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章慘烈的保衛戰
如此實力懸殊的情況下,防守平江的漢威軍隊,在第九集團軍十一師師長徐龍森的指揮下,浴血死戰,將挾邊境戰事大勝之威的蜇鵬軍隊,死死擋在了平江市郊外的最後一道防線前,不得寸進。
空中,掌握制空權的蜇鵬戰機,不僅轟炸著每一段防線的陣地,並且還肆意地轟炸平江市,造成大量無辜平民的傷亡;地面上,蜇鵬的猛烈炮火,用數不盡的砲彈,將漢威軍的防線炸成一片片的火海,裝甲部隊的戰車、坦克,橫衝直撞;蜇鵬的符甲士,如潮水般凶悍地向漢威守軍陣地發起一波又一波的進攻……
多少陣地,多少次被蜇鵬軍隊攻破。
漢威的軍人們卻毫無懼意,更不會如邊境戰事時那般倉惶潰退。如果沒有裝甲部隊和符甲部隊的及時支援,那麼,丟掉陣地的漢威步兵們,就會挺起胸膛,端起刺刀,身上捆著手榴彈,嘶吼著用鮮血和生命,把丟失的陣地奪回來,把衝上了陣地的蜇鵬敵人,再打回去。他們敢於近距離面對面地向蜇鵬的符甲士發射火箭破甲彈,他們敢抱著捆紮的手榴彈,撲向蜇鵬人的裝甲車、坦克,拉響手榴彈與敵同歸於盡。
平江戰區集結的蜇鵬軍隊,越來越多。
而漢威源源不斷的軍隊,也在以最快的速度,經興民、龍口兩地的港口,以及更遠處的通月大橋,渡江向平江戰區挺進。
圍繞著平江市,方圓數千平方公里的地區內,蜇鵬和漢威的增援部隊紛紛以最快的速度搶奪佔領一個又一個戰略要地,為即將到來的大規模會戰,做著緊鑼密鼓的準備。
平江保衛戰,已經開始逐步發生質的變化。
自四月二十二日平江保衛戰打響,直至二十八日下午四點多鐘,蜇鵬軍隊猛烈的大規模攻勢,好像是在物資彈藥極具消耗,後繼物資難以跟上的情況下,無奈地暫時停止進攻,部隊就地休整,等待戰爭物資的補充。
而平江市的漢威守軍,如果加上戰爭爆發初期邊境慘敗的傷亡,平均下來所有的主力作戰部隊,都已經傷亡過半。
平江市郊外,東西北三面遼闊的戰場上,屍骸遍野,鮮血浸土。
戰爭之慘烈,觸目驚心!
傍晚。
平江市戰區指揮中心。
徐龍森站在作戰指揮室的落地窗前,眺望著遠處蒸騰而起的滾滾濃煙,夕陽的餘輝透過明亮的玻璃灑在這位青壯將領身上,彷若為他披上了一層金紅色的戰袍,灼灼生彩。
偶爾,仍會有隆隆的爆炸聲從市郊的戰場上傳來,但相比一周多時間以來的分分秒秒,現在的平江市,委實平靜得如一潭死水。
作戰指揮室內,疲累不堪的參謀們,看向徐龍森的眼神中,都透露著敬畏和欽佩——如果不是徐龍森及時趕赴平江戰區指揮中心,接管了平江保衛戰的作戰指揮,平江市根本不可能堅守到現在。
在危機四伏,種種情報混雜紛亂、戰情瞬息萬變的戰事中,徐龍森敏銳的戰場分析和預判能力,快速決策和果斷準確下達的一條條增援、反擊命令,無不印證了他在作戰指揮方面出類拔萃的軍事才華。
蜇鵬軍隊的攻勢,終於停止了。
指揮中心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卻無人為此感到慶幸,更沒有暫時取得了平江保衛戰勝利後的喜悅。
徐龍森聽到身後傳來了鼾聲,不禁扭頭看去,卻見除了幾個還在強打著精神整理分析情報信息的參謀外,更多的參謀和機要人員,都累得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兩名抱著文件的通訊員,靠在門口站著打起了盹兒。
“唉……”
徐龍森輕輕嘆了口氣。
他很清楚,平江保衛戰打到現在,自己麾下的漢威守軍們,已經是強弩之末。
如果不是從興民、龍口兩處緊急渡江增援而來的部隊,牢牢控制住了平江南部地區,並牽制了大量平江外圍的蜇鵬軍隊,如果不是昨天和今天,蜇鵬軍隊的攻勢也漸趨疲軟下來,恐怕漢威的軍人們再如何頑強死戰,平江市,也必然會城破失陷!
因為,徐龍森現在,已經抽調不出哪怕一個連的預備機動兵力了。
戰鬥打得如此慘烈,以至於徐龍森都開始懷疑,自己之前對蜇鵬軍方戰略的判斷,是不是錯了?
但這個念頭也僅僅是一閃而過,徐龍森還是忍不住心頭泛起了對未來戰局的悲觀看法——從戰爭爆發到現在,漢威的軍隊一直處在被動中,對敵人的戰略部署、敵人有多少增援的部隊,目前已經進入漢威東北境內的每支軍隊的動向……都知之甚少。
情報工作差得讓徐龍森無數次暗暗罵娘。
而且,蜇鵬軍隊的戰鬥力,太強悍了。
連日來,根據前線粗略的傷亡統計數字,指揮中心得出的結論是,作為防守一方的漢威軍隊,和作為攻擊一方的蜇鵬軍隊,傷亡比例竟然是令人膽寒,難以置信的3:1
如果這還不足令人恐懼,那麼從這些傷亡數字上,還可以看出,蜇鵬第四軍的主力部隊,根本沒有全部投入到對平江市的進攻中!
戰事如此激烈,付出如此之大的傷亡,蜇鵬軍隊卻沒有全力以赴!
足以說明,蜇鵬軍隊有更大的目的。
徐龍森走回到掛著軍事地圖的那面牆下,抬起右手緩緩地在伏龍江以北的區域移動,一道道勾勒出敵我雙方各部隊態勢的紅藍箭頭,醒目,又震撼人心。他的右手,忽然停在了西面三百多公里外,早已被蜇鵬第二軍偷襲佔領的九佔原市。
而目光,卻是看向了平江市東部的鳳鳴海海域。
“擬訊!”徐龍森猛地扭頭喝道。
“是!”
趴在桌上睡著了的機要員,幾乎沒有絲毫停頓地下意識應答,並迅速起身拿起了筆和文件夾。
……
闊原省盛原市。
漢龍軍事學院符甲武器研發中心的大樓內。
符甲維修測檢科副主任胡厚德,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毫無形像地把雙腿翹到辦公桌上,肥胖的身軀幾乎完全癱在了真皮座椅中,悠哉悠哉地喝著茶,一邊憊懶地說道:“我已經盡力了,新式符甲的符籙術陣系統,分析計算、測試,交給別人做吧,再說了,我也不會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