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顧璟當晚八點到的小鎮，而下午則開始下的淅瀝小雨，到了這個時候，變得密集而大，顧璟在路上給梁沂打了電話，於是顧璟到時，梁沂正在小鎮的入口等他，那是一個巨大的下坡，車燈落在梁沂身上，像是一層金色的網紗。

　　顧璟冒著雨去攬他，他帶著涼涼的雨絲鑽進不大的傘中，他比梁沂高大，梁沂只好將傘撐得更高些，不讓雨絲落在顧璟身上，顧璟的身形將車燈遮擋，光線落在雨水滑落的傘面，有那麼幾絲落在梁沂雨水沾濕的眼睛上。

　　顧璟是生氣的，可他又是溫柔的，把著傘柄，將梁沂微涼的手握在掌心，俯身去親梁沂同樣微涼的唇，像從前無數次那樣，舔吮薄薄的兩片嘴唇，把它們親得跟自己的體溫一樣熱。

　　很快，傘柄便成了握在顧璟手中，梁沂的手抵在顧璟微濕的腰側，幾乎要軟倒，跌在雨夜佈滿雨水的泊油路面，顧璟攬著人鑽進車裡，那把黑色的傘，則被孤零零地丟在窗外，任由雨水在傘面澆落。

　　顧璟將車內的溫度調高，壓著人欺負在角落裡，耳邊是雨水澆在車窗的聲音，混雜著梁沂喘得有些急的呼吸，顧璟幾乎要被心中的嫉妒焚燒，聲音低啞得不像話：「梁梁去見姑娘了？嗯？」

　　梁沂整個人都還是懵懂的，唇上似乎還留著顧璟親他時候的體溫，顧璟很少這樣用力的親他，梁沂覺得顧璟又要吃了他，吶吶地叫他：「顧璟……」

　　顧璟自從真的騙了人和自己睡覺，就再也聽不得這樣的聲音，帶著顫帶著軟似的，燒著他的心，他親上梁沂白`皙的頸，輕輕地吮，盯著車鏡裡梁沂顫動的睫毛，聲音低啞：「梁梁真的去見姑娘了？」

　　側頸被顧璟親的又熱又癢，梁沂哆嗦著手要去碰，被顧璟一把抓在手心裡，他的吻從側頸到鎖骨，帶起的熱度卻要鑽進胸膛裡，梁沂的聲音顫得不像話：「不，不親那兒……顧璟嗚……沒去，沒去見姑娘……」

　　梁沂話音剛落，顧璟立即就維持不住迫人的皮，將人從車座上拉起，抱在自己腿上，抵著梁沂的而額頭，一顆心落地，唇角勾起笑意：「那就是梁梁故意說給我聽，讓我生氣來親梁梁，是不是？」

　　一席話像是一道驚雷炸在梁沂耳邊，燒得耳朵升起熱意，竄進心臟裡，梁沂垂著眼睛不敢看他，手指虛虛地別在兩人中間，聲音輕得要聽不清：「不是，不是……就是想著要告訴你，不然你要生氣的。」

　　顧璟快速地親了梁沂微紅的臉，摸著梁沂蜷起的手指，在指腹輕輕地摸著，賣起乖來：「梁梁還知道我會生氣呢，你是我稀罕的，我能不生氣？」

　　「我沒去，你不用生氣。」，梁沂盯著顧璟的手，輕聲給他解釋。

　　兩人離得好近，近得顧璟能知道梁沂現在的臉是紅著的，能知道他將梁沂的手一拉，這人就再也逃不開，蒙著水兒的眼睛就會對上他，乖乖讓他在車裡親，顧璟藏著些壞似的，舔著梁沂的耳朵：「可現在即便梁梁不去，我也生氣了。」，話音落下，就開始實行他所知道的。

　　在車燈下，梁沂的眼睛不可避免地對上他，藏著化開的糖，藏著恥意的怯，藏著這人對自己的，甩不開逃不掉的喜歡，顧璟一對上，就整個人都溫柔下來。

　　梁沂的父母對於深夜造訪的顧璟，梁沂口中的朋友，更多的是對他淋了雨的心疼，還燒了薑湯給他喝，兩人睡在一張床上，顧璟抱著人，好似為了彌補方才在車中，沒能好好親人的遺憾，纏著梁沂要親，梁沂從前便不能拒絕他，如今被人抱在懷裡就更不能，親得人話中都帶上哭腔，顧璟才將人放開，在黑暗中低低地開口：「梁梁，我稀罕你，最稀罕的那一份，沒給過別人的那一份，都在你身上，你知不知道？」

　　梁沂被顧璟弄得，陷入巨大的恥意中尚未回過神來，聲音軟的下一秒就會哭出來，在顧璟胸口啞著聲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