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章我要帶走他
胖子和單月月的擔憂,很快成為了現實。
下午四點整。
正在進行適應性訓練的一中隊,接到了上級命令,緊急集合待命,中隊長方輝和副中隊長胡厚德立刻趕赴旅部開會。
下午四點半。
胡厚德和方輝在旅部領受任務,一中隊即刻開始做戰前準備,晚上八點準時出發,目的地龍望省伏龍江通月大橋——具體任務,待抵達目的後,會由前線指揮部下達。
“媽的!單老頭兒騙我!”
胡厚德坐在返回駐地的越野車裡,眼神迷茫。
還好,這次他沒哭。
回到中隊,胡厚德沒有和方輝一起做戰前準備和動員,而是陰沉著臉和方輝打了聲招呼,也不管他樂意不樂意,就獨自駕駛著越野車飛馳而去,直奔漢龍軍事學院符甲武器研發中心。
來到研發中心,胡厚德在後面那棟小樓的一間休息室裡,找到了袁超,他開門見山地說道:“我要上戰場了,你去不去?”
袁超愣了下,道: “上級不會同意的。”
“我去找他們說。”
“那你試試看。”袁超無所謂,且破天荒地笑了笑。
胡厚德扭頭就去了單博雲的辦公室,敲開門進去後,他一改往日在單博雲面前腆著臉老實巴交的模樣,神情頗顯猙獰和忿忿地說道:“單教授,如您所願,我這次要上戰場了!”
“嗯?”單博雲皺眉。
“秘密任務,本來不該告訴你的,可既然是上戰場,都他媽有可能要戰死的人了,咱也不顧忌,也不跟你廢話了。”胡厚德破罐子破摔地說道: “我現在來這兒,就是想求您一件事,當然,您是教授,還是將軍,完全可以不理會我這麼個小小中尉的話。但說話做人辦事,全憑良心,我為研發中心立的功勞不算小,苦勞也足夠多了,現在把我用完了,你們就乾脆利落地卸磨殺驢……得,我也不發牢騷埋怨了,您要是有心,就多少給我點兒補償,我在戰場上死了也能閉得上眼。”
單博雲緩緩站了起來。
他想到過胖子很可能會被派上戰場,但他沒想到,會這麼快——而胖子,也從來沒有在他的面前,如此強硬肆意過。平心而論,單博云不喜歡甚至是討厭胖子,可是,他捨不得胖子。
“你想,要什麼?”
“把試甲士袁超給我,我要帶著他一起上戰場。”胡厚德干脆利落地說道。
“為什麼?”
胡厚德毫不隱諱,理直氣壯地說道:“我怕死啊,在戰場上多一個八星級符甲士做戰友,活命的機率高些。”
“他是少校軍銜!”單博雲提醒道。
“就算是少將軍銜,待在研發中心裡窩著,有個屁用!”胡厚德冷哼一聲,道:“那麼大能耐不讓他到戰場上殺敵,真不知道你們都是怎麼想的,哦對了,我已經問過他了,他願意跟我一起上戰場。就看您這兒,能不能同意了。”
單博雲皺眉思忖一番,道:“他的事情,很複雜。”
“你同意不同意吧?”胡厚德很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乾脆點兒,我晚上八點就出發,沒空跟你在這兒廢話。”
“我需要向上級請示,你等一下。”單博雲很反常地沒有生胖子的氣,轉而坐下拿起了電話,竟是直接撥通軍區司令官丁豪辦公室的電話,很認真地把胡厚德的請求說了一遍。
電話中,丁豪似乎也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給予回复。
單博雲掛了線,然後從抽屜裡拿出一張信箋,寫了份簡單的證明,簽字蓋章,遞給胡厚德,道:“拿著,帶上袁超走吧!”
“這…… ”胡厚德感到意外了。
“記住,如果將來袁超惹出了什麼亂子,責任你來承擔。”單博雲冷冷地說道。
“我後悔了行嗎?”胡厚德拿著這張簡單的證明,猶猶豫豫地說道——他突然意識到,能被單博云如此鄭重其事,又特意給丁司令官打電話請示,才批准了放袁超走……
這事兒,真他媽不簡單啊。
袁超到底幹過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單博雲搖搖頭:“滾!”
“哦。”胡厚德一頭霧水地轉身往外走去。
“等等,你要去前線了,去和月月說一聲。”單博雲忽然說道。
胡厚德在門口怔住,猶豫著是不是去和單月月道一聲別,或者,趁著還沒上前線,還沒死,趕緊把處男問題解決掉?要不然戰死沙場後那才真是死不瞑目了。可是……他媽的,萬一真的戰死了,豈不是太對不起人了?胡厚德一跺腳,思維天馬行空的他,轉身走回去對單博雲教授說道:“單教授,研發中心這邊,還有【火龍】符甲嗎?”
“有。”
“我要全帶走…… ”
“不行。”
“我這是上前線打仗,你以為我自己想要?”胡厚德頓時急眼了:“一個中隊一百幾十號人,在戰場上符甲損壞了,現在就他媽我一個人會維修,忙得過來嗎?”
單博雲沉默了一會兒,道:“只有三十套了,我讓人給你送過去,軍區那邊我隨後再寫一份補充報告。”
“謝謝您。”胖子第一次覺得單老頭兒其實蠻可愛的。
不過,這他媽怎麼像是,看著他都要死在戰場上了,所以大家就都盡量完成他的遺願?
啐,真他媽晦氣。
胖子轉身走了出去。
到後面找到袁超,胡厚德干脆地拿出那份簡單的證明信,說道:“調令來不及弄了,先開了份證明,跟我走吧。”
“好。”袁超回答得很乾脆,也不回去收拾衣物,跟著胡厚德出去上了車。
胡厚德一邊開車一邊問道:“你到底犯過什麼事兒?”
“殺人。”
吱嘎!
胡厚德一腳剎車踩下,扭頭驚訝地看著袁超,道:“你殺了誰?”
“誰也沒殺死。”袁超笑了笑,好像在提及一件非常非常小的事情,淡淡地說道:“我老家那邊的人,九個,全部殘廢。本來是想殺死他們的,但想了想,殺死他們太便宜他們了,乾脆全廢掉算了。”
“你竟然沒蹲監獄?!”
“證據不足。”
“臥槽……”胡厚德頓時來了興趣,道:“具體給我講講……”
“沒什麼好說的。”袁超臉色恢復了以往的冷漠,道:“總之,你把我帶走,說不得以後會給你招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