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紅衣女子緊握著男人的手，她的聲音顫抖著，帶著聲嘶力竭，「你是我撿回來的，我沒有讓你死，你不許死！我還沒有睡過你，誰允許你死了？你必須給我撐下去，我會想辦法救你，相信我，你要相信我！」

男人的唇角掛著淺笑，目光中帶著溫柔。

「九兒，你可信……天道命運？」

「我們的緣並未滅，如若能夠轉世，我一定比你先輪迴！如此，我就能快你一步修鍊，比你更強……這一生，你處處護著我，而來世，我會護你一生。」

「九兒……可我捨不得，若沒有了我，你是否又要以乾糧度日？沒有了我……你是否又三月一年穿著同一套衣服？沒有我照顧你……你怎麼辦……」

九兒和她後院的那些女人們，什麼事都不會幹，更不會請些廚娘丫鬟，所以她們每次都會去採購無數的乾糧回來充饑，沒有了他……

他的九兒，是不是又要過上那樣的日子？

他怎捨得……讓她如此？

可他……還是沒有辦法，再陪伴她了。

男人的手緩緩的落了下來，他的呼吸微弱而無力，目光擔憂，眉宇間的豎紋也已經黯然失色。

但他並不後悔。

為了她……無論做任何事，他都不會後悔。

只要她能活著，沒有任何的危險，讓他付出生命，亦是值得！

直至男人徹底的失去了呼吸，女子還是環抱著她的身體，緊緊的，像是要將她摟入到骨血之中。

陡然，她揚起頭，望向遍布虛空的強者們，眼底是毀天滅地的怒意。

「你們殺了我的愛人……你們竟然殺了他……」

「他已經死了，那我就讓這整個天下，給他陪葬！！！」

少女一隻手抱著懷中的男人，整個身體都凌空而起，沖向了那些敵人。

以她往常的實力，不至於太狼狽，也不會弱於下分。

可她的懷裡還抱著一個人，導致她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力量。

縱是如此，她還是沒有捨得將他丟下，哪怕自己傷痕纍纍，也捨不得……再讓他的屍體受到一丁點的損害。

……

這樣的場景，不知道在夢境發生了多少次。

而那一場戰鬥，更是經歷了整整半月，都沒有停止……

女子的絕望與悲痛，盡都發泄了出來，化為了滿腔的殺意。

剛開始在夢境中見到這一切的時候，南弦還想要製止她，然而他的手卻穿透了女子的身體，入手的僅是一片虛無……

後來夢見的太多了，他就沒有再有任何動作。

可每一次，女子的悲傷都讓他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扎了一下，想要將她摟入懷中，再也不讓她面對這樣的痛苦與危難。

那一戰，前來圍攻的大陸高手盡都覆滅，九帝亦是在那場戰鬥之中，耗盡了所有的力量，倒在了他的身旁……緊緊的，抓著他的手……

每當這場戰鬥結束之後，南弦還無法得知九帝是死是活，他就從頭開始，又從南長風與九帝的相識，相知，到相守相望……

一遍遍的，在夢境中輪迴。

更重要的是，九帝那張與風如傾一模一樣的臉，次次都會在他面前出現，讓他無法再分得清，出現在眼前的到底是風如傾……還是……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