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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貌美如花【快穿】》第13章
§ 第23章

  [別衝動,衝動是魔鬼!]

  [公報私仇,小心眼,變態!]楚宴在心裡暗罵著燕王,不就是在外面拉了他一把讓他出糗了嗎?

  楚宴怯怯的問:「什麼洗乾淨就關籠子?王兄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別給寡人懂傻,寡人最不喜這樣,懂嗎?」

  楚宴的表情隨之一僵,他當真不覺得燕王的口氣是在開玩笑。

  況且……在周王宮裡,他所見的厭惡,並不是作假。

  「來人,準備乾淨衣裳,寡人要去沐浴。」

  「諾。」

  外面的宮人去準備乾淨的衣裳了,也有人進來推著木質輪椅到了裡面的浴室。

  裡面整個池子很大,白玉做的階,池水氤氳著霧氣,裡面佈置得十分風雅,最讓楚宴覺得意外的是,裡面竟然還插滿了紅梅。

  看來這東西應是燕王心愛之物,日日都會換新的吧。

  「怎麼不解衣衫?」

  對方仍舊一副散漫的表情。

  楚宴身體一僵:「王兄為何不洗?」

  「這裡是藥泉,霧氣蒸發而起的時候能讓寡人的腳好受一些,等身子暖和了,我自然會下去洗。」

  楚宴點了下頭,走到那邊去,解著衣衫的手都是顫抖的。

  等好不容易解開,他走到了泉水中間,玉簪拔下的時候,墨發也跟著散落一地。髮絲迤邐的沒入水中,從這個角度,只能看見楚宴雪白的雙肩,以及他的細腰。

  光是這個背影,已經美到不可方物,燕王看得稍有些入神。

  直到宮人前來,打翻了正要換走的花瓶的紅梅,燕王才如夢初醒。

  「大王恕罪,大王恕罪!」

  他看向宮人,發現對方雖然喊著這句話,眼神卻時不時的落入楚宴身上。

  ……連太監也能勾引嗎?

  燕王有些好笑,也不知哪裡來的妖,這般蠱惑人心。

  「下去。」

  「諾。」

  裡面就剩下他們二人,燕王的腿被藥泉的熱氣一蒸發,疼痛也舒緩了不少。

  他穿著衣服走到了泉水中間,輕輕撩起楚宴沒入水中的墨發,讓後放置於手心。

  那那縷髮絲,竟然徑直的滑落至下,半點也抓不到。

  「王、王兄?」

  楚宴回過頭去,半咬著唇,似乎眼睛都要羞紅了。

  燕王看到他身上的痕跡,伸出手指撫摸到那個地方:「誰打的?」

  楚宴的心忽然一顫,想起那日代替燕離時,紀止雲說燕離在牢中受了不少虐打,要想以假亂真,他身上也必須留下這樣的痕跡。

  自然……是被紀止雲的下屬給打的。

  「牢中。」

  楚宴緊閉了雙眼,卻聽燕王輕佻的一句笑聲:「撒謊。」

  被人直接戳穿,楚宴的心將至穀底。

  還好燕王沒有深究下去,他碰了一捧清泉,澆在楚宴的身上。

  那些水珠,便在他的身體滑落而下。

  「王兄在做什麼?」

  「自然是幫你沐浴。」

  「……王兄莫拿我打趣。」

  燕王一挑眉:「不然你以為在做什麼?」

  楚宴一時說不出話來,總覺得燕王對他的態度不像是好。

  兩個男子一同沐浴,本就古怪,況且這個人還是尊貴的燕王。

  楚宴壓下心裡的想法,很快便洗完了。

  他裹上了新衣,手腕的疤痕極其可怖。他不想再看,因為一旦細想,就會想起那個雪夜,紀止雲親眼看著他……被打得吐血。

  血水染紅了雪地,落下一地梅花般的痕跡。

  他疼得下意識用手去擋,手也受了傷。

  他要讓他代替燕離去死,還因為害怕被人發現他不是燕離,就在他身上製造了同燕離一樣的傷口。

  一處一處,皆是拜紀止雲所賜。

  只要一想到那件事,楚宴心就會痛到麻木。

  楚宴連忙穿好衣衫,想要離開此處。

  也許是白色的霧氣太深,讓他整個腦子都開始胡思亂想了。

  沒過多久,燕王也洗好了。他依舊推著輪椅出來,似笑非笑的看著楚宴:「離兒,王兄準備了東西要送於你。」

  話剛落下,便有宮人呈上了託盤,上面用紅色的綢布蓋著。

  燕王將東西拉了下來,是一條寒鐵的鎖鏈,在昏暗的燈光之下,散發著微微的光澤。

  楚宴睜大了眼,心裡的不安更深:「這東西……」

  「送與你。」燕王的語氣瞬間變冷,「給離殿下帶上吧。」

  「諾。」

  楚宴想掙扎,可他被兩個宮人壓住了身體,狼狽的跪在地上。

  而那根鎖鏈,就這樣鎖在了他的脖頸之上,就像是一條狗的牽引繩那樣。

  楚宴臉色泛白,終於懂得在周王宮燕王看他的眼神到底是什麼。

  ——恨。

  「我這腿,是昔年你拿我當狗,牽在雪地裡讓我爬繼而傷著的。離兒竟還對我一點戒心都沒有,莫不是覺得寡人會以德報怨?」

  楚宴想要說自己不是燕離,卻被兩個宮人給捂住了嘴。

  「嗚、嗚。」

  「噓,大晚上吵鬧不好,你說呢?」燕王依舊是那副散漫的表情。

  楚宴忽然就不鬧了,他憎惡起紀止雲和燕離來,若非他們……自己能成這個樣子嗎?

  「你在恨誰?我嗎?」

  楚宴搖了搖頭,被捂住了嘴,仍舊說出了那三個字。

  燕王聽不清楚,吩咐宮人放開了他,楚宴緊咬著牙,從喉嚨深處喊住了那個名字:「紀、止、雲。」

  「周國的司徒大人?」燕王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不過這也並不妨礙他報復。

  燕王覺得自己的腿又在疼了,他輕咳了一聲,朝外面望了出去。

  夜空白雪飄落,寂靜得讓人恐懼。

  燕王眯起了眼,看向楚宴:「過來。」

  他腿腳不便,便只能這樣語氣強勢的喚楚宴。

  聽見他的喊聲,楚宴只能一步步朝他這個位置跪來:「王兄……」

  燕王一拉他脖頸上的寒鐵鍊,楚宴一個趔趄,就跌在了燕王的懷裡。

  滿腹香氣傳來,燕王勾著他的下巴:「我腿被凍傷的那個夜晚,就猶如今日一般,你說我要不要把你丟出去,讓你嘗嘗下半生坐輪椅的滋味?」

  楚宴已經決定,要讓紀止雲嘗到和他同等的疼。

  他不再那樣怯怯的樣子,從燕王懷裡掙扎起來,對他綻放出一個笑容:「既然王兄想讓我這樣做,我便這樣做。」

  他要借助燕王的勢力,才能接觸到那個人。

  他乖巧,是想打消燕王的戒心。

  ——他要活!

  燕王悶笑了一聲,說出來的話卻殘忍無比:「那便去吧。」

  楚宴的身影沒入雪夜之中,脖頸前的鎖鏈也結了冰,冷得讓人發抖。

  他告訴自己,比起那些痛苦,這些根本就不算什麼。

  他身上的每一條傷痕,同燕離的一模一樣。

  紀止雲當真狠得下心,冷漠的站在梅樹之下,看他疼得蜷縮起了身體,也半點不為所動。

  也許在他心裡是覺得,比起救出燕離,這些都是值得的。

  楚宴閉上了雙眼,跪在雪地之中,任由那些風雪拍打在自己身邊。

  裡面的燕王不由皺緊了眉頭,此刻竟有些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關門。」

  「可離殿下還在外面……」

  燕王盯了他一眼,那眼神冷得可怕。

  宮人立馬哆嗦了一下,想起燕王的喜怒無常,連忙走過去把門給關上了。

  楚宴跪在外面,在心裡默默吐槽。

  [嘶——賊雞兒冷。]

  [QAQ這麼冷的天,主人這身體才遭到了酷刑,一定會被凍病的。]

  楚宴還有點驚奇:[你平時不都吐槽我的嗎?突然這麼關心我,我不太習慣啊!]

  [……啊啊啊,你現在還有心情開玩笑?直接給燕王服個軟他一定不會讓你出來的!]

  [乖~你覺得燕王那腿,是我服個軟就能解決的事?現在得受點磨難啊,以後戳穿我不是燕離的時候,他才會對我愧疚難當,從而越發想彌補我。]

  就算是知道楚宴有自己的打算,它也覺得這次的攻略對象真的太渣了。

  [而且我明天昏迷的時候一定要美美的!我兌換一份一次性‘楚楚可憐’禮包。]

  [好嘞收到~!]

  楚宴就在雪地裡跪了良久,從半夜一直到清晨。

  他終於挨不住,昏迷在雪地之中。

  第二天宮門開啟,燕王從裡面走了出來。

  楚宴著一生白衣,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衣衫上的雪花都沒來得及拂去。他的墨發之間,也沾染了白雪,就像是在上面盛開了白色的小花一般。楚宴在睡夢之中還皺著眉頭的樣子,莫名有些楚楚可憐,讓人心底生憐。

  燕王這麼看著他,不知怎的,心裡竟然升起幾分憐惜來。

  「帶他回裡面去。」

  「諾。」宮人走了過去,正好要抱起他,燕王忽然覺得那雙粗糙的手抱著楚宴,有些刺眼。

  他沉聲道,「讓寡人來。」

  宮人不敢違背,只好任由燕王接過了他懷裡的楚宴。

  這麼一抱,楚宴身上就宛如結冰那樣。

  燕王越發心憐,把楚宴放到了寢殿的床上。

  楚宴縮成了一團,似乎凍得麻木,而突然接觸到溫暖,終於後知後覺的發抖起來:「冷……」

  燕王湊近,摸了一下他的額頭,發現楚宴果然發起燒來了。

  他喚來宮人,讓他們去請醫師過來,而自己就在此處靜靜等待。

  殿內靜悄悄的,只剩下楚宴不斷喊冷的聲音。

  他的語調又變,似乎還喊誰的名字。

  燕王湊近想聽得仔細些,而楚宴似乎病糊塗了,根本認不清楚眼前的人是誰。

  楚宴睜開眼之後,用手勾在燕王的脖頸,癡癡的喊著:「先生,我好冷,你來暖暖我。」

  燕王眼眸一縮,此刻的楚宴雙頰緋紅,眼神迷離,那墨發全都迤邐散開,活脫脫的勾人。

  那句放肆,哽在喉嚨之間,怎麼也說不出口。

  燕王呼吸微亂,竟在一時之間被美色所迷,緩緩的湊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朵小白花是食人花~會有明顯的任務性格變化的。

§ 第24章

  這幅癡態,讓燕王一時沉迷。

  楚宴病得厲害,泛白的臉上帶上了一抹桃花似的豔紅之色。湊得近了,仿佛還能聞到他身上的冷香,直直的撲面而來。

  燕王心跳加快,湊了過去:「離兒,我是誰?」

  楚宴癡笑著念著:「先生。」

  「先生是誰?」

  楚宴似乎找回了點理智,可惜病得厲害,仍舊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誰。

  他的眼裡滲滿了眼淚:「紀止雲,你為何要我去死?」

  燕王心裡沉入穀底,這好歹是他的弟弟,怎麼被人這麼欺負?

  普天之下除了他,誰敢欺負他王弟?

  燕王眼中閃過狠厲之色,念著紀止雲三個字,便派來暗探想讓他去周國查清楚。

  暗探領命,身影頓時沒入黑暗之中。

  而這時,宮人總算領著醫師走了過來。

  他不由咳嗽了起來:「王上,可是舊疾發作?」

  「並非我,乃我王弟。」

  醫師點了下頭,還以為是昨夜天寒地凍,燕王的腿疾又發作了呢。

  他仔細為床上的楚宴把脈,又仔細探查了一下,才大驚失色:「這……離殿下的身子為何衰敗得這樣厲害?」

  「怎麼回事?」燕王的語氣略急促了些。

  「好似受了許多刑罰,又被人置於冰雪之中,體內寒氣尤甚。」

  燕王的表情一下子陰沉了下去,眼神之中暗潮湧動。

  「他是多久被丟在冰雪之中的?」

  「看身上的凍傷,約莫五日前。」

  燕王原以為是昨日,卻沒想到醫師推測的時間竟然是五日前。

  他想起楚宴睡夢之中仍舊喊著紀止雲的名字,仿佛推測到什麼,燕王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極差。

  「寡人知曉了,你去熬藥吧。」

  醫師看了一眼燕王的臉色,又不知當說不當說,正躊躇著,還是將自己所知告訴給了他:「離殿下曾被人下過毒!」

  燕王的眼瞳一縮:「下毒?」

  「是,只是攝入不多,可這毒厲害,離殿下這幾日一定疼得日日咳血。」

  燕王想起在馬車裡的那幾日,楚宴的確日日都在咳血。

  「這毒下肚猶如火燒,若是大量攝入會致死,可這麼一點點,不是想折磨死離殿下……是什麼?」醫師對楚宴抱著同情心,覺得下毒的人簡直喪心病狂。

  「……行了,你下去吧。」

  「諾。」

  等醫師走出這裡,燕王心裡滿不是滋味。

  他竟然什麼也不知道,以燕離之才,竟然也會受此磋磨。

  他本以為,燕離不需要保護,畢竟他……

  一想起那些事情,燕王的心情就極差。

  燕王見床上的楚宴睡得不安寧,便湊近了一些,他聽見楚宴的呼吸沉沉,而楚宴猶如小動物似的蹭了一下自己的手,燕王的眼神忽然變得柔和。

  燕王之前,對楚宴總是帶著防備。

  而聽到他被人灌下毒酒,竟莫名的對他升起幾分憐惜來。

  ……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燕王越發的好奇了。

  不知不覺間,睡意也湧了上來,燕王直接去了軟塌上,緩緩的進入了沉睡之中。

  [楚楚可憐光環賊雞兒好用!可惜是一次性的!]

  [讓你那次兌換的時候兌換記憶編制,而不是楚楚可憐光環!現在知道後悔了?]

  [嘿嘿,記憶編制也同樣好用嘛,看來燕王總算是攻破一角了。]

  [……原來你昨天非要去雪地裡,是打著這種主意!]

  楚宴不敢皮了,得幹正事兒了。

  燕王趴在軟塌上睡著了,現在可是絕佳的機會。

  記憶編制,開始——

  一片迷霧散去,燕王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很古怪的地方。

  滿天都是白色的細雪,唯有身旁的一株紅梅沾染色彩。

  空曠得有些可怕。

  燕王收回了心神,忽然聽到了什麼聲音。

  「我想你替他去死。」

  一個人聲在耳畔響起,他朝上方看去,發現那邊一人身著青衣,手裡拿著一把白扇站在自己的面前。

  「放……」那個肆字還沒說完,他就被人拖到了雪地裡。

  燕王才發現,他現在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他只是作為一個旁觀者,靜靜的看著那人用極其可怖的聲音說:「我希望你代替他去死,為了以防萬一,你身上須得有和他同樣的傷痕。」

  有誰用重拳打在他身上,燕王咳出了一口血。

  他聽見自己淒厲的喊:「紀止雲,你對我就沒有一絲情意?」

  紀止雲?

  燕王眼神極其冰冷,膽敢這樣對他,自己勢必要拿了他的人頭,將他碎屍萬段!

  這人真是膽大,竟敢這樣對待他。

  「從來無情,何談有情?」

  燕王很想站起身,將那人抽筋扒皮,可身體卻根本無法控制。他的身上被一條一條的烙下傷痕。

  疼……

  徹底的疼痛,外加滲入骨髓的寒冷。

  燕王忽然聯想起楚宴的話,他猜到這是和楚宴相關的夢。

  他竟然……和楚宴感同身受?

  燕王雖不知什麼替他去死,可這個紀止雲膽敢欺辱他燕國的人,就必須得死。

  短暫的夢境忽然驚醒,燕王看向了床上的楚宴,他正做噩夢般的低呢。

  紀止雲……

  燕王又一次把這個名字嚼爛在嘴裡,那模樣顯然是動了殺意。

  燕王離開了寢宮,獨留下楚宴一人在那個地方。

  楚宴在心裡悶笑:[恐怕燕王要把原主經歷的一切統統再經歷一遍了,以後我做噩夢,他也要做噩夢了。]

  [……就你皮。]

  [誰叫他昨天晚上把我關在外面?我都心理陰影了,特別怕怕!人家還是個寶寶~]

  佛系,佛系,它得爭做一個佛系的系統。

  [我這波操作怎麼樣?]

  [秀,天秀,蒂花之秀。]

  [承蒙誇獎~]

  [……]

  —

  楚宴茫然的從睡夢裡蘇醒,守在一旁的宮人陳周很快就迎了過來:「離公子總算醒了,王上讓我們一直溫著粥。」

  肚子已經餓到極點,楚宴並未拒絕:「你給我吧。」

  陳周連忙把碗給他遞了過去,楚宴雖然極餓,卻喝得很慢。

  原本是用羊脂玉所製作的玉碗,楚宴的手指端著碗的時候,膚色竟然要比那玉石的顏色還要瑩白。他的唇瓣印在碗邊,一口一口的吃著粥,光是看那動作也覺著細緻優雅。

  陳週一時看得愣神,又立馬心驚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他的腦子裡只剩下一句話——離公子可真美。

  等喝完了粥,楚宴把碗遞了過去,陳周接過他的碗,問:「公子還食嗎?」

  「不了。」

  陳周點了下頭,便把碗給端了下去。

  楚宴睡了許久,總覺得身上黏糊糊的:「我想去沐浴。」

  「王已經吩咐好了,請公子移步。」

  楚宴注意到這裡的佈置,便知這次穿越的恐怕比之前穿的朝代都早。他乃燕王的王弟,可身上沒掛什麼職位,不像後世會直接稱為王爺之類的。

  地位高的,一般道他公子離。像這樣的宮人,只尊稱他一句公子。

  楚宴移步到了那日的藥泉,霧氣氤氳而起。

  他解開了自己身上的衣衫,沒入水中的時候卻不小心打翻了放置在泉邊的紅梅。

  花枝落到泉水中,楚宴只好將花枝給撈了起來。

  水珠順流而下,讓紅梅看著更加嬌豔,他舉著花枝走到了泉邊,想把紅梅重新放回去。

  可這麼舉著的時候,楚宴忽然看見了燕王。

  「你這樣舉著花枝,是想把這束紅梅贈予寡人嗎?」

  燕王滿是調笑,楚宴連忙垂下眼眸:「這藥泉的花都是王兄的,何以要我來送?」

  「也是。」燕王接過他手中的花,反而將東西遞到了他的身邊,「鮮花增美人。」

  楚宴的臉一下子漲紅,看見燕王的表情不像是作假。

  他的心口咚咚的跳了起來,生怕燕王識破他並非燕離。

  楚宴只好接過了他手中的花枝,緊張得背脊都繃直了。

  「多泡泡,或許能淡化你身上的疤痕。」

  「……好。」

  「這麼看著我作甚?」

  楚宴緊張的問:「王兄為何對我這麼好,我不是做了……讓王兄腿受傷的事了嗎?」

  燕王一時語塞,總不能告訴他,最近他做的那些夢,自己都能看見?

  他已經派了暗探去周國調查,在結果沒出來之前,他不會再動楚宴。

  「你讓我腿受傷,我也用寒鐵鍊鎖著你。」燕王挑動了下楚宴脖間的寒鐵鍊,上面頓時發出清脆的聲響。

  楚宴忽然明白了,他對他不過就是像養著一隻金絲雀。

  「我知曉了。」

  楚宴表面上柔軟示弱,實則眼神露出算計的目光。

  他已經不再是當初的他,早在紀止雲那麼對他的時候,他就已經變了。

  [從小白花到食人花,很符合我原來的性格啊。]

  [你原來是小白花嗎?]

  [嘿嘿嘿,當然不是。原身以前是小白花啊~]

  泡了沒多久,楚宴就起身了。

  正在此時,忽然有侍衛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小聲的在燕王耳邊說了什麼。

  燕王原本還泡在藥泉裡,聽到此話之後,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可當真?」

  「然,那人的確是這麼說的。」

  燕王從水裡起身,隨手披了一件黑色衣衫。

  當他走出外面的時候,朝楚宴說:「你也過來。」

  「……是。」

  燕王的髮絲還是濕潤的,他的氣度非凡,有一種上位者的氣勢。

  兩人移步到了殿中,燕王看向下方的人,眼神冰冷:「你是說,周國的司徒大人要送還寡人一樣東西?」

  「正是。」

  「那東西呢?」

  「因公子身體極弱,現在還在路上。」

  燕王雖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可楚宴卻聽出了一身冷汗。

  是紀止雲。

  紀止雲帶著燕離來了這裡。

  楚宴的心裡忽然湧起了一股恨意,紀止雲這麼對他還不夠,竟然想第二次置他於死地。

  若燕王發現他不是燕離,下場會怎麼樣?

  當然是處死!

  楚宴牙冠發抖,惹得燕王把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

  「怎麼了?」

  「無、無事。」

  底下的斗篷人,看見這一幕場景,忽然把斗篷拉得更下來了些。

  那張臉同他可真像啊……只是那氣質可同他不一樣。

  燕離騙了他們,不是紀止雲送他回來,而是他自己回了燕國,紀止雲追過來了。

  沒想到,竟然還能看見他王兄緊張的樣子。

  惹得他忽然也對那個人感興趣了。

  [叮——您的情敵已上線。]

  聽到這個提示音,楚宴朝下方望去。

  燕離一身黑色斗篷,露出來的唯有那精緻的下巴而已。

  似乎注意到他的眼神,燕離嘴角微動。

  楚宴讀出了他要同自己說什麼,臉色頓時大變。

  「既然紀止雲要來,寡人便恭候他大駕,你可以回去了。」

  「諾。」

  大殿裡,唯剩身體微顫的楚宴。燕王看了他一眼,想起那個令人糟心的夢境,忽然強勢的拉過楚宴脖頸的鎖鏈。

  楚宴一個趔趄,竟直直的倒入了燕王懷中。

  再次抬起頭,他見到燕王勾起了他的下巴,臉上的表情完全唯我獨尊。

  「紀止雲要來,你是怕了?」

  楚宴的笑容一僵:「怎會?」

  「嗯?還撒謊?」

  楚宴的眼底染上沉痛,一片悽楚之色,卻什麼話也不肯說。

  燕王看得入迷,只覺他在周國待的那十年,變化真是太大了。

  從令人厭惡……到讓人萬分生憐。

  「離兒,只要你告訴王兄紀止雲對你做過什麼,王兄都為你報仇如何?」

  而回以燕王的唯有沉默罷了。

  燕王的臉色瞬間一沉。

  [啊啊啊,你激怒他這是為什麼!]

  [-v-皮一下嘛。]

  [……]

  [皮一下很開心呀!]

  [……]

  「原以為你討巧了些,竟還是這般惹人厭惡,跪在這裡,沒寡人的吩咐,不許離開。」

  淮月和陳周想要求情:「可王上,公子才大病初愈,這……」

  「閉嘴。」

  淮月見燕王真的動了怒,只好訕訕的閉上了嘴。

  楚宴低著頭,無不順從:「諾。」

  燕王冷笑了一聲,見他絲毫不覺悔改的模樣,徑直的站起身,同淮月一起離開了此處。

  外面寒氣撲面而來,燕王看著外面的紅梅,忽然一陣心煩。

  「去叫人把這東西砍了。」

  淮月覺得納悶:「可王上不是最喜紅梅了嗎?」

  燕王壓低了聲音:「他竟然為了一個紀止雲,這般忤逆寡人……」

  淮月沒能聽清,一臉懵逼的看著燕王。

  她雖未聽清那句話說的是什麼,可著實聽見那醋壇打翻似的語氣。

  且王上……似乎不自知。

  燕王淡淡看了她一眼:「寡人說砍了這些樹,見著心煩。」

  「諾。」

  燕王收回自己的眼神,徑直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那個夢境裡,紀止雲高高的站在階上,梅花樹之下。就這般冷眼看著他在雪地裡,身下滿是血跡斑斑,那些血濺在雪地上,就猶如這些紅梅一般。

  那麼疼……

  他感同身受。

  燕王想要楚宴朝他求救,但凡同他說上一句,他便會派了人將紀止雲捉來。

  不過一區區螻蟻,本不需要這般操心。

  奈何楚宴今日抵抗的態度,讓他心甚煩。

  燕王的腳步一頓:「……去給公子送些熱湯。」

  淮月眼睛一亮:「諾。」

  「還有,別說是寡人送的。」

  —

  大殿之內,只剩下楚宴和那個斗篷人。

  殿內靜悄悄的,楚宴看向那邊:「你是否有什麼事情想同我說?」

  「哦?何以見得?」

  「你現在,不是應該告退了嗎?」楚宴緊緊盯著他。

  斗篷人笑了起來:「的確是這樣,倒是我忘了。」

  他一步步朝階梯上方走去:「公子故意惹惱燕王,也是想支開燕王吧?」

  楚宴自嘲的笑了笑:「有這麼明顯?」

  斗篷人笑而不語。

  等終於走到楚宴面前,他撩起楚宴脖頸處的寒鐵鍊,低聲輕語:「真可憐,仿佛燕王的一條狗似的,高興時揉揉你的頭,不高興時便扔你到冰天雪地之中。」

  「……你為何知道前些日子發生的事?」

  斗篷人笑道:「自然有我的法子。」

  楚宴瞥開了眼,露出難堪的表情。他的眼尾一片豔紅,似乎強烈的忍著自己的淚水,害怕在別人面前掉落下來。

  他這般模樣,斗篷人忽然愣神。

  楚宴同他的臉相似,性子卻不一樣。

  他……並不討厭。

  「紀止雲是真的要來燕國了,你待如何?」

  「……你究竟想說什麼?」

  「紀止雲那麼對你,你難道不恨他?」

  楚宴的呼吸都紊亂了,伸出手想要拉開他的斗篷,確認一下他的身份。

  斗篷人很快就挪開了,輕笑了一聲:「現在可不能讓你知曉。」

  楚宴的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不過斗篷人卻說:「我知曉你身上發生了何事,這段時間,興許我們會見很多次面。」

  說完,他就徑直的離開了此處。

  殿內只剩下了楚宴一人,他只覺得呼吸淩亂,心痛難耐。

  此刻楚宴滿腦子都是……紀止雲要來燕國了。

  他不放過他,連最後一絲生機都要奪走。

  —

  楚宴又開始做起了噩夢,順道~還把燕王給惹了進來。

  這次的夢似乎不若那日淒厲,風雪也並不是那麼大。

  難得一個晴,燕王發現自己端著一壺熱過的酒,走到了梅庭之中。

  酒瓶被散落在梅庭四周,就連那些紅豔豔的梅花也沾染了酒香似的。一人醉醺醺的倚靠在梅樹前,酒水打濕了他的衣袖領口。

  「先生,莫要再喝了。」

  「離……離兒?」

  他叫出這個名字的時候,燕王只感受到一股錐心的疼痛。

  然而他還是無法控制的走上前,將那壺熱酒遞了過去:「這是秋葉給你熱的,她讓我送來,說先生非要飲酒的話,冬日喝些熱酒沒那麼容易傷身。」

  他把酒瓶放下,便想要離開。

  可誰知,紀止雲竟然拉住了他的手腕,一拉就讓他落於他的懷裡。

  燕王臉都差點氣綠了,在心裡說了無數句大膽。

  竟敢這麼對他,不敬至極!

  這螻蟻,該死!該死!

  誰知,紀止雲竟然含了一口熱酒,唇瓣就這麼印了上來。

  唇齒之間,他嘗到了酒的滋味。

  燕王心裡一片草泥馬,怒氣攻心,想要殺了眼前這個人。

  「離兒,酒好喝嗎?」

  燕王忍不住的咳嗽了起來,因為被嗆到,白皙的臉頰上浮現一片豔紅之色。

  紀止雲看得更癡了,似乎還想要吻過來。

  燕王心裡滿是絕望,他還是無法控制這個身體,只能眼睜睜看著!

  不過還好,最後他還是推開了紀止雲:「先生分明知道我不會喝酒!」

  「不會就要學啊。」

  他半咬著唇:「先生……」

  對方調戲他:「你這般嬌弱,就像是我養了一個女兒似的。」

  燕王氣得臉都綠了,要說之前的那個夢境是同楚宴感同身受,這次的夢境,就讓他恨不得把紀止雲拉來千刀萬剮。

  羞辱!大大的羞辱!

  膽敢這樣說他的人,絕對活不過第二晚。

  他記得紀止雲要來燕國?

  燕王眯起了眼,極度記仇——很好,紀止雲膽敢來這裡,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先生別拿我尋開心。」

  紀止雲輕撩著他的黑髮:「穿上女裝,可不就是個絕色佳人?」

  這話說得越發膽大了,燕王終於忍不下去:「放肆!」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都愣住了。

  而對方顯然也同樣愣住,燕王都覺得是楚宴把自己心裡的話給說出口了。

  而燕王竟然發現,他起初無法控制這具身體,只能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看著這一切。

  然而自從說出了那句話之後,燕王就逐漸能控制這具身體了。

  他動了下手,面露欣喜之色。

  隨後,燕王站直了身體,面色極其可怖的對紀止雲說:「上一次這樣對寡人不敬之人,已經被寡人給砍了頭。」

  「……離兒?」

  和那張精緻柔弱的臉不同,身體自被燕王所控制,他的表情氣場瞬間一變。

  「他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嗎?」燕王提起了紀止雲的領口,笑容裡藏著血腥味,「寡人在天旭城等你,儘管來!」

  霧氣散去,燕王從床上蘇醒。

  他面色都沉了下去,叫來淮月準備輪椅。

  腿痛又發作了,燕王的臉色極度不好。

  「離兒呢?」

  「離公子還跪著呢……」

  「推寡人過去。」

  淮月輕輕點了下頭,便推著燕王慢慢走到了大殿。屆時外面天色都黑了,燕王心想自己這一覺睡得真是太長了。

  腿疼極了,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當初是誰讓他的腿成了現在這樣。

  燕王的心情更糟,因為那個夢。

  等他來到大殿處,竟然發現楚宴已經昏倒,燕王想要過去抱起他,奈何腿一點都使不上力氣。

  「巒。」

  暗處,出現一位身著黑衣的男子,跪在了燕王身邊:「屬下在。」

  「去把離公子抱過來。」

  巒有些吃驚,畢竟他還以為燕王是有什麼重要的吩咐,才會讓他現身。

  沒想到竟然是這種命令?

  巒只要將楚宴抱了過來,燕王看著髮絲淩亂的楚宴,忽然想起了夢裡紀止雲調戲楚宴的那句話——

  穿上女裝,可不就是個絕代佳人?

  燕王眼神微閃,鬼使神差的吩咐:「準備一套女裝。」

  「王上?」淮月疑惑的望了過去,燕王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

  他眼底滿是黑暗湧動,最近的夢境太古怪,也間接讓他變得十分奇怪了。

  腿越發的疼了,燕王皺緊了眉頭,望向巒懷裡的楚宴。

  他依舊緊閉著雙眼,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徒惹幾分憐惜。

  分明自己的腿就是他害的,自己為何還要對他生出憐惜?

  燕王告訴自己……興許是那個紀止雲太可惡。

  他動了幾分惻隱之心,倒也不為過。

  「回寢宮,喚醫師來。」

  淮月連忙動身去醫館,這天旭城還真是比不上燕國皇都,連醫館裡的醫師都不怎麼樣。

  待燕王重新回到寢殿,裡面的溫度讓他的身體一下子就暖了起來。

  燕王的腿疾得到幾分緩解,卻仍是疼痛。

  床上的楚宴還在沉睡,他吩咐巒先下去,這裡面就只剩下了他和楚宴兩人。

  他這樣沉睡的時候,就像一支慵懶含苞的蓮,每一處都透著楚楚的韻致。燕王想起楚宴身上的那些傷疤,心頭的疑慮便更深。

  只是,暗探尚未歸來,一切都是他的猜測罷了。

  還沒等醫師來,楚宴便從長長的噩夢裡蘇醒了過來。

  他一睜開眼就看到了燕王:「王兄?」

  「跪了一天,也不知求饒。」

  這話雖然是罵他,卻藏著寵溺。

  楚宴有些吃驚,迎上對方的眼睛,燕王黑眸裡的冰冷散了些,專注凝視著一個人的時候,仿佛夜晚的星空,快要把人吸進去似的。

  「王兄的腿疾又發作了?」

  「……嗯。」

  對方不冷不淡的回應。

  楚宴起身,拍了下床的一側:「王兄要躺一會兒嗎?這樣坐著是不是很難受?」

  「你在邀寡人……與你同塌?」

  楚宴這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臉上露出了薄薄緋色:「不、我……」

  「寡人允許了。」燕王的薄唇輕輕抿起,一副被捋順了毛的樣子。

  楚宴:「……」

  [他好像很高興?]

  [……你都看出來了,那可以說相當高興了。]

  [……]

  燕王近日被噩夢所擾,原本精神就極差。

  和楚宴同塌,也不在燕王的預料範圍內。原本……這就是他的仇人,對於仇人,他一向不會手下留情。

  燕王凝視著楚宴,不明白自己為何一再破例。

  也許是那些夢境的緣故吧……

  夢裡,他同楚宴感同身受。

  他開始對這個人起了獨佔欲,那些夢讓他產生了這樣的錯覺。

  「睡吧。」

  楚宴乖巧軟糯的說:「王兄的腿疾既然犯了,我想替王兄捏下腿。」

  此話一出,頓時讓燕王的眼神一變,極其危險的問:「捏腿?」

  楚宴有點懵懵的:「然?」

  燕王心裡極度煩躁,尤其是想起夢裡楚宴曾對紀止雲也溫柔體貼,被人強行灌下酒也不知反抗。

  燕王皺緊了眉頭:「你是哪裡學來的狐媚之術,是在周國當質子久了,連自己的身份也忘了?以後不許朝別的男人這麼說,懂嗎?」

  「……是。」捏個腿而已,用得著這麼強調嗎?

  燕王見他乖乖聽話,便把衣服撩起來一些,方便露出腿:「按吧。」

  楚宴:「……」這丫的神經病吧!

  楚宴忽然手癢了起來,反正紀止雲不日就會趕到天旭城。

  等紀止雲一到,攻略任務就會正式啟動。

  在這之前,他想怎麼浪,就怎麼浪。

  這個燕王,他還非攻略不可了!

  楚宴的手輕輕的放到了燕王的腿上,輕揉慢按。

  昏黃的燈光之下,燕王看見他低眉順眼的按著自己的傷口。似乎不太擅長做這種事,楚宴的臉總是帶著些許緋紅的。他的手不輕不重,惹得心裡一片癢意,從腿上的地方直接癢到了心頭。

  美人如玉,鎖鏈因為他身體傾斜的緣故,也朝前面落下。

  燕王並不討厭現在的楚宴。

  柔軟、弱小、像是一隻毫無攻擊力的兔子。

  楚宴怯怯的問了一句:「王兄,舒服嗎?」

  「……嗯。」燕王的呼吸已亂,濁氣充斥著胸膛,仿佛那個地方也因為楚宴的按壓,而逐漸產生了反應。

  他真的覺得楚宴在故意勾引他。

  要是楚宴知道現在燕王心裡想什麼,一定會皮著回答一句——是的,是的,我就是的。

  「繼續。」

  「是。」

  楚宴一直幫他按著,燕王的呼吸卻越來越淩亂。

  他想,怎麼會有人的手這般軟,力度正好勾起了他的欲/念。

  他忽然想用這只手來做什麼。

  燕王覺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楚宴的動作忽然停了。

  「怎麼不繼續了?」

  「王兄,我有些累著了。」楚宴低眉淺笑,掩住了眼中的算計,「王兄也幫我按按,好不好?」

  燕王喉頭一緊,也沒責怪楚宴不敬之罪。

  「我那日跪在雪裡,這幾日膝蓋總在疼,王兄按一按可好?」

  能把‘按一按’說得跟‘摸一摸’似的色/氣,大約也就楚宴一人了。

  燕王知道自己想歪了,卻還是經不住這等誘惑。

  「好。」

  [中招了!嘿嘿~]

  [……別皮!]

  [皮一下好開心-v-!]

  [都讓燕王幫你按腿了,能不開心嗎?]

  [嘿嘿,你瞭解我,你最瞭解我了!就讓他看得著吃不著!]

  [……我突然可憐燕王。]

  什麼都不知道的燕王還覺得自己占到了上風,開始給楚宴捏了起來。

  他的力度可比楚宴大得多,剛附上去的時候,楚宴便細細的低吟了一聲:「嗯……」

  這個聲音完全勾人極了,再加上楚宴似乎發現自己出了聲音,又苦苦的壓制下來。

  再按了幾下,發現楚宴一直緊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可奈何他的臉完全別憋得緋紅,好看得猶如桃花一般。

  「怎麼了?」

  「酸……還疼。」

  「那就叫出來,讓寡人知道你酸在何處,等下醫師來了,好與他仔細說。畢竟你跪了兩日,腿也不知道有沒有事。」

  楚宴忽然不答,等他按到腿的時候,楚宴就真的叫出了聲:「王兄……別按那裡,真的好疼。」

  他的眼眶綴滿生理性的淚水,迷蒙得好似山巒之間的霧氣。

  燕王一時癡怔,不再按著楚宴的腿,而是順勢挑起了他的下巴:「真有這麼疼?」

  「疼。」

  燕王笑了:「這般嬌氣,跟姑娘家似的。」

  楚宴不樂意了,使小脾氣似的起身。

  身後的燕王以袖掩唇,輕輕的露出一個笑容來。誰人都說燈下看美人,是一種難得的美景。楚宴從前總不太信,可真的見著這一番景色的時候,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燕王的衣衫淩亂,頭上的玉冠早已滑落。他和燕離並不相似,是另一種致命的美感。他不笑的時候,周圍的空氣都是冰冷的,但一旦笑了,又會讓人心生暖意。

  昏黃的燈光照在他的側臉上,讓他俊美得猶如神邸。

  「說兩句就走了,還說不是嬌氣得跟個姑娘似的?」

  楚宴回過神來,連忙對燕王說:「王兄既然這麼想,我也沒辦法。我先告退了。」

  看著楚宴離去的身影,燕王呢喃的念了兩句:「寡人……倒想把你當成姑娘家養。」

  養在深閨,囚在己懷。

  他瞬間回過了神,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明明那個人是他的仇人,他脖頸的寒鐵鍊是他親手鎖上去的,為的就是讓他嘗一嘗自己當年的屈辱。

  燕王扶額,只是到底是被楚宴勾起了欲/望。

  他用錦帕握住了那個地方,眼神越發的沉了幾分。

  裡面傳來粗粗的喘息聲,楚宴走到一半就聽到了。

  他站在外面,大罵一聲:「變、態!」

  就不能等自己走了再說嗎?這麼性急?怕他聽不見?

  楚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任由那些涼風呼吸到自己的肺部,精神也略微的好了一些。

  他偶然間瞥到那邊似乎有宮人在砍梅樹,便徑直朝那邊走了過去:「你們在做什麼?」

  「參見公子。」所有人停止了手裡的動作,朝他跪了下來。

  楚宴便問了第二次:「你們在做什麼?」

  「是大王吩咐我們,把這裡的梅花全都砍了。」

  楚宴覺得有些詫異:「王兄不是一向喜愛紅梅,為何會突然全砍了?」

  他記得,沐浴的藥泉邊上,用好些花瓶插著紅梅枝的。

  「這個我們並不知曉,王上只說看著這些紅梅覺得心煩。」

  覺得心煩的該是楚宴,他每每望到這些紅梅的時候,總能想起那些沉重的記憶。

  楚宴沒想到,燕王竟然和他感同身受了。

  他朝宮人笑了笑:「我知曉了。」

  等楚宴走回自己的寢殿,他極度疲倦的微微合眼。

  正當此時,一陣冷風吹過,楚宴站起身,想去關掉窗戶。

  沒多久,他身旁便出現了一個人,楚宴抬眼望去,可風吹滅了燭火,他看不清那人的長相。

  「你是白天穿斗篷的那個人?」

  「正是。」

  楚宴皺緊了眉頭:「你究竟是誰?」

  燕離一步步的走了過去,面露笑容:「不管我是誰,不過我知道你是誰,幫我做一件事。」

  楚宴一點也不慌亂:「你知道我是誰?」

  燕離卻笑著:「經過了那種事情,你還一如既往的柔弱,我是不信的。」

  聽到他這般說,楚宴便不裝了。

  那些事情,看來這個斗篷人也知曉。

  他站在窗邊,外面有風雪飄落進來,寒風吹得他髮絲淩亂。

  楚宴如釋重負的笑了起來,眼底滾動著濃烈的黑暗。

  「我要讓紀止雲付出代價。」

  ——原主葉霖,可不是什麼小白花,經歷那些事情以後,他早就黑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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