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二章 東坡大師混進劇組
郎川的《少帥》當年榮獲多個獎項,不僅是因為著名導演及對歷史的獨特詮釋,民國時期的東西拍好了總是有種獨特的韻味兒。
所以肖坤這次選擇的題材是民國風。
故事講述的是一個龐大的家族由強到弱,由獨霸一方到家財散盡,無數家人曲折及不同發展的命運。
那個動亂的年代,不穩定的國家及被殃及的各個小家。
影視城做了不小的改動,關於這部戲的佈景有很多都是重新搭建的,東坡先去影棚參觀了下,標準的民國風,東坡一進去就有種穿越了的感覺。
還有不少黃包車等以假亂真的道具,看著陣勢不必上海影視基地差到哪去。
有時越那個金主在,但凡肖坤想要的,別說只是幾個影棚,就是真給他建個民國時期的小城一點問題都沒有。
東坡驚嘆了圈,最後在一個地方震撼的都走不動步了。
那是一個大宅子。
東坡離老遠就看到了,其規模之宏大就像是把某個古韻十足的宅子原封不動的搬過來一樣,但又和任何一個有歷史記載的宅子不同,一看就是自己設計而非借鑒的。
「怎麼樣?」肖坤笑呵呵的問瞠目結舌的東坡。
「太神奇了……」東坡驚嘆,「坤哥這是不是屬於幾進幾出的大宅子啊……」
「屁個幾進幾出,就一門臉,看著挺闊氣,裡面是空架子。 」肖坤背著手沖著裡面一揚下巴,「進門後還有個花園,然後是正堂,沒了。」
「那也夠可以的了啊……」東坡在門前轉了好幾圈,然後沖著葉遇白比了個剪刀手,「哥你給我拍個照片,我讓他們猜猜我在哪旅遊呢。」
葉遇白看了他一眼就直接轉身了,他對時越道,「得在這兒住幾天,我和他說你給他安排完了讓他跑個龍套,這事兒你幫我說說,隨便什麼角色都行,街頭路人甲乙丙丁,但是得讓讓他知道我們是之前說好的,不是到這兒後才有的決定。」
時越一邊點頭一邊跟著他走,他沒問葉遇白為什麼突然說讓東坡跑龍套的事情,而是直接點頭應下,「嗯沒問題。」
「哥……」東坡在後面淒淒切切的喊了一嗓子,可惜那倆人連頭都沒回。
東坡悲情的伸出爾康手,努力的將鼻孔放大。
肖坤看到他那滑稽的表情差點笑出來,他拿出影帝的水平瞬間就笑容憋了回去,他一本正經的和東坡說,「明兒我給你弄個自拍杆,再給你來個雙肩包,把頭髮弄亂,你想跟哪拍就跟哪拍,然後發個微博或者朋友圈,配上文字'一個人的旅行',你看著怎麼樣?」
東坡一聽這話,不假思索的問,「那他們會不會以為我被歐巴甩了啊……」
那一句歐巴讓肖坤成功的破功,他破的一聲笑出來,笑得不可抑止,肖坤一邊笑一邊痛苦的說,「我去我NG了對不起啊……為什麼是他把你甩了不是你甩他啊……一定要有一個被甩的那一定是那個沒節操的啊……」
東坡: 「???」
「東坡那事兒是什麼情況?」距離拉開了,時越問葉遇白。
「不知道,但事情不簡單,很多細節對方都知道,特別是岳警官那塊。」東坡和岳警官接觸的並不多,統共也沒見過幾次面,可能有的內容東坡都記不住了,但是對方卻了若指掌。
「你就這麼被動著讓人坑?」
葉遇白用一聲冷哼作為回答。
時越不置可否,睚眥必報的葉遇白,能讓人坑才奇怪呢。
「用我幫忙嗎?」時越問。
「暫時用不上。」
「歐巴啊啊啊啊啊——」
葉遇白話沒說完,就感覺到大地有頻率的在顫動,背後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向他襲來,葉遇白驚恐轉身,但就在腦袋微微偏過去的一瞬間,他背上猛地落下一個重量,下一瞬葉遇白倆腿打著彎向前衝去,他踉蹌幾步之後,左腳拌右腳,葉老闆成功的摔地上了。
摔倒的姿勢並不優美,倆手撐地屁股翹起。
好在胳膊伸的及時,要不腦袋就先著地了。
他英俊的臉啊……
而他背上,那個散發著野獸一樣危險氣息的傢伙雙腳勾著他的腰,胳膊摟著他的脖子嗷嗷的嚎著,「歐巴我愛你你對我太好了!」
時越在邊上看著難免咧了咧嘴,看葉遇白的眼神不知道該是同情還是嘲笑。
肖坤先是愣了下,再一看葉遇白對著他那形狀不錯的屁股……
肖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時越!」葉遇白猛一握拳,抓住了一把灰土,「你給我拿把刀來!我特麼的給你表演個中國具有代表性的刑罰凌遲處死!」
東坡:「……」
感覺到葉遇白即將爆發的怒火,東坡可憐兮兮的又把他脖子勒緊了些。
「歐巴你腫麼了啊……」
聽著東坡哭唧唧的聲音,時越就看到葉遇白的臉猛地漲紅了,然後開始透出青色。
……
東坡知道,葉遇白是為了他好。
太爺爺的病情他擔心,再一看他父母要走這情緒免不了要低落。
葉遇白什麼都沒說,也沒有特殊表態,但他卻很快讓東坡把這些事情忘記,一切都是那麼的順理成章 ,甚至都沒給東坡發現的時間。
所以說,葉遇白是天底下對他最好的人。
當然,懲罰他的時候除外。
影視城的第一晚,東坡為他讓葉遇白那五體投地的一跪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葉遇白跪了一下,他跪了差不多一夜。
就一直跪著……
第二天早上東坡一看,他膝蓋都磨腫了。
東坡:/( ㄒ o ㄒ )/~~
歐巴你喪盡天良啊!
東坡起來的時候,肖坤他們已經拍了好幾場戲了。
他吃完飯到片場正好看到郎川的戲。
郎川在戲裡扮演的是這個大宅中的大少爺。
只是他體弱多病,眼神雖然犀利但身體卻孱弱無比,蒼白著一張臉彷彿大聲說話就會暈倒。
這場戲是哭戲,郎川最喜歡的女人因為他家族的落魄而改嫁他人。
男兒有淚不輕彈,特別是為兒女情長,這種哭戲往往最難,因為女人沒死只是嫁給別人,哭的太慘顯得太沒男子氣概,哭的太平靜感覺不到悲傷。
這裡是片場,東坡在走進的一瞬間就被郎川通紅的眼睛吸引了。
郎川坐在桌前,雙腿分著一條胳膊放在桌子上。
他靜坐許久,突然風從窗口吹入,燭火輕輕一搖,這一下似乎碰觸到了郎川岌岌可危的堅強,他的嘴唇猛地抖了抖,然後那一直在眼眶裡打轉的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
眼淚只有一滴,另外一隻眼睛的淚水還沒流下就被郎川用袖頭猛地一蹭。
然後他做了個深呼吸,扭頭就要往別處走,可能是打擊太大,本來就虛弱的他更是連站都站不穩了,這幾步路他走的非常艱難,扶著桌子搖搖晃晃的。
郎川消失在屏幕裡。
場記打板。
郎川樂呵呵的從屋裡竄了出來。
「同志們這條怎麼樣?!」
「不愧是郎川,一條過了!」導演拍拍手。
郎川嘿嘿一樂,從陳小滿那抓了把瓜子,「暫時輪不到我了,我歇會兒去。」
「郎川你別在這兒嗑瓜子啊!現場收音的大哥!」
「知道了知道了!」郎川敷衍的說了聲,然後問陳小滿,「我要核桃味兒的瓜子。」
陳小滿遞了一包過去,郎川抓了把遞給一旁的東坡,「這個味兒的好吃,試試。」
東坡還沒從剛才那場戲中回過神來,他木訥的伸出雙手,等掌心有了一點重量他才如夢初醒。
剛才還在那情深意重的人這會兒把長袍往褲腰上一掖,腋下夾著水壺手裡抓著把瓜子,弄得和清末時期穿著大褂要去聽曲兒的大爺一樣。
所以……
藝人的演技太可怕了啊!
分分鐘換幾張臉啊!
「對了,肖坤讓我和你說個事兒,」片場位置緊張,沒有多餘的凳子,郎川就往旁邊的桌上一靠,屁股半坐著,「咱劇組還真缺群演,不過您和其他人不一樣,後台太硬了,認識製片還認識男一號,隨便給你個龍套角色太對不起你了……所以肖坤和導演合計了下,有個小角色讓你來演,還有幾句台詞呢……」
「啊?!」東坡激動的喊了一嗓子,「我有台詞嗎?!我以為我只能來演個屍體什麼的?!」
「那哪能啊……讓你演屍體那讓我和肖坤的臉往哪擱啊,你不我們貴客嗎!」郎川笑笑,又抓了把瓜子,「戲是後天的待會兒統籌能把劇本給你,沒事兒的話就練練,咱爭取一鳴驚人一炮走紅啊。」
「嗯嗯嗯嗯!」東坡用力一點頭,「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葉遇白在那邊皮笑肉不笑的抽了抽嘴角。
「郎川!都說了不讓你在片場吃瓜子!你還扔了一地的皮你要死啊!」
郎川正想展示下自己在公司獨特的地位,就聽那邊有人喊了一嗓子,他把瓜子猛地扔進陳小滿的懷裡,拍拍手沖著陳小滿說,「陳小滿!我說過多少次不讓你在片場吃東西了!你拿我的話當什麼了?!你腦子呢?!」
已然習慣這一切的陳小滿點頭哈腰一臉敷衍的說,「是是是……我錯了我錯了。」
東坡:「……」
這又是哪齣戲啊?!
「郎川你又賴別人我都看到是你吃的了!你看你嘴上還有瓜子片呢!」一個大媽衝過來,一把揪住郎川的臉,不過還沒等用勁兒就被人輕輕一撥給推開了。
江為止面無表情的橫在倆人中間,然後斜了郎川一眼,「你在節食期,一個體弱多病的大少爺能滿腦肥腸嗎?現在開始半個月內不許吃肉。」
郎川: 「……」
東坡:「……」
「江兒啊!你不能這麼對我啊!我就吃了幾顆瓜子啊!這怎麼就滿腦肥腸了啊!」
郎川悲戚戚的叫聲消失在片場那頭,東坡不禁搖頭感嘆吧,看來自己在家裡不算是最低的。
……
東坡拿到了劇本,正滿心歡喜的研究他的劇情的時候,葉遇白接到了簡寧的電話。
'查到了。'
「誰幹的?」葉遇白擺弄著桌上的小玩意兒,輕笑著問他。
'你想不到的人,'簡寧沒賣關子,直接道,'完誠的父母。'
葉遇白的手一頓。
「完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