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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忠犬不如養忠龍》第34章
第34章

   黎之清拍完照片把大圖點出來欣賞了一下。

   照片中他跟尤川的臉頰相隔不過三公分。

   尤川眉峰明晰,鼻樑高挺,面部輪廓線條偏向硬朗,再加上頭髮和眼睛顏色黑深,神情又是一貫的古井無波,五官即便不俗,可給人的直觀感覺極端凌然淡漠,正常情況下沒人敢去認真打量他第二眼。

   而黎之清整個人的氣場就要隨和很多,他眼梢微挑,睫毛長密,單看眼睛的確有種雌雄莫辨的媚態味道,可一跟其他五官放在一起又透著不過分的颯爽英氣,儘管留著長髮也完全不會讓人覺得他身上缺少半點的男子氣概,漂亮卻俊逸,是絕對討喜的外表。

   如果說尤川是一柄開了刃的利鋒,那黎之清就是雕飾奢麗的刀鞘,總能讓尤川的氣勢輕易收斂下去,把沒人敢去接近的「正常情況」轉換成難得的「異樣狀態」,氣場本就合得要命,同框的照片更是把那種協調感徹底定格下來。

   黎之清看著兩人挨在一起的臉倒沒品出什麼協調不協調的,腦子裡只有一個比較實在的想法:他們還挺般配。

   「要發給你一份嗎?」黎之清一抬頭,見尤川也在看著他的手機,開口問他。

   尤川迅速把視線抬起來,點頭道:「要。」

   尤川只是靠圖標記住黎之清常玩的遊戲和要用的微博對應哪幾個軟件,對文字還沒有多大概念,而且他每天都跟黎之清待在一起,沒有其他需要聯繫的人,因此微信這類的聊天軟件都沒有下載。

   黎之清用藍牙把照片傳過去,打開相冊確認時指尖一頓,突然特別想把下面一溜的傷妝照片全給刪了。

   冒出這個想法也很正常,任誰也不想讓有好感的人手裡抓著自己的那麼多張黑歷史,上次看到這些照片的時候他光顧著震驚跟不好意思去了,現在已經有了免疫力,唯一的反應就是,想刪。

   可能是黎之清產生刪照念頭時的眼神太決絕,被尤川看出了點什麼,他指尖停懸在屏幕上方不到兩秒,手機就被尤川抽了回去。

   這畫面從第三視角看過去有些可笑,尤川那架勢就跟要守住什麼心頭寶貝似的,就算本人都嫌棄,那他也得護著。

   「拍得很好。」護寶狂魔道。

   奪寶失敗的黎之清把沒能成功銷毀黑歷史的憋屈使勁一收,笑著回道:「那當然,我們顏值都高嘛。」

   尤川也跟著低笑一聲,拇指在屏幕上輕輕摩挲了一下。

   因為明天晨間還有拍攝任務,需要早起,黎之清不能熬得太晚,時針快要指向十點就熄掉燈光開始休息。

   尤川躺在床上沒有合眼,等到身邊人的呼吸聲逐漸輕緩下去後,他照例翻身過去,改成面朝黎之清的姿勢。

   黎之清睡覺時喜歡把頭髮散開分到肩膀兩側,儘管睡相並不狂野,可時不時地也會因為小動作壓住頭髮,頭皮一被扯住,他就在夢裡稀里糊塗地哼唧兩聲,聽著像是奶味沒散的小獸,嬌裡嬌氣的可愛,等哼唧完了覺得髮根還是被什麼東西拽著,又慢吞吞地換了動作,瞧著有點委屈巴巴的,還挺不甘心。

   尤川今晚也沒等太久,眼見著黎之清蹭了蹭枕頭,肩膀和胳膊也跟著挪了地方,他立馬伸手把那股頭髮從床面撥開,時間掐得恰到好處,沒讓黎之清再把頭髮壓著。

   拍戲對精力和體力消耗很大,加上尤川身上隱約有股讓人安心的味道,所以黎之清每天晚上都睡得很沉,完全不知道還會有人時刻看護著他睡覺。

   外面街燈的光線透過窗簾籠在黎之清的臉上,把垂蓋下來的睫毛都照得根根跳著光亮。

   尤川的目光在他眼角流轉了一圈,腦子裡想著不久前黎之清跟別人通話時說的話,眉毛慢慢皺了起來。

   「動情」是什麼意思他知道,片場的個別人對黎之清有意無意的示好他也能看懂,之前尤川從來沒把他們放在眼裡,可今晚被「動情」這詞一挑撥,他心裡莫名有點不舒坦。

   躺在身邊的這個人明明是他的,從頭到腳全都是他的,怎麼老是有沒眼力的傢伙對他的東西露出那種眼神。

   尤川眼睛灼灼地把睡得正香的黎之清凝視好久,最後坐起身體,無聲無息地探身過去,將兩手撐在身下人的兩側。

   顧忌到身上的幾處擦傷,黎之清今晚特意挑了套寬鬆的衣服,圓形的領口稍微有點大,躺下後連兩道平直的鎖骨都露出大半,更別提那截白皙的脖頸。

   尤川死死盯住那片皮膚,抬手輕輕把黎之清的頭往旁邊按過去,等對方頸部的線條徹底顯露出來,他俯身低頭,毫不猶豫地張嘴咬了下去。

   獸類之間在確認關係後,雙方都會在彼此的身體上留下自己的氣味和記號,在宣誓主權的同時,也等於公然向外界發出警告:這是我的伴侶,誰都別想動他。

   尤川在老早之前就想不由分說地給黎之清來上這麼一口,可是黎之清一直在糾正他日常用語上的錯誤,尤川當然會認真理解黎之清對他說的話,也漸漸意識到自己不能過於霸道,因此這一口就遲遲沒有落下去。

   可今晚他不大憋得住了,心裡醋溜溜的,有點酸,就是想偷偷不講理一次。

   尤川這一口咬得不算輕,黎之清吃痛地「嗯」了一聲,偏頭就想躲開。

   尤川趕緊鬆開牙齒,迅速用舌尖在那圈咬痕上輕舔一圈,等黎之清重新安靜下來才慢慢舒了口氣。

   他從頸間抬起頭,看去黎之清的臉上。

   對方被他咬得眉毛微微皺著,像是在無聲地責怪他怎麼老是這麼不講道理。

   尤川心裡一虛,抬手在他眉間蹙起的地方輕輕揉了揉,又用鼻尖在黎之清臉上親暱地蹭了蹭,心裡默默反駁,這人本來就是他的,留個記號也是情理之中,他做的沒錯。

   黎之清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對著鏡子洗漱時把脖子左右擰轉了好幾遍,坐到劇組化妝間的椅子上還忍不住把手往脖頸兩邊摸一摸。

   「落枕了?」化妝師熟練地幫他打底。

   「沒有,我就是……」黎之清看著對面鏡子裡的自己,「昨晚做了個特別真實的夢,夢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的怪物,嗷嗚一口就把我脖子給咬斷了,疼得我想叫都叫不出來。」

   「拍戲壓力太大了吧,睡覺前好好泡個腳放鬆放鬆。」化妝師建議道。

   黎之清謝了他,目光還是往自己脖子上跑。

   他小時候晚上睡不踏實,亂七八糟的夢沒少做過,有時候一覺起來身上就有幾塊莫名其妙的淤青和小傷口,唐順時每次看到都一臉嚴肅,想來也是被什麼邪祟纏上了。

   但是他今早起來把身上檢查了好幾遍,除了被威亞磨出的擦傷,其他地方都是光滑完好。更況且,尤川跟他待在一個房間,總不會還像以前那樣遇到什麼吧。

   想到這裡,黎之清看向尤川在鏡子裡的倒影,意外地發現對方竟然在低頭擺弄自己的手機,沒像以前那樣從後面看他。

   黎之清把他盯了好久,尤川一直沒有把頭抬起來。

   什麼情況?是在玩什麼?

   黎之清剛不解地把眉毛皺起來,化妝師就在他眼前打個響指:「表情放鬆,眼睛閉上別亂轉。」

   黎之清只好把目光收回來,配合化妝師在他臉上塗抹。

   他這邊剛合起眼睛,尤川那邊就把視線移了上來,至於他手上的手機,根本就是一張桌面,什麼都沒打開。

   歷史劇的劇照沒偶像劇有爆點,演員陣容大多是老戲骨,劇本內容也是歷史改編,許多觀眾本來就有一定瞭解,因此對劇照什麼的並沒有過多限制,談不上洩露不洩露的。

   上完了妝,黎之清去外面找了個好看的背景準備自拍,恰好攝影組的一位大叔路過,熱心地要幫他拍上幾張:「來,說說想要什麼感覺的?」

   「適合做桌面就行。」黎之清把粉絲的要求說出來。

   那人一下笑了,把鏡頭對準他:「說了跟沒說一樣,你這形象隨便拍一拍都能當桌面使啊。」

   黎之清也笑,拍完向他道了謝,選了幾張照片編輯新微博。

   現在沒到早上七點,然而微博剛一發送出去,點贊、評論和轉發的提示就接連疊加起來。

   [剛按滅鬧鈴就聽到特別關注的聲音,爬起來一看竟然是黎黎發了自拍!!]

   [一下子就發了六張……請務必保持這個自拍頻率好嗎!!!]

   [舔舔舔舔舔!!!男神真的太有效率了,不愧是言出必行的男人!!]

   黎之清還想跟大家交流一下,但是現場那邊已經佈置完畢,王雲路也舉著喇叭高聲提醒。

   他只好把手機收起來,把尤川帶到一張圓桌處坐下,快速把桌上紙筆類的雜物收拾到桌邊:「今天上午我的任務比較滿,你不用跟著我到處跑,在這裡坐著看看視頻什麼的,休息時間我來找你。」

   尤川點點頭,等黎之清趕去拍攝才低頭開始研究那些很是陌生的方塊字。

   黎之清今天要拍的是鍾況寄送家書的戲份,從初被太子重用到最後被敵黨利用,惹來太子懷疑,前後跨度足有五年,每拍完一場就要更換服飾和調整妝容,三點一線的來回跑。

   「演了那麼多戲,鍾況真是我知道的最不容易的謀士。」馮梁秋飾演的是四皇子埋在東宮的暗棋,跟黎之清有兩場對手戲,補妝的間隙裡跟黎之清閒聊。

   黎之清笑了笑:「各人選擇不同罷了。」

   「那如果你是鍾況,你是選擇繼續留在村裡,還是接受舉薦踏進官場?」馮梁秋問他。

   黎之清愣了下,沒有立即回答。

   鍾況這個人物很特殊,是個不想成為謀士卻只能成為謀士的典型。

   他自小漂泊,無依無靠,六歲時流浪到郢州青岳村,被一位早年父母雙亡的龐姓姑娘收養照料。龐姑娘大他十歲,家道中落後被相好的夫家休了回去,本就受村人不恥,而此後這對毫無血緣關係的姐弟兩人日久生情,更是沒法光明正大地走到一起,只能互相暗藏情愫,不曾道破。

   鍾況之所以苦讀群書踏入官場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風風光光地把龐姑娘從青岳村接到京中,共結連理。

   但他知道這是一場十足十的豪賭,一步踏錯必定萬劫不復,所以他才會貼身帶著那封信件,一旦淪為敗者就靠信件告訴龐姑娘自己在京中有了家室,失勢後要隱姓埋名與妻子偷生,以後怕是沒法回家探望。

   然而鍾況不知道的是,留在村中的龐姑娘早在他離鄉第二年就香消玉殞,每年與他互通的不過是臨終前寫好的家書,生怕鍾況因為她的離世心神動盪,在官場露出破綻。

   無論從哪方來看,都是十足的可悲。

   黎之清曲起指節在桌上輕叩兩下:「我大概也會賭上一場吧。」

   拍攝任務結束,黎之清沒顧得上卸妝就先去找那邊的尤川,隔著人群,遠遠就見尤川正捏著簽字筆在一張草稿紙上寫著什麼。

   他即便刻意放輕腳步也瞞不過感官敏感的尤川,還沒走近幾步,尤川就已經停筆回頭看向他。

   黎之清只好摸摸鼻子快步過去,站到尤川身後歪頭去看他在紙上寫了什麼。

   尤川下意識地用手擋了一下。

   「你遮什麼?」黎之清按住他胳膊笑道,作勢要去奪那張紙。

   尤川力氣大,不想讓他拿到的話,黎之清搶得再賣力也沒辦法:「醜。」

   「沒事,我第一次學寫字的時候也不好看。」黎之清還沒放棄,邊搶邊磨他。

   尤川被他央得沒辦法,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把蓋在紙上的手掌慢慢挪開。

   黎之清達成目的挑眉一笑,看清尤川寫下的字後,不由愣了一下。

   ——……紙上寫的,好像是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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