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連清一頓，他不由得想到了風連衣前段時日的行為，抿了抿唇，終究還是將有些話如實的說了出來。

「師父，風連衣……前段時日惹事了。」

天涯腳步一頓，停了下來，他眉頭輕皺，臉上的笑容也緩緩的消失了。

「發生何事了？」

「是這樣的……」

風連清沉吟了片刻，便將風連衣的所有行為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他偷偷的抬眼，便見天涯的老臉頓時冷沉了下來，沉如水。

「師父……」風連清忐忑不安，「連衣第一次犯錯，我們能不能再給她一次機會？我後來還讓她去道歉了，她亦是聽話的前去了，估計已經改邪歸正，畢竟這個世上誰不犯錯，知錯就改就行。」

他不會欺騙自家師父，所以，他不可能為了風連衣就說謊。

但風連衣畢竟也算是和他青梅竹馬相伴長大，是以，他自然會為她說話。

既然風連衣願意改正，那再給她一次機會又何妨？最可惡的是那種知錯不改之人。

天涯面色冷厲，他的目光望向了風連清：「你可知，無規矩不成方圓。」

風連清聽懂了天涯所想要表達的意思，他顫了一下，咬了咬牙：「可師父，連衣這一次並非是有意，她也是為了我……若師父要懲罰，懲罰我便是。」

天涯冷笑一聲，嘴角掛著嘲弄：「連清，你不喜歡說謊，所以你剛才把實話都告訴了我，你覺得我像個傻子不成？她若真的想為你開脫，大可以把所有的責任攬到自己身上，如此，我還能相信她是真的為了你好，為何她要讓一個無辜之人背鍋？」

在流雲國，他是皇帝，規矩嚴謹，尤其是對那些臣子，更不容許他們犯任何的錯。

如今在無上城，他是天涯將軍。

軍隊規矩甚嚴，否則，如何能管制的好如此多人？

若是風連衣無錯……錯的是別人，那他興許還會護個短。

可這一次犯錯的人是風連衣，他如果無禮護短，不懲治手下，怎能服眾？

「連清，我在這個地方無兒無女，」天涯的目光嚴厲，「所以，我是將你當繼承人培養，我也遲早是要離開這個地方回家的，你這性子……太綿軟，也太容易心軟，不適合擔任我如今的職位。」

一個性子太軟的人，容易被身邊的人捏住，身為將軍，要的便是鐵面無私。

這也是他當年教給納蘭家之人的。

無禮護短？

可笑，這種東西，怎可能會出現在他的身上！

「連衣犯下的錯，不可不懲罰，」天涯嘆息了一聲，「你可知為何我對連衣嚴格，反而對月兒那丫頭會寬鬆？」

風連清詫異的抬頭：「不是因為愛之深，責之切嗎？」

連衣畢竟是將軍府的人，而赫連月是赫連家的小丫頭，師父自然不會對赫連月太嚴格。

「什麼愛之深責之切，那都是狗屁！」天涯冷冷的一笑，「風連衣的性子表面看起來直爽無害，實則必須嚴加管教，她小時候倒還小，那會兒年幼，沒有太多心思，長大之後容易暴露本性，不對她嚴加管教就會長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