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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貌美如花【快穿】》第52章
§ 第100章

  屋內的光線極暗,伸手不見五指。

  「就這麼嚇人?」

  秦碩的嗓音沙啞得仿佛砂紙磨過,那雙紅眸之中浮現深深的自我嫌惡。

  楚宴倒是想抓著秦碩親他一下,他並不覺得嚇人。

  這雙紅眸猶如寶石一樣,一點也不渾濁,反而乾淨澄澈。

  「誰說我害怕?」

  秦碩的手捏緊了楚宴的下巴:「有時候這張嘴,還真會說甜言蜜語。」

  楚宴渾身僵硬,他不覺得是自己的錯覺。

  沾染了酒精的秦碩,看似清醒,實則還是醉了。

  「我說的都是大實話。」

  秦碩忽然之間掐住了他的喉嚨,並沒有用力,而是深深的打量著楚宴:「這樣也不害怕?」

  楚宴直直的盯著他:「我這樣掐著你的時候,你怕不怕?」

  秦碩悶笑了一聲,便鬆開了楚宴。

  「你的確有別人為你著迷的本事。」

  難得的笑,卻讓楚宴覺得發涼。

  秦碩平日是不笑的,總是板著一張臉,讓人心裡發顫。

  然而哪天突然笑了,估計不止是讓人心裡發顫的程度了,能嚇得尿褲子。

  「……你能不能解開我的手?」

  「別白費力氣了,你走不出這裡。」

  他在警告他,就算掙脫開了,外面也有人守著。

  楚宴一陣氣悶,他沒想到的是,有朝一日他竟然要刷某人的好感度了。

  以前哪個世界,他不是莫名其妙就喜歡上他了?

  真是風水輪流轉!

  楚宴認命的躺在床上,竟然還笑出了聲。

  這種情/趣,也不錯。

  「……笑什麼?」

  秦碩的語氣低沉下去,他以為楚宴是嘲笑他。

  楚宴連忙正色:「沒想到秦爺也有害怕的東西。」

  「害怕,我?」

  「你不害怕,怎麼會把我綁住?不想讓別人發現你的眼睛會這樣?」

  屋內靜悄悄的,只剩下了兩人的呼吸聲。

  秦碩沉默了一會兒,並沒有說話。

  正在此時,外面忽然閃起了驚雷,在那道雷閃起的時候,楚宴注意到了秦碩的表情。

  他在笑。

  這個笑容,可不比剛才了,透著血腥。

  秦碩拿捏著他的手,說了句:「這手真漂亮。」

  楚宴覺得背脊很涼。

  「這雙眼睛也漂亮。」

  楚宴下意識的閉緊了眼。

  「毀掉了我覺得會更漂亮。」

  楚宴搖頭如撥浪鼓:「不不不,我覺得殘缺美就是個邪教!人還是完完整整的好看!」

  「其實讓你不能說出去的方法有很多,懂嗎?」

  楚宴一噎,要不是知道秦碩是誰,還真的要被他嚇到。

  好怕怕哦。

  [主人就是仗著他喜歡你!]

  [這叫恃寵生嬌。]

  楚宴:[……]

  「懂了懂了。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你能放了我嗎?」

  秦碩緊緊盯著他,似乎在思考什麼。

  楚宴乾笑了兩聲,實則汗水都快流下來了。

  秦碩緩緩道:「我總覺得……你給我一種熟悉感。」

  楚宴微怔,震驚的看向了秦碩。

  而秦碩也只是臉色難看的扶額:「也許是我的錯覺。」

  楚宴只能努力的壓下嘴角的弧度,他家……不對,還不是他家的。

  秦碩怎麼這麼可愛。

  「秦爺搭訕的方式也太老套了。」

  「……搭訕?」秦碩眼一眯。

  楚宴乾笑了兩聲,完蛋……又皮了一嘴。

  話說他在秦碩面前也太放鬆了點,皮了好多嘴了。

  嘖,不像他。

  外面的雨已經下得很大了,淅淅瀝瀝的拍打在窗戶,那聲音讓人心靜。秋雨不像是春雨,總下在夜裡,還帶來幾分涼意。

  正當楚宴愣神之際,秦碩已經湊了過來。

  兩人的距離很近,四目相對的時候,他差點要迷失在那雙迷人的眼眸裡。

  很美。

  秦碩語氣低沉:「搭訕這樣輕浮的詞,不要放在我身上。」

  楚宴乾巴巴的說:「可……」我們現在的姿勢更輕浮啊。

  他還沒說完,秦碩就奇怪的望向他:「看來你是真的不怕。」

  得了,又扯回去了。

  楚宴真誠無比:「我覺得挺好看的。」

  秦碩睜大了眼,隨後從床上站起身。

  他走到了門口,將房門直接拉了過來:「睡吧。」

  楚宴在內心狂吐槽,你倒是說一句准話放不放我啊!

  可秦碩的身影已經逐漸消失在眼前,退出了這個房間。

  不同于楚宴的鬱悶,秦碩站在外面,嘴角揚起了一些。

  當酒精散去,譚峰上來找他的時候,秦碩的嘴角還掛著微小的弧度。

  等辦完了事兒,譚峰精神恍惚的走出了房門:「今天是發生了什麼好事麼?總裁竟然在笑,一定是我的錯覺……」

  秦碩聽到這句話,臉驟然一黑。

  他在笑?

  開什麼玩笑。

  秦碩叫住了譚峰:「等等。」

  譚峰轉過頭去:「boss,還有什麼事嗎?」

  「今天的事情不准說出去。」

  「啊?」

  「尤其是不准告訴那個人。」

  譚峰更加懵逼了,還沒弄得明白秦碩的意思,對方就已經開始了工作:「行了,你出去吧。」

  譚峰:「……」

  —

  當顧城接到電話的時候,對方朝他彙報著這次的事情。

  「我們倒是追了一段路,他看著嚇得不輕呀。」

  顧城嗯了一聲:「知道了。」

  那人也不知道該不該跟顧城說,於是便吞吞吐吐了起來:「顧少,我們後來看到……」

  顧城咬著煙蒂,吞吐著雲霧:「看到什麼了?」

  「本來最後兄弟們打算離開了,我們好像秦爺的車……」

  在那種社區,這麼好的車實在顯眼,他們想不注意到都困難。

  一聽到這裡,顧城的語氣果然冷了下去:「有沒有看到他們去了哪裡?」

  「好像是朝醫院去了?」

  「醫院?」顧城的聲音頓時拔高,「你們對他動手了?」

  「我們怎麼可能這麼沒分寸?顧少叫我們嚇嚇而已,我們肯定就只有嚇嚇而已呀!」

  那人在心裡嘀咕,這跟他們想的不一樣啊。

  看來顧少還是很在乎他的!

  他們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倘若昨天真的對那小子動手了……恐怕現在斷胳膊斷腿的就是他們了。

  「去查查他為什麼會去醫院。」

  「是。」

  顧城掛了電話,還疑惑的盯著手機。

  他總覺得奇怪,好端端的楚宴怎麼會去醫院?

  沒過多久,盧雅高貴大方的走了過來:「阿城,誰的電話呀?」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盧雅笑了起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聊這麼久?」

  顧城看向了她:「你最近似乎管我管得很多?」

  盧雅身體一僵,可很快就被她自己給掩飾了下去:「之前秦碩還讓我去見他,親自在我面前讓我把那些東西銷毀了,你說秦碩怎麼會對那個人這麼好?」

  一提到這事兒,顧城還滿臉陰沉:「誰知道。」

  盧雅捏緊了手,顧城這表情是什麼意思?還在為了他吃醋?

  「顧城,不如我們明天去拜訪下秦碩?」

  顧城之前才和秦碩吵了架,現在怎麼可能立馬去見秦碩?

  他皺緊了眉頭:「不去。」

  顧城這麼說,盧雅越是覺得他心裡有鬼。她不動聲色的朝顧城撒嬌:「唐家在出手東城那塊兒地,我是你女朋友,你就不能幫我問問秦碩的意思麼?」

  顧城沉默了下去,盧家的確是做建築行業的,之前的事情已經讓盧雅難堪了,他就算是為了顧家,也得意思意思下幫盧雅問問。

  顧城歎了口氣,終於同意了她的話。

  「好吧,明天早一點,我中午還有事。」

  「那就八點鐘?」

  「嗯。」

  盧雅終於笑了起來,剛才的不悅也沖淡了不少。

  —

  昨天晚上楚宴睡得很死,完全不知道昨天晚上秦碩變成了什麼。

  只是他隱隱約約醒來的時候,發現秦碩在扒他的褲子。

  楚宴一臉懵逼的和秦碩大眼瞪小眼,然後瑟瑟發抖的縮了回去。

  「你想做什麼!」

  「褲子髒了。」

  「哈?」

  楚宴立馬低頭望了眼,發現秦碩完全是忽悠他的根本就沒髒。

  但是男人早上總有那啥,他被秦碩扒了褲子看到他小兄弟的狀況,他是死都不要!

  楚宴的雙腿胡亂蹬著:「住手!」

  秦碩一直面癱著臉,手上的動作一點也不停歇。之前在楚宴沒醒來之前,扣子就被他解開了,現在只需要拉下來就行了。

  偏生楚宴在這個時候醒來了,嘖。

  「我等下給你條新的。」

  「……你家有我的尺寸?」楚宴遲疑的問。

  「沒有。」

  楚宴更加慌亂了,臉色蒼白:「你就是想報復我昨天晚上看到了你的眼睛,你就明說好了!是不是想讓我光著屁股!」

  「吵死了。」

  「不……不要,住手!」

  不過一番大戰下來,楚宴的褲子還是被扒了下來,在一旁哭唧唧了好久。

  秦碩也出了一身汗水,看了這褲子一眼,瞬間就臉黑的揉成一團。

  該死的。

  再這麼下去,他晚上的意識不會附身到對方的內/褲上吧?

  而昨天兩個說要來給楚宴收屍的人,一直石化的站在門口。

  一大早就這麼激烈?

  兩人一臉的凝重。

  「哥,你聽到了?」

  「這事兒別亂傳,知道不?」

  「懂,不過秦爺二十八年沒開葷,第一次就這麼激烈啊?」

  而且聽著還特別的著急、特別的急,使勁的扒拉人家的褲子。

  就像好多年沒吃過肉,突然嘗到了肉的滋味,一口咬得極狠似的。

  兩人皆是沉默,這完全打破了他們對沉著穩重的秦碩的遐想。

  當秦碩走了出來,還朝他們看了一眼:「讓秦叔送條褲子上來。」

  「……哦哦哦。」兩人點頭如搗蒜,還沒見到過秦碩對誰這麼客氣。

  秦碩忽然想到了什麼:「他手上好像還綁著皮帶,進去給他割開。」

  說完了這些,秦碩就徑直的離開了。

  兩人石化在原地,原來戰況,比他們想得更加激烈!

  「知識限制了我的想像力。」

  「這種知識寧可不要,哥你別亂想!!」

  當兩人進去的時候,便看見晨曦的光暈中,楚宴髮絲淩亂,霧濛濛的眼睛裡滲出了水霧來,好似被欺負得狠了。暗色的薄被裹著白皙的大腿,褲子什麼的早沒了,半遮半掩的露了出來。

  兩個人之中不知是誰,咕的一下吞了下口水。

  楚宴認出了他們:「你們來做什麼?」

  瑟瑟發抖,像只小動物。

  原來男人好看起來,也能這樣誘人。

  他們大腦沒能反應過來,說了和昨天一樣的話:「來、來收屍。」

  楚宴臉色蒼白:「秦碩不講信用要弄死我?」

  「啊?」

  其中一人連忙說,「不是不是,秦爺讓我們把皮帶給你割開。」

  聽到這句話後,楚宴的身體才沒那麼緊繃。

  他們過去割皮帶了,不過在此期間兩人的餘光一直打量著楚宴。該遮的地方全都遮住,衣服也沒有淩亂。可早上聽到那些話的時候,就算不是同/性/戀,也要血脈噴張了。

  太令人浮想翩翩。

  東西終於被割斷,他們渾身都出了汗水。

  這事兒簡直比打架還要讓人煎熬。

  楚宴試著動了動手腕,發現那個地方已經青了一圈。他想起自己這具身體被強化了什麼身嬌肉軟,頓時很想罵一句mmp。

  「謝謝你們了。」

  他真誠的朝那兩人道謝,很快秦叔就拿來了褲子。

  這還是秦碩上高中的時候穿的,楚宴不情不願的拿起來,滿臉嫌棄。

  本來想直接穿的,楚宴才發現房間裡這麼多人盯著他,就像看什麼新奇似的。

  他老臉一紅:「那個……你們能不能出去?」

  三人連忙走出了這個房間,楚宴才歎了口氣。

  他撩開了被子,正打算穿上褲子,誰知又有人進來了,直接打開了門:「還沒好?怎麼這麼慢?」

  楚宴一抬頭,和秦碩面面相覷。

  被看光了。

  這一定是他人生中最狼狽的時候了,不僅被秦碩給扒了褲子,還在穿他褲子的時候,被秦碩給看了個遍。

  楚宴悲從中來,偏生這具身體只要哭一下就有一種柔弱感。

  他哭得一點也不爺們兒,眼梢帶著微微的紅。

  秦碩難得的尷尬了一陣兒,站在門口不知道說什麼好。

  看到楚宴這個樣子,最終他只能歎了口氣,走到屋子裡用袖子給他擦了下眼淚:「嬌氣。」

  楚宴邊哭邊罵人:「艸尼瑪的,你才嬌氣。」

  秦碩本來用袖子給他擦的,轉而拿了被子。

  互相傷害。

  —

  不過鬧騰了一大早,好歹是吃早飯的時候弄完了一切。

  這褲子尺寸是合適了,可穿在楚宴身上卻顯得略長。楚宴黑著臉問秦碩:「這不是你高中的褲子嗎?你高中身高多少?」

  秦碩優雅的喝著咖啡:「一米八三。」

  嗷,輸了八釐米。

  不過他現在也好歹有一米七八,不至於長這麼多。

  楚宴盯著秦碩,這個人是腿成精麼?

  他也賭氣的喝了一口咖啡:「秦碩,我十點有個試鏡……昨天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我能不能……?」

  「可以。」

  楚宴呼出一口氣:「那我吃完馬上走!」

  「現在才八點,就算來不及,等下讓老秦送你就行了。」

  「不用了!」楚宴連忙拒絕,他可不想被別人誤會什麼,到時候又會生事端。

  不過秦碩決定的事,哪裡是這麼容易就改了的。

  正當秦碩想說什麼的時候,王嬸突然走了過來,在秦碩耳邊說了些什麼。

  「他們來了?」

  「要不要讓楚先生先上去?」

  秦碩道:「不用。」

  楚宴這邊根本就沒聽懂他們在說什麼,他的眼神一直朝下,還一直在這條褲子上。

  秦碩的舊衣物穿在自己身上,讓他渾身都覺得不對勁。

  當楚宴抬起頭的時候,盧雅已經挽著顧城的手進來了。

  周圍的人明顯感覺到,兩人之間電光火石,硝煙彌漫。

  顧城臉都綠了,他這次來秦家,也是為了跟秦碩服個軟。沒想到一進來就看見了楚宴坐在這裡……吃早飯。

  顧城的火氣騰的一下子起來了,是個男人都忍受不了自己被帶綠帽子。

  尤其是,前些天他還對自己這麼癡情!

  「楚冬遙,你這麼快就住到秦家了,是不是犯賤啊?」

  楚宴抿著唇,什麼話也沒有說。

  顧城越看越惱火,幾乎要把跟他一起來的盧雅拋在一邊了:「我在跟你說話!」

  「聽見了。」楚宴皺緊了眉頭,「你說我犯賤,我聽見了。」

  顧城語塞,臉一陣青一陣紫。

  他沒想到,這兩個人能這麼不要臉。

  秦碩對顧城和盧雅說:「來得這麼早,是有什麼事嗎?」

  顧城好歹收回了點理智,卻以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看著秦碩。

  要是坐在自己面前的不是秦碩而是別人,他早就破口大駡,或者沖上去給他一拳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的確有點事。」

  盧雅也沒料到楚宴在這裡,可今天來是有正事兒的,她只能小心翼翼的朝秦碩說:「今天和阿城一起起來得太早了,還沒來得及吃早飯呢。」

  「那就坐下一起吃吧,王嬸,讓他們再端兩個碗上來。」

  王嬸立馬就過去了,而盧雅也順理成章和顧城一起坐了下去。

  只不過,四人之間的氣氛極為古怪。

  這關係亂得,三言兩語可說不清。

  「直說,我八點十五分要出門,你們還有十五分鐘的時間。」

  顧城一直緊緊的盯著楚宴,楚宴倒是吃相優雅,唇印在那白瓷碗上,喝了一口粥後還伸出猩紅的小舌尖舔了下嘴唇上殘留的稀湯。

  似乎注意到顧城在看自己,楚宴抬起頭,那樣子看上去十分無辜,完全像是在問——你看我做什麼?

  他這樣,讓顧城一陣氣悶。

  那邊盧雅和秦碩談了起來,顧城就在這邊做著嘴型——你是不是為了報復我才勾引我哥的?

  楚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並不搭理。

  他越是這樣,顧城就越是想找他問個清楚。

  可讓顧城沒有察覺的是,自己和楚宴的關係完全調轉了個頭。之前是楚宴這麼問的他,看他的眼神裡還滿是痛苦和思念。

  可現在,反倒是自己這麼追著楚宴問了。

  楚宴站起了身,想要離開。

  而顧城也在此刻站起身子,想要追過去。

  「我去上個廁所。」

  「……我也去!」

  盧雅古怪的看了眼顧城,看見他眼神全放在別人身上了,狠狠的捏緊了手,那尖銳的指甲直接在手心上留下了月牙的痕跡。

  「顧城,你……」

  正當盧雅想說什麼,楚宴才跨出幾步路,就碰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場面一下寂靜,然後楚宴聽到了誰噗了一聲。

  他從地上爬了起來,滿臉的羞憤,發現了笑聲的來源:「秦碩!」

  秦碩散漫的看向他:「嗯?」

  「是褲腳太長我才摔倒的……」言下之意就是說都怪你。

  這話不僅讓秦碩笑了,就連盧雅也噗了一聲。

  什麼小學生理由!

  當她意識到自己笑了,忽然就僵硬了臉,連忙又重新恢復之前的模樣。

  楚宴覺得難堪,想從地上爬起來,卻看見了顧城伸過來的手:「沒事吧?」

  楚宴不想接受,直接將他的手拍開:「不用你扶。」

  他滿臉的倔強,是之前的顧城完全沒看見過的。其實在兩人的交往期間,是顧城上大學的時候,他本來十分喜歡楚宴這張臉,交往了才半年,他就有些厭煩對方過於嬌氣的性格。

  現在的他變了,還讓顧城有些驚訝。

  楚宴正想爬起來,正當此時,秦碩站起身,在眾人錯愕的眼神之中向楚宴走去。他什麼話也沒說,而是強硬的將楚宴拉起來,還親自蹲下去,挽起他的褲腳:「看來我的褲子對你來說還是長了點。」

  此言一出,惹得盧雅和顧城的臉色都為止一變。

  認識秦碩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人這樣過。

  而且秦碩潔癖很重,他會親自蹲下去幫一個人挽褲腳?

  要是說出去,簡直是天方夜譚,誰也不會相信吧。

  秦碩挽好褲腳之後便站起了身,發現盧雅和顧城都有些詫異的看著自己,秦碩抿著唇問:「怎麼這麼看著我?」

  他們二人才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楚宴朝秦碩露出了一個笑容:「謝啦。」

  說完,他便轉身朝廁所走去了。

  一路上楚宴在心裡還嘟囔著,秦先生有點直男,心思一點都不細膩。

  聽說他二十八年都單身,別是現在還沒搞懂自己的性取向吧?

  楚宴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他還得負責性/知識講座不成?

  不過看到楚宴走了,顧城也跟了上去。

  盧雅眼神像是沾染了毒,問:「秦爺不跟過去嗎?」

  「為什麼要跟過去?」

  「顧城和他之間的關係……!」

  秦碩走過來,喝了口咖啡:「你還有五分鐘的時間。」

  盧雅頓時就不敢多說了,現在楚宴和顧城的事兒,哪裡比得上北城那塊兒地?她要是能和秦家合作,裡面的利益可巨大著呢。

  —

  楚宴走到了廁所裡,知道秦碩現在絕不是真的喜歡他。

  只是他表現出來的事情簡直神助攻,氣得顧城不想注意到他都難。

  也許是當年原主表達感情的方式太直接也太熱烈,他和顧城還是被強行分開的。所以顧城直到如今,還記掛著他。

  見不得顧城有多愛他,但至少在心裡還是挺特殊的。

  理清楚這點東西,楚宴的心便平靜了下去。

  他一點也不著急,因為物件是秦碩。

  當他走出廁所的時候,忽然被人給拽住了手腕,然後把他按到了牆壁上。

  楚宴想走,卻發現顧城現在赤紅著眼,宛如一隻被激怒的獅子。

  「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和我哥勾搭上的?」

  「你來就是想問我這個?」

  他的目光似乎真的沒了迷戀,顧城以前很享受這種眼神,有人愛著總歸要放肆些。

  然而有一天當楚宴冷淡而平靜的看著他的時候,顧城心裡竟然感受到了憤怒以外的東西。

  ——那是疼痛。

  「你前段時間……分明還為了跟我在一起,對我下藥。」

  「可那天什麼也沒發生。」

  顧城漲紅了臉:「我是說,你前段時間能對我那樣,現在又站在我哥面前,不覺得可恥嗎!?」

  楚宴低下了頭,被顧城的話給刺傷。

  「我就是這樣的人,你不是早就清楚了?」

  顧城不知道用什麼理由,什麼立場來呵斥楚宴。他恍惚之間想起了秦碩,張口便說:「我不會讓你傷害我哥的!」

  楚宴抬起頭,露出一個笑容:「終於說了真心話?」

  他笑了,可顧城卻覺得被刺痛。

  他又說了不該說的話,那不是他的本意。

  只因為被氣得狠了,一開口便是傷人的話。

  楚宴轉身便想要離開,而顧城心裡的煩躁卻越來越深。

  他朝楚宴喊了一句:「站住!」

  楚宴終於忍無可忍,像是到達了極限:「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我卑躬屈膝,在你面前搖尾乞憐,只想讓你看一看我。但你是怎麼做的?甚至還讓盧雅……」

  說到這裡,楚宴的話就戛然而止。

  顧城滿腦子都是楚宴那句‘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他太奇怪了,這樣的他太不對勁。

  顧城朝後倒退半步,眼底滿是慌亂。

  眼看著楚宴就要離開,顧城喊了句:「我想讓你和以前一樣,還愛著我!」

  「愛?」

  楚宴笑了起來,以往懦弱而卑微,現在完全換了個樣子。

  破繭而出,伸展著翅膀,飛向那更遙遠的天空。

  他從獵物變成了捕獵者。

  這場遊戲當中,仿佛他成了主宰。

  可顧城並不覺得反感,甚至心神也為之沉迷。

  那一秒的沉溺,是他作為失敗者的第一步。

  楚宴朝他看去:「那天之後,盧雅就把事情告訴給了我媽。她還在住院,不知道盧雅是怎麼說的,她悄悄的藏了塊刀片,自殺死了。」

  顧城知道楚宴的母親死了,還以為是病死,沒想到竟然是盧雅的原因。

  他有些慌亂:「我……」

  「聽說血流了一地,白色的床單全都被染透。我之後去找過你,可那天晚上你是怎麼做的?把我拒之門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垃圾也一樣。」

  顧城記得那天晚上,外面下著大雨,他聽說楚宴來了,一直在求保安放他進去。

  而當時的他卻對保安說,讓他們別放楚宴進來。

  他在外面淋了一夜的雨,顧城也毫無憐惜。

  第二天的時候,他和盧雅一起上班的時候,看到外面他的表情,完全一片死寂。

  「發生了這樣的事,你讓我怎麼對你還懷有愛?」

  楚宴自嘲的笑了笑,「我連母親的葬禮,舅舅都不許我參加。他嫌我髒……」

  他的每一句話,就像是刀子一樣刺在顧城心底。

  顧城的呼吸微顫,拉緊了楚宴的手:「我什麼都不知道。」

  楚宴冰冷的望向了他:「放手。」

  —

  秦家客廳,秦碩看了下手錶的時間,八點十五分已到。

  秦碩朝盧雅說:「你想說的就這些?」

  盧雅急忙說:「我們的方案就是這個,秦爺要有什麼不清楚的,可以直接問我。」

  秦碩朝她望去:「你說了整整十五分鐘,卻沒有讓我聽到我和你合作,能得到什麼好處。」

  「我剛剛不是已經說了我們公司的優勢……」

  秦碩打斷了她的話:「看來盧小姐還得多鍛煉幾年。」

  盧雅似乎還想說什麼,卻在秦碩的壓迫感之下,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秦碩的注意力已經完全不在這裡了,他看了下時間,他們已經在裡面五分鐘沒有出來了。

  原本該八點十五出門,秦碩卻頭一次為了別人而打亂了自己的時間安排。

  他朝廁所走了過去,盧雅自然是不敢跟的。

  讓秦碩沒想到的是,當他剛一來到廁所的轉角,就看見顧城把楚宴按在牆上親吻。楚宴漲紅了臉,一副抗拒到極點的模樣,推阻著顧城的身體,也沒能把他推開。

  原本不關他什麼事,可這一幕看在秦碩眼裡,卻讓他平靜的心升起一股憤怒。

  那憤怒逐漸被點燃,擴散到了身體四周,馬上就要爆發出來。

  「唔唔……!」

  似乎注意到了秦碩來了,楚宴下意識朝他求救。

  縱然他知道,以現在秦碩的好感度,他很有可能無動於衷。

  當秦碩大步朝這邊走來的時候,楚宴自己也愣在了原地。

  他頭一次失態的,一拳打在了顧城的臉上。

  之前是顧城這樣朝他施放自己的憤怒,而如今卻換成了秦碩。

  顧城被打得跌倒在地,睜大了眼睛看向這邊。

  「哥……」

  「沒看到他不願意?」

  他的聲音低沉,看自己的眼神,讓顧城覺得自己被毒蛇給盯上了。

  這樣大的動靜,驚動了秦家其他人。

  那些人連忙趕來,不由問:「秦爺,發生了什麼事?」

  秦碩心裡很煩躁,極度的不爽。

  仿佛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給覬覦玷污了一般。

  他望向了楚宴,饒是楚宴也被現在的他給嚇了一跳。

  「秦碩……你冷靜點。」

  「冷靜?」

  這話說得,就像是他會嫉妒一般。

  然而下一秒,秦碩就朝楚宴吻了過來,宣洩著自己的憤怒,也同時想要洗掉顧城在他唇上留下的痕跡。

  楚宴差點被秦碩親到窒息,但對方的吻技差得就跟被狗啃了似的。

  楚宴還沒弄明白什麼狀況,那邊的人已經離開得老遠,還朝楚宴做出一個自求多福的表情。

  而秦碩跟吃到肉似的,咬住他不鬆口了。

  楚宴一個吃痛,調整著自己適應著他這個吻。

  而一旁顧城的表情,就像是天都塌下來一樣。

  與此同時,楚宴收到了系統的提示音。

  [秦碩好感度:40。]

  [顧城悔恨值:20。]

  楚宴在心裡默默吐槽,看見他被人強吻了,還漲了好感度?

  秦先生,你抖/S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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