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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的自我修養》第3章
   第3章 第三章

   在確立了成為孤兒院大佬的野望後,小心魔——或者說現在應該稱之為人類幼崽喬喬——便果斷開始規劃達成目標的計劃。

   首先,喬喬羅列了一下自己的優勢與劣勢,成為大佬的第一步,就是學會如何「揚長避短」。

   通過「父親」的記憶,小心魔知道這個世界與修真界一樣,也是有「修煉」一說的。只不過修真界的修者依靠靈根吸收靈氣或魔氣來改造自己、昇華自己,一心努力將自己的肉身與神識淬煉到極致,而這個世界卻沒有所謂的靈氣,「修煉」的手段與目的也僅僅停留在較為低等的階段——強健肉體、提升武力值,或是鍛煉精神、提高思維能力。

   當然,正所謂有得必有失。修者專注於個人的強大,鮮少在外物上花費多餘的心思,但這個世界的人們卻喜歡將注意力放在能夠提升全人類生存水準的發明創造——他們稱之為「科技」——之上,只能說追求不同,這才衍生出了不同的文化,並沒有誰勝誰劣之分。

   修者的野心是與天同壽,而這個世界的人類所追求的,是星辰大海。

   若想要在新的世界中成為可以肆意縱橫的王者,要麼將體能鍛煉到3S,成為最強的戰士,要麼擁有3S精神力,成為最強的技師——不過,這些對於目前的小心魔而言還有些太過遙遠了。

   作為一名人類幼崽,身嬌體軟的喬喬妥妥是戰鬥力負五的渣渣,哪怕小心魔附體也無法改變這具柔嫩的身體。不過喬喬還有一個優勢,那就是作為心魔的他,天生便有著無與倫比的強大神識——或者現在應當入鄉隨俗的稱之為「精神力」。

   當然,心魔的神識與修者的神識並不相同,後者的神識用於探查周圍、保護自己,而心魔的神識只有一個用途,那就是侵入修者的識海,探究人心,並構築幻境摧毀他們的意志。

   雖同為神識,卻一者為盾、一者為矛。

   作為一隻小心魔,喬喬並沒有誕生多久,但已然成功摧毀過半步金丹修者意志的他,對付一個不滿十歲、尚未經歷過系統訓練的小屁孩還是游刃有餘的。喬喬準備從那個叫張傑的人類幼崽入手,踏上制霸孤兒院的征途。

   在確定了獵物後,天生就是為了搞事而存在的小心魔本能的激動了起來,他舔著嘴唇磨刀霍霍,就連吃晚飯的時候也忍不住悄悄凝視著張傑的身影,大大的杏眸亮的有些……滲人。

   如此灼熱的目光,就連大大咧咧的張傑也感受到了。他扭頭看向喬喬,凶狠的瞪了他一眼,眥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齒。

   小心魔眨了眨眼睛,只覺得表情凶悍的張傑怎麼看怎麼有種色厲內荏的味道,真是……好可愛。

   是的,張傑此刻的確有些色厲內荏,他極為痛恨大哭告狀、害得他被院長責罰的喬喬,心中怒火熊熊燃燒,已然思索出了十七八種報復的方法,但卻礙於院長的威嚴而不敢妄動。

   ——當然,想讓他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自己的仇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張傑準備暫時蟄伏起來,待到這次風波過去,自己從院長的黑名單裡出來後,再好好折磨那個愛告狀的小混蛋。

   張傑這廂決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而喬喬在那廂卻說幹就幹。

   當晚,在整個孤兒院都夜深人靜、好夢正酣的時候,小心魔悄悄睜開了眼睛、探出了自己的神識,準確的捕捉到了與自己隔著一個房間的張傑。

   酣睡中的張傑沒有半點防護意識,被喬喬輕而易舉的侵入了腦中,天塹般的精神力差距讓喬喬只需要動一下意念,便能夠讓對方發瘋癡傻甚至直接腦死亡,但他卻並不打算這麼做。

   ——這並非由於喬喬有什麼道德意識,不願意採用這樣「心狠手辣」的做法,而是他知道,就算他這麼做了,對於自己的目標也毫無幫助。

   雖然對於人類的法律道德嗤之以鼻,但小心魔也知道什麼是入鄉隨俗。哪怕幹掉了張傑這個目前孤兒院的孩子王,喬喬也不可能聲明人是自己弄瘋\\弄傻的,而一個張傑倒下去,又會有其他劉傑、趙傑站起來,而喬喬則一直都會是孩子們眼中軟弱易欺的小可憐,絕不可能翻身成大佬。

   所以,將張傑弄死是沒意義的,更有效的做法,是讓對方心甘情願臣服在自己的腳下、聽候自己的差遣,然後再通過張傑來壓制其他孤兒院內的孤兒。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男人征服世界,而女人征服男人」?

   ……等等,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

   沒有什麼性別意識的小心魔眨了眨眼睛,輕而易舉的將這股違和感扔到了腦後。

   主意已定,小心魔便開始在張傑的腦海中翻找那些能夠引起對方恐懼、痛苦等負面情緒的記憶,而沒費多少功夫,他就收穫極豐。

   作為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失去父母的孤兒,無論平時表現得多麼活潑快樂,心理上創傷卻是必然存在的,只不過大多數孩子選擇將其隱藏起來——而喬喬所要做的,就是將這些被極力遺忘的痛苦記憶重新挖掘出來,擊潰對方的心理防線。

   這在人類看來是一種殘忍的行為,但對於心魔而言,卻是它們存在唯一意義、一生所追求的樂趣。

   從張傑的記憶裡,小心魔看到了他灰暗的童年時光。

   張傑的父親是個嗜賭如命又愛喝酒的莽漢,他每天的生活就是去賭博,賭贏了高興的喝酒,賭輸了也通過酒精來發洩。每次喝醉後,他的暴力傾向就會成倍的增長,最開始傾瀉的目標是張傑的母親,而等到張傑的母親忍受不了毆打、跟著另一個男人跑掉後,便輪到張傑來承受。

   不知是由於血液裡流淌著父親的暴力因子,還是被父親的家暴激起了凶性,不過五六歲的張傑也開始有樣學樣的懂得了如何使用拳頭。

   在母親消失後,張傑憑藉著欺壓勒索其餘的小孩來獲取活下去的金錢,甚至在面對自己的父親時,他也從最開始的咬牙忍耐、變成了努力反抗。

   然而成年人與孩子的武力值完全不對等,張傑的反抗除了引來父親更為殘忍的對待外沒有任何效果,但張傑卻從來不曾失去逆反之心。

   終於,在某個大霧瀰漫的傍晚,張傑被醉醺醺的父親追打著跑到了離家不遠出的河邊,然後仗著自己身體靈活,將步履蹣跚的父親重重推進了河裡。

   在這段記憶裡,張傑感覺既暢快又恐懼,他冷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在冰冷的喝水裡掙扎嘶吼,然後慌不擇路、跌跌撞撞的逃回了家中。

   最終,張傑的父親被人發現淹死在了河中,所有人都認定他是喝醉後失足落水,也沒有人想到張傑這個僅僅六七歲的孩子竟然有膽子或有能力謀殺自己的父親。

   然後,父親死亡、母親失蹤的張傑被送入了孤兒院,繼續仗著自己的拳頭成為孩子中的霸王。他不後悔自己曾經做下的事情,甚至覺得自己做的很對,然而那一個黑暗冰冷、大霧瀰漫的夜晚卻依舊成為了他不敢去觸碰的存在,而這份弒父的罪孽也被他深深埋藏進記憶的最深處。

   在觀看完這段記憶後,喬喬心裡十分開心——因為他找到了一份「美好」的記憶。

   繞著張傑漆黑而雜亂的精神世界轉了一圈,小心魔心念微動,很快,這片混沌中便升騰起伸手不見五指的大霧。

   一陣含混不清的咒罵中,一個小小的孩童衝破了霧氣。由於霧氣的遮擋,孩童明顯有些慌不擇路,漆黑的眼睛中沒有絲毫光彩,滿滿都是慌亂驚惶,隱隱還浮現著仇恨與狠戾。

   緊緊跟在孩童身後的是一個醉醺醺的大漢,他揮舞著砂鍋般大小的拳頭,神志不清中透著本性的凶殘。當看到前方的孩童因為突然出現的河流而猛地剎住腳步時,他露出了既得意又殘忍的笑容,嗓音嘶啞難聽:「小兔崽子!看你還敢給老子往哪裡跑!」

   男孩背對著河水轉過身,定定的注視著追逐自己的男人。在男人獰笑著撲過來時,孩童冷靜的閃到了一邊,隨後一個旋身,來到了男人的背後。

   男人踉蹌著腳步停下,轉身繼續抓向孩童,而與此同時,那孩子也伸出了兩隻稚嫩卻遍佈傷疤老繭的手,果斷的、狠狠的、用力的推到男人腰間。

   男人本就因為醉酒而難以控制身體的動作,一個站立不穩,朝河中倒去。

   男孩嘴角微勾,眼中閃過一絲快意,但下一秒卻轉為了驚恐。

   ——那個男人的確跌進了河水中,但在此之前,他竟伸出手抓住了男孩的衣領,帶著他一同掉了下去。

   冰冷的河水瞬時間灌滿了男孩的口鼻,而他脆弱的脖頸也被男人死死掐住。男人眼中不復曾經醉酒的醺然,而是帶上了刻骨的仇恨與狠毒,整張面孔都扭曲猙獰,然後變得浮腫、青紫、腐爛。

   男孩似乎看到男人張開嘴,吐出了「來陪我」、「要你賠命」、「殺父兇手」之類的字樣,但又或者只是他的臆想。

   男孩奮力掙扎著,但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嚴重,他想要呼喊,卻只能吐出一連串氣泡,冰冷刺骨的河水從口鼻眼眶耳蝸灌進身體,冷酷的帶走他體內殘存的熱量與生機。

   眼看著男孩瀕臨溺亡,小心魔彎起嘴角,無聲的做了個「破」的口型。與此同時,在他隔壁的隔壁,張傑猛地睜開眼睛,揮動雙手掙扎著坐起身,腦袋重重撞在了狹小的雙層床床板上。

   「咚」得一聲巨響,將整間屋子的孤兒都吵醒了,睡在張傑上鋪的男孩首當其衝,嚇得反射性坐了起來,發出了一聲惡狠狠的咒罵——畢竟,這些孩子都是張傑的小弟,平時總是跟在張傑身後仗勢欺人,同樣養成了霸道凶狠的性子。

   「閉嘴!」張傑捂著被撞疼的額頭,咬牙叱道。

   罵人的男孩頓時將接下來的怒吼嚥了下去,顫顫巍巍的喊了聲:「傑、傑哥?」

   「閉眼,睡覺!」張傑冰冷冷的應了一聲,語氣中充斥著不耐煩。在黑暗的掩護下,沒有人看到他煞白的面色、扭曲的表情與滿身的冷汗。

   男孩們半句話都不敢說,紛紛重新躺回床上、拉上了被子。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後,屋子裡迅速恢復了寂靜。

   張傑也同樣躺了回去,但心臟仍舊砰砰作響,吵得他根本靜不下心去。只要一閉上眼睛,父親那張猙獰的面孔便會浮現腦海、那個他早已強迫自己忘記的罪孽深重的夜晚也會清晰重現。

   輾轉反側半晌卻毫無睡意,張傑顫抖著從床上爬下來,拖著酥軟的四肢推開屋門,來到了孤兒院大廳。

   為了安全考慮,晚上孤兒院的門窗都是關著的,張傑沒有辦法去院子裡透氣,只能走到窗邊,縮到了靠窗的角落裡。

   沐浴著黯淡的月光,張傑好歹冷靜了一點,但身體與精神仍舊有種精疲力竭之感,彷彿大病初癒。

   席地而坐、蜷起雙腿,將腦袋埋進膝間,張傑的身子仍舊微微發著顫——畢竟,再如何凶狠堅強,他也還只是個不到十歲的孩子,不可能迅速從剛剛那恐怖又罪惡的噩夢中恢復過來。

   就在張傑渾渾噩噩之時,一陣輕柔的腳步聲傳來,隨後,一隻柔軟又溫暖的小手覆上他的脊背,小心翼翼的輕輕拍了拍:「你……還好吧?身體不舒服嗎?」

   張傑僵了一僵,猛地扭過頭去,正對上一雙澄澈的、飽含擔憂與關懷的杏眸。

   不知為何,張傑只覺得自己冰冷的心臟顫了顫,整個人都似乎恢復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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