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番外三育兒篇

　　顧予任吃完電影殺青宴，被劇組成員灌得東倒西歪的，最後是被劉一傑和助理扶上車的，劉一傑現在已經是劇組的製片主任了，這些年跟著顧予任，事業也算是蒸蒸日上，他對助理說：“小王，你把予哥送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

　　助理點頭：“我知道，劉哥，你放心吧。”

　　顧予任倚靠在車後座上，閉著眼睛嚷嚷：“那幫傢伙，絕對是故意的，借機報復我，嗝兒——”他伸出手，在身上摸來摸去，半天沒摸著，“小王，我手機呢？”

　　助理趕緊從顧予任的包裡摸出手機來給他：“在這裡，予哥。”

　　顧予任抓過手機，然後用食指劃了老半天，終於才將手機解鎖，按下2號鍵，給袁淵打電話，那頭響了好幾聲才接通，他嘟囔著說：“師兄，老婆，我想你了。”滿是撒嬌的語氣，聽得助理不禁莞爾，顧予任在片場導戲總是滿臉嚴肅，一遇到袁淵就變成了繞指柔。

　　電話那頭不說話，只傳來“咿咿呀呀”的聲音，過了一會兒，一個稚氣軟糯的童音拉長了聲調叫：“大大——”

　　顧予任的酒頓時醒了一些，他睜開眼，看看螢幕上的號碼，然後放到耳邊：“鬧鬧？”

　　“咿——呀——”那頭傳來另一個小孩子興奮的叫聲，開頭那個聲音說：“不要搶，是大大的電話！”很快便傳來兩個孩子的吵鬧聲。

　　顧予任頓時頭大，不是錯覺，不僅是鬧鬧，連靜靜都來了，他只好大聲問：“鬧鬧，你袁大大呢？”他問了好幾遍，沒人理會他，那對兄妹已經開始打起來了，不一會兒便傳來了靜靜的哭聲。袁淵驚慌的聲音很快響了起來：“啊呀，你們怎麼了，鬧鬧，你要讓著點妹妹啊。來，給你牛奶。”

　　顧予任趕緊喂了幾聲，沒人答理他，只好掛斷電話，重新撥過去。響了好幾聲，才被袁淵接起來：“師弟，你什麼時候回來？豐明將兩個孩子送到咱家來了，他們正在打架，我不跟你說了，回頭再聊。”背景音還是孩子的哭鬧聲，不等顧予任說話，袁淵就將電話給掛斷了。

　　顧予任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忍不住吹鬍子瞪眼，這個周豐明，兩口子又跑到哪裡去浪了，把兩個小兔崽子扔到自己家來了，真是豈有此理！

　　顧予任回到家的時候，來給他開門的是周豐明家的保姆。顧予任滿心不高興，居然連保姆都送過來了，這是要長住啊：“袁淵呢？”

　　保姆已經來過幾次他們家了，對他們熟得很：“顧老師好！袁老師和孩子們在房間裡。”

　　顧予任將包放在鞋櫃上，踢了鞋子直接往樓上走，想到兩個混世小魔王在家裡，他的酒就醒得差不多了。推開臥室門，袁淵仰面躺在床上，一個孩子躺在他的臂彎裡，一個趴在他的身上，一大兩小正睡得形象全無，看樣子袁淵被兩個孩子鬧得筋疲力盡了。顧予任將趴在袁淵身上的鬧鬧抱下來，放在一旁躺好。袁淵感覺到身上輕了，睜開眼，看見滿臉憔悴的顧予任：“你回來了？”

　　顧予任湊過去在他唇上吻一下，親完了，袁淵說：“趕緊去洗個澡吧。”

　　顧予任打了個哈欠，伸懶腰：“周豐明那混帳東西呢？怎麼又把這兩兔崽子送來了，他不知道咱媽回高郵去了？”

　　袁淵看了一眼躺在他臂彎裡的小公主，小心翼翼地將小公主的腦袋抬起來，然後抽出胳膊，讓她睡在枕頭上：“豐明陪媳婦去美國參加學術會議去了，說將孩子讓我們看幾天。也不怪他，他忙成那樣，好不容易抽幾天空休息一下。”

　　顧予任眼珠子瞪得跟銅鈴一樣：“哼！到底是幾天？他們可真夠瀟灑的，把兩個□□煩扔給我們就跑了。”自己忙了幾個月，好不容易才拍完戲，正準備和袁淵一起去旅遊放鬆一下，結果倒好，被兩個拖油瓶綁住了，簡直讓人恨得牙癢癢。

　　袁淵打著哈欠說：“好像是五天。”

　　顧予任皺起眉頭，一邊解著衣扣一邊往衛生間走去，袁淵看著沒關上的房門，小聲說：“你倒是把門關上啊，又不拿衣服。”

　　顧予任頭也不回地朝浴室走去，袁淵只好從床上爬起來，跑去關門，保姆正好上樓來，問：“袁老師，孩子們睡著了嗎？要不抱到我房間來吧，他們晚上要喝奶，會吵到你的。”

　　袁淵看了一眼床上的侄子和侄女，點頭：“那好吧，就辛苦你了。”

　　保姆笑笑：“沒事。”說完進屋來抱孩子。

　　袁淵抱起了三歲的鬧鬧，保姆抱起了11個月大的靜靜，放到客房的床上。袁淵看著熟睡的兩個孩子，乖巧得像兩個天使一樣，事實上，這倆孩子醒著的時候更像小惡魔，特別能折騰。

　　鬧鬧打小就鬧騰，沒把他親爹親媽折騰死，所以叫鬧鬧。後來周佳嘉懷第二胎的時候，還沒出生，周豐明就給她起了乳名，叫靜靜，希望這孩子能安靜一點，結果這孩子並沒有如他們所願，雖然是個女孩，鬧起來比起哥哥來也不遑多讓。

　　周豐明當初說了，生倆孩子，一個給他哥。顧予任一開始嫌鬧鬧太吵，不要，後來靜靜出生了，是個女孩，他很喜歡，就說要女兒，結果後來靜靜也特別吵，顧予任衡量再三，還是要了鬧鬧。他覺得女孩兒太精緻，水晶似的，這麼鬧騰，管教不是，不管教也不是，男孩子皮實，怎麼管教都行。所以鬧鬧改了口，管他和袁淵叫大大，既有父親的意思，也有伯父的意思，相當好。

　　當然，也就是掛個名而已，孩子還是跟著自己父母的。不過因為這個掛名，便讓周豐明有了理由堂而皇之地將兒子女兒送到他們家來讓照看，還說：“這也是你兒子，你當那聲大大是白叫的？”

　　於是顧予任和袁淵每年總要做那麼幾次超級奶爸，幸虧有保姆幫忙，有時候還有袁媽搭把手，不然顧予任真要煩死去。

　　袁淵回到房間，打開衣櫃，從裡面找出顧予任的內褲，這傢伙每次都這樣，洗澡不帶內褲進去，還得讓他幫忙找，依賴思想特別嚴重。袁淵走到浴室門口，側耳聽了一下裡面的動靜，好像一點聲音都沒有。他擰開門把手進去，看見顧予任躺在浴缸裡都睡著了，浴缸的水還沒放滿。

　　袁淵無奈地搖頭，將地上散落的衣服撿起來，扔在衣籃裡，拿了噴頭給顧予任澆水：“師弟，你怎麼在浴缸裡睡著了，當心淹死。”

　　顧予任掀開眼皮，抬起胳膊來勾他脖子，袁淵抓住他的胳膊：“別鬧，我都洗好了，別給我弄濕了。”

　　“一起洗。”顧予任嘟囔。

　　袁淵拿著搓澡巾給他搓澡：“洗什麼啊，你今晚還站得起來麼？喝了多少酒啊？滿身都是酒氣。”

　　“那你試試站得起來麼。”顧予任抱著他用力往浴缸裡拖，撩得水從浴缸裡濺出來，將袁淵的衣服都打濕了。

　　袁淵無奈地看著這人，只好脫了衣服進了浴缸。顧予任掀起眼皮，丹鳳眼裡眼波流轉：“坐上來，自己動。”

　　袁淵哭笑不得，都多大年紀了，還玩這個。顧予任將他的脖子勾下來，吻上袁淵的唇，大手在袁淵光滑的脊背上滑動。這個澡自然洗得滿室旖旎。

第二天睡醒來，袁淵猛地睜開眼：“幾點了？”

　　顧予任掀開一條眼皮，拿過手錶來看了：“八點，還早呢。”好不容易休息一下，可以睡個懶覺。

　　袁淵趕緊從顧予任的懷裡掙出來：“鬧鬧兄妹六點就起了，我得趕緊起來，保姆肯定都忙死了。”

　　顧予任不滿地抱怨：“他們一來，你的注意力全都到他們身上去了。”

　　袁淵正在穿褲子，聽見這話，回頭親了他一下：“他們就來這幾天，鬧鬧可喜歡你了，你也起來陪他玩吧。”

　　顧予任揉揉眼睛，雙手枕在腦後，望著天花板幽幽歎了口氣，然後慢吞吞地坐了起來，左扭扭，右扭扭，背上的肌肉線條鮮明，雖然已經是大叔級別了，這健美的身材還是很多小年輕都比不上的。

　　袁淵剛打開門，早已守在門外的鬧鬧就尖叫起來：“袁大大早！大大！”圓滾滾的身子猛地沖進屋，四肢並用爬上床，撲在了顧予任身上。顧予任剛才還在歎氣，此刻卻笑得像個孩子，張開雙臂接住小肉球，然後將人拋起來：“哎喲，我的乖寶貝，怎麼又長圓了點。”

　　鬧鬧被顧予任拋得咯咯笑：“大大是個大懶蟲，太陽曬屁股還不起床。”

　　顧予任用下巴的胡茬子去紮他的小臉蛋，逗得鬧鬧驚叫不已。

　　袁淵說：“你趕緊將衣服穿上吧，別著涼。”說完順手將門帶上了。

　　顧予任放下鬧鬧來穿衣服：“鬧鬧，你爸爸媽媽呢？”

　　鬧鬧在床上爬來爬去，爬到床頭拿起一個沒拆的避孕套把玩著：“他們旅遊了。這是什麼？”

　　顧予任扭頭一看，滿頭黑線，趕緊搶過來：“這個不是玩具。”

　　鬧鬧又舉起一管潤滑劑：“這個呢？”

　　顧予任又奪過來：“這個是藥，你千萬別亂拿東西。”他將所有的東西全都塞進床頭櫃裡，然後鎖了起來，家裡有小孩子在，真是處處都是地雷。

　　顧予任鎖好櫃子，將鬧鬧抱到腿上，對鬧鬧說：“鬧鬧乖，來跟大大聊會兒天吧。”

　　“好啊，聊什麼？”鬧鬧興致勃勃，睜大眼睛看著顧予任，這孩子長得像爸爸，活脫脫一個縮小版的周豐明，看得顧予任每次都想捏他。

　　顧予任說：“鬧鬧是不是個乖孩子？”

　　“當然是。”鬧鬧立即應下來。

　　顧予任說：“那麼乖孩子是不是不應該隨便亂拿別人的東西？”

　　鬧鬧眨巴眼睛，有些不明白，顧予任補充說：“小朋友的玩具和零食，還有爸爸媽媽的東西，大大家的東西，是不是鬧鬧的？”

　　鬧鬧想一想，搖頭。

　　顧予任笑著說：“這就對了。這就是別人的東西，如果沒有經過別人同意，就不能隨便拿。你如果想玩，你就問主人家：我可以拿這個嗎？別人允許了，你才能拿。懂了嗎？”

　　鬧鬧點頭：“懂了。”

　　“嗯，鬧鬧是個聰明的孩子。”說完在鬧鬧臉上用力親了一口。

　　鬧鬧笑起來：“好癢！”

　　顧予任放開鬧鬧：“好嘍，咱們起床了。”他套上褲子往衛生間走，鬧鬧追上去：“大大，我們今天去遊樂場玩嗎？我想吃肯德基。”

　　顧予任說：“遊樂場可以去，肯德基還是算了吧。大大帶你去吃炒肝。”

　　鬧鬧趕緊抗議：“不要，不要，不要炒肝，難吃！”

　　顧予任嘿嘿笑：“吃多了就好吃了。”

　　“大大真小氣！不跟你玩了。”鬧鬧爬下床，跑出門外，“袁大大——”找袁淵曲線救國去了。

　　袁淵正在樓下的廚房裡做早餐，聽見鬧鬧的聲音，探出頭來：“怎麼了？”

　　鬧鬧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口氣奔到袁淵面前，抱住他的雙腿，小臉在他腿上蹭啊蹭：“袁大大對鬧鬧最好了。”

　　袁淵聽見這小猴子這麼說，就知道他有事求自己了，忍著笑板著臉問：“你想做什麼？”

　　鬧鬧說：“我想吃炸雞腿。”

　　袁淵假裝聽不懂：“好，一會兒大大去買雞腿來給你炸。”

　　鬧鬧不扭捏了：“人家想吃肯德基。”

　　袁淵說：“那個垃圾食品，吃了你就更胖了，那就一點都不帥了啊。”

　　鬧鬧一聽說不帥了，滿臉糾結，最後說：“那還是算了吧。”跟著個臭美的老爹，鬧鬧兩歲起就懂得愛美扮酷，到處去勾搭小女孩了，只要一妨礙他帥的，全都可以捨棄。袁淵看著他，忍得肚子抽筋，簡直是太好玩了。

　　11個月大的靜靜已經可以滿地跑了，但是為了不影響她的骨骼發育，多數時候都不讓她走，而是坐學步車，她此刻推著學步車，咿咿呀呀地往前廚房裡沖，速度快得保姆在後面都快追不上了：“靜靜，你慢點！”

　　靜靜顯然是個人來瘋，保姆越叫她跑得越快，還笑得跟小母雞似的“咯咯咯”笑個不停，袁淵聽見動靜，扭頭來看：“靜靜，你別過來！”廚房裡雖然收拾得很乾淨，但是對孩子來說還是不太衛生。袁淵趕緊放下手裡拌粥的勺子，一手拖著鬧鬧，快步往外走，在門口又撈住了靜靜，將兄妹倆都趕到廚房外：“鬧鬧帶妹妹一起玩，別來廚房。你大大馬上就下來了，去找他玩去。”說完將廚房門關上了。

　　顧予任洗漱完畢從樓上下來，就看見兄妹倆又在屋裡大鬧天宮了，玩具當武器，扔得滿地都是。保姆在一旁撿這個收那個，忙得團團轉，顧予任看著鬧鬧手裡的玩具車，趕緊叫住他：“鬧鬧！你手裡拿著什麼？”

　　他的語氣非常嚴厲，把鬧鬧給嚇住了，他停下來，委屈地看著顧予任：“大大，這是我自己的玩具。”

　　顧予任走過去將他手裡的玩具車拿下來，塞給他一個維尼熊，溫柔地說：“我知道是你的玩具，你和妹妹玩，不能扔硬的東西，會把妹妹砸傷的，你扔娃娃就可以了。”

　　鬧鬧“哦”了一聲，將手裡的玩具熊拍了拍。靜靜看見顧予任，興奮地尖叫：“大——”她剛學說話，只會一些稱呼和簡單的單字節。

　　顧予任彎腰將靜靜一把抱起來，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靜寶貝又長漂亮了，大伯抱。”

　　靜靜摟著顧予任的脖子使勁在他臉上啃，啃得滿臉口水，顧予任居然也毫不嫌棄，只是哈哈大笑，鬧鬧羡慕地看著妹妹，伸長手臂：“大大，我也要抱。”

　　顧予任只好將這小子也提起來，用右手抱了，左右各一個，往廚房裡去。保姆看著偉岸挺拔的顧予任，感歎一聲，顧先生多適合當爸爸啊，可惜自己不生，她輕搖一下頭，低頭去撿散落一地的玩具。

　　顧予任將兩個孩子放在餐桌邊的椅子上：“你們乖，坐好，不要亂動哦，小心摔著。鬧鬧看著點妹妹。”然後推開廚房門，“好香，在做什麼好吃的？”

　　袁淵說：“煮了魚片粥，蒸了包子，你還想吃什麼？”

　　顧予任走過去，抱住袁淵的腰，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都想吃，還想吃你。”

　　袁淵扭頭去磨砂玻璃的廚房門，並沒有拉起來，臉上一陣不自在：“快放開，門都開著呢。呀，你把靜靜單獨放椅子上坐著了？趕緊去，一會兒別摔著了。”他等不及顧予任反應過來，將切蔥的刀子一放，就往外面沖，靜靜可不是個能安分坐著的乖寶寶，昨天把她放床上趴著，她自己就滾地上去了，幸虧墊了地毯，才沒摔著。

　　袁淵一把將正試圖蹭下椅子的靜靜抱了起來：“靜靜，不要亂動。大姐，你來抱著靜靜吧。”

　　阿姨將手裡的奶瓶趕緊放茶几上，快步過來了：“哦，好，對不起，我剛剛在收拾去了，沒注意。等我拿兒童座椅來。”

　　顧予任也出來了：“沒事，是我放那兒的。”

　　袁淵將片好的鱸魚放進已經熬好的粥裡，待翻滾，撒上鹽和蔥花，攪拌一下就將火關了：“好了，可以喝粥了。”

　　魚片粥香濃鮮美，再配上軟乎乎的自家包的肉餡兒包子，別提多鮮美了，鬧鬧一次能吃一個包子喝兩碗粥。靜靜也能喝得了半碗。

　　顧予任喝著香濃的粥，不由得感慨：“還是家裡的飯好吃。”這段日子他每天早上六點多就出發去片場，袁淵頂多給他蒸點包子餃子之類的，喝粥是別想了，來不及。

　　袁淵則系著圍裙，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勺子，從碗邊上舀上涼一些的粥喂鬧鬧。鬧鬧手裡捏著個肉包子，喝幾口粥，咬一口包子，吃得高興了，還沖正在被保姆餵飯的妹妹吧唧嘴。袁淵制止他：“鬧鬧，不許吧唧嘴，吃飯要安靜。”

　　鬧鬧沖袁淵呲牙笑，調皮又討好，也不吧唧嘴了。

　　顧予任看著袁淵，心裡感慨，師兄多適合做父親啊，可惜男人和男人都不能生孩子。兩人也沒打算要個自己的孩子，有侄子也挺好的，想了，就帶過來玩幾天，煩了，就送回去，什麼責任都不需要承擔，特自在。

　　正吃著，袁淵的手機響了起來，他趕緊放下碗去拿來一看，是周豐明打過來的，袁淵便將手機開了揚聲器，放在桌子上：“你們到了啊？我們都在吃飯，我開了免提，你說吧。”

　　周豐明的聲音在那頭響了起來：“我們也準備吃飯。鬧鬧和靜靜乖不乖？有沒有哭？”

　　鬧鬧聽見爸爸的聲音，放聲尖叫：“爸爸！我很乖，沒有哭！”

　　“鬧鬧乖，有沒有好好吃飯？”是周豐明的聲音。

　　鬧鬧大聲說：“有！吃粥，還有包子！袁大大做的，好好吃。”

　　周佳嘉的聲音響了起來：“鬧鬧，想媽媽了沒有？妹妹呢？”

　　靜靜也開始拍桌子喊：“媽媽，媽媽……”

　　“乖寶貝，媽媽在。你在家乖不乖啊？”

　　靜靜才剛學會叫人，別的話都不大會，只會媽媽、爸爸地叫，鬧鬧插嘴告狀：“妹妹昨天尿濕了大大的床。”

　　顧予任看向袁淵：“嗯？”

　　袁淵忍不住笑著搖頭，小聲說：“我已經換過床單了。”

　　周豐明在那頭哈哈哈笑得非常得意：“咱們家公主的豐功偉績又添了一樁，幹得漂亮！”

　　顧予任對著電話罵了一句：“去屎！”

　　周豐明說：“哥你在家啊？戲已經殺青了？”

　　顧予任說：“嗯哼，才拍完，本想和你大哥去夏威夷度假的，你就把兩小麻煩扔過來了。趕緊去浪，浪完早點回來！”

　　周佳嘉在那頭忍不住笑：“好，好，辛苦哥啦，我們爭取早點回來。鬧鬧和靜靜要聽話哦，媽媽想你們。”

　　袁淵插話說：“別著急，按原計劃就行。你哥這回肯定要休息幾個月的，我們有大把時間呢。在外面注意身體和安全，鬧鬧和靜靜來跟爸爸媽媽說拜拜。”

　　鬧鬧趕緊說：“拜拜！”

　　靜靜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聽見哥哥的話，下意識地說了一句：“拜！”

　　顧予任放下勺子，去接袁淵的碗：“我吃好了，我來喂吧，你去吃早飯。”

　　袁淵看著保姆：“你去喂靜靜吧，讓大姐去吃飯。”

　　保姆趕緊說：“沒事，你們先吃，她還有一點就吃完了。”

　　顧予任將袁淵手裡的粥碗和勺子搶過來，開始給鬧鬧餵飯。袁淵便自己去盛粥吃早飯，一邊商量著去哪裡玩。

　　吃過早飯，顧予任換上出行衣服，戴上帽子和墨鏡，抱上靜靜出門，袁淵差不多的裝束跟在後面，手裡牽著鬧鬧，保姆則提著一個裝了衣服、水杯、奶瓶、紙尿片的包跟在後面，一大家子去遊樂場玩。

　　這麼大點的孩子最愛的就是遊樂場，因為孩子多，有伴兒。現在到處都是大型室內遊樂場，家長們帶著孩子來消磨半天幾小時的，把人放在遊樂場裡，根本就不需要陪伴，他們自己會玩得津津有味。

　　鬧鬧最喜歡玩沙子，每次一去，就要去玩沙。所謂沙子，其實都是決明子，顆粒夠大，不會灑到眼睛裡去，不小心吃下去也沒事，非常安全。顧予任和袁淵將倆孩子放進去，在外面看了一會兒，發現兩個孩子真是如魚得水一般快活，早就把大大們忘到後腦勺去了。

　　兩人冒著被人認出的危險，在遊樂場裡待了半天，有幾次還差點被女粉絲認了出來，被顧予任躲過去了，畢竟他可以走，那些家長不能撇下孩子離開。顧予任跟人貓捉老鼠躲了半天，忍不住跟袁淵埋怨：“養孩子真不合算，要這麼一天天守著長大，真是累得夠嗆。要是個養了個知恩圖報的還好，要是個白眼狼，真是要氣吐血去。這幸虧不是我們自己的。”袁淵聽著忍不住直樂。

　　兩個孩子終於玩累了，靜靜直接躺在沙子裡睡著了，袁淵和顧予任進去，將倆孩子抱出來。

　　鬧鬧將臉枕在顧予任肩上打著哈欠，還是意猶未盡：“大大，下午我想還來。”

　　顧予任打著哈欠說：“不行，大大累了，要休息。”

　　鬧鬧說：“哦。那我明天再來好嗎？”說著又打了個哈欠，過了一會兒，抬起腦袋在顧予任臉上親一下，“我回去給大大捶背，大大就不累了。”

　　顧予任笑了：“誰告訴你捶背就不累了？”

　　“爸爸說的。我每次給他捶就不累了。”鬧鬧說。

　　“行，回去給我捶背去，我也享受一下兒子的孝敬。”顧予任笑眯了眼。

　　袁淵在旁邊聽著，忍不住笑了，剛才誰還在說養孩子不合算來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