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回答他,牆壁上緩緩浮現一塊紫色透明水晶板。五夥伴瞪大眼睛,這東西他們可絕對不是第一次見。
錢艾:“這不是汪汪在飛行棋那關裡刨出來的玩意兒嗎!”
【鴞:十三塊鴞玉……同一晚……找出來……敲碎……】
“同一晚?”況金鑫脫口而出,馬上又閉嘴,但心裡全是問號,別說他們現在成績定在13/23不能動,就是其他關卡真對他們開放了,他們也頂多兵分五路。
“我們只有五個人啊,”錢艾也發現了問題,“還是說,你能讓我們隨時在每一關來去自如?”
【鴞:不能……】
錢艾:“……”
“同一晚的意思,是0:00-5:00之間嗎?必須在同一晚的這個時間段內,找出全部十三關的鴞玉,然後敲碎?”吳笙問得更精確。
【鴞:是的……】
【鴞:鴞玉……是和連通外部的……能量源……必須同一晚毀掉……剩下一個……也能讓其他關卡……重新開放……】
五夥伴愣住,繼而恍然大悟。難怪小三花弄碎水晶板之後,隔天他們就進不去飛行棋那關了,因為通路被切斷了,要靠其他關卡的能量來恢復。
這就像一個並聯電路,一條線斷了不怕,其他線路照樣有電,想徹底停電,就要扯斷所有線路。
而且他們只能快,慢一點,鴞就滿狀態復活了。
這種自我修複功能太可怕。
【鴞:每一關……鴞玉的位置……】
徐望剛要問這個,發現鴞主動說了,立刻豎起耳朵。
其他夥伴也不自覺屏息靜聽,心裡都明白,這是重中之重,要是沒地圖沒坐標沒提示,別說一晚上,一百晚上他們都不見得能找出一塊鴞玉。
【鴞:……位置……在……在……在……】
電流音毫無預警大起來。
這正是緊要關頭,急得五人雙拳握緊,又不知道往哪兒使勁。
牆壁上浮現出十三張極模糊的地圖,就像沒真正打開的縮略圖,分辨率那叫一個低,五人盯得眼睛都要瞎了,一張也沒看清。
“你到底想不想讓我們幫你啊!”錢艾急了,“你這圖拿顯微鏡都……”
吳笙攔住他:“不對,有問題。”
鴞還在重複那個“在……”,在嘈雜電流音的掩蓋下,像卡頓了的電腦。
“它在被干擾。”吳笙緊盯牆壁,看著上面的十三張地圖,剛要清晰一點,又倏地縮回原樣,“被真正的鴞。”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可夥伴們都懂。
剛才和他們對話的鴞,更像是分離出來的一小團獨立意識,藏在選項1裡,蟄伏著,等待著。而真正的鴞,早在十年前修複完畢,運行到如今。
後者既然能在前者裡插入選項2,那再干擾一下選項1,好像也不是難事。
但挑的這個時候真是太讓人火大了,他們還沒看清地圖,還有一肚子注意事項想問呢!
“嘶……”手臂忽然灼燒一樣疼,徐望倒吸口冷氣。
一道光影從他手臂中飛出,落在牆根:“吱——”
灼燒感消失了。
光影散盡,小三花歪頭看著他們。
“汪汪……”徐望輕喚出聲。
小三花抬爪子洗洗臉,又軟綿綿叫了一聲:“吱……”
這一聲,竟帶了點留戀意味。
電流音慢慢變淺,鴞的聲音重新清晰,牆上的地圖也開始分明,小三花的身體,卻越來越透明。
【鴞:鴞玉的位置……在……地圖上……】
地圖徹底明朗,小三花最後剩下的淡淡輪廓,也消失了。
這是當年的鴞,用自己的能量給他的,現在,它又把能量收回去了,去抵抗修複力的侵蝕。
徐望想得通,可擋不住心裡微微的酸。他不常叫汪汪出來,就怕太頻繁了,影響小家夥的壽命。他知道這個想法有點可笑,但每次看到文具盒裡的圖標,心裡都會暖一下。它一直陪著他們,他知道。
許是小三花提供了足夠的能量,鴞沒再發生波動。吳笙將所有地圖看一遍,記在心裡,另外四夥伴3-3-3-4,將地圖瓜分,各自記憶第二遍,雙保險。
都記完了,地圖還在。
“那個,我們記住了。”徐望試探性地出聲。
牆壁影像緩緩消失。
徐望莫名松口氣,鴞還在:“我再多問一句,如果前十三關關閉了,後十關會怎麽樣?”
【鴞:不會影響……前十三……後十……是兩個……地方……】
“但是後十關的人不會再增加了,因為我們把源頭切斷了,對嗎?”
【鴞:是的……再也不會有人被卷入……已經卷入的……只要成績……還在前十三關……立即離開……永不再入……】
“關卡裡的那些人呢?我是說生活在關卡裡的那些人。”徐望知道他們或許只是一堆能量,或者數據,可當他們和真人像到了極點,真假,已經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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