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一章 東坡大師如何選擇
左邊是項正直,右邊是七宗罪剩下的兩個人。
剩下的兩條罪名我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
右邊的屋子裡有他們詳細的記錄。
包括姓名照片家庭地址,以及他們要害的人和他們會使用的方式,包括他們仇恨的原因。
如果你得到那些東西,就能即使的阻止他們犯錯,甚至是把他們救下來。
七宗罪會被你阻止,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你要知道,到時候你救得就不是兩個人,還有他們要害的那些人,你一下子,會解救許多人命。
所以……
東坡。
你要如何抉擇?
是選擇救你的一個朋友,還是更多的人?
你只有一次機會,左還是右,一旦選擇一方,另外一邊你將永遠失去。
東家的祖訓是怎麼教導你們的呢?
是幫助至親,還是救贖世人?
最後再來個友情提示吧,開門之後遊戲立即開始,沒有重新選擇的機會,只有一瞬間的決定。
一瞬間,你猜有多長呢?
信的內容到此為止。
東坡攥著那張紙瞪著門板。
「裡面的情況看不到嗎?」程似錦問。
東坡搖頭,「樹精和守護靈都沒有辦法。」
樹精進不去,他也無法使用馭靈眼。
唯一的辦法只有打開門。
「你打算怎麼辦?」程似錦看向東坡。
「開門。」東坡伸向門把手。
程似錦看著他逐漸向前的手,「東坡你要如何選擇?」
東坡沒有回答。
在他的手碰到門的同時程似錦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們有兩個人,要不然冒一次險?」程似錦猜到了東坡的選擇,他抓著東坡不放開,眼睛緊緊盯著他看,「應該沒什麼問題的。」
「你覺得,陸為會不知道我們有兩個人或是更多的人嗎?他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我們速度快一點,萬一……」
「不要做這個假設,裡面是條人命,一旦失敗我們誰都救不了。」
「可是,」程似錦皺眉,「那紙上也說了,七宗罪最後的兩條罪名,那不是兩個人那麼簡單,還會有很多人被牽扯進來。」
被陸為利用的人最終會被施以懲罰,而那些人要加害的人又會承受另外一種折磨,前者必死無疑,後者就算活下來身體也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剩下那倆罪名會有多少人無辜被害還不清楚,搞不好最後又會來個生靈塗炭,就像通關遊戲會有終極boss一樣,既然要結束陸為一定不會讓其平穩度過。
陸為給東坡的選擇其實是一個項正直,還是更多未知的人。
東坡要救哪個。
很顯然東坡已經有了答案,但程似錦還有另外一種想法。
萬一……
他們絕境逢生又找到了轉機呢?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紅衣厲鬼在裡面也不要緊,陸為一個怎麼也沒辦法同時解決我們倆,我們還是有機會的。」見東坡不說話,程似錦趕緊又補充了句。
「程似錦,陸為不是在和我們做遊戲,他以人命為籌碼進而戲弄我們,他不會給我們任何可能,如果我們真的嘗試了,那麼……」
東坡話沒說完,葉遇白和岳警官就追上了。
「情況怎麼樣了?」離老遠葉遇白就扯著嗓子問。
東坡看了眼門,「門鎖著,我們進不去,陸為給我留了張紙。」
等他們跑到後東坡直接把紙條遞給了岳警官,然後看著葉遇白說,「陸為給了我一個選擇題。」
「選擇題?」葉遇白順著氣兒問,他聲音都有點抖。他和岳警官都是普通人,他身體素質不差岳警官也受過訓練,但這麼長的一段距離也讓他倆氣喘吁吁了。
「他問我,是救項正直,還是要救剩下的人。」東坡目光一沉,「七宗罪上剩下的兩條罪名,和將要被害的人。」
葉遇白狠狠一皺眉。
陸家人真特麼的是變態。
這哪是給東坡的選擇題,無論他選擇哪一方都會陷入不仁不義,甚至會背上無辜的罪惡感。
天平兩端他不可能同時顧及,放棄的一方對東坡來說是一輩子都無法擺脫的陰影。
因為他一旦做出決定,另外一邊就像是因為他才死的。
這事明明和東坡沒關係,但人的心理就是這樣的。
「你要怎麼做?」岳警官飛快的看完紙上的內容抬起頭來,「從項正直失踪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了,時間越久對他越危險,我們得盡快想出對策。」
「沒什麼對策不對策的,」東坡嚴肅的盯著門說,「陸為都給我留了這麼張紙,就證明項正直一定在裡面也一定活著,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決定是要項正直的命,還是要那些資料而拯救那些將要犯錯的人。」
岳警官皺了皺眉,「所以……你想怎麼辦?」
「程似錦說,他想兩邊同時顧全。」
「怎麼個同時法?」
「就是……不做任何選擇,在開門的一瞬間我們一左一右的同時進入。」東坡說完目光轉向了岳警官,「但是我覺得這事兒不可行,陸為留了這張紙條就證明他知道我們要來這兒,就算沒有你和程似錦,我和葉哥我們倆也是時時刻刻在一起,這種事情陸為不會想不到,所以我覺著兩個一起去不是太穩妥,岳警官你的意思呢?」
這是個很苦難的選擇題,是項正直一個人死還是其他人。
身份警察如果裡面的人是他,岳警官必然會義不容辭的用他自己的命去救別人。
凱撒他不是項正直,他沒權替他做出決定。
特別是生死的決定。
「我……」岳警官這嘴長得也很猶豫。
「時間來不及了,您也說越拖越危險。」東坡道,「是救項正直,還是要另外倆人的資料呢……」
岳警官依舊沒能給他答案,東坡轉向程似錦,「你是我搭檔,我信你一次,我開門之後我們一左一右快點跑,我去左邊你去右邊,程似錦這不是開玩笑,豁出命你也得給我跑到地方。 」
「你放心。」程似錦用力一點頭。
東坡沒再言語,他再次伸手,但同樣的在他摸到門把手的瞬間他又讓人給攔住了。
這次不是項正直,而是岳警官。
「不行。」岳警官斬釘截鐵的說。
「為什麼不行?」東坡不解。
「你說的對,那個人窮凶極惡,反偵察能力很強,我相信他不會流出這麼大的把柄給你們抓,項正直就在房間裡,如果因為你的選擇錯誤而失去性命,那是我們所有人都不想的,所以我覺得,還是應該先以保證人質的前提為主。」
「可是岳警官,死一個項正直我會救更多的人,再說我們速度快的話項正直也未必會死。」
「不要做任何沒把握的事。」岳警官搖頭。
「我是靈媒師我不是警察,我只知道我爸從小就告訴我,要做力所能及的事,要以大局為重,明知這個人沒有救了還要不停的努力而讓自己讓別人陷入危險,那不是英雄主義那是愚蠢,任何時候我們都要看清自己,認清自己。」
「你說的是沒有錯。」岳警官也不讓步,「你不是警察但我是,比起一些莫須有的資料和一個活生生的人,我們一定會選擇後者,因為人是看的到的是存在著的。東坡你怎麼確定打開們裡面一定有那些東西?如果沒有怎麼辦?如果因為這個錯誤的決定讓項正直出事兒了怎麼辦?這不是莽撞能解決的問題,你要以大局為重。」
「岳警官,一條人命和無數條人命哪個更重?」
「我就知道眼前能看到的最重。」岳警官說。
氣氛陷入僵局,短短幾分種倆人唇槍舌劍絲毫不讓。
片刻之後,岳警官嘆了口氣。
「東坡,我只是希望能抓住機會,而不是把它浪費掉,任何事情都不存在僥倖,幸運是存在的,但中頭獎這事兒不是時時刻刻都會發生的。」
東坡看看他,「我明白了,岳警察,我救項正直。」
這次不等任何人反駁,東坡猛地推開了門,陰氣撲面而來,東坡險些被其熏倒,守護靈即刻將其護住。
東坡穩住身體大喝一聲,「你們等在外面!」
而後便不做任何停頓直奔左邊,他剛一動只聽右邊砰的一聲響,東坡連回頭都來不及,他看到左邊有一扇門,於是想也沒想的衝了過去。
即便有守護靈的庇佑陰氣也嗆的他幾乎睜不開眼,東坡眯縫著眼拼命往裡瞧。
門口正對的方向有一個窗戶,即便外面是白天這屋子裡也像是掛著厚厚的窗簾,東坡隱隱約約看到窗前站著個人,那個人好像還在動,無奈陰氣太大他實在是看不清楚。
「項正直?」東坡試探著喊了聲。
窗前的人沒有任何回應。
東坡召出樹精飛快念起咒術,樹精得到東坡力量將陰氣逐漸吸收。
湛江一行讓東坡與樹精能力有了很大進步,放在過去,即便是吸食靈體的樹精也無法承受紅衣厲鬼的陰氣,但現在情況已經完全不同,儘管緩慢但陰氣還是一點點消失在樹精腳下,它並未受到任何影響。
窗前的人愈發清晰,東坡赫然發現窗戶是開著的,而那個人正機械的邁著步子往窗前走。
一條長繩拴著那人的腰,長繩的另外一頭掛在門上,連個釦子都沒有,只是掛著。
因為那不停向前的人,長繩緊緊繃著,這條繩子讓那人的腳離外面只差一點又不會真正的邁出去。
但如果這門一關,長繩必然脫落,窗前的人再無阻攔,勢必會直接掉到下面。
只是一眼就看的東坡心驚膽戰,他快步跑到窗前,窗台上不停邁著步子的人不是項正直又會是誰!
項正直目光呆滯面無表情,就像站在跑步機上不停的奔跑。
東坡見狀,抓著人衣服就把他拽了下來,項正直還要起身,被東坡一手刀劈到了後頸上,東坡這一下力道不重,但擔著靈力讓項正直瞬間就安靜下來了。
項正直閉上了眼睛,不再動彈。
東坡迅速關上窗子,又在窗前貼了道符,確定項正直不會再做同樣的事情,這才放心的原路返回。
此刻樹精已經將陰氣吸收殆盡,屋子的大致模樣也露了出來。
這是一個雙居室,左右各一個臥室,中間有一個小型客廳,他們剛才就是從這裡跑過來的。
東坡在客廳裡看到了些許紙灰,另外一側有一張燒了一半的黃符紙。
再一抬頭,就看到岳警官和葉遇白向裡張望。
他們看不到陰氣,可在開門那一瞬間東坡不用自身的力量將倆人護住,恐怕這會兒他們早都昏迷不醒,深受傷害了。
所以東坡才在開門的一瞬間讓他們不要進來。
他已經知道裡面有很強的陰氣,但他沒有想到有那麼多。
即便做好準備也差點被陰氣影響。
好在一切順利。
「沒事了,可以進來了。」東坡沖著他們點點頭。
「項正直呢?」葉遇白問。
「項正直沒事,他在左邊的屋子。」東坡往左邊的門指了指,「陸為沒有騙我,項正直還好好的活著,他就在那裡。」
可是如果他選擇錯誤,那麼幾秒鐘的時間,他就會永遠失去這個老闆。
岳警官看了他一眼,進了左邊的屋子,而另外一邊,程似錦對著面前的門一籌莫展。
那是右邊屋子的門。
東坡剛才聽到的那砰的一聲響就是這門發出的。
程似錦用最快的速度竄到了門前,可惜他還沒等碰到門,那門就關上了,然後無論他怎樣努力,那門都紋絲不動。
程似錦打不開。
東坡走了過去。
「能行嗎?」東坡摸著門問。
「不行。」程似錦搖頭。
「他在這裡下了咒,我們打不開的。」東坡讓程似錦看客廳裡的兩道符,「陸為在房間裡佈置了很多小機關,我開門的一瞬間符咒燃起,我的靈力是破處陣法的唯一辦法,所以當我用自身靈力驅逐陰氣的時候,我選擇的那一邊符咒就會失效,另外一邊則不然,黃符燒完那門自然就關上了。」
程似錦往客廳看了看,他看到了那道殘破且已經失去效力的黃符紙。
「所以說……陸為不會做無用功,他也不會留下拳頭那麼大的漏洞讓我們發現,如果我不在開門前做出決定,一旦我走去開門又開始猶豫或是像你的提議那樣同時進入兩邊,那麼,左右的門都會關上,屆時竹籃打水,我們什麼都得不到。」陸為沒讓他們折騰一圈一點線索沒有就很不錯了,但他永遠不會增加額外的福利。
樹精幾乎將屋裡的陰氣吸收乾淨,東坡又摸了摸門。
繼而他在門上畫了一道符,手掌貼在門板中央他大喝道:「破咒!」
門內傳出一聲悶響,門板緩緩開啟。
「沒事了。」東坡推開門,率先進入,「屋裡的陰氣太重,我們沒辦法破除陸為的陣法,紅衣厲鬼的陰氣沒了這門就算不得什麼了。」
只是樹精吸收陰氣需要時間,等他們先進入右邊再耗時這麼久把左邊的門打開,那項正直早就在樓下趴著,估計魂魄都來找樹精和守護靈嘮嗑了。
所以說,東坡的決定是正確的。
陸為不會給他們任何空子鑽。
門一打開開,裡面一股很濃的焚燒氣味兒。
東坡左右一看,在一側牆附近看到了一張黑板。
黑板上貼著很多東西,一條延長的線拴在門把手上,和項正直那屋差不多。
東坡看了看那線,順著線走到了黑板前。
線的另外一頭拴在一根小木棍上。
這次的設計比項正直那屋要巧妙的多,小木棍支撐著一塊板,板子中央有一個淺淺的凹痕,木板前端正對著的是打火機的開關。
東坡在地上發現了一顆小鐵球。
他把鐵球撿了起來,放到木板上方,又用木棍將其支撐住,然後他一拉木棍,那鐵球準確無誤的砸在打火機的開關上,一團火苗忽的就冒了出來。
雖然只有一瞬,但那團伙像是印在了眼睛上,怎麼都揮散不去。
「這是什麼?」程似錦納悶的看著東坡面前的小玩意兒。
陸為的設計很簡單,但精妙無比,沒有影視作品裡那麼複雜,要進過那麼多步驟才能達到最終效果。
陸為的這個,簡單,卻很可怕。
那稍縱即逝的火焰足夠摧毀全部證據。
東坡看到了黑板上的東西,他只是掃了眼並沒有將注意力放在上面,因為黑板的後方,關於傲慢和淫欲的內容,已經不見了。
黑板上貼著玻璃板,玻璃板裡插著紙和照片。
玻璃板排了一整排,在黑板正中的位置。
從左往右看第一個是陳鋒。
上面寫著如下內容——
罪名貪婪:陳峰。受害者:肖坤工作室。利用附魂靈造成影視城鬧鬼事故。
罪名嫉妒:田夢潔。受害者:潘芮歡。利用舊娃娃的詛咒奪取潘芮歡的身體。
罪名懶惰:郭天。受害者:郭樂。利用食夢貘吞噬郭樂記憶造成恐慌。
罪名暴食:馮堅。受害者:望溪村。利用招魂石引來鬼魂吞噬望溪村村名魂魄。
罪名暴怒:曹家旭。受害者:董斌。利用心魔恐嚇董斌讓其因恐慌而亡。
罪名傲慢:
罪名淫欲:
後面兩塊玻璃板內沒有內容,紙應該在玻璃板外貼著,東坡聞到了股油味兒,所以打火機那短短一簇的火苗也足夠將其完全燒毀又不會影響到其他壓在玻璃板下面的內容。
東坡放棄了知情權選擇了項正直,所以就像陸為說的,他將永遠失去另外一部分。
東坡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塊黑板。
陸為曾在他最近的位置,他的眼前,可是他竟然毫不知情。
黑板後面的牆上貼滿了很多動漫的插畫。
東坡掃了眼,大概認出了幾個。
「陸為這日子過的還真瀟灑。」程似錦皺眉讚歎,陸為看的動漫作品又熱血又青春,還有單純的搞笑漫畫,其中像柯南那種偵破類的動漫也有,「所以這人就是死亡小學生看多了,才產生了這麼多莫名其妙的做法,這人特麼的是活在這個世界,他是從二次元裡走出來的吧,聽他說話就覺得腦殘,一看這些東西更覺得腦殘了。我也看動漫,但是這東西不會影響我的生活,哪像他一樣,連特麼的說話都和動畫片裡的人一樣了。」
東坡知道程似錦是壓力大,所以才亂七八糟的說了這麼多,程似錦以前哪這樣過。
東坡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不輕不重的說,「冷靜點。」
程似錦捏了捏拳頭,他很想把後面的插畫都給撕了。
「你能認出幾部?」東坡問。
「差不多都能認全了吧。」程似錦說。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把這個照一下吧,回去我們對比對比,看看裡面有沒有什麼線索。」
「也好。」程似錦說著拿出手機。
葉遇白看到倆人的舉動有些不解,「照這個幹什麼?」
「你看那個……」東坡指了指後面的牆。
葉遇白順著他的視線在無數張動漫插畫裡看到了一個小美人魚的海報。
「海的女兒。」東坡說,「你還記得陸為和郭天說的故事麼……關於海的女兒的。」
葉遇白點點頭。
「這只是我的想法而已,說不定每一個案子陸為都講了一個故事,我們也許能從這些畫裡面找到些線索。」說到這裡東坡笑了下,「就算找不到也當溫習一遍動畫片了,葉哥你說是不。」
葉遇白沒說話,因為東坡這笑容一點都沒有平日的沒心沒肺。
笑的太假。
他知道,東坡現在恨不得一拳砸爛了那塊黑板。
程似錦照完相一低頭,突然發現地上有一張紙。
他撿起一看,是上面的插畫掉了下來。
「這是什麼?」東坡納悶的跟了一步,和程似錦一起看那紙。
「應該是牆上的,」程似錦說著把紙來回翻了幾遍,沒在上面找到一個字,「沒黏牢靠吧。」
東坡把那插畫接了過去,用手摸了一遍,這才把插畫舉起放到黑板上。
他用磁鐵將其貼牢,然後後退幾步。
「這個是……」
「死亡筆記。」程似錦說。
「嗯,我知道,我看過這個,這個人叫L,夜神月的死對頭。」插畫上,有著黑眼圈的L正捏著死亡筆記的一角看,那眼神分不清是猜測還是篤定,只是讓人隱隱的覺得不安,「這個動畫我記得很清楚,因為後面有首歌感覺特別的壓抑……」
程似錦很想說,他追的是漫畫,但眼下屬實不是探究他們興趣的時候。
「L拿到死亡筆記的時候,夜神月的身份就要暴露了,所以夜神月後來做了一系列很精確的算計。」東坡說到這裡頓了下,「我也記不太清楚了,大概是這麼回事吧,我印象最深的就是,L和夜神月的較量,以及夜神月身份即將被發現那時候的緊張……」
「咚——」
倆人正說著話,後面突然傳來一聲悶響,聲音不大,像是什麼東西掉到了地上。
他們一回頭,看到岳警官把地上的飾品撿起來放到了邊上的架子裡。
然後他指著後面說,「項正直醒了,你們去看看嗎?」
他們重新回到左邊的屋子裡,項正直扶著腦袋一臉的痛苦。
「你怎麼樣了?哪兒不舒服?」東坡問。
他問話的時候程似錦仔細的檢查了遍,項正直一點事兒沒有,他沒被上身,身上也沒殘餘任何陰氣。
「都挺好的,就是有點頭疼。」項正直含糊不清的說。
「那你還記得,你昏迷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我昏迷前……」項正直皺了皺眉,須臾他似乎想起了什麼,那表情跟著驟然一變。
……
他覺得陸為的照片很面熟。
他應該是在哪裡見過。
對項正直來說,每一位客人都是他的上帝都是他的衣食父母,所以就算他對任何一個潛力股都有很深的印象。
這個印象只停留在交易成功前,以及出租合同上。
房子一旦賣出去就和他項正直沒關係了,而出租則不然,他還要和這個房東及無數個房客打很多次交道,所以這些臉他都記得。
現實尚是如此,就別說他記錄在案的了。
他整理過的身份證他差不多都記得,對店裡的客人他有時候或許能搞錯,但身份證這種東西就和指紋一樣,有的照片基本就是過目不忘。
因為證件照真的是個照妖鏡,太讓人難以忘懷了。
陸為雖然沒給他留下太深印象,但是也讓項正直直覺得有這麼一號人。
而陸為去的時候,應該還是個特殊時候。
在微信裡說完話,項正直就憑藉記憶開始在電腦裡翻資料,他的速度很快,有的文件夾他基本掃一眼就知道有沒有這個人,就在他正為此努力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他這破舊的仲介裡,傳來一聲不大的聲響……
那聲音來自後方。
就在他休息的位置。
一般來說,客人都是從正門進來的。
而他後面的屋子除了他自己沒有別人。
項正直感覺到後背一冷,特別是在上裡村受過刺激之後。
他感覺渾身都毛毛的,他想到外面去透透氣,就在這時,後面突然伸出一隻手猛地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項正直正要彈起,他突然看到他的上方,一個紅衣女人在半空飄著。
女人機械的轉動頭部,笑嘻嘻的問他……
「你在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