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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編劇》第30章
  

第三十章 定稿

  年三十這天一大早,袁淵就起來了,自打發生上次雙方提槍相見的尷尬事情之後,袁淵就再也不敢睡懶覺了,總是趕在顧予任醒來之前就起來了,即便再有擦槍走火的事,也不會有大眼瞪小眼的尷尬了。

  顧予任這天賴床了,磨磨蹭蹭在床上不肯起。袁淵健完身,袁媽已經把早飯準備好了,顧予任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袁淵推開臥室門進來:“師弟,你還不起來,要吃早飯了。上午還要去看你爺爺。”

  顧予任在被窩裡不動:“我渾身難受,可以不去嗎?”

  袁淵走過來,將手放在他額頭上:“感冒了?沒發燒啊。”

  顧予任假裝咳嗽了兩聲:“嗓子有點不舒服。”

  袁淵突然笑起來:“師弟,你演技發揮得不到位,連我也騙不過去,這水準肯定拿不到影帝的。你就算不想去,那就自己打個電話去告訴他們吧。”

  顧予任猛地坐了起來:“就知道騙不過你,算了,去吧,去吧,你陪我去。”

  袁淵看著他:“你不是開玩笑吧,我又不認識你爺爺,這應該是你們家人聚會,我一外人去幹什麼。趕緊起來,自己去吧。”

  顧予任耍賴:“師兄你不陪我去我就不去。”

  袁淵憋住笑:“你應該撅著嘴,就更像了。”

  顧予任長臂一伸,勾住袁淵的脖子,威脅:“說,像什麼?”

  “三歲加兩歲啊。”袁淵掙扎著試圖從顧予任臂彎下脫身,卻被顧予任瘙了幾下胳肢窩,他笑得在撲在床上翻滾。

  袁淵進門的時候沒有將門帶上,袁媽聽見這屋裡的笑聲,忍不住探頭過來看一眼:“你們兩個鬧什麼呢,要吃早飯了。”發現兒子正和顧予任在床上打鬧,不由得一愣。

  顧予任趕緊收了手,跟袁媽說:“伯母,我跟師兄打賭,他說他不怕癢,我一撓他就現原形了。”

  袁淵趕緊站起來:“要吃飯了嗎?我來幫忙。”他心裡有些忐忑,這種程度的打鬧母親會怎麼想,兩個小孩都還算了,關鍵是兩個成年男人啊。顧予任也真是的,怎麼像個小孩一樣幼稚。

  袁媽臉色正常了:“沒事,我已經弄好了,小顧你趕緊起來吃飯吧,不是說今天中午要出去參加壽宴的?”

  “對,我馬上就來,你們別等我,先吃。”顧予任趕緊穿衣服起床。

  吃早飯的時候,袁淵發現母親一直都在有意無意地打量自己,他心裡有些打鼓,母親不會起疑心了吧,這可冤死了,關鍵是自己和顧予任什麼都沒有啊。

  顧予任吃完早飯被袁淵催走之後,袁媽叫袁淵陪自己去超市買菜,其實菜頭兩天準備得差不多了,只是魚蝦類需要鮮活的,所以得去超市現買。商場裡張燈結綵,到處都是紅紅火火的,空氣中飄著瓜果食物的香味,年味兒十足。母子倆一邊走一邊閒聊:“小顧去參加誰的生日宴會?”

  袁淵說:“他爺爺的。”

  “他爺爺還在?”袁媽意外地問。

  袁淵說:“嗯,他爸也還在,他還沒出生父母就離婚了,所以跟他爸那邊的人沒什麼來往,非常生分。”

  “這孩子挺有出息的,是不是他現在過得好了,所以他爸那邊想認他回去?”袁媽以為這是一樁很俗氣的戲碼。

  袁淵說:“倒也沒有。他爸家裡挺有錢的,剛才咱們過來時,超市對面那座商場大樓就是他家的。”

  袁媽吃驚得張圓了嘴:“他家這麼有錢?”

  “嗯,但是他不願意認他爸,他爸在沒發跡之前拋妻棄子,他媽帶著他吃了不少苦,他也很有能力,現在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打拼出來的。”袁淵說。

  袁媽無比震驚:“這孩子還真不一般。他爸也真是個沒良心的人,老婆孩子都不要,再有錢也讓人戳脊樑骨,叫人看不上。”

  袁淵說:“媽,這話我也是悄悄跟你說,你千萬別跟顧予任說什麼,他是個很要強的人,尤其是他爸那邊的事提不得。”

  袁媽說:“我當然不會說,這是他的隱私,他是個明星,最注重的就是隱私了,我不會亂說的。唉,說起來他媽媽也真可憐,年紀說起來不會比我大吧,就去世了,兒子這麼有出息,真是個沒福氣的人。”

  袁淵歎口氣:“是的,最可憐就是他媽了。十年前就受傷生病了,一直住在醫院裡,連自己兒子都不認得,顧師弟賺了那麼多錢,也沒能讓他媽媽享到福,這是他最遺憾的事,所以越發不能原諒他爸。”

  袁媽被兒子這麼說得差點都想哭了:“這人啊,要再多錢也沒用,關鍵是家庭和睦。咱們家雖然窮點,你爸身體不好,但也沒像小顧母子那麼痛苦,想想也覺得值了。兒子啊,以後找媳婦媽也不指望多麼漂亮能幹,家世多好,能安安心心跟你一起過日子就好。”

  “知道了,媽。”

  中午袁媽做了簡單的午飯吃了,就開始做年夜飯。袁爸在家放著家庭影院看碟片,都是顧予任收集的經典電影原裝大碟。袁淵也去幫母親的忙做年夜飯,剛忙了一會兒,就接到了顧予任的電話:“一會兒給我打個電話,把我叫回去。”

  袁淵說:“你喝酒了嗎,要我來接你嗎?”

  “不用,我沒喝酒。”語氣不怎麼好。

  “行,我五分鐘後給你電話。”

  袁媽問袁淵:“小顧不在他爸那兒吃年夜飯?”

  “嗯,讓我打電話叫他回來呢。我去打電話了。”袁淵趕緊給顧予任打電話去了。

  打完電話不到三分鐘,就接到了周豐明的電話:“是不是你把我哥叫回去的?”

  這還是袁淵頭一回聽見周豐明叫顧予任哥:“怎麼了,不是已經陪老人過完生日了?”

  “剛吃完飯就走,老爺子傷心了,他還從來沒陪老爺子過過年。”周豐明說。

  袁淵忍不住說:“這種得隴望蜀的事就算了吧,你不也是他孫子,好好陪他就行了。”袁淵替顧予任忿忿不平,他們現在盼著一家人團圓,子賢孫孝,當初顧予任需要他們的時候這些人又在哪裡呢。

  周豐明頓了一下:“袁淵你嘴還挺厲害。算了,我哥麻煩你們照顧了,你們一起過得開心點。”

  “談不上照顧,我們陪他過年。”袁淵說。

  顧予任回到家的時候,臉上表情還是臭臭的,一進屋就陪著袁爸一起看電影,一言不發。袁淵看他的臉色不好,也不去打擾他,繼續在廚房忙活,袁媽小聲地說:“小顧似乎不太高興。”

  袁淵說:“先別管他。”

  等袁淵再出來的時候,顧予任和袁爸已經在下象棋了,兩人下得還挺樂呵的,看不出來顧予任心情不好的樣子。顧予任的棋藝還不錯,殺得袁爸節節敗退,袁爸看兒子出來:“袁淵,你來跟小顧下。”

  顧予任抬起眉:“師兄你還會下象棋?”

  袁爸說:“他雖然是我教出來的,但是卻比我強,你們比試比試。”

  顧予任高興了:“來來,師兄咱們比試比試。”

  袁淵不客氣地坐下了:“比就比。有彩頭沒有?”

  “這樣好了,誰輸了誰今晚發紅包。”顧予任說。

  “可以。”袁淵滿口答應下來。

  兩人車來炮往,廝殺得天昏地暗,顧予任求勝心切,咄咄逼人,袁淵步步為營,實力竟是旗鼓相當,戰了個平手。顧予任停下來:“師兄可真看不出來,你這一手綿裡藏針功夫真是了得。最後一盤定勝負。”

  “行!”

  袁媽已經將熱騰騰香噴噴的年夜飯端上桌了:“你們哥倆比完了沒有?該吃飯了。”

  “馬上就好!”顧予任張口應道,手裡開始亂下。袁淵也急於求死,兩人都一路潰敗,一片混戰之中,顧予任還是輸了一著:“好了,紅包該我來發,吃飯了。”

  年夜飯相當的豐盛,都是經典的淮揚名菜:三套鴨、松鼠鱖魚、軟兜長魚、清燉蟹粉獅子頭、鹽水蝦、文思豆腐、大煮乾絲,還有一條應景的紅燒鯉魚,八個菜擺了滿滿一桌子。

  顧予任看著豐盛的年夜飯,又看看和藹可親的一家三口,只覺無比的幸福滿足,他舉著酒杯,由衷地說:“謝謝伯父伯母,好多年沒這麼正式過一次年了,謝謝你們不辭辛勞跑到北京來陪我過年。”

  袁媽說:“小顧你太見外了,我們該謝謝你才對。以後隨時歡迎去我們家玩,過年過節都可以。”

  “謝謝伯母,我以後一定常會去麻煩你們的。”顧予任笑得很開心。

  這頓年夜飯吃得和和美美,顧予任覺得心滿意足。吃完飯,按照北方的傳統,又開始守夜包餃子,顧予任拿出一枚金幣放在一個餃子裡,說誰吃到這枚金幣,誰就是福氣最大的人。結果這枚金幣被袁爸吃到了,所有人都很高興,袁爸吃到金幣,袁淵母子便像吃了定心丸,這是一個好兆頭,袁爸肯定又能平平安安地度過新的一年。

  過完元宵節,袁淵陪著父母去醫院做了一次全身檢查,大毛病都沒有,他安心地將父母送回了老家。開春了,他該工作了。袁淵從家裡直接去了安徽,在歙縣租房子住了下來,《傳承》這個劇本,以徽州文化為背景,講述了一個木雕大師傳奇的一生。

  袁淵每天都在徽州古城的大街小巷裡探訪,找尋著徽州的淵源和歷史,又拜訪了當地一位木雕大師,跟著他學習木雕。徜徉在古城古村落中,目睹著這座群山環繞的古城在春風的吹拂下慢慢地瑩潤起來,鮮活起來,每天都會有不一樣的感受。

  除了學木雕,又去研究磚雕和石雕,徽州三雕是徽派建築最大的風格。袁淵把收集到的資料和故事挑揀篩選,一點點揉碎到劇本中去,眼看著故事一點點豐滿鮮活起來,他覺得頗有成就感。

  袁淵在歙縣一住就是一個多月,他將周圍的村鎮都走訪了好多遍,也拜訪了不少手工藝人,簡直有點樂不思蜀。顧予任打電話問他:“師兄,你都去了這麼久了,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袁淵說:“我的稿子寫得差不多了,給你看看吧。”

  顧予任說:“那行,發過來吧。”

  《傳承》講述的是一個藝癡的故事,民國初,7歲的主人公汪芃跟隨辭官的父親回到故鄉徽州,酷愛畫畫的他迷上了老家門樓上栩栩如生的木雕,不顧家人反對,拜雕花藝人為師,學習木匠。由於他聰穎有悟性,將文人審美植入木雕,自成流派,成了遠近聞名的木雕藝人,但卻一直不受書香門第的族人和家人理解。

  抗戰時期,徽州在人民的奮力反抗下有幸避於戰火,但是汪家卻不行落入了日寇佔領之下,汪芃被擄去為日寇修復一個在戰火中被部分損毀的明代大師雕刻的沉香木作品。日方以汪氏一村人性命要脅,心情極其複雜的汪芃掙扎萬分,為了大家的安全,也懷著對前人和藝術的尊重,修復了這個作品,身負民族大義的他不能原諒自己的行為,用刻刀切斷了自己的右手食指。

  因為這件事,汪芃更不為族人理解與接受。他從此深居簡出,殘疾依舊澆不滅對藝術的熱愛,他以殘缺的右手再次拿上刻刀,在他的小屋裡不斷地雕琢著他熱愛的木雕。抗戰勝利之後,汪芃被冠上漢奸的罵名,尤其不能被妻兒理解。

  三年大旱時期,家中唯一擁有生活技能的汪芃憑藉在木雕廠的工作勉強養活著一家人。然而文革期間,汪芃幾被批鬥致死,他親眼目睹心愛的木雕作品被紅小兵們付之一炬,他只能悄悄保留下了一塊小葉紫檀龍形把件。

  文革之後,已經八十七歲高齡的汪芃應邀去參加一次雕刻展,在一個玻璃櫃前,他看見了自己當年修復的那尊沉香木作品。

  顧予任連夜看完劇本,半夜兩點給袁淵打電話:“師兄,成了,可以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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