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徐長命膽子也太大了，敢跟柏文動手。」

　　「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就突然打起來了。」

　　「是啊是啊，小徐怎麼敢無緣無故打柏文，該不會是 ……」

　　劇組工作人員小聲討論，因為徐長命和柏文咖位懸殊，剛才也沒人看到誰先動手，聽到動靜時只看到兩人打架，各自助理在哪兒拉。現在私下說起八卦，都不太相信徐長命這個小新人會先動手，也是根據這幾天拍戲，小徐看著樣子冷了些，其實挺好相處說話，倒是柏文除了跟導演白倩打個招呼客氣外，私下跟著工作人員眼神都不怎麼給一個，吃瓜群眾的印象就倒向了徐長命。

　　「誒，小徐真可憐，也不知道怎麼得罪柏文了。」

　　「要我說還是年輕脾氣大，再怎麼樣也不能動手啊，現在有理都變得沒理。」

　　「估計柏文說了什麼，小徐忍不下去了。」

　　「誒，你說柏文到底說了什麼啊？」

　　事發突然，工作人員離的遠，還真沒第一視角圍觀。其中一人見張導來了，聲音停了。張導臉色鐵青，嚴肅說：「今天的事不許外洩。」

　　剛剛圍成團說八卦的工作人員立刻點頭，大傢伙都是張導合作過的團隊，知道張導拍戲時要求高，不喜歡劇組氛圍搞一些亂七八糟的，到時候牽扯齣電影，影響拍攝進度就不好了。

　　「徐長命人呢？叫他過來。」張鄢說完就走了。

　　眾人趕緊去化妝室通知徐長命，面上不說了心想小徐要倒霉了。公用化妝師只有徐長命和小朱，門關著，小朱正給汪玲打電話，那邊應該再罵人，小朱連連點頭，說：「玲姐都怪我，是我沒攔住 ……好好，我知道，我會看住徐哥 ……」

　　徐長命坐在椅子上，這會冷靜下來看到小朱被玲姐罵有些自責。

　　「對不起。」他聲音悶悶的不怎麼開心。

　　小朱露出個慘兮兮的樣子，「哥，沒事。玲姐說她要過來，還說有可能劇組待不下去了。」

　　徐長命沒說話，雖然自責連累小朱被罵，但是並沒有後悔動手打柏文。

　　小朱見了安慰說：「也不一定，也許玲姐有什麼辦法 ……」他說話也不信。

　　之前徐長命表現的好，一直沒出現過岔子，汪玲才放心讓小朱跟著進劇組，沒想到今天就捅了婁子，汪玲剛接到電話時，還不敢信徐長命揍了柏文一拳，氣得半死，罵了小朱一頓，連忙訂機票，心裡卻涼了半截，徐長命八九成是待不下去了。

　　以柏文的手段完全有可能做到。

　　另一邊柏文私人化妝室內。

　　經紀人正說：「 ……你到底怎麼搞的，能讓新人打了？」

　　柏文眼角淤青，一手冰敷，口氣很差：「告訴張導，這戲有徐長命就沒我，有我沒他。」

　　「這是當然。」經紀人很理所當然點頭，「等會再放出消息，你這打不能白挨，這事我處理。不過你以後注意點，平時怎麼搞都無所謂，今天的事情幸好是個新人……」

　　柏文被念叨的心煩，他就是因為徐長命是新人才下手的。一個劇組一待就是三四個月，平時他也需要紓解下慾望，反正之前都這麼幹，給新人一點資源就妥當，離開劇組互不相欠。至於今天問徐長命早上跟著的是誰，那也是柏文之前跟一位金主時在一個宴會上匆匆見過一面，對方樣貌印象太深刻，尤其看金主口氣巴結慇勤樣子，柏文就知道對方身份不簡單了。

　　今天見到，對方跟印象中又有些差別，柏文不敢斷定是不是，才想著試探下徐長命口風，沒想到才起個話頭就被揍了，打得他措手不及。

　　現在柏文當眾被新人打了，丟了面子，說什麼都嚥不下這口氣。

——

　　徐長命去導演室，柏文沒在，只有柏文經紀人。

　　「柏文傷勢嚴重，拍不了了，至於什麼時候能回來，看醫生怎麼說。」經紀人說完看了眼徐長命進來，冷笑了聲，話直接撂下，「柏文不跟打人的一起工作，張導您看著處理。」

　　對方說完就走了，看也沒看徐長命一眼。

　　張導坐在沙發上抽煙抽的很凶，徐長命認真道了歉，沒有解釋什麼。過了會，張導開口：「小徐，你先回去。」

　　徐長命聽了點頭，臨走時看向沙發中焦慮發愁的張導，衝著鞠了個躬，「謝謝張導。」他第一部 戲，張導私下跟他講戲，指導他怎麼拍更好，他心裡明白也很感謝，今天他打了柏文拖累了劇組進度。

　　出去時徐長命心情低落，劇組也有人上來安慰兩句，一向沒有交流的白倩和寶島小鮮肉張俊一還說了兩句。

　　「先找你經紀人，網上注意些。」白倩說的利落務實。

　　張俊一有些寶島口音，說：「有機會下次合作啦。」

　　徐長命點了下頭，跟兩人道謝，他這會沒心情客套，兩人也知道，也沒多說看著徐長命離開。

　　等人一走，眾人這才私下紛紛討論。

　　「我剛聽說柏文發話，有他沒徐長命。」

　　「人家腕大，誰都知道怎麼選。」

　　「小徐真可憐。」

　　「你這話也不能這麼說，柏文被打的眼睛都腫了，咱們又不知道內情，柏文也挺可憐的。」

　　「反正小徐劇組待不下去，看柏文的樣子不會罷休，還不知道之後怎麼搞呢。」

　　……

　　車裡。

　　小朱跟玲姐電話聯繫，「張導讓我們先回去，我現在送徐哥回酒店路上，嗯，對方沒跟我們說話，好知道了。」

　　汪玲正在去飛機場路上，聽到對方連溝通機會都沒給，就知道這次棘手，對方是鐵了心要搞死徐長命了。

　　她想來想去，手裡人脈還真夠不到張導這邊。只好做了最壞打算，打電話回公司讓時刻注意網上消息，再給媒體朋友和關係好的大V發消息，讓幫忙注意下，要是柏文團隊要黑徐長命，她們也好做反擊。

——

　　到了酒店。

　　小朱不停，還要去幾場接玲姐。徐長命知道，讓小朱注意安全，他自己回房間，也不讓吳芳守著他，說自己沒事。

　　吳芳跟徐長命還不久，看到徐長命冷冷清清的樣子有點怕，就點頭說有事叫她。

　　徐長命站在門口吸了口氣，高高興興的敲門，嘴上說：「老婆老婆，我肥來啦，今天導演給放假，我可以陪你了。」等門一開，徐長命看到季臨淵溫柔的樣子，沒忍住一把撲上去抱著季臨淵，可他忘了自己身高差，陷在裡面一點都不像強攻，很小鳥依人。

　　「怎麼不高興？」季臨淵抱著懷裡的長命老公，順便關了門，低著頭看懷裡徐長命，親了親長命老公的眼皮，「出什麼事了？」

　　徐長命很想哇的一聲哭出來，可是想著自己人設，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強攻真的不好當。

　　委委屈屈感歎了聲，可自己要的人設，跪著都要完。徐長命忍著淚奔狀態，很是爺們的說：「我沒忍住打了柏文，劇組可能待不下去了，不過沒事，我還能拍落跑王子。」

　　提起落跑王子，徐長命差點又沒忍住，他哪裡是運氣好，簡直是烏鴉嘴，這下真的要拍狗血天雷滾滾偶像劇了。

　　季臨淵看著懷裡人別彆扭扭委屈又裝作爺們的樣子，想笑，不過忍住了，垂著眼問：「要不要親親？」

　　「老婆你又想要了？」徐長命一臉拿你沒辦法，手摟著季臨淵脖子，還墊了下腳尖，一口親在了老婆嘴上，心情瞬間就好了一點，眼睛亮了下，說：「再多來兩下。」

　　「好啊，都聽長命老公的。」季臨淵摸著懷裡人細窄的腰，為了這部戲徐長命瘦了快十斤，怎麼能就這樣離開。抱著徐長命的手緊了幾分，唇上是徐長命生澀的吻技，跟個小貓似得舔個不停，季臨淵勾著唇笑了下，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這個吻漫長，徐長命氣得臉紅眼睛含著水汽，腿也軟了。

　　「要記得呼吸。」

　　「嘴都被你佔著了。」徐長命聲音有些軟辯解自己每次被親都缺氧這事，又高高興興說：「老婆，你真的好熱情，好想撲倒你呀。」

　　摟著季臨淵的狗爪子還往下移。

　　季臨淵摸了下身後的爪爪，捏了下。徐長命的手指修長但是掌心肉呼呼的，指腹圓潤，指甲修的短乾淨，很是可愛好摸。徐長命被抓了個正著，他臉皮厚也不覺得害羞，還用指頭去勾季臨淵的指頭，兩個成年人就這麼黏黏糊糊的玩起指頭了。

　　等汪玲來了，一看徐長命坐在沙發上捧著水果碗吃的津津有味，滿臉高興哪裡還有小朱路上辯解說的半死不活也特別後悔內疚自責模樣？！

　　小朱： ……

　　當他沒說過。

　　汪玲本來路上消的火又提到胸口，還沒罵，季臨淵先睜眼說瞎話護短道：「長命心情也不好，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說他也沒用。」

　　徐長命已經放下碗，躲在老婆身後，探了個腦袋看向怒氣值加深的玲姐。

　　小聲憂愁說：「我真的心情不好。」老婆剛說完他心情不好，不能拖老婆後腿打老婆臉。

　　汪玲望著徐長命嘴角的草莓汁兒，氣的沒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