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對你有執念
「唇亡齒寒。太凌閣完了蛋, 就會讓魔君們嘗到甜頭, 將他們逐一攻破。」路小蟬冷聲道。
衝霄咒擦著魔君戮厲的元神而過,引得戮厲發了狂, 烏黑的邪氣翻滾, 就要將太凌閣給連根拔起。
路小蟬屏住自己的心神。
恐懼、執著、貪念都是邪靈的食物, 這些情緒與妄念自己都不能有。
他的耳邊聽見一滴水落下來的聲音,整個太凌閣中的靈株仙草中的水脈流淌的聲音彙集成了海。
水氣緩慢上湧,結成一顆一顆的露珠,接著連接成片, 旋轉徘徊, 越來越洶湧澎湃,一道太凌衝霄咒攀附著戮厲灌注而下的邪氣, 逆襲而上!
戮厲正擋下了昆吾的衝霄咒, 卻沒想到另一道大咒衝破了邪氣的桎梏, 直湧而來。
瞬間所有湧入太凌閣的邪靈紛紛撤回, 追逐著那道太凌衝霄咒而去, 它們發出淒厲的聲音, 被大咒煉化。
大咒的力量衰減, 戮厲險險避開, 但是這片邪雲頓時輕減了。
昆吾呼出一口氣來,側過臉就看見路小蟬盤坐在案前, 雙手仍舊是結咒的姿勢。
「你這小子, 這麼好的悟性為什麼不用在正道上呢!」
路小蟬卻知道自己能結出這麼大的醫咒是因為自己的運氣好!
太凌閣中哪怕一滴水, 都曾與各種靈草接觸, 千百年來沾染過無數醫修的靈氣,和普通的水不同。
自己借的是太凌閣中的水,實則是千百年來縈繞閣中的靈氣!
路小蟬側過了臉:「老騙子!我好像聽見援軍的聲音了!是鈴鐺的聲響,江無潮來了!」
南面,數十名玄門弟子御劍而來,為首的正是江無潮。
驚濤拍岸的巨響轟轟而來,江無潮攜眾位師弟出劍,劍陣不斷煉化這片邪雲。
昆吾歎了口氣:「執梧山莊果然夠面子!只可惜凌念梧閉關已經三百年了,他沒好好點撥門下弟子!他們的掌劍江無潮雖然也有些本事,但還是不足以與魔君為敵啊!」
「老騙子,別太貪心了!有人來救我們已經不錯!否則這世態炎涼啊!你一個人扛得住嗎!」
趁著江無潮一道劍陣劈開邪雲的時機,昆吾再次送了一個太凌衝霄咒給魔君。
魔君週身邪氣一陣,翻湧而出,江無潮的劍陣覆滅,反而被魔君給擊中,一口血噴了出來。
昆吾的衝霄咒也被魔君的邪氣壓住,但是戮厲萬萬沒有想到,從昆吾的衝霄咒中生出另一道大咒,正是路小蟬施出來的清源咒。
清源咒的殺傷力小過衝霄咒,所以戮厲沒能察覺,但是當這道清源咒已經來到了面前,戮厲就算憑借自己的邪修將它化解,但還是被震到了內丹。
昆吾呼出一口氣:「知道我們太凌閣是根硬骨頭,戮厲應該要撤退了吧?」
「你想什麼好事呢!老騙子!他肯定會覺得一不做二不休,這一次不拿下太凌閣,等各方馳援,他就再沒有機會了!」
路小蟬的話音剛落,戮厲收斂了所有的邪雲,天空一片晴朗,眾人以為魔君要撤離,還沒調整內息,一道黑色的擎雷直劈而下,眾人來不及反應,太凌閣的清源咒破開,一切就像時間靜止了一般。
衝過來要保護昆吾的子橋等人,被黑色的邪氣纏繞著,保持著奔襲而來的姿勢,就連指尖快要結出的咒法也被定住了。
青曜不說二話,正要結咒,路小蟬一把將他拽到了身後。
「到了這個時候,結咒有個屁用!」
一團黑影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路小蟬看不清這位魔君的形態輪廓,但他每上前一步,都讓人感覺到沸騰的殺氣,從血液到骨子裡都像是兵荒馬亂的戰場。
這便是以殺念為食的魔君戮厲。
他的手朝著路小蟬伸了出來,如同刀鋒劃破肌膚的聲音響了起來。
「仙君,你的丹元之中有我魔都聖物,還望歸還。」
路小蟬沒有抬手摀住自己的丹元,而是冷冷地看著對方,右手緊緊扣住了長湮的肋骨。
「你有本事,就過來自己拿。」
昆吾擋在了路小蟬的面前:「戮厲,你這般看不起我們太凌閣,看來今天不跟你拚個你死我活,我們太凌閣就再無顏面可言了。」
「那我今日就收下整個太凌閣吧!」
說完,戮厲驟然出現在了昆吾的面前,他的手穿透了昆吾結開的大咒,直截了當探向他的胸膛。
江無潮趕來,飛劍而出,靈哮劍陣衝向戮厲的身後,卻被震開。
這時候,飄搖的冰凌碎末緩慢落下,不知不覺地面上覆蓋了一層冰雪,不知何處而來的寒意,將整個太凌閣都引入了寒冬。
路小蟬下意識抱住了自己,一道劍陣瞬間凝結,摧枯拉朽之勢壓向戮厲。
每個人呼出的氣息和微風都被捲入劍陣之中。
劍陣湧徊,直到天空中的奔雲也洪流一般被借勢而下,彷彿容納了大氣萬象,頃刻間就將戮厲吞沒。
戮厲不斷掙扎,劍陣越收越緊,他忽然四散開來,變成無數道邪氣,向著四面八方逃竄而去。
昆吾低下頭來,額頭上的冷汗滴落下來。
差一點,戮厲就探入他的內府了。
路小蟬忽然站了起來,大聲喊道:「舒無隙!舒無隙你是不是回來了!舒無隙!」
他不斷搖晃著鎖仙綾,遠處一個身影如幻影緩緩凝結,越來越清晰。
琉璃銀海一般的靈氣勾勒出那個人清冷孤絕的身姿。
路小蟬心中如同千軍萬馬奔騰,瘋跑了過去,就像一隻滿懷欣喜的撲火飛蛾。
「舒無隙嗎……」昆吾難以置信地望著路小蟬奔跑的方向,然後抬起手,看了看手指尖上那一層薄薄的落霜,「他……真的……給自己穿上了附骨衣?」
路小蟬早就忘掉了什麼所謂的業火焚身之苦,看著舒無隙時,他的眼睛裡彷彿有無數星子脫離深淵衝向天際,舒無隙站在那裡,露出恍然如夢的表情來。
昆吾卻心驚膽戰:「我的老天爺!可別又給燒沒了!」
他飛身而去,立刻擋在了路小蟬的面前。
路小蟬冷不丁撞在了昆吾的後背上,揉了揉鼻子,萬分地不滿:「你幹什麼啊!」
昆吾摁住蠢蠢欲動的路小蟬,一臉正色看著舒無隙:「你確定嗎?」
舒無隙看著昆吾的眼睛,難得沉默了。
一時之間,安靜到讓路小蟬以為時間是不是靜止了。
他歎了一口氣:「你們不確定,可是我確定啊!」
昆吾回過頭來,蹙著眉頭問:「你確定什麼?」
「我確定,想要摸一摸無隙哥哥。」路小蟬回答得就像真的不記得業火焚身的痛楚了。
「你……」
昆吾恨不得把這個不知死活的小東西痛揍一頓。
「師兄,我知道你對我很好,所以不妨讓我得到自己最想要的東西吧。不然一念成執,就算不被燒死,也會有被邪靈鑽了空子。」
「你確定這是你想要的嗎?」昆吾又問。
「嗯。」路小蟬點了點頭。
昆吾歎了口氣,將之前路小蟬被焚體之時服下的丹藥又拿了出來。
「吃了它。不然……我怕我再不及救你了。」
「多謝師兄。」
路小蟬之前吃藥總是不甘情願的樣子,這一回倒是乾脆得很,彷彿那不是藥,而是糖丸。
他走到一直沉默不語的舒無隙面前,看著他。
他真的很美,他的靈氣勾勒出的每一道線條都讓路小蟬覺得恰到好處,是飛湍墜九天,是轉瞬即逝的煙花,是月光落在海面變成寶石的碎屑,是一切他能想像到的美好事物。
路小蟬伸出手指,正要點在舒無隙的鼻尖上,舒無隙卻向後退了半步。
手指落空了,這是路小蟬第一次見到舒無隙後退。
他是一個不知恐懼為何物的人,可這一刻他卻害怕了。
路小蟬卻笑了,他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像舒無隙這樣在意他了。
「無隙哥哥你看,長湮的肋骨沒了哦!」路小蟬指著靈籐高聲道。
「什麼?」舒無隙側過臉。
一瞬間而已,路小蟬撞進了他的懷裡,胳膊圈在了他的腰上。
舒無隙全身的骨骼一顫,呼吸停滯,路小蟬的耳朵就貼在他的胸膛上,他心跳懸停,在路小蟬的手輕輕拍了拍他後背的那一刻,終於再度跳動了起來。
「我好好的呢!一點也不燙啊!」
站在路小蟬身後的昆吾呼出一口氣來,就差沒指著路小蟬破口大罵,但是當他看見舒無隙緩慢轉過臉來的樣子,他一句話都再也說不出來。
舒無隙低下頭,從來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是一道蜿蜒而下的淚痕。
昆吾歎了一口氣,心道:他讓你有了七情六慾,你若得了他……心願得成也就不用墮身入魔了。
「罷了,罷了……隨你們吧。」
昆吾一邊晃了晃手,轉身離去了。
路小蟬聽見了血液流動的聲音,像奔騰的河流,像飛馬奔向天際,就像千萬年的沉眠驟然醒來,驚覺一切並非黃粱大夢,舒無隙一把抱住了路小蟬。
他的懷抱越收越緊,路小蟬能聽見他壓抑至極的呼吸,他要將他揉碎了融入骨血之中一般,他每一次呼吸都是沉重的,彷彿一呼一吸都在瘋狂中穿梭。
他的手指嵌入路小蟬的髮絲之間,他的指尖萬般留戀地感受著小蟬的髮絲,柔軟的還帶著淡淡的藥香。他低下頭來靠在小蟬的頭頂,像是要用自己的身體把路小蟬完全包裹起來,密不透風,誰也看不見,誰也觸不到。
「無隙哥哥……你去哪兒了呀!你身上好冷啊!」路小蟬的手掌貼在舒無隙的後背上,他才剛剛達到入勢的境界,學著昆吾教他的法門,將真氣渡入舒無隙的後背,想要將他捂熱。
「我是不是凍著你了?」
下一刻舒無隙的真氣遊走全身,暖了起來。
「沒有。我怕你凍著。」路小蟬回答。
路小蟬的心也跳得很快,他發現自己很貪心。
看不見舒無隙的時候,想看他。看見他了,想碰他。碰到了他,自己就想永遠被他抱著。
「如果是我……大概修個千年萬年也成不了神吧……」路小蟬閉著眼睛,貪婪地吻著舒無隙的味道,感受著他勒緊自己的懷抱。
「什麼……」舒無隙問。
但是路小蟬卻沒有回答他,答案他自己知道就好。
無隙哥哥,我想我對你……也是有執念的吧?
舒無隙還是抱著他,一點都沒有放開的意思。
「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時候魔都的人來找麻煩了?我還以為自己會掛掉呢!」路小蟬就是安靜不下來,舒無隙回來了,他就有無數的話想要對他說。
「我知道。」
「你留給我的三道劍氣保護了我。」路小蟬輕輕動了動腦袋,鼻尖在舒無隙的懷裡蹭了蹭。
「嗯。以後我再也不會離開你身邊了。」
舒無隙輕輕應了一聲,懷抱忽然又收緊了,他的氣息掠過路小蟬頭頂,撩撥了他的一縷髮絲。
「無隙哥哥,我呢……一個人在街上流浪,想像過燈火闌珊的景致。也曾經一個人在陣子外的絮語林裡迷路了,荒野枯寂,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回去的路。」路小蟬在舒無隙的懷裡輕聲道。
他的呼吸隨著他的聲音,彷彿也被舒無隙圈進了懷裡。
「以後你不會一個人流浪,也不會迷路了。」
「無論白晝還是長夜,若有你身影,我便滿心歡喜。若無你身影,我就自己像一個出來,放進去。」路小蟬仰起頭來,瞇著眼睛笑。
路小蟬聽到了牙關緊緊咬住的聲音,這一次他真的要被舒無隙給勒碎骨頭了,不得不用最後的力氣拍著舒無隙的後背悶哼。
「我……我快沒氣兒了……無隙哥哥輕點兒……」
舒無隙這才微微鬆了懷抱。
這時候,一聲咳嗽傳來,昆吾就站在不遠處,無奈地攤了攤手:「你們怎麼還難捨難分啊?已經抱上一個多時辰了!能不能說一說正事兒啊!」
路小蟬一向臉皮厚,直接回了一句:「師兄你那是妒忌,沒人像無隙哥哥這樣對你好!」
昆吾趕緊後退:「別!別!別!他的好只有你受得起!他要對我好,我非短命不可!」
路小蟬哈哈笑了起來。
這時候,執梧山莊的弟子也來到了昆吾的面前,向他行禮。
「醫宗在上,執梧山莊來遲,望醫宗恕罪。」江無潮還是一板一眼的模樣。
「免禮!免禮!你等何罪之有!今日若不是你們拖住了魔君戮厲,我們太凌閣也等不來援軍了!」
「原本南離劍宗渺塵元君也派了座下的掌劍夜臨霜前來。但路過水鏡淵時,我等受到了魔君妄剎的突襲!夜掌劍為了保護我們突襲,留在了水鏡淵……」
魔君妄剎,以執念為食,而圍攻太凌閣的魔君戮厲,以殺意為食。這兩大魔君,是邪神混沌的左膀右臂。
昆吾閉上了眼睛,歎了一口氣:「我就說怎麼玄門各派見我太凌閣被魔君圍攻,為什麼不來馳援……估計在半路上都被魔眾給攔下了!」
「以夜掌劍的修為,當能與魔君妄剎抗衡,但是晚輩還是必須去查探一二。」
說完,江無潮轉過身來,朝著舒無隙的方向低頭行禮。他帶來的師弟們不清楚舒無隙的身份,但是看江無潮的謙恭態度,也紛紛低頭行禮。
舒無隙既不點頭,也不抬手讓他們起身,全然視若無物。
路小蟬的腦袋從他的懷裡探出來,喊了聲:「多謝江掌劍!」
江無潮笑了笑,就帶著門下眾弟子離開。
飛離了太凌閣的範圍,他身後的師弟忍不住問:「師兄,你方才到底是向何人行禮?他到底是何身份?一道劍陣,就逼退了魔君戮厲!」
其他弟子也好奇得很:「看樣子,他的修為還在南離境天的掌劍夜臨霜之上!」
江無潮回頭看了一眼,意味深長地問:「你們可知道,借大氣萬象之勢,是什麼意思?」
「大氣萬象?」
「就是世間萬物之勢,他皆可借用。還能有誰的修為在他之上?」
太凌閣中,還能起身的醫修們開始清理滿地狼藉。
昆吾拍了拍舒無隙的後背:「走吧,這幾日你不在發生了好多事,先聽我師兄說說。」
舒無隙卻沒有鬆開路小蟬,只是低頭說了一句:「你從未有對我說過這麼多好聽的話。」
路小蟬笑出聲來:「我和你可不一樣。無隙哥哥你的話少,就是『嗯』一聲,我都覺得好聽。」
昆吾摀住自己的耳朵:「過滿則虧!差不多就行了!把正事兒解決了,隨便你們抱到天荒地老成不成?」
路小蟬趕緊應和:「對啊,對啊!魔都的人說要取我的丹元呢!無隙哥哥你趕緊和我師兄商量一下,這該怎麼辦才好?」
舒無隙這才鬆開了路小蟬,但是卻轉而握住了他的手。
不知滿足的又何止是舒無隙呢?就算只是拉著手,路小蟬也是忍不住用自己的手指輕輕蹭著舒無隙的指縫,他要感受他的肌膚,他的骨骼。
感覺到路小蟬的手指在動,舒無隙以為他要掙脫自己,於是扣得更緊了,簡直要把路小蟬的手指都擠碎了。
「疼!疼!疼!」路小蟬的鼻子眼睛皺到了一起,用另一隻手摸了摸舒無隙的手背,「我就想這麼摸摸你!你不要捏碎我的手指好不好?」
舒無隙停下了腳步又是一把將路小蟬給抱住了。
路小蟬眉眼都在笑,能夠被舒無隙這麼抱著,天荒地老他也不厭煩。
昆吾忍無可忍:「你們被鎖仙綾拴在一起,拉不拉手,抱不抱著,都是在一起的!差不多就行了!」
舒無隙對昆吾的不滿視而不見,牽著路小蟬的手走向靜室。
路小蟬低著頭,看著舒無隙的手。
原來被無隙哥哥握著是這樣的感覺啊。
他手指的力度,他指節彎起扣住自己手指的感覺都變得細膩起來。
路小蟬在來太凌閣的路上,曾經想像過無數次被他拉著手是怎樣的,現在被他牽著,路小蟬第一次覺得這便是真正的「死而無憾」了吧。
呸呸呸,什麼死不死的!
好死不如賴活著,他就要賴在舒無隙的身邊,好吃好喝,被他照顧著。
來到桌案邊,昆吾盤腿坐下,路小蟬和舒無隙並肩坐在他的對面。
哪怕在桌案之下,舒無隙還是扣著路小蟬的手。
昆吾額頭上青筋突突,心想舒無隙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底了吧?
再轉念一想,一千三百多年才換來此時的相互觸碰,貪戀了一些也是人之常情。
可惜了舒無隙這一世恐怕都斬不斷情絲,無法成神了。
「你走了之後,先是魔君戮厲派了座下邪靈潛入了我們太凌閣,想要竊取小蟬的丹元。還好你留下了三道劍意保住了小蟬的性命。」
昆吾細細觀察著舒無隙的表情,見他的眉心難得微微蹙起,心想個老子的,你總算把我說的話當回事兒了!
但是舒無隙的回答,讓昆吾差點吐血。
「看來你太凌閣的弟子修為越來越不濟。邪靈潛入,肯定不是附身在你身上,而是你門下弟子。」
昆吾:「……」
小蟬歪了歪腦袋,昆吾週身的靈氣繃緊了一些,看來他是生氣了。自己在太凌閣受了昆吾不少照顧,趕緊打圓場。
「那個什麼……後來戮厲親自來了!帶了邪靈大軍啊!你後來不是也看見了嗎?」
舒無隙這才「嗯」了一聲。
昆吾趕緊進入正題:「舒無隙,除了我們保護小蟬之外,也得讓小蟬學會自保的本事。我本來想要帶著小蟬繼續修習醫道,但是轉念一想,修仙成聖醫道是最不費力的選擇,但是對付邪靈魔眾,還是修劍吧。」
「我會好好教他。」舒無隙回答。
「長湮的肋骨……選擇了小蟬。既然如此,我們得想辦法將它打造成一柄仙劍。」
路小蟬立刻回過頭,指了指榻上的長湮肋骨:「對對對!就是它!你們要給我鑄劍嗎?」
「嗯。」舒無隙點了點頭。
「以靈獸遺骨鍛造仙劍的,自大洪荒開始,就只有燁華元尊一人。他近八千年杳無音信,只怕是寂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