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章 沒想到的事態發展
音樂轟鳴。
然而沙發區卻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頓了幾秒,于末突然站了起來,「貞潔兄你這音樂太鬧人了,聽的腦漿子都要炸了,上樓去吧。」
時越也起來了,「你剛是不是說……要到樓上唱歌去?」
到一樓是為了看節目,今兒就把開業,所有節目都是精心準備的,陶振傑花了大價錢,過去能看到的看不到的全都有。
「成,你們說不看咱就上樓,看看我弄的這音響設備,絕對一流的。」陶振傑樂呵呵的站起來,反正看節目就是個助興,他們不想看就算了,「還別說,這聲兒是挺大,再在這兒待下去,嗓子得喊劈了。」
陶振傑和錢新宇也跟著走了,沙發區就剩葉遇白和東坡了。
「東坡……」少了幾個人,環繞的壓抑感也跟著減輕,葉遇白做了個深呼吸,這才側身看向他一直沒來得及照顧的東坡,可剛轉過去,葉遇白就傻眼了,「你喝的?!」
東坡面前放這個杯,裡面是酒,就他們剛才一直喝的相當烈的酒。
酒沒喝了,還剩淺淺一個底兒。
東坡坐在最裡面,他邊上沒別人了,這酒除了東坡也沒人能喝。
葉遇白知道他問了句廢話,可是他實在是太過驚訝。
東坡沒回他,扶著靠背站了起來,看著不遠處的舞台說,「不是要唱歌嗎?走吧。」
然後他越過葉遇白,頭也不回的走了。
葉遇白:「……」
人都走乾淨了他知道往哪兒去麼。
葉遇白想拽人,可東坡兔子似的一下就蹦下去了,他要追,屁股剛抬起來突然看到東坡的手機掉在了沙發上。
「等會兒,你手機……」葉遇白撿起手機,掌心立馬傳來熱量,這個熱度證明東坡剛才一直在用。
他拿手機幹嘛?
葉遇白奇怪。
他知道東坡的鎖屏碼,和他的是一樣的。
於是葉老闆飛快的解了鎖。
屏幕停留在瀏覽器的界面,葉遇白仔細一看,頓時抽了口涼氣。
這口氣從口鼻進入,直接鑽進心脾。
讓他從裡到外涼了個透徹。
瀏覽器上是百度的搜索畫面,搜索內容是……
BDSM。
東坡還是聽進去了。
就這麼一句話……
這次好了,百口莫辯了。
什麼狗屁BDSM,純粹是他們給他扣的帽子!
陶振傑認識個人,這人在圈子裡挺有名,大家都叫他老韓。
老韓是做情趣道具的,所有你能想到想不到的他都能做,但老韓不接外人生意,只接熟人的,一個特別高級也隱蔽的私人訂製。
都知道陶振傑喜歡玩,他從老韓那裡沒少訂道具,葉遇白那會兒覺得好玩,就跟著陶振傑在那邊訂了兩條鞭子和一些道具。
陶振傑也屬實帶他涉足了下另外那個圈子,但葉遇白本身就不是gay,他對那種控制沒什麼興趣,買的那些東西也沒用過,他喜歡花樣繁多的性事,粗暴的,放浪的或是增加點小道具什麼的,可和那個是不同的。
兩種性質。
至於穿環……
那天他們聚會,陶振傑照例找了幾個藝人,玩到一半的時候陶振傑和他說,他發現其中有個人穿過乳環,他懷疑那個人是那個圈子裡的人。
雖然來的時候上面什麼也沒帶,但是那個傷口已經很陳舊了,看的特別清楚。
估摸是到這之前給拿掉的。
對陶振傑來說,見到這種人不新鮮,可這種人還要去做藝人就有意思了,他倆就多聊了幾句,僅此而已。
葉遇白要冤死了。
他承認他過去荒唐過,可那畢竟不是過去麼。
他更沒想到,東坡大大咧咧一人,他竟然往心裡去了。
這都不算什麼……
陶振傑最後說的那話太讓人誤會了。
東坡的那身打扮只是他覺得好看,適合東坡,沒有任何迎合誰的意思。
男人麼,多少都有點顯擺的心理,葉遇白也是。
他是想讓人羨慕一下的,沒想到弄巧成拙。
他沒別的想法……
他和東坡的事兒,他沒可以和他這些兄弟提過,他們只是知道他有了個對象。
但顯然陶振傑把他的這個「對象」當成了固定床伴,一個情兒,不然也不會這麼毫不忌憚,說起話來不計後果的。
他們的這個態度讓東坡怎麼想……
他聽著都要炸了,換做是誰能受得了?
葉遇白把東坡的手機收好,眼下任何事情都是次要的,他惹禍了,捅了個大簍子。
現在他得立刻把東坡找到,和他說清楚。
葉老闆心急如焚。
可等他看完手機再抬頭的時候,東坡哪還有影。
葉遇白在心裡把陶振傑他們罵了個千百遍,不是抱怨,而是真的火了。
他也罵自己,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這句話他算是大徹大悟了。
沒有過去的荒唐也不會有今天的事情。
葉遇白拿著東坡的手機站了起來。
酒吧現在正是熱鬧的時候,音樂喧天,台上的表演精彩紛呈。
無數顆折射著燈光的發頂,想要一眼從人群中把人找出來實在太困難。
葉遇白看了半天也沒發現東坡在哪兒,他怕這小子自己走了,也怕他出什麼事兒。
東坡不會喝酒,他剛喝的那杯度數很高,葉遇白越開越焦躁,他扭曲著臉給陶振傑打電話。
媽的東坡要是真怎麼地了,這破酒吧還開個屁。
趕緊把音樂停了人都攆走,特麼的他要瘋了。
電話撥過去,葉遇白不耐煩的將其放到耳朵上,聽筒裡剛響了一聲,他就看到了個熟悉的背影。
是東坡!
葉遇白的心瞬間落地了。
他沒走就行。
葉遇白把電話一掛,趕緊往那邊去。
東坡坐在另外一側的吧台上,正看著調酒師調酒。
他歪著身子坐著,看那樣兒估計是喝大了,都坐不直了。
葉遇白狠狠的擰著眉,心也跟著擰了一下。
上次在三亞喝點啤酒他都醉成那樣,別說這一杯高度酒,而且是不是一杯還不知道呢。
可葉遇白還沒出沙發區,東坡邊上突然多了個人。
他眼睜睜的看著那人過去的,然後對方對著酒保說了句什麼,就坐在了東坡邊上,手搭在東坡椅子的那小小的靠背上。
葉老闆的腳步停住了。
陶振傑這裡是酒吧,但一個gay能開怎樣的酒吧不言而喻。
所以這裡的性別大多一致,偶爾幾個姑娘身邊帶的也是女伴。
這人的目的,不言而喻。
……
包廂裡。
服務員把東西上全了,陶振傑坐在正中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夾著煙,「看哥們這裝潢怎麼樣?我跟你們說,我的這幾家酒吧就這個投的最多。」
陶振傑家裡底子很厚,所以從小到大他就是不學無術,典型的紈絝子弟。
他開酒吧也不是為了賺錢,單純的想要獵豔,想要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慾。
「看著還不錯,待會兒試試你的設備。」錢新宇樂。
「你倆心可真大。」于末單手掛在沙發靠背上,臉枕著小臂看他倆,「還有心情研究設備。」
「怎麼了?」陶振傑狐疑的問。
時越看著門,不說話。
錢新宇反應過來了,「對了,葉老闆呢?這麼半天了人怎麼還沒到?我給他打個電話。」
「你們當著他媳婦兒的面這麼說他……」于末沉吟了下,「你們覺得,是他能高興,還是聽到那些話的他的媳婦兒能高興?」
于末這繞口令似的話讓那倆有些迷茫,過了一會兒陶振傑才回過味兒來。
錢新宇拿著手機頓住。
「媳婦兒?」
于末一點頭,「我聽他是這麼叫的。」
「我也叫媳婦兒啊。」他的那些情兒,不是媳婦兒就是寶貝兒,這不就是一個暱稱麼,「于老闆你別逗了你……」
「所以啊,你腦子裡都是精液已經沒腦漿了。」于末指著他說,「你沒看到葉老闆看那人的表情麼……他是認真的。」
「啊?!」陶振傑這聲驚呼裡帶著慘叫的成分。
「是的,他是認真的。」葉遇白看東坡那眼神,就讓他想起過去他瞧江為止,和玩不一樣,是認真的,「我問了,他也承認了,所以… …」
後面的話,于末沒說。
「不對啊,我也問了……」錢新宇呢喃,他也問了葉遇白是不是認真的。
「但是你不是沒聽人回答麼,就算是答了,你不也沒信麼。」
陶振傑和錢新宇倆人徹底懵逼了。
錯愕的視線轉向另外一個始終圍觀的群眾。
時越見他們看過來,也一點頭,「于末說的對。」
錢新宇:「……」
陶振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