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33章
這句話,讓楚宴的腦子一片空白。
蕭允澤認出他來了嗎?
楚宴心裡十分緊張,朝蕭允澤望了過去:「殿下在說什麼?」
蕭允澤眼眶濕熱,心臟聚集的感情快要破裂,逐漸只演化為一句話:「還想騙我?」
楚宴撇過了頭:「我不明白你說什麼。」
蕭允澤看向了楚宴,當年蕭宸對他的冷酷又重新緊緊束縛了心臟,那些害怕的情緒已經深入了骨髓。
眼前的人早已經知道了一切,卻在騙他不知道。
心裡在叫囂著,將他死鎖死在自己身旁,可蕭允澤害怕重蹈覆轍,讓他再度以死亡離開自己。
到最後,蕭允澤不由自主的抱緊了楚宴,抿著唇無力的說道:「……別那麼對我。」
這個時候做出任何回應,對於他就不是OOC那麼簡單了。他之前可以任性,扣分沒關係,但強制被傳送出這個世界,後果太嚴重了。
楚宴在一邊默默不語,蕭允澤臉色泛白。
蕭允澤知道,他還在恨他。
蕭宸少年時期會過得那麼淒慘,都是因為他的原因。
前世發病的時候,便會猶如這一世一樣,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對他動過手。
所以蕭允澤始終對他懷有一種愧疚的感情,既然楚宴不想承認,蕭允澤也不再逼問他了。
蕭允澤總算是平復好了情緒,再次轉過頭來的時候,已經古井無波。
——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這麼大的騷動,聶靖雲應該早就逃了,我先送你回韋府。」
「……你手臂受傷了,正好回去,讓韋柯為你包紮。」
「嗯。」蕭允澤一聽楚宴這麼說,臉上逐漸浮現起笑意來,他在擔心自己。
那麼,這傷受得值。
今天晚上鬧得這麼厲害,等蕭允澤送楚宴回去之後,天邊都微微泛起了魚肚白。遠處的太陽還很低,似乎是從屋簷緩緩升起的,不過很快天就越亮越開了。
韋柯才剛剛起身,一聽下人稟告說蕭允澤和楚宴攜手而歸,還愣了老半天。
「殿下,你這是……?」
他的目光間而瞥到了蕭允澤手臂,那處流了好多的血:「怎麼傷得這麼嚴重!?」
楚宴愧疚的解釋:「昨天晚上我們遇到了聶靖雲的下屬,似乎是想過來抓我。我和殿下本來追了過去,卻沒想到被那二人發現,還刺傷了殿下。」
韋柯驚呼,傻乎乎的問:「那人呢?」
「交給禦軍了。」
韋柯連忙喊他們進了房間,一邊為蕭允澤包紮,一邊十分愧疚:「沒想到他們竟然找到韋家來了,是我的疏忽。」
手上的布被剪開的時候,裡面簡直血肉模糊,異常淒慘。
楚宴看得臉色泛白,主動站起身:「我來幫你,快點幫他處理傷口。」
韋柯的動作略略一頓,有些驚訝的看了楚宴和蕭允澤兩眼。
奇怪,他怎麼感覺兩人和好了似的?
殿下看周公子的眼神,完全變了個人似的,仿佛以前的那點兒迷茫全都不見了,現在就恨不得把人給揉進懷裡似的表情。
韋柯為自己的腦補給嚇了一跳,連忙搖了搖頭:「殿下,等會兒上藥可能會有些疼,您忍著些。」
他將瓷瓶裡的白色粉末倒在蕭允澤的手臂上,蕭允澤以往不習慣在外人面前露出脆弱的表情,此刻卻把一個疼字表現得淋漓盡致。
楚宴更心疼了:「很快就好了,韋大人你動作倒是輕一點!」
韋柯:「……」我已經很輕了!
這兩個真是都秀恩愛秀給他看了,不過在楚宴的提醒下,他的動作倒是輕了許多。
結果蕭允澤還是在演疼。
韋柯:「……」
面臨著楚宴責備的目光,韋柯簡直要哭出聲來,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而蕭允澤的眼神越發柔和,恨不得親親楚宴。
他之前好像說過,他喜歡他。
心裡就想吃了蜜,有糖絲慢慢的散開,那些過去苦惱的東西,突然間就變得甜蜜。
「下次別再那麼魯莽了。」
蕭允澤點了點頭,對楚宴說的話再不像之前那樣抗拒。
等傷口全都包紮好了過後,蕭允澤才想起了正事兒,他便對楚宴說:「你一夜未眠,先去休息休息。」
楚宴原本還想說什麼,卻見他似乎想對韋柯說什麼話,便沒有多話:「好。」
蕭允澤送他回到了房間裡,楚宴累得狠了,竟然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蕭允澤陪他睡著,這才站起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我會派禦軍過來,你們韋家的守備也太差。」
韋柯心道,他們韋家就是個杏林世家罷了,若非楚宴在這裡,他們哪兒會有那麼多仇敵?
倒不是怪楚宴的意思,這就是事實。
「還是殿下想得周到!」
蕭允澤似乎想起了什麼事,眼神微閃:「有沒有……能吐真言的藥?」
韋柯笑出了聲:「殿下以為是在看話本?怎會有那種東西……」
話說到一半兒,韋柯忽然想起了樨元丹,不由沉思了起來,「等等,樨元丹的話,或許能在一段時間讓人意識模糊,繼而引導出真話來。」
「樨元丹……要吃多久?」
「不用吃多久,大概兩粒就能見效了。」
蕭允澤沉思起來:「於身體有多大害處?」
問到了這裡,韋柯總算是明白了蕭允澤想做什麼。
他訕訕的看向蕭允澤:「殿下是想給周公子服用樨元丹?」
蕭允澤表情凝重:「你只管告訴我,這丹藥於身體有多大的害處。」
「尋常人兩粒其實害處不算太大,但周公子身體羸弱,再吃一粒樨元丹,恐怕要喝許久的苦藥才能將餘毒排出了。」
聽到韋柯的話,蕭允澤頭疼極了,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雖然想問出楚宴是不是記起了什麼,可說到底蕭允澤捨不得了。
一點點的苦,都不想讓他吃。
「我先回宮處理聶家的事,等他醒來,派人通知我。」
「是。」
蕭允澤仍覺得不放心:「算了,等我處理完聶家的事情就過來吧,不需要你通知了。」
韋柯:「……」
這恨不得時時刻刻念著的樣子,完全跟前段時間不一樣啊!
殿下你可還記得前段時間你對周公子避之不及!
—
這一覺,楚宴睡得很死。
直到晚上的時候,他才蘇醒了過來。
楚宴全身都覺得懶洋洋的,他從床上坐起身,餘光卻瞥到了在他床邊趴著的蕭允澤。
他在這兒多久了?
因為剛剛醒來,腦子還沒完全蘇醒,他下意識的朝蕭允澤伸出手去。
很快,蕭允澤就察覺到了什麼似的蘇醒了過來,眼神淩厲的抓緊了楚宴的手腕。
在看見是楚宴之後,他眼底的殺氣才驟然消散。
「阿玨?」
「不然你以為是誰?」楚宴輕咳了一聲,眼底帶著點兒笑意,「放開我。」
蕭允澤無聲的將他抱緊:「你還是不肯告訴我嗎?」
「……我根本不明白你說什麼。」
蕭允澤的語氣裡帶著落寞:「你不想說,我卻想說了。前些日子,我之所以那麼對你……是因為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
難得寂靜,兩人可以好好談談。
反正這黑燈瞎火的,今夜月光又淡,蕭允澤看不到他做什麼表情。
楚宴一挑眉:「然後呢?」
「我記起了兩段記憶,一段……我叫做蕭淩,一段我是燕擎。」蕭允澤的聲音壓得很低,還有難以察覺的悲傷。
楚宴裝作誇張的說:「蕭?這不是皇姓?」
「嗯。」蕭允澤聽見他這樣,還真的想從他嘴裡逼問出真相,不過昨晚的事情在蕭允澤腦子裡太過深刻,他不可能認錯。
「那你怎麼突然又肯見我了?」
蕭允澤抓起他的手,將自己的唇印上了他的手指。
那意思,已經一切盡在這動作之中。
楚宴只覺自己的手指麻了一下,若不是這黑燈瞎火的,戲都差點演不下去。
「……你說得對,我就是喜歡你。」
前段時間都是蕭允澤避著他,現在形勢完全轉變,楚宴心裡還有點兒暗爽。
[主人還在這兒暗爽?點數都已經扣了一萬了,你還在OOC的邊緣徘徊,小心又被扣點數!]
楚宴後知後覺的心疼,急忙對系統說:[這可不是我故意跟蕭允澤說的,是他自己認出來的!]
[任務還差一個就能完成了,只要抓到聶靖雲,他得到懲罰,就能脫離這個世界了。]
楚宴哭唧唧:[哦。]
「這種時候,你都能走神?你就不好奇……我成為燕擎的那一世是什麼樣兒的?」
蕭允澤的話,讓楚宴回過了神來。
他連忙說:「……畢竟你那些記憶,跟我沒關係,我喜歡的是現在的你。」
蕭允澤笑了笑,還是把一切告訴了他:「那你不介意我在燕擎那一世,有喜歡的人?」
「……」這讓他怎麼答?
他辣麼多的馬甲,蕭允澤才扒到一個蕭宸的。
葉霖也是他,嘿嘿嘿。
楚宴充分考慮了原主的性子,故意板著一張臉:「不介意。」
「你語氣裡透著生氣。」
楚宴很想拍著他的肩,你太上道兒了。
「我沒生氣!」
蕭允澤抱緊了他:「我會把這些事情都說給你聽的……」
楚宴正坐:「那好,你說。」
我吃吃糖。
蕭允澤悶笑了一聲:「還說不在乎?這麼好奇?」
楚宴嘴角一抽,你鬧哪樣嘛?難道我還要吃自己的醋?
楚宴覺得自己已經演得很夠了,讓他非要一哭二鬧的也不是原主的性子啊。
蕭允澤沒有再逗他,而是徹底將自己的心扉敞開,把事情都告訴了楚宴。前半段楚宴全都清楚,可蕭允澤說到後面的時候,楚宴突然愣在原地。
「你說葉霖的魂魄……出現在齊國國君的身體內?有多久?」
「一年。」
楚宴怔怔的看向了蕭允澤,腦子完全沒能反應過來。
蕭允澤都說了什麼?
原來……他不止是時光鏡的時候回到了燕擎所在的世界,而後還發生了那麼多世界,他一定是做了世界讀檔!
若他後來不那麼做……一定會改變過去,繼而使未來做改變的。
楚宴頭疼極了,看來他得世界讀檔了,回燕擎所在的世界一趟。
兩人連夜談了一番,楚宴大度的表示自己不介意那些,畢竟那都是蕭允澤的某一世。
蕭允澤聽到他這麼說,心裡閃過幾分異樣。
他將楚宴和葉霖聯想了起來,他們兩人並無相似之處,若非要說一樣,那邊是兩人都羸弱的身體。
只是……這有可能嗎?
等天亮之後,宮裡忽然傳來了消息,說蕭帝突然暈倒了,現在皇后守著,誰都沒法進去。
楚宴也緊張了起來:「昨日聶靖雲說的話,你沒有跟陛下說?」
「說了。」
「那為何……」楚宴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陛下是裝的?」
「嗯,將計就計,順便給於家一個教訓。」
父皇終於下定了決心,雖說聶家是跑不掉了,可他一直沒能下狠心對於家動手。
昨日他去稟告的時候,蕭帝才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宮中無論怎樣的風起雲湧,蕭允澤都不希望這些影響到楚宴。
畢竟上一世,他們都被那些東西束縛得太慘。
「我該走了。」
楚宴站起身:「你別兩頭跑了!等處理完這件事情再說吧!」
蕭允澤看了他一眼,露出一個笑容:「我願意跑。」
楚宴:「……」
「我恨不得時時刻刻都看到你。」
楚宴頭疼的扶額:「你乾脆把我栓到褲腰帶上吧。」
「你讓我栓嗎?」
窩草,你還真有這個打算?
楚宴瞪著他,明顯的不情願。
蕭允澤嘴角勾起一個弧度,不舍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在那幾日裡,楚宴都沒有再見到蕭允澤。宮中發生這麼大的事,完全不是鬧著玩兒的。
不過在韋柯的調養之下,他的身體倒是沒有那麼差了。
在第八日的上午,楚宴忽然間聽下人前來稟告,說聶家的聶思語求見。一聽到她的名字,楚宴不由的皺緊了眉頭:「聶小姐不是尚在病中嗎?」
丫環回答:「看著是在病中,面容蒼白。不過她仍舊堅持……禦軍的人去阻止,聶小姐還在外面鬧了起來。」
楚宴頭疼,還是站起身:「走吧。」
丫環低下了頭,連忙帶著楚宴過去。
這八天宮內可由皇后把持,于將軍也從邊關回來了,形勢一片大好。
聶家之前的處罰,也被皇后下令撤銷。
他一眼望去,看見聶思語站在那邊,頗有些高高在上的意味:「找不到周盼,只能找到周公子這裡來了。」
「聶小姐,韋家並不歡迎你。」
聶思語的臉色微僵,隨後又得意洋洋的露出笑容:「我只是想來提醒周公子,那日害我的人裡,可有周公子。」
「我並未參與此事,你愛信不信。」
聶思語知道是大皇子,但她現在可不敢對大皇子動手,只能把氣都撒到楚宴身上。
雖然聶家現在解了禁足,可她的名聲還是一落千丈。
她昔日那些閨中密友,也全都明裡暗裡的嘲笑她,聶思語心裡憋著一股氣。
「周公子幾日沒見到大皇子了吧?據我所知,大皇子被皇后下令禁足了,周公子緊不緊張?」聶思語笑了起來。
楚宴的眼神驟冷:「聽說聶小姐的兄長也許久沒歸,聶小姐不擔心自己的兄長,反倒是擔心這些?」
聶思語一陣語塞,咬咬牙:「周玨,我勸你把周盼的下落告知於我,否則你就給我等著瞧吧!」
她越是氣急敗壞,楚宴的表情越是平靜。
他笑了笑:「那我就等著瞧瞧吧。」
聶思語:「……」
她本是來奚落對方的,沒想到對方三言兩語就懟得她說不出話來。
聶思語只能咬緊了牙:「總有你後悔的時候!我就等著你以後來求我!」
說完這一句話,聶思語就恨恨的離開這裡了。
她反正已經做好了兄長交代的事情,那個人應該也乘亂混進了韋家了。
楚宴站在原地,看聶思語這模樣,還覺得十分奇怪:「……好奇怪。」
[什麼奇怪?]
[我總覺得聶家的事兒還沒完,聶家近來應當又要有大動作了,否則聶思語的話不會放得這麼滿。]
楚宴也只是跟系統說說罷了,他很快就返回了韋家,途中經過大門的時候,警告的望向了守在外面的禦軍:「你們是殿下撥來的,記得改保護的人是誰。」
禦軍們滿是尷尬:「我們實在攔不住聶小姐。」
「不是攔不住,是不敢攔吧?」
楚宴瞥了他一眼。
他們被楚宴說中了心事,更加不敢多言了,紛紛羞愧的低下了頭。
楚宴歎了口氣,走到了裡面去。
聶思語說蕭允澤被皇后下令軟禁了?
他分明說了這些都是他和蕭帝的計畫,為何還會被皇后得逞?難道是他們的計畫被皇后的人發現了?
但也不應該啊,這次蕭帝也是想和皇后翻臉的。
楚宴越想心裡越亂,決定這幾日若蕭允澤還沒消息,就跟韋柯說,讓他想想辦法帶他進宮去。
沒想到的是,在那不久後,韋柯就發現了楚宴的精神變差。
他還以為是自己開的藥裡加入了安神的藥物所致,但第二天晚上,楚宴還是迷迷糊糊的說起來夢話。這夢話還是斷斷續續的。
因為是蕭允澤心尖尖上的人,韋柯一點也不敢大意,生怕蕭允澤來韋家的時候,看到楚宴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那個時候,可是要倒大黴的啊。
韋柯仔細檢查了楚宴平日喝藥的藥渣,卻看見一個下人慌裡慌張的像是在處理那個藥罐子。
韋柯頓時發覺了不對,連忙喊人將他抓住:「你在裡面加了什麼?」
那人根本不說,嘴很緊。
韋柯神情凝重:「你以為不說我就察覺不出來了?」
韋柯將藥渣放在鼻尖聞了聞,卻沒發現任何意向。他又給藥渣沖淡了水,重新煎了一碗,讓手下的人服用下去。
在看到他的反應過後,韋柯倒吸一口涼氣,總算確認了這裡面是樨元丹!
那東西無色無味,難怪他認不出來!
韋柯想把這件事情告知給蕭允澤,可這段時間他也聯繫不上他。
正當他急得沒辦法的時候,蕭允澤在第二日的時候來訪了韋家。
「殿下怎麼出來了?聶家不是說殿下被軟禁起來了嗎?」
「我準備了替身,他們沒有察覺我出宮了。」
韋柯神情凝重:「殿下,公子出事了!」
「他怎麼了?」
「中了樨元丹。」
蕭允澤眼底閃過慌張:「怎麼會這樣?」
「應當是韋家裡有奸細,在周公子的吃食裡下了這種藥。還好發現得及時,大約對方是想讓周公子吃上一段時間,前塵盡忘吧。」
蕭允澤臉色陰沉,那個人是誰根本就不需要細想。
聶!靖!雲!
他從未如此憎惡過一個人,對方下這種藥,難道不知道楚宴的身體承受不住嗎?
不,他是知道的。
縱然知道,他還是這麼做了。
蕭允澤心頭湧起一股滔天的怒意,若他抓住聶靖雲,一定要替楚宴報這個仇。
蕭允澤走到了楚宴所在的房間裡,看見床上的楚宴,握緊了他的手:「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楚宴的腦子比上一次還要迷糊得厲害,大約這是樨元丹的第二粒。
他的舌頭是麻的,害怕蕭允澤擔心,扔艱難的說道:「蕭……」
「別害怕,很快就要收網了,屆時沒人能再來害你。」
「聶、靖、雲,他是個、瘋子。」
楚宴的大腦完全不能思考,上次被擄走後,聶靖雲自己親口說的這句話,他記憶猶新。
蕭允澤滿是心疼:「別說話了,很難受嗎?」
「難、受。」
「阿玨……我去找韋柯進來……」
楚宴的大腦完全空白:「我、不叫阿玨。」
蕭允澤正準備站起身,他的腳步卻是一頓。
他忽然想起,這種情況下的楚宴,會吐真言。
「你不是周玨,那你是誰?」
「蕭……」
[警告,宿主不可透露此事。]
要是往日的楚宴早就住了口,而現在的他吃了樨元丹,卻沒能停下去:「葉……」
而聽到這裡,蕭允澤的眼神一變:「你說你是誰?」
[主人你醒醒啊,你的馬甲要掉光了!!!]
被這麼強烈的聲音所刺激,楚宴的腦子頓時清醒了不少。只是被系統鬧得腦仁生疼,一下子沒緩得過來。
好不容易喘了口氣,蕭允澤就緊緊的捏死了他的手:「葉霖!!」
楚宴:「……」
公開處刑了這是?大型掉馬修羅現場?
[窩草你怎麼不早點這麼鬧騰我!這叫我怎麼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