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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人間》第23章
第 23 章 [VIP]

  晚霞,歸人,露天小酒肆。

  薛班主今天不知道怎麼了,自己拿了琵琶,唱了一曲呢噥軟柔的《枝頭鵲》。

  他曲兒動人,嗓又好,一下子把全街的柔情都催發的淒淒慘慘,悲悲切切。

  “七竅玲瓏關豔鵲,芙蓉粉面眼瑩瑩……”

  “呯!”

  墨女士重重的將啤酒杯,磕在木桌面上。

  她從喉嚨裏拽出一個爽!

  歎息完,她便隨手拆了盤發,脫了黑色的立領正裝,又將包臀的短裙下,藏著的兩隻貼肉褲的褲腿被她拉到膝蓋之下。

  還能這樣換裝麼?

  眾目睽睽,這位女士豪爽的脫了裙子丟到一邊,終於獲得自由的兩條腿,就毫無禮儀的支翹著。

  許是曲兒太哀怨,把她一腔愁楚都勾引了出來。

  她眼睛通紅且痛苦的大聲說:“小哥!再來一杯!你們杆子爺請客!”

  洗杯子的鄧長農抬臉看看她,又看看江鴿子。

  江鴿子輕笑擺手:“給她。”

  也不知道今天的工作為墨女士帶來了多麼大的壓力,三杯啤酒之後,這女士便化身社會批評家,肆無忌憚的譏諷起來。

  “那些人!哼!……還打造東大陸最好的藝術之城?哎呀,青天白日的,發什麼瘟夢呢!你瞧瞧……哦,您~瞧瞧,你們有什麼啊,下水道都沒有的破瓦爛屋,一座破城,翻來覆去,就一個石窟,你們還有什麼?嗝……對了,還有個臭水溝,見天巡查,見天巡查?說是看工作進度,逼死人的進度!哎呦!”

  藝術城?

  什麼藝術城,打造旅遊城市不好麼?

  江鴿子是明白藝術之都的,好比法國,威尼斯那樣的。

  可這是常輝郡啊!

  怎麼成了藝術之都了?

  恩,這事兒……倒是挺有意思了。

  鄧長農又端了一杯啤酒上桌子。

  墨女士滿心悲憤的又是一飲而盡。

  喝完,又是大力一摔杯。

  為了城市改造,她們準備了整整兩年,現在倒好了,上面一句話,數千人的城市規劃計畫完全被推翻不說,還得一切按照那位的想法來。

  這是一個城,這城裏活著的是幾十萬的大活人。

  這些大活人要吃飯,要生存。

  你說改就改?想過這些人被你支配的命運沒有?

  九州全貫線都沒有鋪到的地方,國家九十九號公路,隨便哪條都不路過這裏。

  這兒就是個被隔離的城市,就連基本的交通設施都跟不上,還藝術之都?

  上面的文件說的倒是好,給你們足夠的經費。

  問題是,按照蓋爾的規矩,一座藝術城,少說也得有三百持證的各類藝術家打底。

  別說三百?

  犄角旮旯扯著肝腸去掃,也掃不出三十位藝術家,而且,本地藝術家大部分也是在別的地方,為每年的各種類型,級別的藝術大賽做準備,他們是不會回來的。

  還有什麼深挖本地的歷史內蘊,打造一條藝術主線,將本城的歷史瑰寶串聯起來,用十年時間,建造東大陸最大的藝術核心之地。

  啊哈哈!瑰寶?有麼?

  真有意思!

  常輝這個破地方有什麼啊?

  忙來忙去,又是一個月,翻閱了無數府志,還有民間傳說……

  這就是個路過的都市啊!

  籍道起兵從這裏路過,聖僧佈道從這裏路過,冒險家出海,從這裏登船,然後呢?

  沒了!

  除了常青山石窟那個未解之謎,這裏還有什麼啊?

  這座城的藝術核心到底在哪兒啊?

  這破地方因為外姓王封閉的原因,重工業沒有,輕工業全靠老舊的小企業強撐,境內也出過一些歷史遺跡,然而,外姓王被驅的時候,人家都帶走了啊。

  咋辦?

  還打造東大陸最璀璨的明珠,世界級的藝術之都?

  啊哈哈!

  墨女士酒品不好,三杯入腹,就用手一邊拍桌子,一邊哭著訴苦:“五年基礎,五年中等,傾家蕩產上個破短高,貸款考了個資歷……就為這破二十貫奉獻了整個青春,我這是圖什麼呢?你說!我為什麼在這裏啊?”

  她忽拉起江鴿子的衣袖,眼淚汪汪的委屈:“您說,我每天在做什麼啊?見天兒……見天就隨便給定個目標,今天一個計畫,明天一個計畫,核心,核心……媽x的核心,你們這個破地方,臭水溝倒是有,打造蚊子之都吧!你們就蚊子多!”

  想按照地球規矩,找個有錢的企業蹭點福利的江鴿子有些後悔了。

  這位女士酒品不太好啊!

  不過,那個核心麼……卻也不是沒有的。

  如果跟地球的藝術是一個意思的話,本地還是有核心的。

  江鴿子不動聲色的套了幾句話,墨女士倒也沒準備隱瞞,這些事兒,已經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兒了。

  這三常郡,有一半的土地都歸上京那位貴人所有,人家想把自己的土地與郡裏的其他土地連接起來,打造一個世界級的藝術之都。

  這個想法是好,問題是,他地方沒選好。

  老三常郡,是真的要什麼沒什麼,就連礦產這裏都沒有,滿打滿算的,這邊有七八個石膏礦,而這個玩意兒,社會需求不高,沒有經濟利益好麼!

  還有什麼?

  哦,還有一條山脈,一個淡水的臭水溝。

  再有就是,老三常自古是兵家險地,常有戰亂發生,有幾個還能上歷史書的戰爭遺址。

  那位貴人不好招惹,這邊大部分土地又是他的地盤,本地的小世家平時巴結都找不到門路的貴人來了,如今總算是能攀附上了,自然是一個個的貼錢也要討好的。

  這就苦了墨女士這一票踏踏實實做工做的基層人員,為了某人一個虛無縹緲的夢想,幾千人每天圍著一個破計畫,瞎蒼蠅般的亂轉悠,找那個自己都不知道是啥的核心。

  階級的落差令墨女士這樣擁有高等資歷的這一票人,都有些不舒服,偏她們還要生存,就必須妥協。

  墨女士數著指頭,一邊笑一邊說:“狗屁的藝術之都,來來來,姐給你定個計畫,咱……什麼也不用做!就建個五米高的圍牆,把這破地方一圍,把杆子爺您放在門口賣門票,就足夠了……哈哈,您說!!我的辦法好不好?你說!好不好!”

  江鴿子無所謂的拍拍手,說:“好!這個我倒是願意的……你看,賣多少錢兒的門票合適啊,又能分我多少啊?”

  墨女士聞言,仰面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她一伸手,托住江鴿子的下巴,左右打量一番,點點頭,很是確定的回答:“少說得一貫才可以!!”

  江鴿子也隨著她喝了不少,人家女士一杯,他需得陪兩杯才夠君子,因此也有些醉意的一拍桌子,笑著附和:“好!賣了!!”

  墨女士也一拍桌子道:“好!痛快!明兒就跟你訂合同!!”

  這兩個人鬧騰的厲害,卻不想,打街那邊悄悄來了一群人,打頭的兩位走到戲臺這邊之後,他倆就站在陰影裏不走了。

  俞東池有些失落的站著,好半天兒他才對跟隨著的周松淳道:“卻……又是我錯了,沒想到他們意見這麼大。”

  周松淳臉色陰沉的看著那邊,聽到俞東池不高興,就溫和著勸說到:“難不成像您長兄那般,把封地變成到處都是天坑的礦區麼?他們看不到您的世界,怎麼會明白您在做的事情?”

  無關緊要的地方,無關緊要的人,何必因為這些人的想法意見去生氣,實在是犯不上的。

  當天色完全黑了下來,林苑春從地下室插了電,扯了長線,圍著露天鋪子,圍了個亮堂堂的燈泡圈兒。

  墨女士哭的徹底舒暢了,她常年酒場子,也是借酒發鬱,酒意來得快,也去的快。

  發完鬱氣,她便從身邊的小包裏取了兩張嶄新的兩貫錢票子丟在桌面上,又低頭兩隻指頭掛著自己的高跟鞋兒,光著腳丫子,搖搖晃晃的她就走了。

  她一邊走,還一邊唱呢:“……戰場骨火鬼淩淩,殘卒扶杖望浮屠,鵲兒池台招魂去,怎不見,我滴哥,只見左魂,失了你的魄,招幡引馬喚你來……孤城甲胄棄滿城,常山數哭入白頭……”

  這女人智商忒高,就聽了一次,她便會了!

  江鴿子撿起桌子上沒吃完的鹽水花生,一粒一粒往嘴裏丟著打發時間,正吃的滋潤,卻不想,有一群人安安靜靜的想從他身邊路過。

  一看到這些人,江鴿子頓時樂了。

  他雙手支著桌子站起來,忽喊了一句:“嘿!那個誰!我看到你了!”

  鬼使神差的,俞東池就覺著那個誰是喊他呢。

  他停下腳步,回過頭.

  江鴿子歪著嘴,舔舔下嘴唇,揚著眉毛對他說:“好巧啊!”

  俞東池沒過去,只點點頭。

  江鴿子卻招手到:“你過來,我請你喝個酒。”

  周松淳覺著這人好不失禮,正要上前訓斥。

  卻不想,江鴿子腦袋歪歪的又來了一句:“要不你請我喝,我可不白喝你的,我賣給你個核心,你看好不好啊?”

  核心?

  薛班主忽停了琵琶,慢慢站起來,拿起自己的盲杖,點著地面離開了。

  這群人聲勢浩大,一看就不像是好招惹的,於是那些酒客也都默默結了帳單,悄悄站起身離開了。

  賣自己個核心?

  俞東池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說點啥好了。

  他走到江鴿子面前,慢慢坐下。

  沒多久,鄧長農從地下室那邊,端出一套薛爺爺不常用的一套薄胎牙瓷。

  他不會烹茶,將茶具放下就離開了。

  又沒多久,林苑春小跑著提來兩封草紙包著的老三巷點心,一味福餅,一味一口酥。

  老三巷就是窮,杆子爺待客呢,也不能丟了街裏的體面,清茶點心還是招待的起的。

  鐵壺在木炭小爐子上咕嚕嚕的冒著氣泡。

  江鴿子不說話,俞東池心情不美麗的坐在他的對面。

  一直到茶水沸騰三次,俞東池這才順手拿起那把鐵壺,一邊在杯子上來回澆灌了三次之後,他才問:“你怎麼知道我會買你的核心?”

  江鴿子扶扶脖子,歪臉看看不遠處街角站著的黃伯伯。

  這老頭最近也不出門,今兒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竟然在那邊窺視。

  許是鄰里知道他吃了酒,怕他吃虧呢。

  江鴿子笑著搖搖頭,扭臉對俞東池說:“你肯定會買的!”

  俞東池看著江鴿子,滿打滿算,他們見了三次了,每次見面,那種滋味,都有點不好形容。

  今兒這人也有意思,沒穿老衫,卻穿了一套在中州那邊還算流行的運動衣,牌子是世龍的牌子,這牌子他知道是誰家的,也知道還經營的不錯。

  可這人偏偏卻把衣裳本根的氣質全然帶偏了,因他配的這雙千納底子的粗布鞋。

  那鞋子腳後跟還打了個補丁。

  自己肯定會買?他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的?

  俞東池好笑的搖搖頭,他覺著,就隨便坐坐給這個印象不錯的孩子一個薄面吧,跟面前這個人是說不出道理來的。

  江鴿子無奈的歎息,藝術麼,不就是藝術麼!

  誰還沒見過藝術啊!

  他就來自藝術世家啊!

  他親爺家是在城隍廟賣串子的。

  家裏藝術品老多了!

  各種串子!

  小金剛,菩提根,紫檀木,崖柏……

  他可是擁有兩球見識的神人。

  不就是幾百貫的散夥錢,他就不信他忽悠不來了。

  江鴿子用手指輕輕磕打桌面,用輕鬆地語氣說:“怎麼,不相信我?”

  周松淳在一邊撇嘴插話:“信你?你知道我們是做什麼的麼?”

  江鴿子點點頭:“知道啊,白天看到那個死胖子了,看到他,你們也就不遠了!一夥的對吧!不就是個藝術之都麼,看你們難為的。”

  “嘖嘖!聽聽你這小孩兒的語氣,不就是個藝術之都?你給我先解釋解釋藝術這個詞兒啥意思……”

  俞東池瞥了周松淳一眼,周松淳立刻住了嘴。

  江鴿子眨巴下眼睛,端起茶杯左右看看然後說:“藝術……我面前這個杯子,也可以歸類到陶器藝術,在我心裏,藝術不是固定的,也沒有公認定義,書畫,文學,一切追求至美,追求情感表達意義的作品,都可以定義為藝術,你問我什麼是藝術?首先這個問題就是個錯誤的。”

  周松淳心裏是真的驚了一下。

  俞東池喜歡,江鴿子的資料自然他是要過一遍的。

  在他眼裏,這位,還真是如他曾說的那般,屠戶養子,沒有什麼知識,只靠著武力蠻勁兒在世上生存的一個粗鄙孩子。

  這就有點意思了。

  俞東池拿起茶壺,又給江鴿子倒了一杯茶說:“你別理他,既是這樣,你先說說,你要賣的那個核心到底是什麼吧?”

  江鴿子端起杯子,左右晃晃茶湯,一邊晃悠一邊說到:“按道理吧,你們做什麼,不關我的事兒,可是誰叫我窮呢!我們這街坊也窮啊……因你們這些外來的大老爺搞出一個拆遷,我們老少爺們就得搬離老宅,四下分離,如今竟然是散夥飯都吃不起了……”

  江鴿子話沒說完,周松淳忽滿心厭惡的插嘴:“要錢麼!說的那麼多作甚?你就說,你要多少吧?”

  江鴿子有些不高興,就斜眼看周松淳,心想,這王八蛋啥意思,一直插話。

  他眼睛亮晶晶的,一直看到周松淳周身都彆扭尷尬起來。

  不遠處,玻璃罩下面的那根老杆子莫名的嗡嗡的顫動了幾下。

  俞東池他們聽到了,老街坊們也聽到了。

  這是杆子爺生氣了呢!

  俞東池用茶杯輕輕磕下桌面,周松淳站起來,長長的吸了兩口氣之後,他又坐下,伸手將面前的粗點推到江鴿子面前,又猙獰著強擠出一些笑容歉然到:“是我失言,我給你賠罪!”

  江鴿子無所謂的搖搖頭:“沒事兒,我給你漲價就好了,我見識不多,覺著,這人有三疼,這第一疼麼,就是花冤枉錢,我本有兩個核心賣給你們,本要個幾百貫意思意思算了,畢竟,真要有那一日,我們常輝郡成了藝術之都,那子子孫孫,就不愁就業了,你們做的是好事兒,我也本想成全你們的……”

  “你也不必成全我,就說說你的那個,恩,核心吧!”

  俞東池語氣一如既往的無風無波,聽不出情緒,也感觸不到他的內心。

  江鴿子吧嗒一下嘴巴,順手往嘴巴裏拋了一塊點心,咀嚼完了,才帶著嘴邊的點心渣渣,舉起三個手指說:“兩條你那個核心的線索,換你三樣東西。”

  俞東池點點頭:“什麼東西?”

  江鴿子指指不遠處的老戲臺說:“這第一件,我要這裏的產權。”

  俞東池點頭:“還有呢?”

  芝麻大的一塊地方,他喜歡就給,小孩兒高興就好。

  “第二麼,以後咱這城興旺了,老三巷後的元寶河這一段,水上的生意要歸我。”

  俞東池依舊很痛點的點頭:“依你,再給你免稅。”

  “謝了啊!這第三麼,一千貫現錢。”

  “就這樣?!”

  俞東池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跟他求這樣微不足道的玩意兒。

  一座老戲臺,臭水溝子一段河,外加微薄的,對他而言算不上數目的一千貫錢?

  就只是這些麼?

  周松淳在一邊忽然笑了,他一邊暗自唾棄自己小題大做,一邊嘲笑江鴿子見識小,卻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人生最大的機緣。

  “……就只要這些麼?”

  俞東池有些不敢相信的又問了一句。

  江鴿子點點頭:“對,就只要這些。”

  俞東池心情很好的說:“成,允你了,那麼,你說說你那個……核心吧,記住,是兩個核心,不然,我可真的吃虧了。”

  江鴿子白了他一眼,看的他心肝一顫。

  “何明川!”

  江鴿子對著戲臺角落喊了一句。

  何明川拄著拐杖,慢悠悠的過來,低頭問:“杆子爺您叫我?”

  江鴿子點點頭:“對,你去把你奶喊來,跟她說,有個發財的事兒找她呢!”

  發財?

  何明川困惑的左右看看。

  鄧長農在那邊著急,就說了一句:“快去啊!奶在小亭那邊呢……算了,我去吧,你回來照應著。”

  說完,鄧長農小跑著離開,一小會之後,他小跑半抱著老何太太過來。

  老太太好不容易站穩,兩隻眼睛發蒙的看看這兩位貴人,還有杆子爺。

  她語氣顫悠著說:“我……我說杆子爺,您老……”

  江鴿子怕嚇壞老太太就趕緊解釋:“您老別慌,沒你家孫子什麼事兒,是我找您呢。”

  老太太這才摸著心口安穩下來,她喘了一會兒才問到:“那,是啥事兒啊?我啥也不知道啊!我啥也沒看到啊,我知道啥啊!”

  江鴿子扶她坐下說:“老太太,喊你來,是想請您唱歌曲兒……”

  “啥?唱曲?這可不成……我家男人到是會,可他死了啊,那不是薛班主在呢麼,他薛爺爺也唱的好,咋就找我來呢,不成不成!”

  老太太連連擺手拒絕。

  江鴿子給她倒了一杯水,一邊喂她喝一邊安慰:“別怕,沒事兒,您真不唱?”

  老太太自己拿過杯子喝完才說:“我不會啊!這不是難為我麼?”

  江鴿子一指周松淳:“可是這位貴人說了,一首曲兒給二十貫呢!”

  啥?二十貫!

  老太太猛的一放杯子,順手一抹嘴,臉上笑的那叫個真誠。

  她說:“貴人,您老聽啥,我可是啥也會唱的。”

  周松淳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看看江鴿子。

  江鴿子抿嘴一笑,拍拍老太太後背說到:“老太太,就你每天做鞋哼哼的那個十四巷,我聽著就挺好的,你就唱那個吧。”

  嗨!老太太還以為多難呢,這曲兒,她都哼哼了一輩子了。

  她張嘴正要唱。

  卻聽到,江鴿子對鄧長農又吩咐了一句:“你去我家門口,把那個下水井蓋給我搬來。”

  鄧長農一愣,好半天,他才點點頭又小跑著去了。

  那月色擦著雲緩慢的攀了月牙兒頭。

  老何太太坐在椅子上,嗓音有些發顫的跟那兒唱了起來。

  她的歌詞是這樣的:“小乖兒,你聽我言,南來北往的你也住了神啊……神啊……神啊……”

  江鴿子一抹臉:“老太太,從十四巷那頭起……”

  “哦哦,十四巷,十四巷……常輝美景看玉瓶,蓮台座下十四行……春曉過後百茶香,寶塔閣前有佛靈,哎呀……朱家飛來花燕子,報與魁星狀元聽,梧桐巷口胭脂紅,紫藤巷內有玉人,狀元一聽抖精神,老廟請來王先生,定好日子把親迎,李家接來好繡衣,池甕慶賀酒兩瓶,牛尾大漢好力氣,善工大櫃拔地起,月溪水果買九斤,龍城高音一聲起,狀元大人要迎親啊,咿呼吖呼嘿……”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本來昨天就該更,可是昨天出了點事兒。

  我今兒都是迷迷糊糊的,睡了十八個小時!

  對不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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