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後來也不會糟此滅門之禍。

池尤抿了抿唇，也許她真的是那個例外，別人傷她三分，她必定要讓那些人還十分。

可惜，她再也沒有機會了……

「小丫頭，你怎又變得如此狼狽？」

虛空中，一聲聲音傳來，原先還在悲傷之中的池尤急忙抬了了頭，看向立在空中的女子。

那是一張絕美的容顏，美得如畫，傾城絕色，艷冠天下。

當看到她的憑空出現，站在不遠處觀戰的風如傾也愣了一下，目光落在了那張熟悉的臉龐。

這張容顏……和她如出一轍。

九帝？

為何她會夢見九帝……

「可你這次不只中了毒，」九帝從半空中降落了下來，落在了少女的身旁，嘆息一聲，「毒我能治，奈何你為了提升實力，自己放棄了生機，我也無可奈何。」

池尤低下了頭，輕輕的一笑。

這是她自願的。

為了報仇，她寧可斷送生機。

但沒想到在臨死之前，還能再見她一眼……

池尤將手指放到唇邊，咬了一口，旋即拉住了九帝的手，緩慢的在她的掌心畫出了一道符。

「我這一生，無父無母，天便是我的母，地是我的父，族人是我全部的希望，當年，天靈族覆滅，我的希望全都破滅了，可是你……替我破除了封印，重新給了我希望。」

她說過，她是天靈族那個例外。

因為……她沒有親生父母，乃是生於天地間，是以，天靈族才想要等她長大，讓她當這天靈族族長。

「九帝……這是我天靈族的印記，方便日後尋人，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有來世的話，我會去找你……你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九帝輕握著掌心，垂下的眼眸之中，無法看清她眼中的情緒。

「我會的，池尤，我會等你……」

小姑娘笑了，笑得很是滿足，她的嘴角逐漸溢了血跡，一雙血色的眸子又逐漸的恢復了以往的清明。

猶如當年初見。

她還是那個眼神清澈，面容堅定的小姑娘。

直到死，小姑娘的目光都看著九帝，那眼神仿若在說，你不能言而無信，必須等我去找你……

……

風如傾站著並未動彈，她不明白這個夢的寓意何在。

她的目光亦是沒有離開九帝。

九帝一身白衣，在風中淺揚，她背對著風如傾，是以風如傾無法看清她的表情。

但……不知怎的，風如傾總覺得此刻的她，背影有些孤寂與悲傷。

可她也許是不會表達，到最後一刻，她都沒有表現出對小姑娘的不舍。

不過畢竟相識一場，風如傾不知道當年的九帝和池尤交情是有多深，然而，她既然願意專程為她跑一趟，想必也並不淺。

只可惜……

她來晚了。

是以，她除了悲傷之外，必然還有自責……

風如傾想要上前，即使九帝是她的過去，可這一刻，她想去安慰她。

奈何，她剛走了幾步路，一陣眩暈忽然傳來，耳邊隱隱約約傳來一聲聲哭喊的聲音。

「娘親，嗚嗚，你怎麼還不醒來，再不醒的話，妹妹就要被你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