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司清越在哪裡？！」徐長命頂著一腦袋雞窩頭眼睛發亮的看向小朱。

　　小朱嚇了一跳， 竹筒倒豆子說：「就在你房間隔壁。我剛叫門， 隔壁門就開了， 男神就出來了， 還看了我一眼， 後頭跟著他的助理看樣子是坐電梯下樓吃飯，男神今天穿了件藏藍色羊毛外套真是襯得男神更好看了，就連看我的眼神那麼冷那麼酷。」

　　雖然小朱回過神了， 但明顯大腦還處在興奮狀態說話語句混亂。

　　「沒想到司清越就住在我隔壁。」徐長命感歎。

　　小朱眼睛也亮了，說：「徐哥， 這家酒店這一層就咱們一個劇組， 你說男神是不是就是咱們劇男一。」

　　徐長命：！！！

　　「給我五分鐘， 快去劇組。」

　　說話間徐長命已經穿著拖鞋吧嗒吧嗒的往浴室跑了， 小朱留在原地也很興奮，算了下時間， 給吳芳發短信，讓吳芳隨便在餐廳帶點早點，等一會讓徐哥在車上吃， 反正減肥也吃不了多少。

　　為了確定司清越是同劇組這消息，小朱也很昧著良心糊弄他徐哥了。

　　徐長命沖了個戰鬥澡， 頭髮也沒吹，用乾毛巾隨手擦的不滴水， 套了件外套急霍霍的往外走， 跟小朱說：「不去餐廳吃飯了， 直接去劇組。」腦子已經開始盤算怎麼讓王萌萌割地賠款籤條約了。

　　「徐哥， 小吳把早點買好了，你在車上吃。」

　　小朱跟在徐長命後頭小碎步的跑，他身高中等一七五左右，可身材比例不好五五分，顯得腿短，徐長命長得那兩厘米像是只長在了腿上，現在雷厲風行的走在前面，小朱一邊小跑一邊想，徐哥怎麼比他還急。

　　停車場裡已經發動好了車。

　　兩人上了車，吳芳買的早點放在中間小桌子上，一盒脫脂牛奶和水煮玉米。

　　徐長命啃了口玉米，現在不吃要是去劇組化妝、換衣服就不好吃東西。

　　「哥，你也喜歡司清越啊？」小朱沒想到。

　　前頭副駕駛吳芳聽了，小咋呼說：「小朱哥，你也喜歡司清越呀？我也喜歡。」

　　啃著玉米的徐長命看了眼，還是第一次見吳芳露出小姑娘模樣，挺新奇的。他也沒說什麼，小朱和吳芳說了兩句司清越，因為同一個男神偶像，兩人明顯比之前工作關係要熱絡兩分。

　　三下兩下啃完玉米喝著牛奶，徐長命這才有功夫說話。

　　「司清越，男，二十九歲，一月五號生日，身高一米八四，摩羯座，二十歲出道，第一部 戲拿了香島金牛獎影帝 ……」喝著牛奶徐長命淡定的背完司清越簡歷，又說：「目前為止拿滿內地四大影帝獎盃，超一線地位，從來不參加綜藝活動，娛樂訪談也很少參加。」

　　小朱和吳芳： ……

　　「哥，沒想到你還是個鐵粉。」小朱由衷佩服，他喜歡司清越主要是對方牛批實力雄厚，以前沒進圈子之前，做夢都想給司清越打雜當助理，工資高也不用操心糊的快，人家獎盃實打實的。

　　徐長命心想，小學六年級開始，你在做題旁邊王萌萌嘰嘰喳喳絮叨司清越，這名字從小學、初中、高中到現在一路聽了十年了，其中有大部分時間住校，上下鋪，王萌萌買了劇照連他的天花頂都不放過！一睜開眼就是司清越拿著槍指著他，他沒神經衰弱算是很堅強了。

　　有一段時間徐長命被念叨的差點成了司清越黑子，之所以沒成，因為王萌萌跟他掐了一架，又拿雞腿賄賂他。徐長命就頂著滿臉的指甲痕，看著噴香的雞腿就放過了王萌萌。

　　這廝從小打架都佔便宜，兩人都瘦的跟豆芽似得，王萌萌就知道掐你軟肉來陰的。等徐長命個頭高了，王萌萌還是瘦小但特別靈活，還升級了掐肉撓臉。

　　為數不多的三次掐架，都是因為司清越，王萌萌一遇到司清越就是腦殘加撒潑。當然徐長命那時候嘴巴賤，故意逗王萌萌，後來知道打不過就慫了。

　　現在，機會來了！

　　徐長命一想到他跟司清越同劇組，近水樓台的，還不得騙王萌萌百十來個雞腿才成。

　　於是保姆車剛一停穩，徐長命先下來，小朱跟在後面又開始跑了起來。

　　「徐老師早上好。」

　　「長命好久不見了，瘦了一些。」

　　「今天來的好早啊徐老師。」

　　劇組場務工作人員紛紛打著招呼，徐長命速度慢了點，劇組人多他待得不久人還沒認全，只能笑下點頭示意回兩句早啊之類的。

　　助理小王說：「徐哥，您有自己的化妝室，我帶您過去。」

　　徐長命以前是沒這個待遇的。他想了下，以前男二號張俊一也是跟他們一樣用的公用化妝室的，只有男一才有個私人專用的。

　　「男二現在也有私人化妝室了，看來劇組新的投資爸爸真的很有錢。」徐長命小聲說。

　　小朱在旁邊點頭，可不是嘛免費大棉襖、升級豪華套房，聽說劇組還請了倆大廚，一個燒的一手南方菜，一個北方菜，就是徐哥減肥不能吃，真可憐。

　　等三人走的遠了，剛剛忙活的工作人員就開始小聲八卦起來。

　　「真沒想到。」

　　「剛發生的時候還想徐長命可能要完了，才半個月不到，柏文現在成了過街老鼠了。」

　　「聽說新的投資商點名要徐長命留下的。」

　　「帶資進組，嘖嘖，沒看出來徐長命背後還有這麼個靠山。」

　　「現在人家是這個。」對方豎了個大拇指，擠眼神，「鼎盛超一哥司清越都能請動，說是徐長命男二，可給司清越做配，誰新人才出道第一部 戲就有這個面子了？」

　　「司影帝是真救火幫忙，可鼎盛不是撤資了嗎？司影帝也能過來，也不知道這徐長命什麼來頭。」

　　……

　　化妝間地方不大，不過是私人專屬的。

　　路過的時候，徐長命看到隔壁門上掛牌司清越三個字，沒忍住偷偷用手機拍了下來。小朱在旁看的一臉呆滯，徐長命沒看到進了自己化妝室，忍著沒給王萌萌發過去，他打算再多拍點刺激王萌萌。

　　還要想好條件。

　　王萌萌有一套小浣熊卡片，限量版蜘蛛俠手套 ……

　　徐長命任由化妝師在他臉上搗鼓，想著王萌萌多年以來的存貨，不由笑起來了，等弄好了造型，沒忍住給他家臨淵老婆發微信，聲音裡都透著喜悅，一連三發消息過去那邊沒回復，徐長命猜老婆可能正忙著，化妝室門敲響了。

　　「張導好。」徐長命見了來人收起手機站起來打招呼。

　　「好。來，我給你介紹下清越。」張鄢領著徐長命去隔壁。徐長命巴不得，開開心心當個小尾巴跟著張導屁股後，張鄢在前頭說：「本來想昨晚弄個飯局認識認識，不過清越行程趕，他這次可真是救急。」

　　張鄢說到這兒高興的紅光滿面的，司清越啊！接他這戲他真的是賺大了。

　　整個圈子裡司清越是唯一不忙的超一線影帝級人物，但是有空檔不代表人家鳥你劇組，不是隨隨便便接戲的，一年拍一部，上個月才結束，據說去國外度假去了，司清越母親在美國。

　　這次也不知道是看了誰的面子。

　　張鄢想到這兒反正不可能是他的面子，他在國內導演圈自己有多少份量知道，比他地位高的導演，司清越說推照舊推的。不由看向了身後徐長命。

　　「張導？」看他做什麼？

　　張鄢收回目光，手敲了下化妝室的門隨後推開，徐長命趕緊目光轉向裡面。

　　司清越啊！王萌萌男神！十年了，他可算是看到了活生生的真人了！

　　這可是小浣熊經典西遊卡，限量絕版蜘蛛俠手套，各種被王萌萌從他那兒騙過去的小人書！

　　想到此，徐長命看向司清越的目光越來越熱烈了，亮晶晶又客氣禮貌說：「司老師好。」甚至還鞠了個躬。

　　「清越，這就是徐長命，劇裡跟你對手戲的男二號，年輕有靈氣。」張鄢說著好話，一部分是因為徐長命背後的金主，也有因為徐長命本人，謙虛禮貌懂規矩，不仗著金主亂來。

　　司清越點了下頭，目光移到了徐長命身上多留了兩秒，很快移開視線。

　　「叫我哥就成了。」

　　徐長命連忙順著梯子爬：「清越哥！」哈哈哈哈哈，沒錄音，不然要給王萌萌設定成鬧鐘。

　　張鄢看外界盛傳不好說話的司清越能跟徐長命這麼客氣說話也放心了，一個劇組兩尊大佛，徐長命背後有金主，司清越咖位在這兒放著，他還真不希望兩人不對付，這戲要是再出個岔子，他就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客套兩句，各忙各的了。

　　劇組之前拍了七八天的戲都不能用要重頭來，時間趕得緊，尤其十二月了，進入了深秋模式，《宮宴》的劇情大多都在夏天發生的，服裝追求靈動飄逸，宮廷禮服別看一層套一層，可都是薄薄一層，尤其是女裝。

　　張鄢就將夏天戲份先提早拍，一時演員好受取景方便，二是冬日的戲份也不能耽擱。

　　早上八點，《宮宴》重新開機的第一場戲終於打板了。

　　張鄢坐在鏡頭後，看著鏡頭畫面，露出滿意的笑，有司清越帶著，徐長命進戲快，比之前效果還好。當下叫卡，說：「好，下一場。咱們時間趕，辛苦你們兩個了。」

　　「應該的不辛苦。」徐長命說完又看司清越，想著他一大兜子的『王萌萌禮物』一點都不覺得辛苦。

　　司清越點了下頭，沒說什麼話。

　　張鄢也不介意司清越的態度，他之前沒跟司清越合作過，但也聽聞過，這人話不多，人也冷漠，很少跟同組演員交流，私生活很保密，好像就是真的來拍戲做演員的，敬業戲好，這就成了。

　　緊鑼密鼓的拍了一早上，到了中午終於可以休息領盒飯吃了。

　　「徐哥你幹什麼？」小朱好奇的看了眼。

　　「噓。」

　　徐長命手裡握著手機悄悄對準了去往保姆車的司清越，拍了一早上戲，直到這會才有功夫拿下誘惑王萌萌的『證據』，各種角度拍了幾張，徐長命心滿意足收回手機，沒有看到旁邊小朱複雜難辨的臉。

　　等到了保姆車上，吳芳取回了盒飯，徐長命一看今天菜色好豐富味道也香，不由眼睛都移不開了，可他最終只能吃兩三口，用勺子克制的往他飯碗裡撥，其他的給吳芳。

　　吳芳要比小朱飯量大、力氣大還要像個男孩子。

　　徐長命沒忍住給自己夾了個小雞塊，一抬頭就看到小朱欲言又止的眼，手一抖，說：「我就吃一口，你也不用這個樣子吧。」

　　「徐哥。」小朱像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定，表情嚴肅，「哥，我知道男神很帥演技也好，可你不能偷偷摸摸亂來的。」

　　「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徐長命沒懂。

　　「哥，你不能對不起季大哥，快做個人吧。」小朱咬牙說道。

　　徐長命夾著辣子雞的手一抖，趕緊捧著碗幸好接到了，知道小朱想暗示什麼，說：「我怎麼不做人了？我哪裡不是人了？少瞎說壞我名聲，小朱你一天到晚想什麼東西，我和你季大哥情比金堅鶼鰈情深深情款款款——」成語接不下去了。

　　吳芳以為徐長命生氣，拉著小朱去外頭吃盒飯。

　　等車門一關，徐長命捧著他一口飯量的碗，摸出手機委屈的跟季臨淵表清白。

　　【 ……都怪王萌萌搜刮我的東西太多了！】

　　氣轟轟的將手機的司清越照片全發給了中關村修電腦小王上。

　　幾乎下一秒。

　　中關村修電腦小王：【啊啊啊啊啊！！！！我看到了森莫！！！我的眼睛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