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等事情結束之後，再把慕凌趕出去，繼續任由他在外受罪。

慕凌心口微顫。

他許是沒有想到，慕老爺子到此刻竟然會關心他。

他以為……這老頭不會在乎他的死活。

慕凌垂下了眸子，低低的笑出了聲，那笑聲沙啞而無奈。

「我沒有臉再見你們。」

是他放棄了如此好的妻子，是他對不起自己的親生兒子，也是他被豬油蒙了心，才不接受風如傾嫁入慕家……

所以，他還有什麼臉面見他們？

更何況，因為他對於陳輕嫣的信任，更是差點害死了他的父親。

慕老爺子站在遠處，他的目光緊緊的看著慕凌，半響之後，他才開口：「慕凌，我沒有辦法救你，真的沒有辦法……不提我無法打開陣法，即使能，我也不能。」

「我不能為了你一個，讓流雲國成為滅亡之國。」

「我也不能因為你，讓風天禦夫妻出現任何的危險，你明白嗎？」

他過來，只是想要再看他一眼罷了。

兒子對他再重要，他也不能忘恩負義的害了風天禦。

畢竟，他能躲過此次劫難，還是風天禦收納了他們，否則，他們若是留在慕家，怕是死的就會是他們。

慕凌張了張口，唇角掛著苦笑：「我明白。」

能再臨死前，再看父親一樣。

並且還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不舍。

他已經很滿足了……

此生，再無遺憾。

風天禦與老爺子趕來的時候，正巧聽到的就是慕老爺子這話。

他們兩個相視了一眼，面上帶著苦笑。

其實慕老爺子的選擇，他們心中也很清楚。

他這人向來正派，是做不到為了慕凌一人，而讓整個流雲國都面臨危險。

也幸好，他沒有讓他們失望……

「呵呵！」

南嶽冷笑一聲，一把將慕凌抓到了手中。

他手起刀落，就斬下了他的一條手臂。

疼！

劇烈的疼痛讓慕凌渾身顫抖。

這是他哪怕被趕出慕家之後，都沒有遭受過的痛苦。

可慕凌死死咬住了唇，忍了下來，沒有喊出聲。

看到慕凌如此淒慘，慕老爺子的心臟都顫了顫，疼的他有些難以忍受。

「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是否願意打開陣法，否則，我就殺了這傢夥。」

南嶽面無表情，冷淡的道。

他就不信，這些人真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亡。

慕老爺子表情悲痛，目光對向了慕凌的眼神。

他從慕凌的眼中看到了決絕……

「慕……」

慕老爺子剛想喊出聲。

慕凌就趁著南嶽沒有注意，將自己的脖子送上了他的劍。

長劍劃過，鮮血如血柱噴出，染紅了這片天地。

慕老爺子渾身顫抖，不忍的轉過了頭，不再去看這殘忍的一幕。

其他人也有些唏噓不已。

也許慕凌是真的後悔了。

所以，在如今時候，他才不願意再拖累到任何人……

更或許，多年來在外乞討的生活，早讓他無法忍受，只是他一直沒有自殺的勇氣。

直到這一次，他想用自殺來表明自己內疚的心……