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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編劇》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約會

  滾燙的唇舌在黑暗中急切地吮吻著、糾纏著,彷彿饑渴的旅人遇到甘洌的泉水,一頭紮進其中,就再也不想出來了。激吻中,雙方的手都從對方的衣擺下面伸了進去,指腹在對方軟滑的肌膚上流連,點起一片片火花,沿著脊椎神經一直蔓延到大腦皮層裡,幾乎要將二人的理智全都燒盡。

  樓下突然響起了咳嗽聲,嚇得雙方一頓,趕緊鬆開彼此,兩人都止不住急劇喘息著。袁淵用手捂住嘴,急忙先下樓去了,顧予任用力深呼吸了兩口,這才慢慢往下走。樓下的人上來了,在黑暗中兀自嘀咕:“怎麼沒燈啊?”說完還用力跺了一腳,然而還是沒亮。

  顧予任早已適應了黑暗,他微側過身,避開了上樓來的人,匆匆追上袁淵的腳步。袁淵雙手插在褲兜裡,站在路燈下回望著顧予任,臉上帶著羞澀的笑容,像個青澀的少年,顧予任走過去,很想抬手在他頭上揉上兩把,但還是忍著什麼都沒做:“那——我回去了。”

  袁淵點頭:“回吧,路上小心,回去早點睡。”

  顧予任拉開車門,將手做了個打電話的動作:“等我電話。”說完坐進車裡,發動,倒車,以一個完美的擺尾動作將車倒了出來,那動作像極了主人的心情,輕快又騷包得很。他放下車窗,在車裡對袁淵做了個飛吻的動作,緩緩開動車子離開了。

  袁淵看著他孩子氣的動作,笑容蔓延到了眼睛裡,揮揮手,目送他離開。回轉身,一輪明月當空垂掛,月華如銀瓶乍泄,將這個逐漸酣睡的城市籠罩得如夢似幻,袁淵望著明月,勾起了嘴角,明月也正護送著他的愛人回家。

  袁淵在沁涼的夜色裡盤桓了好一陣,這才轉身上樓。回到家,發現母親居然還沒有睡,袁淵吃了一驚:“媽,怎麼還沒睡?”

  袁媽看著兒子:“小顧才走嗎?”

  袁淵搖頭:“他走很久了。月色很好,我在樓下賞了會月。”

  袁媽看著兒子,欲言又止,最後只說了一句:“很晚了,早點洗洗睡吧。”

  “嗯,就去,媽你也早點休息。”袁淵總覺得母親有什麼話要說,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母親這樣了,然而她到底要說什麼呢,袁淵的直覺又有點害怕她說,所以他從來沒有追問過。

  袁淵洗完澡回到房間,發現顧予任的資訊十分鐘以前已經來了:“哈尼,我到家了。”

  袁淵看著他的稱呼,不由得笑了,敲了一行字:“好肉麻,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我剛在洗澡,你洗了嗎?”那邊也沒有及時回復,估計是等不及去洗澡了。袁淵便拿著手機看他倆之前的聊天記錄,越看越唏噓,這之前很長一段時間,他們的關係都磕磕碰碰的,並不算融洽,沒想到顧予任突然就挑明關係,變成情侶了,命運真是一隻奇特的手。袁淵頓時覺得活著真好,生活雖然艱難,總是傷痕累累,然而卻總能被各種各樣的驚喜和奇跡撫慰,注入新的力量。

  袁淵正看著,新資訊就到了:“不要直接對你男人說‘洗澡’這個字眼,會令我想入非非的。”

  袁淵看著這條信息,差點要笑死:“你就饑渴到這種程度了?”

  “要不要試試?”

  袁淵看著這充滿挑逗性的話,心想這真是夠了,不過又感到高興,逗比二貨顧予任又回來了,真是可喜可賀。

  顧予任又發來信息:“插上耳塞,我給你打電話。”

  袁淵心說,才剛分開,有什麼好說的,不過還是按照吩咐插上了耳塞。顧予任的電話很快打了過來,其實也沒說什麼要緊事,無非就是閒扯一些家常,這是熱戀中人的通病,哪怕是不說話,聽著對方的呼吸,都覺得甜蜜心安。

  袁淵閉著眼睛和顧予任閒聊:“今晚的月色很美,你看到了嗎?”

  顧予任說:“當然。我窗簾沒拉,現在正是‘床前明月光’,哦,不止,月光都落到我床上來了,你的房間應該看不到月光,要不要來我這兒曬月光?”

  袁淵心說,這是邀請自己去他家住嗎?會不會太快了點?便不接話題:“以後等我搬進自己的房子,應該也能看到月光。”

  顧予任聲音大了點:“搬哪兒去?等咱媽回老家了,你麻溜點趕緊滾來我這兒,這麼大房子還不夠你住的?”

  袁淵笑了:“誰要住你家了?”

  “喲,自己有房子底氣足了是吧?你那房子能住人嗎?家徒四壁,你搬過去掛牆壁上?再說房子還是借我錢買的,我不要利息,拿人來抵吧。”顧予任說。

  袁淵“噗”地笑出了聲:“你的利息真夠高的。”

  顧予任放柔了聲音:“那本金也不要了,還倒貼個宇宙超級無敵大帥哥給你,這總行了吧?”

  袁淵繼續調戲他:“那帥哥有什麼優點?”

  顧予任嘿嘿一笑:“多了去了,養眼潤心,能逗樂,能暖床,關鍵是器大活好!”這後面四個字是用氣聲說出來的。

  袁淵這次笑得肚子都抽筋了,過了老半天,他才揉著肚子說:“是誰給了你這麼高的評價?”

  “你不信,咱們就來試試。”顧予任的話越來越挑逗了。

  袁淵聽著,耳朵忍不住發燙,心也砰砰狂跳,嘴裡還是沒個正形:“別勾引哥,哥不是你說的那種隨便的人。”

  顧予任哈哈笑起來:“師兄,你現在真是萌萌噠,我現在想親你,還想捏你。可是摸不到,看不著,鬱悶!等咱媽回去了,你真的趕緊搬我這兒來吧,我想時刻都見到你。”

  袁淵聽見顧予任這話,終於不再開玩笑:“嗯,你這個提議我會慎重考慮的。”

  顧予任急吼吼地說:“考慮個屁!咱們又不是沒同居過,現在不過是搬回來而已。”

  袁淵心說,原來是那種同居啊:“行,等我媽回去之後。”

  “太好了,師兄,我最喜歡你了。”顧予任洋洋得意。

  袁淵心想,自己可以把這句話當成是表白麼?

  兩人煲電話粥,一直說到雙方都睡著了。早上起來,袁淵拿著手機一看,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充上電開機,顧予任的電話打過來,問他電話怎麼老打不通,袁淵說手機沒電了。

  “你趕緊搬到我家來,省得我老找不到人。”顧予任嚷嚷。

  袁淵笑呵呵的:“好。”

  顧予任說:“你今天沒事吧?”

  “沒有。”

  顧予任興奮起來:“那就太好了,我晚點來接你,不帶咱媽,就說咱們去見導演,咱倆約會去。”

  袁淵一陣甜蜜:“好。”不過顧予任這身份,能夠去哪裡約會啊,該不會叫自己去他家吧?

  吃早飯的時候,袁淵跟母親說:“媽,我一會兒要和顧師弟一起去見個導演,談劇本的事。”

  袁媽看著袁淵:“那就去吧,中午回來吃飯嗎?”

  袁淵說:“不了。”

  “知道了。”

  正吃著,顧予任就到了,這廝還沒吃早飯,把袁淵沒吃完的早點全都搶走塞進自己肚子裡。袁媽笑著說:“你倆都沒吃飽,我去給你們再蒸點餃子吧。”

  顧予任吮著手指頭:“不用了,媽,我和師兄趕時間,到地兒去買點心吃。這些墊肚子足夠了,走吧師兄。”

  袁淵無語地看著他:“哦,那行,走吧。”說完去房間將電腦裝包裡。

  顧予任跟進去:“今天咱們出去玩,不用帶電腦。”

  袁淵說:“我和媽說跟你一起去見導演,連電腦都不帶,這不太好吧?”

  顧予任翻個白眼:“你帶個劇本就夠了,不用電腦。”

  袁淵想一想也是,便拿了個公事包,裝了些紙筆出門。

  上了車,袁淵問顧予任:“咱們今天去哪兒?”

  顧予任說:“帶你去個人少好玩的地方。”他啟動車子,將車載音響也開了起來,裡面響起輕快浪漫的音樂,一如他們當下的心情。

  車子一直往北開,直至出了城,袁淵都還有點懵懂:“這是去哪兒?”

  顧予任挑了下眉:“出來散散心。”

  袁淵看著窗外逐漸稀疏的房屋和空曠的田野,樹木也多了起來,平原變成了皴棱山地,天高雲淡,藍天如洗,頓時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他看著路邊的路牌:“到懷柔了?”

  顧予任“嗯”了一聲,並沒有解釋多少。袁淵以前和同事來過幾次懷柔,主要是體驗農家樂的生活,釣魚、遊湖、爬山,對北京人來說,懷柔的確算個有山有水的好地方。沒想到顧予任也喜歡來這邊。

  顧予任將車子駛出主道,又折向一條水泥岔路,一直往裡開,開了許久,終於才折進了一條泥土路,往裡開到盡頭,在一幢兩層樓的民房前停了下來。屋簷下一條黃色的土狗沖著車子猛叫,嚇得袁淵都有些不敢下車。顧予任沒戴墨鏡,推開車門:“師兄,沒事,這狗外強中乾。”

  果然,屋裡出來個三十歲左右的少婦,先是對著狗吆喝了一聲,再看向客人,不由得笑了:“小予,你怎麼捨得過來了,也沒提前打聲招呼。”

  顧予任笑了:“音子,我帶個朋友來你家玩,他叫袁淵。師兄,這是我朋友音子。”

  袁淵從車上下來,朝對方點頭打招呼:“你好!”

  “你好,歡迎歡迎!快進屋來坐。”叫音子的女人趕緊招呼他倆,自己率先進屋了。

  袁淵看了看四周,好奇地問:“你朋友家?”

  顧予任說:“對,音子原來是我的鄰居,後來跟她老公跑到這山裡來隱居,兩口子日子過得可瀟灑。”

  音子在屋裡笑:“哪裡瀟灑,就是圖個清靜。”

  顧予任問:“華子呢?”

  “去城裡送貨了。你們坐,隨便啊,不要客氣。”音子的臉膛有些黑,估計是曬的,但氣質卻不像農村婦女,落落大方,屋裡也收拾得很乾淨,她端上茶,又端出點心,“我自己烤的栗子糕,你們嘗嘗。”

  袁淵正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地方,此時被栗子糕的香味吸引,肚子也忍不住咕咕響了起來:“謝謝。”

  顧予任說:“這是音子自己家山頭種的栗子,純天然無污染的,絕對的綠色食品。師兄你嘗嘗。”

  袁淵早飯沒吃飽,又坐了快兩個小時的車,這會兒早餓了,洗了手抓了一塊栗子糕塞進嘴裡,雖然賣相不太好,但是入口綿軟,又香又甜,簡直就是人間美味:“好吃。”

  音子又給他們端出炒栗子、柿子等吃食:“好吃就多吃點。這些都是自己家裡產的,你們嘗嘗。小予最近沒拍戲?”

  顧予任說:“沒有,才拍完不久,一年接一部戲就差不多了,太多就把人給掏空了。”

  音子看著袁淵,剛想問什麼,突然又恍然大悟,滿臉驚喜:“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袁淵,小予的師兄對吧?我知道你,網上有不少你們的報導。”

  袁淵知道對方是看到那些緋聞了,頓時有些尷尬:“都是瞎報導的,不可信。”

  音子說:“我看過你的電影,很不錯,真的。”

  “謝謝!”袁淵由衷感謝。

  顧予任說:“音子,你有事去忙,我們中午在你這兒蹭飯,不用特意準備,你們吃什麼我們就吃什麼,一會兒我帶師兄去山上轉轉。”

  “行,你們自己自便吧。小予對這兒很熟,就當自己家一樣,我這邊還有事,先去忙了。”音子說著起身,進了一間屋子。

  兩人吃了幾塊栗子糕,又吃了些炒板栗和柿子,覺得肚子飽了,顧予任便帶著袁淵出了門,順手將門外牆上掛著的草帽摘下來,蓋在袁淵頭頂上:“戴上這個。”

  走出院子,顧予任伸手拉住了袁淵的手,手指交叉緊扣在手心裡,袁淵回頭看了一眼屋子,低聲說:“會不會被音子發現?”

  顧予任晃了一下兩人相握的手臂:“不怕,讓她看。”

  懷柔水多,這裡的空氣比城裡的清新不少,袁淵深吸了幾口氣,看著滿山頭的植被,覺得心情無比舒暢。顧予任指著那些植物給他解說:“這是酸棗,這是柿子,很容易認,那邊就是板栗樹。”

  袁淵頭一回看見板栗樹,不由得有些好奇:“這就是板栗啊?”

  “你以前沒來摘過板栗?”顧予任問。

  “聽說了,但是一直沒機會來。”袁淵說。

  顧予任拉著他走到一顆樹下,四周看了看:“喏,這兒有顆板栗。”說著彎腰撿了起來,遞給袁淵。

  袁淵又在地上發現了另外兩顆板栗,驚喜道:“好多。”他鬆開顧予任的手,趕緊去撿。

  顧予任抬起腳,往板栗樹幹上一蹬,嘴裡叫著:“小心!”緊接著嘩啦啦一陣亂響,下起了板栗雨,地上落滿了板栗子和帶刺殼的板栗。

  袁淵的雙手很快就滿了:“好多,應該帶個工具來的。”

  顧予任摘了袁淵頭頂的草帽,翻過來:“放裡面。”

  袁淵說:“那些沒脫殼的怎麼辦,刺太硬了,扎手。”

  顧予任說:“給它一腳,踩一踩就出來了。”說完朝一顆張嘴的刺球踩去,板栗一下子就被擠出來了。

  袁淵覺得特別有意思,如法炮製,很快就撿了一帽兜的板栗,兩人找了個樹蔭坐下來,肩並肩湊在一起剝生栗子吃。生栗子脆,略有些甜味,就是難剝,去掉褐色的外殼,裡面還有一層緊貼果肉的絨毛,吃起來很有挑戰性。

  顧予任剝了一顆,拍拍手:“算了,不吃了。”

  袁淵耐心十足,仔仔細細地去掉絨毛,遞給顧予任:“我來剝。”

  顧予任就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嘻嘻笑:“那我就等著師兄喂我。”

  袁淵略一歪頭,便靠著了顧予任的腦袋,兩人享受著這難得的靜謐,時光和幸福彷彿都凝固在了這一刻。袁淵剝了一顆,遞給顧予任,顧予任接過來,放進嘴裡,咬在牙齒間,起身,對準袁淵的嘴,咬下一半,喂下另一半給袁淵:“我們一起吃。”

  袁淵滿臉甜蜜,嚼著板栗,只覺得滿口香甜,餘味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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