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九章 一點點的接近真相
被葉遇白視為礙事者全都走了。
空間終於留給他倆了。
如果葉遇白有身體,東坡就算帶著一身的傷也能撲上去,但是現在,他只能仰著臉看他。
「看什麼?覺著我耽誤你和程似錦倆定終身了?」很久沒單獨相處過了,屋裡突然一靜有點不適應,也有點久違了的感覺,葉遇白'靠'在床邊,面無表情的回視著。
「沒有……」東坡還在看他,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樣,那表情真是柔情蜜意要滴出水來了,東坡眨眨眼,「我……想讓你親親我…… 」
葉遇白一愣,這突然的要求讓那變成靈體的臉有點不自然,葉遇白嘟囔了句,「親個屁怎麼親啊……」
「等我能起來,就能把你的咒解除,然後你就可以回到身體裡了。」東坡笑著說,語氣輕鬆還有點感慨的感覺,「然後就可以親可以抱了,哥我從來都沒有這麼這麼的想碰到你……時間太久了……雖然你一直陪著我……你一直在我身邊,但還是覺得離得很遠很遠……」
東坡從沒有像現在這麼渴望和葉遇白有身體的接觸,他覺得他們一定會在碰到的瞬間就乾柴烈火把持不住了。
他都快想瘋了。
葉遇白上他身那次,雖然感覺很奇怪的,但也讓東坡回味了很久……
葉遇白理解東坡的心情,他又何嘗不是。
連給東坡開門蓋被子他都做不到,一個安慰的擁抱一個安撫的親吻什麼都沒有。
不過最艱難的時候都熬過去了,眼看著就要結束這種苦日子了再說這些就是自虐了。
葉遇白沒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挑著眉毛問東坡,「你說的倒是輕鬆,你現在把咒解了就確定我立刻能回到身體裡嗎?就算和特麼的千里傳音似的嗖地進去了,那你在湘西我自己回去?」
「額……」葉遇白這麼一說,似乎也有道理,東坡的腦子再次卡殼。
「是不是傻?」葉遇白瞪了一眼,然後把腳放到床上,他現在已經能很容易的讓自己的身體不穿過任何東西,就像真的碰觸一樣,這個技能葉遇白熟練掌握,「再說我那邊還病著呢,現在是手術恢復期,最難受的時候,你要讓我自己去受罪你還不在旁邊伺候我照顧我贖罪,你說你是怎麼想的?」
「搞不好你回去屍體都火化了……」東坡嘟囔了句。
葉遇白猛地看過來。
東坡讓他瞪得一哆嗦,這一動傷口就疼了,他呲牙咧嘴的投降,「我開玩笑呢他們要真把你火化了早就有鬼差來找你了還有歐巴就算你真的被火化了我也想辦法讓你借屍還魂你放心我絕對不能讓你死了!」
「借屍還魂你大爺!」葉遇白罵,罵完下意識的往門口掃了眼,東坡大爺太多了他怕這一嗓子罵完跑進來個人問他,你喊我麼,葉遇白真是讓他家的親戚嚇怕了。確定不會有人來,他才繼續,「進到別人的身體裡你想都別想,那還是我了嗎?!哦東坡你是不是覺得膩了想換個口味什麼的?怎麼著,您是對我的長相還是身材有意見?您就不怕找個人長得不錯身體條件也不錯但偏偏是個陽痿的?!」
東坡:「……」
「到時候你哭去吧!」葉遇白一副哭也沒用的架勢沖著他一點。
「也不能……」東坡想了想,特認真的說,「其實,陽痿也沒關係,不影響什麼,我也可以在上邊……」
葉遇白瞬間就不說話了。
他就那麼看著東坡。
東坡驚覺自己說了什麼,臉立馬就紅了,「不是哥我不是那個……」
葉遇白對此沒太大反應,就是面無表情的問了句,「您會嗎?」
「我有什麼不會的啊?!」這句話似乎戳到了東坡的某個點,本來還有點支支吾吾的東坡立馬不滿的吼回去,「雖然我沒做過但大概的套路我全都會了,我行啊我怎麼不行!我……」
東坡越喊聲音越小,沒喊幾句呢爆發力就沒了,他最後趴回到枕頭上,用從嗓子眼裡擠出的聲音說……
「我一定行的不過要是對你的話我不敢……」
「不敢?」這個詞兒倒是新鮮了,葉遇白聽樂了,「你怕啥,怕我吃了你?」
「一看到你腿就軟了……」東坡小聲嘟囔著。
葉遇白:「……」
「然後……」東坡把臉埋住了。
葉遇白還等著他下文呢,半天沒動靜了,「然後什麼?」
東坡不說話。
葉遇白剛要追問,就看到東坡屁股往上拱了拱,這個姿勢是……
葉遇白噗的一聲笑出來了,不過他是靈體,這一聲沒有嘴唇的配合不是那麼的明顯,但也足夠讓東坡羞憤的了。
「看到我腿就軟了……那兒就硬了?」葉遇白指指下面問。
東坡的臉更紅了。
「大師您這臉再紅下去,怕是就連傷口都要往出冒血了。」
東坡:「……」
他哎哎哎了幾聲,想說話卻沒有表達的能力了。
他其實想說,在下邊兒也挺好的,他愛看葉遇白折騰來折騰去,至於在不在上邊兒他無所謂,不過……
真不好意思開口啊……
在床上的時候他還能抱著葉遇白說兩句不要臉的話,但是現在……
這光天化日的……
東坡越想越不好意思,越想下面那哥們越堅挺。
葉遇白大笑,他真是心情好的不行不行的,不過目前的情況他既不會笑出眼淚也不會笑的肚子疼,不管他怎麼笑,都只是在哈哈哈而已。
葉遇白笑了會兒,情緒無法如實表達他就不笑了。
葉遇白不逗他,東坡待著待著自己也冷靜了點,他偷偷瞄了葉遇白一眼,見葉遇白正在看他,不過那眼神已經和剛才不一樣了。
「哥……」東坡喊了一聲,「老家的事情,我盡量做到最好……我答應你了不管這邊的事兒,但目前的情況……我也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不過我們說好的事兒,我不能讓你失望的。」
葉遇白笑笑,「我知道。」
東坡做這些也是為了自保,東業輝什麼都不要就要他的命,東坡無可奈何才站了出來。
那種時候他怎麼會考慮日後有什麼影響,他都被逼上絕路了。
不過剛才欒宇提到的時候,東坡反應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他。
東坡沒忘他連那晚的約定,說好了什麼事情都一起商量著來的,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就一起面對吧,葉遇白對此倒是看得很開。
東坡有這心就行,所以剛才他才故意打岔不繼續往這事兒上說。
但東坡較真兒,不說他心裡估計得不舒服。
「等你醒了再決定,現在能睡就多睡一會兒吧,一大堆爛攤子等著你呢,你得趕緊好了趕緊處理完,然後,咱倆好回家。」
那句回家,讓東坡的心暖了暖。
他輕輕碰了碰葉遇白的手,沒有守護靈在他什麼都摸不到,但是也像是碰到了一樣。
東坡笑了下。
葉遇白看著他那傻呵呵的笑臉,低頭在他嘴上親了口。
依舊沒觸感,但當葉遇白的臉在他眼前放大,所有的記憶都湧上來了。
那一瞬間東坡是前所未有的滿足,可等他滿足完了再一看,他又升旗了……
葉遇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東坡:>///////<
… …
說是讓他趕緊把傷弄利索再處理事情,但東坡這傷還沒好呢,趴在床上就開始忙了。
對東坡而言,老家能讓他信任的只有他爸和程似錦,所以東業輝的事情都是他倆去問去查的,至於其他親戚包括東家的長輩,因為東業輝和太爺爺的事情打擊過大,這會兒任誰都沒有心情再管這些了。
全都一副萬念俱灰隨他去吧的樣子。
東坡醒了沒多久,他床前就被拎過來一個人。
這人看著不大,也沒什麼特點,就是那種扔人堆裡找不出來的。
「他怎麼了?」東坡不解的問程似錦,他不認識這個人,似乎也沒見過,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可厲害了呢。」程似錦看著那人陰陽怪氣兒的笑了笑。
那人聽到程似錦這話,嚇得肩膀都縮起來了。
東坡不解的看著那倆人,程似錦不和他賣關子,就直接道,「這次咱東家出事兒,這哥們可是出了大力氣的,沒有他東業輝都不能掀起這麼大的浪……東坡就可真得好好記住這張臉。就書文閣裡太姥爺的東西,全是他拿出來的。」
東坡驚訝的看著這人,「是他?」
「對,就是他,」程似錦又掃了他一眼,那眼神充滿了嫌惡,「東業輝用了很多種辦法也進不去書文閣,後來就想了個招,集思廣益,看誰能把那陣法破壞了。」
東坡啊了一聲,再看那人,按道理說,東業輝這想法是不切實際根本是不可能的,可是程似錦既然已經把人帶來了,就是說一定是有意外出現了,他這麼分析,但仍舊覺得不可思議,「所以……是他做到了?」
「他哪有那能耐,」程似錦冷哼,「太姥爺的陣法是他這種三流的靈媒師能破壞得了的?就是踩了狗屎運而已,他的靈力恰好能與那陣法有一處相融,所以在陣法到達某個關鍵時,他就能趁機溜進去。」
東坡咧了咧嘴,這可真是一點都沒想到,「這都可以啊…… 」
「是的唄。」程似錦一點頭,然後道,「東業輝讓他把太姥爺的法器都拿出來,這小子留了個心眼沒都拿,說有一個法器找不到了。他怕東業輝利用完了他就沒好處可撈了,畢竟能用的著他的時候東業輝對他特別好,可以說是有求必應……」
東坡明白天蓬尺為什麼沒和其他的法器在一起,而是放在那個不起眼的位置了。
他當初拿的時候就以為是個普通的法器,他怎麼都沒想到會是太爺爺的。
再一看,這人豈不是幫了他大忙了?
因為他的私心讓他在機緣巧合下得到了天蓬尺。
「他又不是隨時能進去,所以東業輝就等著他把法器找到,這傢伙就一直拖一直拖,直到你來了。」
東坡進了書文閣,東業輝讓他趕緊去查裡面丟了什麼東西,他這一看,什麼都沒丟,正好他藏的那把天蓬尺不見了。
他藏的時候想的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越顯眼越不起眼,沒想到東坡就是那麼一順手……
他害怕了,趕緊自己捅婁子了,當時光顧著著急也沒注意自己的小心思,嘴一急就沒個把門的直接就把天蓬尺給喊出來了。
東業輝一聽這話就急了,你特麼的不是不知道天蓬尺在哪兒嗎?!
再然後他就讓東業輝給揍了一頓關起來了。
東業輝關了不少人,原本就在老家的宅子裡,得知東坡將程似錦等人救走,他一邊追殺東坡一邊轉移地方,這個人和老家人都在一起,這次也就一起帶回來了。
「他是誰?」東坡對老家的人不熟,但他也不記得有這麼一號人物了,這個人對他是完全陌生的。
「誰知道是誰,不知道東業輝從哪裡找來的,反正不是老家人。」
東坡點點頭,果然不是老家的。
「這傢伙要怎麼處理了?」每次提到他程似錦都咬牙切齒的,可見他對這人有多反感。沒有他東籌就拿不到那麼多法器,他們也不至於打的那麼辛苦,雖然這場戰鬥讓他們都有不同程度的收穫,但以老家為背景程似錦就不高興,「他能隨意進出書文閣,裡面裝著那麼多法器呢不能輕易放過他。」
一個靈媒師能與另外一個靈媒師的陣法發生相融,這是萬分之一或者更加渺小的可能,可是這種事情真的發生了,還是這麼重要的時刻。
「書文閣的陣法日後是要換的,那畢竟是太爺爺留下的。」陣法會有不同程度的力量,有的陣法會隨著靈媒師的離去而消失,而有的則是永遠不會改變,太爺爺的陣法如何又會持續多久他們並不清楚,書文閣畢竟是東家的機要所在,凡事還是以穩妥為主,「在陣法更換之前,這人先別放走,對了,陣法解除的時候我們可以把他送警局去,書文閣放著我們東家很多重要的東西,這隨隨便便就丟了幾樣,到時候讓警察同志幫我們追回吧。」
東坡說完,那人都傻眼了,他往東坡床上撲那架勢就要跪下了,程似錦眼疾手快的抓了他一把,然後順手就把人扔給邊上的人了,「你就再在我們這兒做幾天客吧,反正你以前也是不想走的,東家繼續好酒好菜的招待著,你再也不用擔心有人要趕你出去了。」
那人用一種很可憐的眼神看程似錦,程似錦覺得他想說我可以拒絕嗎?
只是這話沒等說出來,這哥們就被拽出去了。
程似錦搖了搖頭,自作孽啊,那麼多陽光大好的職業不去做,偏偏到這兒來幹缺德事兒。
他們對他還算禮遇,沒像東業輝似的他就感動去吧。
「還有什麼嗎?」那人走了之後東坡問。
「其他的也沒查出什麼,就和我當初和你說的差不多,所有事情都是東業輝在安排的,那老狐狸特謹慎,有的人都不知道彼此的任務是啥,就是讓他們幹什麼就幹什麼,至於家裡的這些親戚,他們是被各種理由騙回來的,然後東業輝直接告訴他們,太爺爺沒了,但太爺爺打算讓東坡當家做主,他不同意,問這些人的意見。」
「跟他想法一致的,他就留下來為他所用,不接受的,就直接關起來?」東坡問。
「差不多吧,不過沒那麼容易,通過的還是要經過層層篩選,那老狐狸怕他們表面逢迎,背地裡再坑他一下。」
東坡嘆了口氣,「然後呢?」
「也沒什麼了,他們的任務只是阻止你來到湘西,對你下死手的事兒是東業輝另外僱傭的人,老家人都不知情。東業輝說東籌才適合這個位置,而他們也同意,他們只是覺得你是絆腳石,是會把東家毀了的人,所以他們才追隨著東業輝,本質上還是不壞的。」基本上現在知道的好他們過去分析的差不多,但有一點,程似錦說,「還有就是……東業輝和陸家人有聯繫的事兒,他們也不知道。」
東坡皺了皺眉。
「那天在神火台上,東業輝一承認嚇壞了不少人,所以當場就有人倒戈相向,不過東業輝不是有外援麼,所以才打的那麼吃力,陸家人就等這天來報復呢,多少年了……」那時候東家的這些人才知道被利用了,甚至是被仇敵所用,這也就導致現在很多人十分頹然,他們一方面後悔當初的愚蠢又在為對無心的傷害而懊惱,他們認為自己是拯救東家的人,可卻是破壞了太爺爺他老人家一番心血的罪人。可無論他們的心情怎樣,都已經發生了,「還有太姥爺是怎麼沒的,這個事情……也沒人知道。」
說到太爺爺,東坡的眉頭又皺起來了。
「你想知道,就只能等東籌醒了,因為似乎除了他和東業輝再無第三個知情人了。」
……
程似錦這話說完沒幾天,東籌那邊就有消息了,他醒了,雖然情況不怎麼樂觀,但終究是醒過來了。
東坡的傷恢復的很快,一接到這個消息他一點沒遲疑的就去醫院了。
他們到的時候,東籌穿著病號服,身上披了個深色的毛衣正在發呆。
東籌再沒了東坡第一次見他時的意氣風發,整個人透著疲憊和憔悴,還有一絲呆滯。
甚至是,感覺年齡都有變化了。
東籌原本看著是個挺沉穩的年輕人,但現在彷彿退化成了孱弱的少年,那種連說話聲音都不大的少年。
東籌的力量被廢了,東坡不擔心他對葉遇白做什麼,而他倆目前的情況,就算互毆恐怕都打不起來了,倆殘兵敗將。
這次來,東坡沒帶別人,只有他和程似錦。
程似錦開了門,床上的東籌卻不為所動,依舊看著前方一臉呆滯。
東坡看看程似錦,無聲的詢問他東籌的病情。
程似錦沖他搖搖頭,示意東籌真沒有什麼大事兒,他現在意識也恢復了,完全可以聊天。
東坡這才走了過去。
「東籌。」
原本看著前方的東籌,聽到東坡這嗓音突然一抖,然後那僵硬的身體就轉了過來。
東籌在看他,由於生病,東籌的眼睛顯得特別的黑也圓。
東籌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又轉回去了。
程似錦給東坡拿了個椅子。
「我今天,是想來問問你老家,還有太爺爺的事情。」東坡沒有廢話,開場就直奔主題,東籌不想和他說話,然而他對東籌心灰意冷,也無心再多說什麼,「是不是挺不想看到我的,那沒辦法,我必須得問清楚是怎麼回事兒,老家那麼多人等著要說法呢,怎麼著,想說嗎?還是我過幾天再來?沒關係,我可以等,等到你想說為止。這事情我必須親耳聽到,你讓人轉述也沒用,東籌你自己決定吧。」
「不必了。」東籌的聲音淡淡響起,他憔悴成這樣那氣勢也沒有太大變化,依舊很平靜,只是聲音小了很多,「你說的對,我屬實是不想看到你,你第一次說話這麼招人聽……不過那點事兒不說清楚就沒完沒了,與其這樣反正都膈應了,就讓我一次膈應個夠吧。」
東坡聳了下肩,示意他隨意。
「我就說一次,你是錄下來也好還是記錄下來也罷,總之我死都不會說第二次。」
東坡看了眼程似錦,程似錦早有準備,不過對方是東籌,怕這人自尊太強臨時再改變主意,所以他拿的是錄音筆。
他摁了錄音鍵,這時正好東籌開口複述。
……
東籌就和老家所有人一樣,積極努力的在爭取那個位置。
在他大部分的人生中,他都是在學習在進步,在力爭上游。
他的父親東業輝也是如此。
東業輝不清楚太爺爺遲遲不做出決定的原因,也許覺得他們這一輩裡沒有什麼可造之材,但東籌不一樣,他一直為他的兒子驕傲,東籌也贏得了老家人的認可。既然太爺爺的位置不給他們,就一定能給下一輩,而下一輩中只有東籌呼聲最高。
東業輝對此堅信不疑。
可是幾年前,他無意間聽到了太爺爺和林先生的對話。
太爺爺說他年紀大了,身體要撐不住了。
林先生自然是安撫,然後他問他,「你還要堅持等東坡嗎?」
「嗯我要等的,在這一輩裡,能達到我要求的,只有東坡。」
「可是……你也知道他的情況。」
「是的我很清楚,所以我只是在等我一直等,東坡如果繼續做靈媒師,視他的能力,我更想把位置交給他……但他不能太弱,太弱無法服眾。」
「那如果東坡不行呢?」
太爺爺沒有回答。
「你有沒有想過……東坡不行,位置要給誰?」林先生頓了頓,「你覺得東籌怎麼樣?東籌在這一輩分裡也算是出類拔萃的了。」
「東籌麼……」
東業輝的心都懸到嗓子眼了,他豎著耳朵聽太爺爺後面的話,可惜了,太爺爺什麼都沒有說。
這讓東業輝在心裡畫了個問號。
關於太爺爺對東籌的看法……
但東籌之外,他還得知了一個更讓他驚訝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消息,那就是……
那個東坡。
老家的人把東坡忘得都差不多了,但他東業輝沒忘。
當初的一切他也親身經歷了,富有傳奇色彩的東奕聲,還有他那個才出生就被太爺爺稱之為擁有神靈守護的東坡。
太爺爺也說,要把那個位置直接給東坡。
東奕聲之後就是東坡。
可是後來東家發生變故,紅衣厲鬼找上門來,東奕聲離世,原本已經決定的事情突然有了改變,這給東家很多人重新帶來了希望,特別是東業輝。
他不停的努力,包括他的兒子在內他們一點都沒有鬆懈,他以為穩操勝券了,他以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了,但他怎麼都沒想到他會聽到那些話……
老東西竟然還惦記著那個該死的小子!
這讓東業輝的心情瞬間來了個大顛覆。
他日日夜夜守在這裡,他辛辛苦苦的訓練自己和東籌,意義呢?
東業輝有些受不了了,但還不至於真的翻臉,因為東坡畢竟只是太爺爺的想法,他怕鬼,他也不是靈媒師。
但是這個人,東業輝是沒辦法放心了。
在東籌成功坐到這個位置之前任何事情他都不敢掉以輕心,這東坡他雖然沒去全天監視但也一直在留意著。
東坡沒什麼特殊表現,愚蠢,笨拙,他還是在怕鬼。
東業輝覺得他成不了東籌的對手,可太爺爺的話又成了一個芒刺。
他對東籌……到底是什麼看法呢?
直到有一天,有個意想不到的人來找他。
這個人是陸祥君。
陸祥君,陸為的親生父親。
他找到東業輝的時候後者十分詫異,以為東家和陸家的關係在多少年前就已經奠定了。
陸祥君為什麼會來找他?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
陸祥君要把兒子託付給他,他說他日後沒辦法再照顧陸為了。
東業輝當然不接受,他對陸祥君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擺出一張好臉。
可是陸祥君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軟肋,他的命脈。
陸祥君很容易就說服了他,然後,陸為自此就在東業輝身邊。
可以說,這陸為,算是東業輝養大的。
為的,就是陸祥君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