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朝堂紛爭與我們無關,新的開始。
蘇一拉了拉韁繩,讓馬車停住在原地,後面的那一隊人馬也停在原地沒有貿然上前。
敵不動我自動,有時候主動出擊反而比坐以待斃更好。
蘇一從馬車上下來,其他侍衛緊跟著也下了馬車,一群人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快速的來到那一小隊人馬面前。
對方人見他們突然攻上來,驚了一下,而後訓練有素的做出了應對。
「活捉。」蘇一抽出自己的佩劍,直指向領頭人,他的手下都是彼此相處了許多年的,命令一下達不用他在說什麼就見各位攻了上去。
「大人!別動手呀,有話好好說啊,我們可都是一些經營小本生意的,唉!別……別動手,我的貨物呀。」
被這麼被劍指著這人居然還有心情關心別的,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能力,心真夠大的。他表現的還算是正常,一個唯唯諾諾的商人的形象簡直活靈活現的,可惜他那一雙透漏著凌厲的眼睛出賣了他的內心。
他說的話一個字蘇一都不信,提劍攻擊。
領頭人見此算是知道今天恐怕是沒法善了了,暗罵了一句從身上掏出藏著的武器迎面開始還擊。
抵抗根本就是徒勞的,兩邊的戰力差不多的情況下,蘇一他們的人數多了一倍,根本就討不到好處。
伴隨著一聲慘叫聲,領頭人被蘇一斬斷了一隻手,做為能力最強的領導者,他的下場讓其他人更加的心裡發顫。本來就是聽命行事,一個個見形勢不妙立馬選擇了投降。
蘇一沒有心慈手軟,直接讓人就地斬殺了,只留下領頭的人。
這血腥的手段讓被捉的領頭心裡更加發顫,原本就因為失血過多的臉色更加蒼白了,感覺隨時都能暈死過去再也醒不過來。
蘇一面不改色的提著人來到蘇青丘所乘坐的轎子前,匯報:「主子,人帶來了。」
怕人自殺了問不出有用的事情,剛他還特意卸了這人的下巴,身體被綁得老老實實的,就是相尋死都做不到。
蘇青丘將簾子又拉開了些,他看了一眼外面模樣淒慘的人,對蘇一道:「問完處理了。」
聽他這麼一說,領頭的人一下就僵住了,他掙扎著想要說什麼,可惜下巴根本不聽自己使喚,只能發出一聲聲嗚嗚嗚的不明字音的呻吟。
蘇一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提著人就朝不遠處走去。
馬車內的顧池對這種事情一點都不敢興趣,所以也沒有多好奇,他這會到了平日裡休息的時間,已經困的不想睜開眼睛了,現在已經很晚了,他真的挺困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的關係,明明困的很,他卻怎麼都睡不著。
人蔫蔫的眼睛閉著模樣有些可憐,蘇青丘有些心疼的又取了一床被子給他蓋好,生怕人著涼了。今天晚上估計他們得在馬車上湊合一晚了,也不知道前面還有多遠才能有住的地方。
好在這馬車裡寬敞的很,摟了下小爐子裡的炭火讓它燒著,蘇青丘輕輕拍著他的背,想起以前聽的一些比較舒緩的歌曲哼了起來。
蘇青丘的聲線其實非常的好聽,他現在年紀還小,偏少年音多一些,不過在娛樂圈中摸爬滾打了那麼多年,偽聲的小技巧早就用的爐火純金。
耳朵裡驀然傳來稍稍有些低沉卻十分有磁性的聲音讓顧池一怔,有些驚訝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
蘇青丘眉眼帶笑,「睡吧。」
顧池的眼睛亮晶晶的,瞌睡蟲都跑走了一半,他這會可是好奇的很。
「是口技嗎?」他是聽說過一些賣藝的老師傅們會這一門絕活,非常少見的,曾經他也只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知道還有這種十分特別的人存在的。
他們的一張嘴巴就是最厲害的一門絕活,有的人就是想學都學不會。
「也不算是,只是一種發聲技巧罷了,你想學以後我可以教你。」
顧池也只是有些好奇罷了,要真的讓他學,能不能學會還不一定呢。
兩人正說著話呢,蘇一回來了,匯報自己所問出來的結果。
「主子,人全都說了,陛下果然已經得到消息,有人說您……其實不是蘇婉小姐。」
蘇一那個有些彆扭的停頓完全是因為平時蘇青丘完全都是一副女裝的打扮,他簡直要忘記蘇青丘穿男裝的樣子了。
想想也是心累的很呢,他有時候居然還挺佩服自家少爺的,居然將蘇婉小姐模仿的惟妙惟肖,讓人察覺不出來。
「所以……他們是得了陛下的命令來查證的?」
蘇一否定道:「並沒有,因為顧老爺子的關係,陛下並不相信,只是有了一絲懷疑,他們是得了三皇子的命令來跟蹤的。」
蘇一說到這裡就住嘴了,蘇青丘自己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還能是怎麼回事,三皇子想要在陛下那裡立功唄,只是不巧的是他低估了蘇青丘的人,功沒有得到,來得這一隊人馬全都折損在了這裡,等三皇子得到消息還不定什麼時候了。
想要立功蘇青丘不會說什麼,人家想要做什麼他可管不了,可現在涉及到蘇家和顧家兩家,那就別怪他會做點什麼了。
蘇青丘冷冷的一笑,他可不是什麼任由人捏扁揉圓的麵團子,想要動他在乎的人怎麼招也得出點血。
讓蘇一他們將現場毀屍滅跡,一行人繼續上路。
這麼一耽擱,偏離了原來的路線,他們要想找到合適的地方住宿已經不太可能,晚上只能湊合著在馬車裡兌付一下。
晚上的氣溫畢竟比白天的時候要低很多,他們這些經過特殊訓練,身上有武技的人還不覺得太過於難熬,可兩位媽媽和明薇可就不行了。
包著被子將人裹得嚴嚴實實的根本不敢多吹風,出門在外得了風寒可不是開玩笑的。
小路畢竟不比官道,行駛起來稍稍有些顛簸,蘇青丘倒不覺得有什麼,顧池卻是一直睡得不太安穩。
翻來覆去,似睡非睡的十分不舒服,等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他們才重新回到官道上。
這會雖然還非常早,可路上還是能夠碰到一些早起趕路的商人。
他們的車隊並不算太現眼,行駛時,有的人雖然好奇也只不過是稍稍看幾眼便過了,不會多在意。
這會兒天亮了,他們也不急著趕路了,找了一家客棧暫時住下,休息一晚。昨晚顛簸了一路都沒有休息好,繼續趕路只會讓大家更加疲憊。
顧池雖然一路都在睡覺,可是睡得並不踏實,他這會兒非常想洗個熱水澡,舒舒服服的休息一會兒,去除一身的疲憊。
今天再沒有出現什麼意外的情況,一行人好好在客棧休息了一天,第二日天剛亮就重新出發了。
這一次還算平靜,一路上沒有再遇見劫殺的人。
也知道三皇子是不是吸取了教訓,而沒有了動作,蘇青丘卻是沒有掉以輕心,給帝都的兩位老爺子去了書信,將這裡發生的事情給二位說了一下,也好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
走走停停,這一路的進程並不快,原本預計的天路他們足足花了一倍有餘。
顧老爺子安排接應的人遲遲等不到人,已經不知道給老爺子去了幾封書信,蘇青丘也只是看看並不打算就此加快行程。
這一路上看到了太多新鮮的實物實在是讓他們兩夫夫開了眼界,如果不是答應了老爺子他們甚至想再改道去別的城市遊玩一番。
顧老爺子接到他們兩人的書信時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們出門在外剛好躲過了帝都裡混亂的局勢。
三皇幾位皇子之間的鬥爭越來越激烈,甚至已經到了要逼宮的地步。
顧蘇兩家在這一場奪嫡風波中一直保持著中立的態度,誰也不討好,誰也不偏幫。
這種立場雖然能夠讓兩家保持著暫時的寧靜,兩家老爺子卻也很清楚,這種平靜也只是暫時的,如果他們一直不表態無疑會得罪幾大勢力。
在他們遊玩的時候他們並不知道王府裡出了事情,因為顧池不在,那隱藏在暗地裡的黑手終於忍不住露出了馬腳。
誰也沒有想到四夫人會給顧老爺子下毒。不過他並沒有得逞就是了。
自從查出府裡一直有人隱藏在暗處對顧池動手腳之後,顧老爺子一直非常小心。
四夫人的暴露是遲早的事,她只要動手,暗衛一定能夠查出來,之所以讓顧池離開前往封地,顧老爺子也是打算趁他們不在的時候將府裡整頓一番。
四夫人的孩子還小,顧老爺子只是將她關了起來,沒有第一時間處理了。
她出事之後,她院子裡的那些丫頭和媽媽們各個人心慌慌的,暗地裡小動作不斷,顧老爺子不意外的又審出了幾個別的勢力安插在府上的眼線。
其中就有一位是四夫人最信任的一位媽媽,她是府裡的老人了,老伴死的早,只有一個不怎麼成器的兒子。
兒子吃喝嫖賭不干一點好事,如果不是這次兒子出了事,她也不會被人捏住把柄徹底淪為棋子一枚。
當年顧吃出生沒有多久她就聽三皇子的吩咐給顧池下了毒,她也後悔過,可是她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如今暴露了,她自然也知道顧老爺子是不會放過她的。
媽媽無比愧疚,顧王府對他們這些下人還是挺不錯的。
她以前可是伺候顧老夫人的,這些年她可沒有怎麼受過苛刻,日子也還算比較富裕,如果不是她的兒子不爭氣,相信她的晚年一定過的非常舒心,可惜如今一切都只能是奢望了。
自知逃不過一死,心中的愧疚讓媽媽將三皇子暗中做的事情都說了,甚至還提供了證據。
做完這一切媽媽自盡了,顧老爺子沒有再過多的追究她的過錯,讓人收斂了屍體後就秘密的進宮去了。
府裡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陛下怎麼會不知道,他沒有第一時間過問就是在等顧老爺子親自開口上奏。
顧老爺子的性格陛下這麼多年來清楚的很,不過他到底是個帝王,猜疑心很重,聽了他的匯報之後雖然沒有第一時間說什麼責怪的話,心裡還是忍不住會多想。
之後聽到顧老爺子有特別的事情匯報,陛下讓所有人出去兩人在書房裡商談了很久,談了什麼別人無從知曉,眾人只知道,第二日陛下就突然病了。
這一病讓朝中的局勢更加的複雜,幾個派系的紛爭更加激烈。
誰也不知道這竟然是陛下設的一個局,而那些朝臣和皇子們為了皇位,已經掙紅了眼,被蒙蔽了心,這種陰謀詭計不停。
而這些都跟遠在封地的蘇陌和顧池沒有關係,又走了十幾日,他們終於踏入了封地。
果然這裡如顧池說的一樣,顧家的封地江雁城,這裡是個非常適合人長期居住的地方,不像帝都那麼吵鬧擁擠。
這裡的人們每個看上去都是那麼的恬靜,安逸,走了一路他們看過太多的村莊,縣城,心裡也有了比較。
空氣潤潤的,似乎才下過雨,乾淨的街道兩旁是小販的賣力吆喝聲,是一種很有韻味的語調。
兩人手拉著手在街道上閒逛著,遠遠的看去,雖然有人對兩個男人這樣親暱的舉動有些好奇,也頂多是多看上幾眼罷了,該幹嘛繼續幹嘛。
不多問,不惡意去猜測討論,給了人尊重,或許有的人會瞭然於胸的笑笑,也只是稍作停留後繼續趕自己的路。
馬車緩緩地跟在兩人身後行駛著,上面坐著的是一臉嚴肅不多話的蘇一,他輕輕的甩著馬鞭,讓馬車留下一串叮噹叮噹的聲音。
新的生活就此開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