睛說話,要把不甘心別人看低的傲氣驗出來——他就差那麼一點兒了!”

  “差一點就差一點吧,您要這麼罵,我就把人帶走了。”

  顧寒山硬邦邦地回了一句,閉了閉眼睛,轉身領著人要走,被雷宏博怒氣衝衝叫住:“你這是什麼意思?想紅不想受苦,那就去當流量!你把他塞進劇組不就是想讓他正正當當的紅嗎?你——”

  “那就當流量!當不了流量我接活供他!”

  陸雲生到現在都在發抖,顧寒山忍不住厲聲回了一句,深吸口氣壓壓心緒,朝他一鞠躬:“對不起,雷導,我們的心理限度不一樣……打擾了。”

  “顧寒山!”

  沒想到對方經過那些事之後居然幾乎變了個人,幾乎徹底沒了經紀人的專業水準。雷宏博蹙緊了眉,火氣終於被引得徹底換了個對象:“你的事我們也都知道……你就剩這麼一個藝人了!你自己沒志氣,別耽誤著他也跟著你沒出息——”

  “不是的。”

  還帶著沙啞的乾淨嗓音響起來,忽然打斷了雷宏博的話。

  陸雲生走出來,眼眶微微紅了一圈,眼底卻是從未有過的執著異芒。朝導演深深鞠了一躬,深吸口氣低聲開口:“顧老師很好,他是最好的經紀人。”

  太久沒遇到這樣的狀況過了,他還不是很能控制自己的潛意識反應。但如果是為了證明點兒什麼的話,他不是不能再逼自己一次的。

  陸雲生閉閉眼睛深吸口氣,發現依然想不出下面該說什麼,目光落在怔怔望過來的幾個帶妝演員身上,咬緊牙關走過去。

  “我說我行——把箭筒給我,摔殘了我自去同父親謝罪!”

  劇本裏的臺詞被一字不差的念出來,少年眼眶發紅,眼底亮著不甘又灼亮的光,清亮嗓音像是支淩雲長箭,穿透了清晨悶熱的厚重霧靄。

  溫潤眉宇繃得劍鋒般銳利,白袍銀絛的將軍幼子氣勢淩雲,眸中迸出熾烈的異彩灼焰。

  雷宏博一愣,喜形於色地一把扯住仍在發愣的顧寒山,用力在背上拍了兩把:“行行——我知道了,我以後再不罵他,我專罵你,罵你好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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